「小姐,那裡有猜燈謎的,猜中送花燈呢。」春兒指著不遠處的一個燈籠攤,高興地說。
為了與民同樂,官方會搞一蓄動,帶動百姓的熱情,像猜燈謎就是其中之一,每條街道都有,燈籠上都貼有字謎,只要猜中就能把燈籠拿走,這也算是給臣民一種福利,這些燈籠都是普通的燈籠,只有猜中那些難度很大的燈謎,才能拿到那些漂亮的燈籠,當然,如果你猜不出而你又很喜歡那個燈籠,也可以,用銀子購買亦可。
「劉遠,要不,去看看?」崔夢瑤雖說名門閨秀,但是沒有一絲的架子,在人面前,給足劉遠面子。
劉遠還沒有說話,喜歡玩的杜三娘就跳著撒嬌道:「劉遠,去玩,去玩嘛,這個好玩。」
「少爺,去看看吧,我還沒看過那樣的熱鬧呢?」黛綺絲也一臉好奇地說。
她來大唐時日不短,但是長安的上元節,還是第一次欣賞,今天因劉遠那充實國庫的三個計策,國庫充盈,舉辦起這蓄動來也沒什麼壓力,所以今年的花燈格外漂亮、璀璨,很多達官貴人也舉家步出欣賞。
「出來就是玩的,去吧。」美女們有求,劉遠自然不會拒絕,笑著答應了。
在這裡負責看守燈籠攤的是一位老丈,看到劉遠一行人來了,眼前一亮,上前行禮道:「這位小郎君風度翩翩,幾位小娘子明艷照人。真是旁煞路人了。」
守燈籠攤的,多是一些在衙門吃閒差之人。平日最會察顏觀色,看到劉遠這一群人衣飾華麗、舉止不凡,知道是貴人,不敢怠慢,馬上前來行禮,說不定.
劉遠示意一下,黛麗絲走上前去,把一個銀豆子遞給那位老丈:「我家少爺賞你的。」
「謝公子。謝公子」那老丈喜出望外,連連行了兩個禮,像他們這些人,上元佳節還守在這裡,除了職責所在,其實也是為了得一點賞銀,要是生意好。也有一些補貼,像賣燈籠會有提成,而賞錢,則可全入自己的口袋。
小娘指著那些漂亮的燈籠說:「這位老丈,這些燈籠是不是猜中燈謎就可以拿走的?」
「對對對,只要猜出謎底。只管拿去。」說完,這老丈壓低聲音說:「就是猜不中,小娘子喜歡哪個,只管拿去即是。」
一個燈籠的成本也就幾文錢,好的二三十文錢。劉遠給的那個銀豆子有兩錢重,換成銅錢。那足有二百文,就是送幾個燈籠,又有什麼關係,反正說中謎底就是白送的,猜得中不中,誰知道?自己說中,那就是中。
「謝老丈,我們還是先看看。」小娘感激地說。
劉遠開玩笑地說:「不用,說不定,我們全猜出來,到時老丈莫要心疼才是。」
「哪裡,哪裡,這是官家之物,這位公子要是全猜中,小老也可以早點回家了。」那老丈也是一風趣之人,滿臉笑容地說。
杜三娘在一旁鼓掌道:「好啊,我們來比賽,看哪個猜中得最多,拿到的燈籠最精美。」
「好啊,這個有趣。」崔夢瑤對自己也很有自信,聞言也附和道。
只有小娘有點怯生生地說:「你們都是才女,我,我什麼都不會。」
杜三娘曾是揚州的頭牌,才藝雙絕,像作詩猜謎,正是她陪客人消磨時光的拿手好戲;崔夢瑤是名門閨秀,飽讀詩書,光是看她的氣質就知道不凡;師兄劉遠,那更是了得,揚州有名的大才子,曾經力壓北方第一才子,一個個都是高手,只有自己好像什麼都不會,最會的,就是躺在劉遠的背後做小女人,現在說要猜謎這些高難度的,還真沒把握。
劉遠拍著胸口,信心滿滿地說:「沒事,你跟著我就行,我罩你。」
「哦,好的,師兄。」小娘心中一鬆,馬上應下,反正有師兄在,自己就不怕了。
都沒意見,幾人就分頭開始猜謎了。
劉遠領著小娘走到一盞漂亮的蓮花燈下,伸手托住燈底那張字條,開始看起來,只見上面寫著:點點是黃金(打一字)
「師兄,快猜啊,這蓮花燈我喜歡。」小娘在一旁焦急說道。
「這.」劉遠咳了一聲,有點不好意思地說:「這個一時不會,我們再看別的吧。」
「哦,我聽師兄的。」
劉遠剛轉身,就聽杜三娘一臉驚喜地說:「點點是黃金,點點是兩點,咦,不是那個字嗎?太容易了,先下一城。」
小娘看著劉遠,張張嘴,不過還是很乖巧地什麼也沒說。
劉遠不服氣地走到另一個燈籠前,拿起那燈謎看了起來,只見上面寫著:枝頭梨花遮半簾(打一字),怎麼也想不明白,梨花和簾有什麼關係,明知是一字,可是實在沒那個天賦,呆著了半天都想不出來。
「劉遠,你也想出這個燈謎了?」崔夢瑤突然對劉遠詢問道。
「那個,這個挺難的,猜不出來,怎麼,你,你猜出來了?」劉遠有點不好意思地說。
崔夢瑤掩嘴一笑:「嗯,剛才一時想不出來,想放棄的了,沒想到突然有了靈感,不過既是你在看了,還是你來吧。」
「不,不」劉遠對崔夢瑤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說:「我猜不出,既然你猜出來,那就請便,最好能給講解一下,我怎麼也想不出來呢?」
說完,劉遠還很紳士把燈籠下的燈謎摘下來,送到崔夢瑤的手上,好讓她一會好拿到那守燈籠的老丈處對謎底,若是對的,那老丈就會替她摘下燈籠。若是猜錯,那這紙條還得放回原來的地方。
「嗯。謝謝」崔夢瑤內心一甜,輕輕接過那紙條,然後柔聲解釋道:「枝頭也就是一個旁,梨花是白花的,而半簾則是一個字,加起來就是一個字。」
又是頭,又是什麼梨花,劉遠聽到都有點傻眼。這些人才是拆字的高手啊,劉遠平時對這些沒什麼興趣,所以解起來可是非常吃力。
崔夢瑤笑著說:「劉遠,你才華橫溢,沒想到這麼簡單也把你難住,看來你不屑於做這些小道了。」
挺不錯的,雖說笑劉遠的不是。不過還是很體貼地替劉遠找了理由,不至於劉遠沒有階好下。
劉遠只好推搪道:「不知為什麼,今晚腦子有點不靈光。」
寒暄了幾句,劉遠和崔夢瑤就分頭繼續解燈謎,畢竟兩人聊天的時候,杜三娘一直都沒停住呢。就在聊天的功夫,又從老丈的手裡接過一盞漂亮的燈籠,交到侍女小蝶手上,接著馬不停蹄又拿起字謎解了起來,崔夢瑤有些急。她有心想拿和杜三娘分個高低,以證明自己是最優秀的。所以聊了幾句,又急急去解燈謎了。
劉遠不服氣,繼續看起來,深信總有一個自己是能猜得出來的。
戶戶垂楊(打一成語),這個好像不會。
尚有疏梅傍池旁(打一花卉樹木),也看不明白。
孟德中計斬蔡陽(打一成語),想不出來。
等著魚兒上鉤來(打一成語),劉遠興致勃勃找到老丈,對以,老丈很遺憾地告訴他,這是錯的,謎底應是.
劉遠一下子傻眼了,本以為自己兩世為人的經驗,這些只是小兒科,沒想到自己的腦子不會急轉彎,對這些實在是有心無力,到了後面,小娘都跑去看杜三娘解謎了,也不知是對劉遠沒信心,還是怕劉遠太過難堪,看來那句是對的,猜中就能免費把花燈拿走,即使是免費的東西,也不是那麼容易拿到的。
天下又有多少才子呢?
劉遠無意中看了一下,臉都紅了:崔夢瑤的貼身侍女春兒拿了六七盞漂亮的燈籠,好像快拿不下了,而小蝶的手裡,也拿了七八盞,看那二女的勢頭還很猛呢,再看自己雙手,空空如也,一盞燈籠都沒有,真是失威。
突然,劉遠眼前一亮,只見一旁的小燈籠有個燈謎自己前世見過的,是,劉遠記得很清楚,是,心裡長長呼了一口氣,也不摘燈謎紙了,直接整個燈籠拿著,走到那老丈面前,一臉自信地說:「老丈,這個我猜出來了,是,對嗎?」
這一下心中有把握,說得那可理直氣壯。
「這位公子,對是對,只是.」老丈的神色先是吃驚,接著有點不相信,最後那神色都有點為難,那話說了一半,都說不下去了。
「撲哧」地兩聲,一旁的杜三娘還有崔夢瑤忍不住看著劉遠掩嘴竊笑了起來,特別是杜三娘那小蹄子,笑得花枝招展,笑到劉遠心裡都有點發毛,連忙問道:「那個,是不是我做錯了?」
這是一旁穿著士子衣裳、正在猜謎的男子嘲笑地說:「真是出息,堂堂一個男子漢大丈夫,竟然拿給童子準備小燈籠去猜。」
什麼?這是給童子準備的?
難怪那老丈神色這麼豐富,而杜三娘和崔夢表都笑來,暈死,這個糗大了。
「讓開,讓開,不想讓死的快讓開。」就在劉遠想怎麼解釋的時候,突然遠聽到有人叱喝還有健馬奔跑之聲,劉遠聞聲看去,在燭光下看得清楚,一個士兵模樣的人騎著一匹健馬,一邊叫一邊拚命揮鞭,眾人都飛了似的退避、讓路,一時慌亂成一片,突然間,那健馬「嘶」的叫了一下,兩腿一軟,接著「啪」的一聲悶響,一下子摔倒在地,而健馬上的士兵也摔了兩個跟頭。
細眼望去,只見那健馬全身是汗,倒在地上,累得嘴角直噴白沫了。
「讓開,讓開,妨礙軍機大事,你等吃罪不起。」那士兵運氣不錯,這麼摔了一下,也只是只痛不傷,一爬起來,馬上又跌跌撞撞朝皇宮跑去。
「師兄,這人,這人怎麼啦?」
杜三娘生氣地說:「嚇了我一跳,什麼人這麼大膽,在長安這樣騎馬,也不怕撞傷人?」
劉遠搖搖頭,若有所思地說:「只怕有大事要發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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