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一幫細作安排好,劉遠這才施施然去享用自己的早點。
現在坊門己開,不過開市的鐘聲還沒響起,還不能開門營業,黛綺絲自然很有空去侍候自己的主人。
「少爺,你要多吃一點才行,看你最近都瘦了。」黛綺絲有點心疼地說。
劉遠最近忙個天昏地暗,飲食不定時,有點消瘦是難免的,其實不光是劉遠,就是金玉世家上下,也忙個團團轉,主要是快過年了,辛勞了一年的老百姓都會難得慷慨購買一些東西過年,增添一些喜慶,金玉世家用質量和創新,在長安也打響了不少的名頭,總的來說,生意還算紅火,不過人手還是少了一點,所以上下都要齊心。
除了金玉世家,墨韻書齋的生意也是紅紅火火,雖說關閉了書齋,不過由京華書齋合作後,只負責印刷,渠道多了,利潤不降反升,有了利益的聯繫,劉遠和幾位公主的關係也親密了許多,就在前二天,李麗質攜著兩個皇妹特地光顧了金玉世家,當場還挑了二件首飾,那可不是一般的給金玉世家長臉。
也算是為墨韻書齋和京華書齋的合作增添多一點善意吧。
劉遠拿過那杯鹿奶,美滋滋地喝了一口,這才歎了一口氣:「力不到,不為財啊,不過也好,等一切都上了軌道,我就輕鬆多了。」
「少爺,你看,窗外又下起雪來了,還真是冷。你快點喝粥吧,要不都涼了。」黛綺絲細心地叮囑道。
「那好,黛綺絲,去叫人把馬車備好,我一會要去崔府走一趟。」
黛綺絲笑著說:「少爺,你要去看崔姑娘嗎?」
「是,也不是。」
那崔夢瑤最近不見找小娘和杜三娘玩了,劉遠估摸著崔家的老太太來了,要在家裡陪著,出不來。自己有些天沒去崔府拜訪了,剛好崔才人的那塊玉石還有首飾弄好了,無緣無故,自己進不了宮,眼看春節就到了,劉遠準備讓崔敬那老小子自個想辦法送進宮裡去,反正他是尚書,進出皇宮可比自己一個小小的校尉容易百千倍。
黛綺絲也不追問深究,應了一聲。轉身往外走,就在她剛想走出門口時。突然衝進一個夥計,一臉焦急地說:
「少爺,少爺,有人找你。」
「誰?」
「是我,姑老爺。」門外走進一個老頭,還真是老熟人,崔敬的官家,崔府的崔阿福。
劉遠好奇地問道:「三管家,怎麼你來了?有事嗎?」
「的確有事」崔阿福笑著說:「姑老爺。快,隨我走,老爺找你。」
崔阿福稱崔尚為大老爺,稱崔敬為老爺,現在說老爺找自己,那就是崔敬那老小子找自己了。
突然,劉遠心裡一個激動。一股幸福感從心底湧起:該不會是崔老太太他們從清河來了,現在人齊,會不會特地找自己商量自己和崔夢瑤的婚事,畢竟雙方己交換了庚帖。男女方面都沒問題,自己上次去崔夢瑤捎去宮綢時,崔夢瑤那嬌羞的女兒家作勢,還有春兒說讓自己早日娶崔夢瑤,貼身侍女都說這樣的話,很明顯,崔夢瑤也有意了。
襄王有心,神女也有夢。
這也不是劉遠心急,而是有一個很嚴重的問題,崔夢瑤一天不過門,自己就一天給不了名份小娘和杜三娘,唐朝女子早熟,十二三歲就成親的比比皆是,好像晚一點出嫁就嫁不出、沒人要一樣,過了年,劉遠就是十五歲,小三個月的小娘也是十五歲,而出道較早的杜三娘,己經十六歲,心智早熟,一早就急得不行,自己一個人說話不響,就拉攏小娘,明裡暗裡給劉遠施加壓力。
別的不說,就是一日沒給名份,晚上就緊關房門,兩女共睡一床,劉遠在門外賠多少好話都不行,就是進不了,眼看著美色當前,硬是不能越雷池半步,劉遠別提多難受了,偏偏又不忍心對二女用硬,欲哭無淚啊,推倒計劃一再落空
現在好了,是時候和崔敬那老小子攤攤牌了。
劉遠一激罷,粥也不吃了,把粥碗一推:「走,現在就出發。」
「少爺,先喝完粥吧?」黛綺絲著急地說。
「不吃了,你吃吧,別浪費了。」劉遠說完,都不用黛綺絲侍候,自己穿好皮外套,再小心拿起裝著崔才人那件首飾的盒子挾在腋下,跟著崔阿福往外走了。
真是一說曹操,曹操就到,剛準備吃完早餐就去崔府的,沒想到他們竟派馬車來接了,巧!
「小婿參見岳父大人,見過崔伯父。」小半個時辰後,劉遠在崔府的書房見到了崔敬,她感到意外的是,崔尚也在書房之中。
「嗯」崔敬淡淡地應了一聲,反倒是崔尚對劉遠很熱情,笑著說:「小遠,都是自己人,坐吧。」
劉遠應了一聲,也不客氣在下首坐了下來。
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軟,雖說劉遠借了不少崔氏的勢,但也一直在回報,替崔尚坐正尚書之位、把彩票的收益跟它分享,還幫宮裡的崔才人修補那有重要意義的首飾,這些都是很大的回報,劉遠並不覺得欠崔氏很多,所以給予足夠的尊重就行了,沒必要再挾著尾巴做人。
男子漢大丈夫,雖說有時要能屈能伸,但挺起胸膛做人,也是很有必要的,這是劉遠不要崔家嫁妝的一個重要原因,這也是此刻能抬頭挺胸的本錢。
崔敬的目光裡稍稍有點不悅,不過崔尚倒是眼前一亮。
「不知岳父大人急召小婿有何吩咐?」劉遠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種開門見山的話,崔敬心裡更不爽。便端起長輩的架子訓道:
「百行孝為先,你看看你,平日少問候也就罷了,就要快過年,也不知多走動一下,更別說有何表示,多少天沒來了,是不是老夫不派馬車去接,就請不動你大駕不成?你看看你,像什麼樣子。一臉疲憊,雙神無神,走起路來如嬌如女子,年輕人,應以事業為主,莫要貪戀床第之歡,免得一事無成,哼。」
還有幾天就要過年了,就是親朋戚友都送來年禮。偏偏自己的女婿一點動靜都沒有,崔敬心裡本來就點不太樂意了。崔府家大業大,不在乎劉遠那三瓜二棗,但這是例規不是,這是什麼意思?
再說拜堂不成,那是有聖旨因素,可現在事情不是過去了嗎,這麼久也不見劉遠過來商談,好像對此事一點也不在乎、一點也著急的樣子,崔敬嘴上不說。內心一早就窩火了,自己同不同意是一回事,而劉遠的態度又是另一回事,現在看到劉遠雙眼發黑,全力無力的樣子,就像是縱慾過度一般,崔敬心裡馬上就不爽了。
這是什麼意思。身邊有幾個絕色,天天快樂不知時日過?自己那可憐的女兒還獨守空房,下人己偷偷向他稟報崔夢瑤幾次看著那嫁衣發呆,不時還露出嬌羞的小女兒家模樣。現在看到劉遠這麼快活,能高興就怪了。
劉遠一聽,心裡頓感委屈無比,冤得都快六月飛霜了,在出征吐蕃前,李二不許自己出京,婚事無從所提,而崔夢瑤不進門,也沒法給小娘和杜三娘名份,給不了名份,兩妞死活不上劉遠推倒,還真應了那個句話,一個和尚挑水喝,二個和尚抬水喝,三個和尚沒水喝,守著國色天香三個大美女,現在一個也不讓下手了,身邊雖說有一個黛綺絲,這妞又是剛失去至親,也不好不下手。
縱慾?左手還是右手?
哼,這老小子,說是崔家的老三,可是頭上的白髮比老大崔尚還要多,不知哪個縱呢?
劉遠沒有說話,默默掏出一個盒子,輕輕推在崔敬的面前,小聲地說:「岳父大人,小婿最近這些日子,日以繼夜,就是忙這個東西。」
有時候,行動比辯解有效多了。
崔敬將信將疑地把盒子一打開,頓覺眼前一亮,盒子裡,赫然放著枚有釵,一塊極品美玉充當皎潔的圓月,而四周點綴著朵朵盛開的鮮花,美玉透流澈,鮮花栩栩如生,採用最新流行的金鑲玉的手法,把一件首飾完美的表達出來。
「小遠,好漂亮的首飾,是給夢瑤的嗎?」崔尚笑著說。
「不是」劉遠老實地回答,這話一出,剛剛面上點喜色的崔敬,那臉又拉長了。
劉遠解釋道:「這是宮裡的崔才人,也是夢瑤姑姑托我做的,估計你們也知,她有一塊碎裂的極品美玉,想碎玉重修,就托我給她想辦法,拿到後,我又不能推托,只好苦苦思索,花了無數的功夫,這才修補好,順便做了這件首飾,不過我官階太小,進不了宮,就想托岳父大人想法給崔才人送進宮去。」
「什麼?那玉石,你修好了?」崔敬一臉震驚地站了起來。
劉遠點點頭說:「算是吧,你手裡那件首飾上的那塊玉石就是那崔才人的那塊碎玉石,就是我拼起來的,岳父大人你看看拼得怎麼樣?」
崔敬連忙拿到眼前細看,有點不相信地用手輕輕地撫摸著,發現光滑如整,一點瑕疵也沒有,怎麼也看不出,這玉摔碎過,而坐在旁邊的崔尚也把頭探過來觀察那塊玉石,只是看了一眼,崔尚就認出這是自己妹妹手裡那塊,不由吃驚地說:
「沒錯,就是這玉,是皇上賜給小玉的沒錯,奇怪,這玉不是摔破的了嗎?玉妹還托我找了不少能工巧匠都沒修好,現在竟然修好了,這,這是真的嗎?」
「啊」崔敬好像發現新大陸一樣,吃驚地說:「大哥,你看,這玉裡面,好像還有一個[福]字,太神奇了吧?」
看著崔敬那老小子像個土包子進城一樣大呼小叫,劉遠在一旁,臉上出現了一絲驕傲的笑容。(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