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花費,那銀兩少則數以十計,多則數以千計,粗略估計,在劉遠接任掌櫃後,花費不下萬兩。
萬兩啊,這一萬兩銀子如果換成銅錢的話,接一兩銀子換一千銅錢算,一千萬枚銅錢啊,足夠堆成一座錢山了,在場不少自認為身家豐厚之輩都汗顏了,和跟前這貌似還沒成年的劉掌櫃一比,自己那點家底簡直不值一提。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啊。
不少人都眼紅了,好像看怪物一樣看著劉遠,不少人都知金玉世家生意經火,銀錢有如豬籠入水,但誰也沒有想到,劉遠竟然如此揮金如土的,一旁的陳昌眼睛都紅了,最近玉滿樓生意連連下挫,他一早就覺得是劉遠的金玉世家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客人,也搶走了原本屬於自己的銀兩。
「大人,小人掌握的資料,就是這些了。」當讀完最後一個字,幕僚向崔刺史行了一禮後,恭恭敬敬地說。
崔刺史聽了也楞了一下,他知劉遠挺能賺錢,但他也沒想到,劉遠竟然如此富貴,醒悟過後點點頭說:「不錯,你做得那好。」說完,扭頭對劉遠說:「劉遠,這份資料你也聽完,可有錯漏之處?」
幕僚領命,忙退到一邊,心裡暗暗慶幸:幸虧刺史大人讓自己留意劉遠的舉止,自己一直用心收集,這時拿出來才會毫不費勁,要不然還真是抓瞎了,話說,怎麼刺史大人這麼關心這個小子的?奇怪啊。
劉遠也吃了一驚,他沒想到,自己的一舉一動,竟然在官府的掌握之內,你說買宅子、買奴,這些都要到官方登記做冊,官府知道,也沒什麼奇怪,把檔案一調出來就行了,可是自己買件好的衣裳、買輛代步的馬車什麼的,這樣的小事他們也知曉?特別是那馬車,其實也就前二天才買下,現在都在冊了。
突然間,劉遠心頭一寒:不會是這崔刺史那個老狐狸,把自己當成豬了,一養肥就下刀吧
想歸想,不過劉遠還是很快回應道:「大人,以上所說,屬實。」
「啪~」一聲,崔刺史猛一敲驚堂木,把劉遠嚇了一跳,只見他盯著劉遠的眼睛,厲聲地問道:「劉遠,你的巨額財產如何得來,是否弄虛作假、坑騙鑽營客人所得?」
這崔刺史深諳為官之道,先敲驚堂木,來個先聲奪人,然後再利用環境、眼睛、官威對你的精神施以重壓,普通人那見過這種陣勢,估計一個照面就讓他打開心理防線了。
可惜,他的對象是劉遠,一個有兩世為人經驗的傢伙。
「大人,小人做生意,一向都是循規蹈矩,絕無半點逾越之處。就像一塊泥巴,在很多人眼中一文不值,可是這泥巴一到了越窯的師傅手中,燒製出精美的瓷器後,馬上就身價百倍、千倍,小人的金玉世家一直生意興隆,貨品供不應求,再加上小人的手工還算細緻,很多達官貴人下重金訂造,不瞞諸位,就上個月收到的訂金,就高達三千五百兩,至於那座宅子花費八千兩也不假,不過那己經是小人傾盡所有,還借了一大筆銀子所購買。」
劉遠繼續說道:「至於這狀告小人的人,小人有點納悶:為什麼別人的沒問題,反而是他們的有問題,大人,小人覺得,他們有人看到我的生意好,故意來訛詐錢財。」
堂下眾人忍不住驚呼起來,一個月收到的訂金有幾千兩,這是什麼概念,如果他所言非虛,那麼幾千拿出來,的確也能辦得到。
崔刺史「哦」的一聲,扭頭對周有財、曹福一行四人說:「為什麼別人的都沒問題,偏偏就你們的出事呢?」
「大人啊」周有財磕了一個頭,焦著地說:「就是給一個天大的膽子,小人也不敢做這樣事啊。」
孫多田也哭訴著說:「大人,小人就是告種田營生,這些比女人繡花還要精細的話,小人想做也做不了啊。」
「就是,就是,大人,奴家一個婦道人家,哪裡做這些事呢。」
「大人,你明毫秋毫,為我等作主啊。」
「就是給我一個天大的膽,也不敢誣告啊。」
那四個告劉遠的人,一有機會,馬上就呼天搶地叫冤枉了,不是做「磕頭蟲」就是一味說冤枉,說了半天好像說沒什麼新的證據,反正站在一旁的劉遠,問什麼就答什麼,在回應之餘,還有反擊,差距不是一般的大。
「住口,這裡是公堂,不是鬧市。」崔刺史喝住那幾個人後,扭頭詢問陳昌道:「陳掌櫃。」
陳昌連忙應道:「小人在。」
「依你之見,此事應如何處置。」
「這~~~」
「直說無妨。」
陳昌行了一個禮說:「大人,首飾是一門很精細的活兒,小人剛才觀察了他們幾個的人手,又大雙粗,手帶厚繭,估計就是想作假,也做不了,不過光憑這幾件首飾,沒證沒據,把金玉世家定罪也有失公允,凡事都需要依據,小人提議,帶人去金玉世家還有劉掌櫃的住處搜查,此事就一清二楚了。」
末了陳昌又說:「不過隔行如隔山,如大人有所差遣,小人定當效勞。」
「大人」劉遠突然走前一步,對刺史大人行了一個禮說:「現在天色己晚,再去傳喚證人、搜集證據的太麻煩,小人有方法,證明他們四個所說的,全是假話,」
這事發展到這一步,劉遠不作出反應都不行了。
哪個做首飾的,沒有自己的秘密,就拿金玉世家來說,劉遠為了教導幾個弟子學習,弄了不少摻了鉛的金塊銀塊給他們練習,到時在金玉世家搜出鉛什麼的,簡直就是黃泥掉到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另外自己的工作室是有不少秘密的,如新式的工具、火漆的妙用、微雕工具、特殊刻刀等等,這些都是劉遠稱霸首飾界的秘密武器,到時讓有心人看到,麻煩那就大了。
再說了,要是搜查,那些官差可都是雁過拔毛的主,自己哪裡,不是金就是銀,要是搜查完,自己都不知損失多大了,小娘和杜三娘的房間,那是女孩子的閨房,哪能讓人隨便搜的,最後有一件事很重要的,就是自己從金水河提煉出那一大筆巨額的金銀,自己剛剛說傾盡所有、還借了一筆銀子購買了宅子,現在再搜出那筆金銀,這不是當眾自打耳光嗎?這樣一來,自己提煉「地金」的法子就要公開,以後可就少了一條一本萬利的財路了。
本想先忍一會,把一些人的嘴臉全看清楚,把那些「牛鬼蛇神」全引出來,再來個一網打盡,不過現在不能等了,一來一些人太囂張,二來劉遠也怕人有故意栽髒嫁禍什麼的,還有一件事很重要,就是拖久了,對金玉世家的影響不好,很多人都用仇視的目光盯著小娘他們,誰知會不會弄出什麼事來的?
總之,堅決不能搜,也不能再拖了。
劉遠那話一出,有人面色變了變,而堂下的小娘還有杜三娘卻是面色一喜。
「什麼?你說,你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崔刺史盯著劉遠,饒有興趣地說。
「是的,大人。」劉遠自信滿滿地說。
一旁周有財突然大聲叫道:「大人,他是不讓人搜,當中肯定有鬼。」
「對對對,大人,搜他的店舖和宅子,肯定有收斬獲。」曹福也在一旁幫腔道。
劉遠冷冷地說:「我說有辦法證明自己的清白,又何必勞師動眾呢,現在天色己晚,大人還有各位官差大哥為了尋找水落石出,尚未用膳,刺史大人英明神武,明察秋毫,還需要你教他怎麼作事?」
一完說,劉遠馬上轉身對崔刺史行了一個禮,恭恭敬敬地說:「大人,小人並不是不敢讓搜,而是家中有女眷,多有不便,傳出去對她們聲名有損,二來做首飾,有不少竅門是不外傳的,所以"
「你們幾個住口,本官辦事,不用你們教,再胡言亂語,休教本官無情。」崔刺史喝住那幾個還想繼續爭論的人,然後對劉遠點點頭說:「劉遠,你說得也有道理,如果你有辦法證明你的清白,省去勞師動眾之苦,倒也是美事一樁,好吧,本官倒要看看,你有什麼辦法證明你的清白。」
「謝大人!」劉遠對崔處刺史行了一禮,環視了在場相關人士一眼,嘴角露出一絲神秘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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