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尚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劉遠的野心這般大。
老實說,為了這彩票,清河崔氏可以說是頃盡全力,準備在那三個月的期限內,好好大賺一筆,以至崔敬和崔尚天天都忙著這事,費煞了苦心,別的不說,光是大唐的地域廣闊,而交通卻是非常不便,特別是偏遠的州縣,官路又破又舊,實施起來頗為不易。
幸好,付出是有回報的,看到那銀子如流水一般嘩嘩地流入崔府的帳房,崔尚表面沒什麼,心裡卻興奮極了,真是一個好點子值萬金啊,當時帳房先生算好應給劉遠的那份銀子後,高達近三萬,當時他還請示要不要做做帳目,減少一點,崔尚心動了一下,不過考慮到沒有劉遠就沒有這麼好的點子,過板抽板的事不能做,最起碼,不能對自己人做,於是搖頭否決了。
一個精明的夥計,一個月的月錢不過是二兩銀子,一年不過是二十四兩,十年二百四十兩,近三萬兩銀子,那得一個子也不花,幹上一千多年,普通人看到這麼多銀子,估計眼睛都紅了,哪裡還顧得上什麼,可是劉遠看到了這筆銀子卻有點不爽,甚至是不滿,嫌少呢。
真看不出,他年紀不大,心志卻不低。
崔尚按住想要發飆的三弟崔敬,笑著對劉遠說:「小遠,你算錯了。」
劉遠吃驚地說:「算錯了?」
「對!」崔尚解釋道:「你的想法是好,實則太不切實際了。長安城是不大,但是人口密集。商業繁榮,商業豪族雲集,乃是大唐最繁華的之地,你一期能賺近五百兩,這不奇怪,問題是整個大唐,只有一座長安,大唐一共有三百六十個州。實則很多州的人口不足,就拿上州來說,三萬戶可作上州,一戶計老、中、青各兩口,也只有二十萬人左右,還比不上長安的人口呢,一些偏遠的州。人口那就更少了,只有幾千戶,當地老百姓很貧困,沒多少餘錢娛樂,有的銷量還拿不回獎金的銀子,得虧損。」
「這樣一來。高低一均,那賺的銀子也就低了,你說一旬一州可以賺四百兩銀子,太高了,實則平均起來。大約只有五分之一,也就是一個州大約八十兩。從到你手上接過來到今天,一共才發行了四期,全國性的彩票剛剛在發行中,帳目還沒有匯總,也就是說,你現在只能分三萬多兩,而崔府提前預支了五千兩銀子給你周轉,現在還有二萬九千多兩,可以說,應給的,全都給你了,絕無半分剋扣。」
劉遠一聽,心裡恍然大悟:對啊,這大唐人口不多,一個上州二三十萬人,那些小的州,也就是下州只有一萬幾千人,自己的想法也太理想了,回想了一下,這是一種習慣性的思維,以為現在一個州,就是後世的一個省,現在想想,那是假的,到了後世,那才二十多個省呢,而現在人口遠遠沒後世多,而州卻卻有三百六十個。
的確是有點異想天開了。
二萬九千多兩,的確也很不少了,看來,自己還真的冤枉崔敬那老小子,難怪他想發飆。
知錯就得改,劉遠馬上向他行禮道:「是小婿無知,剛才誤會岳父大人了,請岳父大責罰。」
崔敬剛才也是一時肝火旺,現在己經氣過了,看到劉遠有心認錯,看在他最近表現不錯的份上,很大度地揮了揮手:「算了,懶得跟你這黃毛小子計較。」
尼瑪,這個傢伙是個財迷,娶夢瑤時,沒見他這麼積極,跑官時,也沒見他吭聲,也沒請自己出手,本以為他無慾無求呢,沒想到一提銀子,這傢伙隱隱有和自己抬訌的勇氣,還真是一個極品,崔敬都有點無言了。
也算是對他有一個新的認識。
心裡雖然是有點憤怒,不過崔敬反而高看了劉遠二分,那份膽色倒是不錯,一個小小的六品芝麻小官,還是晚輩,竟然敢跟自己叫板,是個男人,做官有點迷糊,不過撈錢倒都是一把好手,因為他的緣故,崔府的帳目肥得流油,今年可以風風光光地過了一個大肥年。
眾人又聊了一會,劉遠就告辭出來了,一想到黃澄澄的金子、白花花的銀子,劉遠就有點坐立不安,想快點搬著金銀回府,也好在小娘面前風光風光。
「劉遠」就在劉遠想走出書房時,崔敬一下子叫住了他。
「不知岳父大人還有何吩咐?」
崔敬淡淡地說:「少年人,要上進,莫戀床第之歡,莫貪黃白之物,好學、上進,學問切切不能丟,記住了?」
現在劉遠在崔敬眼裡,還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子,像他這樣有點特殊,聰明能幹、才華橫溢,偏偏被宗族除名,應是為人處世不夠好,剛才在書房公然質疑自己,說明他做事不夠圓滑,還需磨練,偏偏只有他孤身一人,沒有至親寵愛,沒有長輩督促,年輕人,氣血旺盛,最容易走歪路的時候,身為他的岳父大人,崔敬忍不住教導他幾句。
處事更圓滑一些更好,最好,那艷福也要減,來長安才多久?又弄了一個絕色胡姬帶在身邊了。
「是,小婿謹記岳父大人教誨。」劉遠恭恭敬敬地說。
崔敬這一番話,也是為自己好,劉遠自然沒有必要拒絕,有時候,身邊有個人提點自己、監督自己,也是一種無言的幸福。
慈父啊,啊,不對,慈岳父,那一臉敦敦教導,真是大顯風骨。
看到劉遠退出後,崔尚鬆了一口氣,笑著對崔敬說:「三弟,你這女婿,可是越來越給我們帶來驚喜了,本以來家門不幸。來了一個賤商賈,沒想到還是一個小財神呢。運氣啊。」
崔敬也有些許得意地說:「那當然,你也不看看,你侄女就是有福之人,就是隨便撿一個,也是人才。」
「哈哈,人才,的確是人才。」
此時,崔敬一改剛才一臉慈父、一身正氣的樣子。一臉曖昧地說:「大哥,你托人買來的那幾個絕色胡姬,可否與小弟幾個,最近睡得不好,正想找人曖床呢?」
「自家兄弟,你開口了,自然不能叫你失望。一會我叫管家帶去你哪裡,你自個挑二個吧,剩下的,我留有他用。」崔尚深知自己三弟的脾性,大方地說。
崔氏三兄弟,老大崔尚好官。老二崔鏈好自由和丹術,老三崔敬則好女色,幸好沒什麼衝突,崔尚不止想過一次,要是崔敬不是好女色。年紀輕輕就淘空了身子,也不至於最後只「播出」崔夢瑤這麼一根獨苗。
「謝大哥」崔敬一聽。喜不自禁,雙眼放光,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要是劉遠看到剛才一臉正色的崔敬現在這副嘴臉,肯定驚訝得摔個大跟頭,這丫變得也太快了。
不過劉遠的心情也很不像,逕直去崔府的帳房準備提銀子去。
二萬九千五百六十兩,巨款啊,那銀子本來就是自己應得的,自己占三成,崔府可以佔了七成,賺得可比自己多得多,銀子是自己的,當然是搬回自己的府上最好,別到時要銀子,還得看別人的臉色,那多不爽。
小娘自那次家中劇變後,對黃白之物就特別喜歡,自己這一次帶回這麼多銀兩,估計能把她美死吧,哼哼,近三萬兩,都可堆成一座金山銀山了,有了這筆銀子,想幹什麼不行?估計長安城中,一下子能拿出這麼多現銀的,還真的不多呢。
「姑老爺來了,請坐,請坐。」帳房那胖乎乎的莫帳房,一看到劉遠,連忙站起來問好。
這傢伙,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崔府的待遇太好,吃得那個叫「珠圓玉潤」,那張胖乎乎的臉好像要滴出油來,這是很多主人家都喜歡的帳房類型,胖乎乎,一臉福相,像個「豬頭」,寓言就是有他在,銀子就像豬籠入水,越賺越多,帳目越來越肥,像影視裡的帳房多是瘦巴巴的,像根乾柴一般,要不美得像個孔雀,那是誤導。
劉遠笑著說:「不,不了,我是來提銀子走的,你們老爺有沒有交待?」
「有,有」莫帳房討好地說:「大老爺一早就下了令,小的也己準備妥當了,姑老爺,請你跟我來。」
劉遠跟著莫掌櫃穿過幾層厚厚的大門,最後來到一間房間內,只見房間的一角,整整齊齊放著十二個貼著封條的箱子。
莫帳房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指著那些箱子說:「姑老爺,小的都準備好了,兩箱黃金,每箱十兩重的金錠一百個,合計二千兩黃金,十箱銀子,每箱是五十兩的銀子二十錠,每箱一千兩,最末那口沒貼封條的,是五百六十兩,您清點一下。」
金子,銀子。
劉遠聞言走近旁邊一個箱子,把封條一撕,箱蓋一掀,裡面那碼得整整齊齊的金元寶就一下子展現在眼前,滿目金光,好像一下子,整間房子都亮堂了,隨手拿起一錠,一掂、一抓、一拋,劉遠馬上就鑒別出,這是上好的黃金,沒假沒摻。
金元寶、銀元寶、銀元寶、銀元寶
隨著一個個箱蓋打開,一箱箱的金元寶、銀元寶出現在劉遠眼前,一時間,一屋子的珠光寶氣,耀得人的眼睛都花了,老實說,劉遠也是第一次看到這麼多的現金、現銀,一時間,竟然有種看癡了的感覺。
「姑老爺,這些金銀,小的都是給你挑好的。」莫帳房一旁討好地說。
「賞你的,」劉遠從後面那箱拿出一個五十兩重的銀元寶,隨手就扔給了莫帳房,心情大好啊。
莫帳房連忙雙手接緊,那張胖臉都笑出花來了:「謝姑老爺,謝姑老爺」
聽說這姑老爺性格豪爽,今日一見,果然如此,五十兩,嘿嘿,橫財啊,今晚可以去找個頭牌樂呵樂呵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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