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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三百四十九章 逝去 文 / 獨步雲霄

    「太醫,你是不是弄錯了?我們王爺的身子向來是很好的,這不過是一個中風,怎麼就如此嚴重了?」孫雪茹面上滿是不可置信了,看著太醫,眼神也變得哀切了起來了。

    「王妃,老夫也盡力了,王爺這些日子也比不得從前了,身子虛的很,如今也是不行了的。」蘇青秀如今沉迷美色,每日都享受在美色之中,這就是鐵打的身子,那也是受不了的啊!偏偏對方還不知道節制,這還有什麼辦法呢?

    「這……」孫雪茹自然是知道蘇青秀的身體狀況的,這裡面可是有她很大的功勞呢,這會兒心裡滿是冷笑,孫雪茹拿著帕子擦了擦自己的臉,十分的悲傷了,「就算是如此,也勞煩太醫好生給王爺看看,就算是要用再好的藥,太醫也只管開就是了,我一定要治好王爺的!」好像垮了頂樑柱一樣的,那太醫見著了,也只是歎了口氣了,「哎,老夫盡力就是了。」

    「有老太醫了!」讓人候著太醫開藥,孫雪茹送走了太醫,擦了擦自己臉上的淚水,此刻的眼底,哪裡還有剛才的悲傷呢,「王爺如今也癱瘓了,你們好生伺候著,讓二老爺回來一趟吧!」

    「是!」

    蘇青秀這一次的病,來得突然,堅持的也不久,沒多久,也就快撐不住了,蘇青嵐答應了孫雪茹會幫忙,所以等到蘇青秀病危的時候,為了讓王府不至於混亂下去,蘇青嵐也就和孫雪茹商議了,請旨讓蘇銘佑繼承王位了。

    蘇銘佑如今年紀也不小了,這個時候繼承王位雖然迫不得已,可是也說得過去,文帝本來是沒怎麼反對的,這事情也是水到渠成,蘇銘佑順順利利的繼承了王位,而蘇青秀也沒撐多久,就去了的。

    孫雪茹哭得死去活來的,禍不單行的是,老慶王妃似乎承受不住失子的打擊,一下子也去了。整個慶王府頓時就陷入了一片的陰霾之中,十分的慘淡了。

    這些事情都發生的太快,快到讓人都有些應接不暇了,等到蘇蘭芷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都有些愣住了,「老王妃她真的……」一直以為老慶王妃的生母是十分的頑強的,可是如今竟然那麼快就去了,蘇蘭芷都說不上來是什麼感覺了。

    「二夫人啊,老慶王妃是今日早上去的,和慶王是一天呢,如今報喪的已經來了,二夫人還是準備一下,一會兒得去慶王府了。」這一對母子,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他們是母子連心呢,兩人都是因為中風。只是不幸的是,老慶王妃撐了那麼久了,偏偏蘇青秀卻是病得突然,去得也是突然了。

    「好,我準備一下,一會兒先我跟母妃說說,馬上就走!」慶王府那邊突然出了這樣子的事情,蘇蘭芷也是不能什麼都不管,也不知道的,好歹也是要去一下的。

    「是,二夫人!」蘇蘭芷很快就收拾好,跟秦王妃說明這事情了,秦王妃的臉色有些悲切,看著蘇蘭芷的面色,也帶著安慰了,「蘭兒,人死不能復生,你得想開些才是了。」

    「母妃,我明白的。」

    「好了,快去吧,那邊突然就沒了兩個人,怕也是事情多的。」

    「是,母妃!」

    「老慶王妃和慶王去了,我也是得去看看的,一會兒我們就一起出門去吧,也好有個照應了。」

    「嗯,母妃說的極是!」

    「等一下,我已經讓人準備好馬車了,很快就可以出發了!」這些事情,秦王妃以前管得也是不多的,就是有這些事情,她頂多也只是人情往來,通常都不會親自去的。只是這一次去的是蘇蘭芷的祖母和伯父,於情於理,秦王妃都是覺得自己應該去一下的。

    「嗯!」蘇蘭芷知曉秦王妃這是對自己的看重,不然以對方的身份,完全是可以不要去的,心下也是感動。

    ……

    收拾好了,一行人來到慶王府的時候,慶王府已經來了許多人了。如今的慶王府雖然沒有曾經的風光了,可是老慶王妃去世畢竟是大事了,如今來弔唁的人,也是不少。

    蘇蘭芷幾人一到,就有人來接了,蘇蘭芷是直系的清楚,也是要戴孝的,不過好在她是出嫁的女兒,倒是不用守著那些規矩就是了。

    走進去上了香,磕了頭,蘇蘭芷就看見孫雪茹一臉蒼白的坐在一旁,臉上滿是淚水,看起來還真的是傷心欲絕了。可是蘇蘭芷從對方的眼底看不到絲毫的傷心,可見,孫雪茹對蘇青秀的那點點的夫妻情誼,早就在這歲月之中被消耗光了的。

    算起來,孫雪茹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本也是天之驕女,偏偏成了如今這樣子,其實何嘗不是遇人不淑呢?

    然而,雖然心裡覺得孫雪茹的命運有些坎坷,蘇蘭芷是不打算同情的。從最初彼此的立場,到了蘇蘭雨的事情,他們注定了是敵對的關係,所以,蘇蘭芷從來都不會浪費自己的同情心了。

    「慶王妃,節哀順變,身子要緊!」秦王妃見著孫雪茹這個摸樣,許是也覺得對方可憐的了。女子到了孫雪茹這個年紀沒了丈夫,處境其實也是很艱難的,餘下的那漫長的幾十年都得孤獨的度過,身邊也每個知心知暖的人,其實也是很痛苦的。

    「秦王妃,多謝了,我知道的。只是這知道是一回事,心裡想的,卻又是另外一回事了……」眼神中滿是悲切,孫雪茹眼圈一直都是紅紅的,臉色也是極其的蒼白,看來這些日子,她還真的是不好過了。

    「哎,人死不能復生,王妃心寬才是了。」秦王妃和孫雪茹之間的關係也是淡淡的,這會兒也說不出別的安慰的話了。貼心的說了幾句,秦王妃讓孫雪茹放寬心,還真的是不知道說些什麼了。

    畢竟這種事情,不是想放寬心,就能放寬心的。

    ……

    今日來弔唁的人是很多的,大部分還是瞧著蘇青嵐的面子了,蘇青嵐和慕容嫣已經在幫忙了,蘇蘭芷來的時候就看到慕容嫣忙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整個人也顯得有些蒼白,蘇蘭芷不由得有些擔心了,「娘,您沒事吧?可是太累了?」蘇青秀是今日凌晨去世的,老慶王妃則是一大早,作為嫡系的親屬,慕容嫣和蘇青嵐自然是第一時間就到了的,那麼早忙到現在,身子怕也是會吃不消的。

    「放心吧,我還好,你先過去坐會兒吧,我還有些事情!」蘇青秀生前雖然有許多小妾,可是那些都是上不了檯面的。這樣子的場面,自然也是沒有辦法主持的,唯一能幫忙的,也就只有慕容嫣了。

    慕容嫣今日一身的素白,面含悲切的迎著前來弔唁的嘉賓,還得給他們安排位置,指路,實在也是忙得腳都不沾地了。蘇蘭芷見了,也是不忍,「娘,我來幫您吧!」不然一直這樣忙著,可不是回事呢!

    「你如今是客人,還是先去坐著吧,娘這裡忙得過來呢,還有憐月他們幫著,沒事的啊!」蘇蘭芷如今可是已經出嫁的女兒了,慕容嫣也是捨不得讓蘇蘭芷累著的,當然不會讓蘇蘭芷幫忙了。

    只是蘇蘭芷哪裡在乎這些呢?瞧著慕容嫣忙不過來,她自然是要主動幫忙的,「娘,還是我幫你吧!」說完,也沒有給慕容嫣反對的機會,直接就找了事情來做了。

    「蘭兒,你……」想說什麼,可是看著蘇蘭芷已經在忙了,慕容嫣也沒再說了,也沒有機會再說,因為又有人來了,需要她招呼呢!

    「王妃,之衍,你們先過去休息一下吧,蘭兒這裡,可能還得幫我一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秦王妃,蘇蘭芷到底是秦家的人了,怎麼說,都不能越過秦王妃這個婆婆去的。

    「嗯,也好,那你忙,我們也不打擾你了!」看人那麼多,秦王妃這會兒也不找慕容嫣說話了,免得打擾到慕容嫣,囑咐了蘇蘭芷幾句,也就和秦之衍去休息去了。

    ……

    老慶王妃和蘇青秀的葬禮是很熱鬧的,大家也都是看在蘇青嵐的面子上,來的賓客很多,因著天氣冷了,這屍體也還是能保存的,老慶王妃和蘇青秀停滿了日子,便準備下葬了。

    死者為大,雖然老慶王妃生前有許多的荒唐事情,可是如今人都去了,自然也沒有再多的計較了。蘇青秀亦是如此,人死燈滅,什麼事情,也都過去了。沉悶的葬禮完了,慶王府也就徹底的被蘇銘佑接手了,對此,蘇蘭芷雖然還是有些不願意,可是如今暫時也是沒有辦法的。

    孫雪茹的速度太快了,而且蘇銘佑這些日子也很規矩,他們完全找不到下手的機會,如今,也只能靜觀其變了。

    ……

    忙碌了好些日子,老慶王妃的葬禮也終於是結束了,蘇蘭芷幫忙了這幾天,這會兒突然輕鬆下來了,只覺得自己渾身都是疼的,「哎,真的是沒有想到,祖母和大伯,竟然會一天去了。」雖然早就知道這一天會到來,可是如今來得那麼快,蘇蘭芷都不得不佩服孫雪茹的手段了。

    「世事無常,這事情誰說得準呢?只是我瞧著岳父大人這些日子心情不大好,怕也是因為祖母的去世,心裡不痛快吧?」人都去了,過去的恩恩怨怨自然也顯得不重要了。老慶王妃畢竟是蘇青嵐的生母,蘇青嵐心情不好,那也是正常的。

    「哎,只是希望爹爹可以早日恢復過來吧?我瞧著這些日子,爹爹都瘦了。」老慶王妃去了,如今蘇青秀也去了,蘇青嵐算是老慶王妃我唯一的兒子了,自然是要守靈的。只是蘇青嵐到底年紀大了,加上心情也因此受到了影響,還真的是瘦了不少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岳父這幾天的確也是受累了,看來這些日子也是得好好的養養了,會好的,岳父身子向來也都很好,別擔心了。」

    「嗯!」時間是治癒一切的良藥,蘇蘭芷相信,蘇青嵐過些日子就會好的。

    只是,雖然是這麼想,可是誰都沒有想到,蘇青嵐身子向來很好的,這第二日竟然病了,蘇蘭芷得知消息的時候,立馬就回去了。

    「娘,爹爹如何了?怎麼突然就病了?」聽人說蘇青嵐病了的時候,蘇蘭芷可擔心了。自己的爹爹身子向來都很好,平日也是極少生病的,蘇蘭芷怎麼能夠不擔心呢?

    「可能是前些日子傷心過度,而且也太操勞了。這一閒下來,身子就有些受不住了。蘭兒,別擔心,太醫說了,休息幾日就好了。」見著女兒匆匆忙忙的趕來,慕容嫣都有些後悔讓人告訴蘇蘭芷了。

    「娘,讓我去看看爹爹好嗎?」

    「你爹爹正在睡覺呢,別著急,一會兒等他醒了你再去,這樣也免得吵到他,你說呢?」

    「嗯,娘說的極是!」也是太著急了,蘇蘭芷想了想,看著慕容嫣也不像格外擔心的樣子,也是放下了心了,只是想起蘇青嵐病倒了,蘇蘭芷不得不提醒一下慕容嫣的,「娘,您這幾日也是操勞了,如今事情也忙完了,您也得好好休息才是,這身子要緊!」已經病倒了一個了,蘇蘭芷可不想再來一個了。

    更何況,慕容嫣的身子可是比蘇青嵐差多了。

    「放心吧,我沒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只是你爹爹,心裡不大好受罷了,所以可能也是心思過重造成的。」生母去世,作為兒子的,哪裡能夠不傷心呢?慕容嫣想起老慶王妃那瘦得已經扭曲的遺體,也是覺得心生不忍的。

    看來老人家這些癱瘓的日子,也是很不好過的,如今這樣,或許也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了。

    「對了,娘,太醫可有開藥,給我看看好嗎?」見慕容嫣的神情還算是平穩,蘇蘭芷也放心了,給慕容嫣把了脈,發現慕容嫣只是身子有些虛罷了,想了想給慕容嫣開一個補方,便也沒有大問題了。只是蘇青嵐這個,她還是要注意一下的好。

    父母年紀如今也大了,有的時候,小病小災的,還是注意一下的好,也免得將來出現麻煩了。

    「嗯,你等等!」怕蘇蘭芷不放心,慕容嫣也沒有攔著,直接就讓人去把藥方拿來了,蘇蘭芷見著的確是一些滋補的藥材,也就放心了,「太醫開的這藥是不錯的,娘,您的身子也有些虛,一會兒我給你開些補藥,您就當做藥膳來吃了,養些日子才好了。」這小問題也會成為大問題的,所以平日也要注意保養才是了。

    「好,小太醫,娘知道了!你呀,也別太操心了!」女兒都嫁人了,還得為家裡操心,慕容嫣心裡還是挺過意不去的。尤其是看著蘇蘭芷的肚子,見著還是沒有什麼反應,心裡也是有些著急的。

    蘭兒的情況,早些有子嗣會好許多了,有了嫡子,將來底氣也足了,做什麼事情,顧慮也就少了。

    哎,只是她也不好總是說,給蘭兒壓力了,反而不好的。

    歎了口氣,慕容嫣收回自己的視線,笑著拉著蘇蘭芷陪自己坐下,詢問了一些蘇蘭芷的情況,也囑咐蘇蘭芷好好休息,等到蘇青嵐醒了,蘇蘭芷和慕容嫣趕忙就去看對方了。

    「我這是怎麼了?」蘇青嵐今天是突然就在書房裡面昏倒了,主要的原因還是這些日子心思太重太累了,可見老慶王妃的死,對他的打擊真的是很大的。

    「嵐,你今日昏倒在書房裡面了,你還記得嗎?」看著蘇青嵐瘦了一圈的臉,慕容嫣也是心疼,心裡已經下定決心要好好的給蘇青嵐補補了。

    「是嗎?」回憶了一下,的確是有這回事。老慶王妃葬禮的這些日子,蘇青嵐已經有好幾天都沒有睡覺了,作為兒子是要守靈的,蘇青嵐本來就累,加上老慶王妃的想死讓他的心裡很不好受,這一來二往的,自然也就病倒了的。

    想起了自己昏倒的事情,蘇青嵐滿是愧疚了,「讓你擔心了,放心吧,我沒事的。」自己昏倒,肯定嚇壞了妻女吧?不然他們也不是這個樣子了。

    「嵐你以後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子了,不然我可是承受不起這個打擊的!」如今想起來,慕容嫣都還是有些後怕的,初初聽到蘇青嵐昏倒的消息的時候,慕容嫣還真的是嚇壞了。

    「我這不是沒事了嗎?別擔心了。」見慕容嫣都忍不住哭了,蘇青嵐不由得打趣道,「好了,別哭了,孩子還在看著呢,可別讓孩子笑話了!」

    「嵐你不想讓我被孩子笑話,以後可不許嚇我了!」

    「好好,不嚇你了!我以後一定好好的,保重我自己,行了吧?」

    「嗯!」得了蘇青嵐的保證,慕容嫣這才是笑了,見著蘇青嵐這樣答應她了,她也是很高興的。

    蘇青嵐看是她的天,如果天塌了,她該怎麼辦呢?

    「你呀,快擦擦眼淚吧!」寵溺的給慕容嫣擦著眼淚,蘇青嵐也知道自己是嚇著對方了,看著慕容嫣這個樣子,不由得想起了蘇銘陽了,「對了,陽哥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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