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看到桃月宴一身白衣出現在太和殿的時候,范劍也著實鬆了一口氣,左手也開始揉著顫抖不已的右手,就差給自己呼氣解疼了。舒虺璩酉
此時的太和殿,相比平時上朝的人,要少了大半,只剩下零零散散的二十人左右,此刻分別位列太和殿的兩邊,而從他們的站立的位置來看,仍舊是按照平日裡上朝的隊列而立。
而當桃月宴和黑衣人從殿外走進來的時候,原本稀落的大殿,頓時門庭若市。此刻站在大殿內的群臣,最高的等級不過是四品,自然三品以上的朝臣,恐怕在朝陽初升的時候,就已經魂歸西天,而桃月宴這樣的做法自然是有她的用意。
這些大臣,有不少都是當年瀝楚痕在宮變之後,更替而來的,而即便這樣,仍舊有一些大臣,在宮變之後留存了下來,當看到桃月宴的時候,瞬間就認了出來,「賢…賢妃娘娘?」
幾個大臣在看到桃月宴之後,喃喃的彷彿見了鬼了一樣,怎麼四年前消失的人,此刻又出現在了瀝粵,而且情形還是如此的相似。
他們都記得,當年太后發動的那場宮變,後來也是這賢妃帶著人將大殿包圍,可是此刻唯一不同的是,上面的皇帝卻不是他們所熟悉的。
「放屁,這位是龍宴國的皇后娘娘!」紫靈跟在桃月宴身邊,在聽到幾個大臣的話的時候,忍不住爆粗口,同時很是不屑的反駁大臣的話,在她們心裡,那瀝楚痕何德何能能夠配得上她們的主子。
龍宴國的皇后?!
紫靈這樣的話一說出來,頓時整個大殿內如同炸了鍋一樣,不認識的人紛紛帶著敵意看著桃月宴,而認識她的人則帶著滿面的不解,探究的看著桃月宴。
「這…不對,你分明是當年桃丞相的嫡女,桃月宴,又怎麼會是龍宴國的皇后,本官還沒聽過有一女侍二夫的先例,真是笑話!」仰仗著自己是如今大殿內官位最高的大臣,指著桃月宴聲聲指責,彷彿他就是那衛道士一樣。
桃月宴冷眼旁觀著每一個大臣的表情,而後微揚著下巴看著大臣指著自己的手,無需她開口說任何話,自然有人代替她解決這礙眼的手指。
一聲痛苦的哀嚎,伴隨著寶劍出鞘和入鞘的聲音,也不過是眨眼的功夫,那指著桃月宴的手卻從手腕處被人給削了下去,紅色的鮮血如同瀑布一般,噴湧而下,也嚇住了太和殿內一眾狐假虎威的人。
其他的大臣看著那被砍去的手掌,還有那抱著手臂滿臉痛苦蒼白的同僚,不由自主的紛紛退後了一步,生怕那鮮血或是對方的長劍傷及到自己。
而殺手盟的小藍一臉陰狠的將寶劍入鞘後,一身黑衣氣勢凌厲的站在桃月宴的身邊,嘴裡鏗鏘的說了一句:「無極公子豈是你們能夠污蔑的,龍宴國的皇后又豈是你們能夠隨意指點的!」
無極公子?!
龍宴國的皇后?!
突然聽到那些氣勢駭人的男子,說出這樣的話,大殿內除了知情人,剩下的皆是一臉震驚,外加無法言表的膽顫。
無極公子是什麼人,他們都有聽聞,近四年前江湖上突然崛起的無極殿的首領,而且傳聞當年的三國大會上,憑借一己之力,奪得了武林盟主之位。
而龍宴國的皇后,聽聞正是三年前突然銷聲匿跡的無極公子,而世人也才知道,無極公子竟然是個女子。
可是問題就在這裡,所有人都聽聞著江湖的傳言,同時也對無極公子的事情相互探討,而即便當時傳出了無極公子真正的姓名,他們也不可能會聯想到曾經失蹤的賢妃身上。畢竟這世間同名同姓的大有人在,他們又怎麼可能會將曾經宮內的女子,與那江湖上盛傳已久的人物結合到一起。
相反,此時面前的人卻那麼真實的諷刺著他們的想法有多麼可笑,這個女子到底有什麼能耐,不但暗度陳倉出了宮,甚至還在江湖上享有盛名,而現在竟然又是那讓龍帝廢了整個後宮的神奇女子,這一切讓他們只感覺世界變換太匪夷了。
「你…你們休要在這裡信口胡謅,這…這怎麼可能!」被砍去手掌的大臣,躺在地上氣若游絲,失血過多導致他的視線已經有些模糊,但是聽聞到小藍的話,仍舊是不死心的反駁,但卻顯得十分可笑。
他甚至不想一想,若是桃月宴沒有足夠的把握,又怎麼會如此衝動的就來到了太和殿,有讓范劍坐上了皇位,許是急功近利,一心想要表現自己,才讓他看不清形勢,落的這樣的下場。
此時龍椅上的范劍,雖說也跟著桃月宴由一段時間,除去她失蹤的那三年,他也都是一直跟龍凌在龍宴的皇宮內。
但是面前這樣的場景,卻是他從沒見過的,那手掌生生從手腕處被切斷,那鮮血如同直線一樣噴湧而出,忍不住嚥了嚥口水,平日裡習慣了桃月宴發號施令,卻從沒有真正見過這樣血腥的場面,難免還是有些不忍,而他此刻極力控制的卻是想要去給那大臣接掌的雙手,操著手術刀多年,即便在來到這裡,他的職業毛病還是沒有改正。只能坐在龍椅上,雙手在膝蓋上揉搓半天,強忍著不去看那地上的斷掌,心裡還在打著小九九,那斷掌要是在兩個小時之內交給他,他肯定能給他接上。
而眼前的這一切,他是肯定沒有任何置喙的餘地,況且他還有自知之明,憑借自己恐怕根本無法搞定這些難纏的群臣,只能交給桃月宴來做,但他同時也給自己打氣,這裡不可能永遠都有桃月宴的幫忙,他一個現代人,看了那麼多古代的戲劇,要是不能將這瀝粵掌握好,他還真就白白穿越了一次。
「胡謅?你認為我站在這裡,還有必要胡謅嗎?」桃月宴一步步緩慢的走向了癱臥在地上的大臣身邊,那輕輕的腳步聲,卻彷彿有千金重的砸在每個人的心口,窒息般的壓抑。
定定的站在大臣的面前,低頭俯視,就如那俯瞰眾生的神祇一般,令人生畏。
「你…你有辱桃丞相的威名,想當年…想…」大臣看著這樣的桃月宴,心生害怕,可依舊是想為自己博得一個保駕護國的好名聲,而那本想繼續開口說的話,卻在桃月宴越發冷冽的氣息下,再不能說一個字。
「想什麼?」桃月宴紅唇輕啟,週身彷彿肆虐著駭人的怒氣,她從來不允許有人提及到她在意的人,況且還是這樣的語氣。
大殿中的空氣彷彿凝結了一般,所有人的目光焦點全部焦灼在桃月宴的身上,有火熱的,有不屑的,有害怕的,也有精光閃過的。
「你…你們欺人太甚,這裡是我們瀝粵的國土,不是你們龍宴,也不是無極殿。賢妃你曾經身為後宮的妃子,不但另嫁他人,還帶人來霸佔太和殿,你居心何在!」終於還是有不怕死的,自詡朝中重臣的人,本想伸手指著桃月宴怒斥的動作,也在看到地上的大臣的後果之後,將手臂放下,但語氣還是飽含憤怒。
大臣的話音落下,桃月宴一個厲眼掃過去,頓時如同寒刀出鞘一般,讓那名說話的大臣不禁瑟縮了一下,而後桃月宴冰冷無度的聲音在大殿響起:「這的確是瀝粵,但從今天開始,這裡將是龍宴皇朝的附屬國!」
什麼?!
桃月宴的話如同平地驚雷一般,讓大臣全部忘記了害怕,紛紛震驚的看著她,何時他們的國家變成了瀝粵的附屬國了。
附屬國是什麼概念?難道說從此後瀝粵不在是獨立的國家,而是歸屬與龍宴國所有,即便有皇帝,也必須以龍宴國馬首是瞻。
依舊倒在地上的大臣,聽到這句話之後,不知是因為怒氣還是其他,竟然抱著右臂從地上蹣跚的站起來,仰天大笑:「哈哈哈,真是笑話。我堂堂瀝粵王朝,何時變為了龍宴國的附屬國,賢妃你好大的膽子,竟然趁著皇上不在,與他國狼狽為奸,你枉為瀝粵子民!」
噗!
大臣的話似乎剛說完,也似乎還沒說完,突然異樣的聲音響起,原本說著話的大臣的頭顱竟然飛向了空中,那齊根斬斷的脖頸處像是噴泉一樣噴湧出的血柱嚇呆了所有人。
寂靜無聲,所有人屏息看著眼前這刺目的景象,再也不敢說一句話,甚至是大聲喘氣都害怕飛來橫禍。
「還有人有異議?」桃月宴環顧整個太和殿,而此刻的大殿想血腥味四散開來,讓不少想要嘔吐的大臣憋紅了臉。
像是看著鬼魅般的大臣們,沒有一個人說話,甚至幾乎都不敢去看面前女子那駭人的雙眸,究竟是怎麼演變成這般田地的。
瀝粵國雖說實力不如現在的龍宴和月弦,但是怎麼短短一夜的時間,就變成了別人的附屬國,而且連四王爺都不見蹤影,皇上遠在前線,這分明是趁人之危。
敢怒不敢言的大臣,就如同傀儡一樣,站在大殿內,啞口無言。而這時從門外走進了小綠和小黑一眾殺手盟的人,每個人身著黑衣,但是那自打他們進殿後,愈發濃烈的血腥氣息,讓人不敢直視。
小綠對著桃月宴點頭示意,隨後也同樣環顧著大殿內的眾臣,而後給後面的手裡拖著幾個布袋的人打了個顏色。
同樣是殺手盟的兄弟,自然明白,拖著幾個布袋,一步步走向了大殿中央,而那布袋在地上拖拽的同時,竟然染紅了一片青石瓷磚,留下一條紅紅的痕跡。
即便不知道裡面的是什麼,長眼睛的人都能看的出這地上的紅色痕跡絕對是血跡,恐怕那布袋裡的東西也不簡單。
殺手盟的人將三個布袋放在了地中央,隨後放開布袋的封口,頓時呈現在人們面前的一切,讓所有人手腳發涼,甚至頭皮發麻。
只見地上被打開的布袋中,裡面數不清的鮮紅的頭顱,一顆又一顆,就彷彿那紅雞蛋一樣。
從沒見過這場面的群臣,有些已經支撐不住的癱軟在地上,有的也忍不住按著抽筋的腹部幾欲作嘔。
而范劍更是垂著頭坐在龍椅上,他看不得這些,但也認同桃月宴的做法,朝中重臣,但凡年頭久的,都會有自己的黨羽,甚至有不可忽視的煽動力,若不除去他們,恐怕就算此刻讓他們俯首稱臣,只怕他們心中也不會甘願。
反而若是將這些龍頭斬去,剩下的蝦兵蟹將,沒有了主心骨,自然沒有太大的作為,也不會有任何反動的心思。
這樣想著,范劍不禁慢慢抬起了頭,那帶著垂珠的金冠在他的動作家,也發出了叮咚了響聲,而後開口道:「諸位大臣護國而亡,如今上至丞相,下至侍郎,官位空缺,朕決定由能者居之,各位可還有異議?」
他是現代人,這古代的一套做法,自然也不會太過生疏,而他始終明白桃月宴這樣做法的用意,此刻由他來開口,是再好不過的。
想來下面這些被嚇傻甚至暈厥的大臣,應該沒那麼膽量敢造次了。
「臣…臣無異議,皇…皇上英明!」其中一個煞白著臉色,抖著嘴哆哆嗦嗦的說完,立刻跪在地上,同時也承認了范劍的身份。
「臣等…無異議,皇上英明!」
霎時間,所有大臣全部跪地,接受了這十分荒唐的事情。可即便他們不接受又能怎樣,無非就會變成那地上屍骨分家的人,亦或是那剛剛言辭激烈的同僚。
都說識時務者為俊傑,雖說他們都是瀝粵王朝的朝臣,可是說到底真正為了考取功名,報效國家的又能有幾人。
就拿地上剛剛被斬殺的那名大臣來說,他也不過是花了錢,買了官,才能夠進入這太和殿。
當年宮變之後,宮內官位空缺大多,致使不少的人通過關係門路得到了入朝為官的機會,說來他們也是為了養家餬口,虛榮心倍增而已。
至於這瀝粵皇朝是獨立的還是附屬的,又有何關係?皇帝換了人,卻仍舊留下了他們的性命,如今能活著,自然比什麼都重要。
況且他們最看重的,仍舊是剛才那皇帝的話,上至丞相,下至侍郎的位置全部是空缺,這無疑是給了他們莫大的信心,想要來角逐這些個官位。
皇朝還是皇朝,皇帝換人與他們又有多大的關係,只要還能在這瀝粵生存,留住自己的一方田地,是誰做皇帝都無所謂了。
而那賢妃明顯是有絕對的信心,能夠讓他們俯首稱臣的,再加上人家還是無極殿的主子,龍宴國的皇后,如果他們還敢有什麼心思的話,想來自己的後果也是那布袋中的頭顱一樣了。
桃月宴嘴角揚起一個弧度,看著地上怕的要死的群臣,而後又看向了龍椅上面的范劍,點頭示意了一下,並且眸中給出了絕對信任和鼓勵的神色。
這也讓范劍的下巴抬得更高了,似乎有鼻孔朝天的感覺。
「這…皇上,既然…既然咱們是龍宴的附屬國,那…那前方的戰事…」最先跪地的大臣,小心翼翼的抬頭看著上面的范劍,也餘光瞄著曾經的賢妃,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落的個頭腦搬家的地步。
可即便害怕,他也還是得問,畢竟前方的戰事聽聞已經很是緊張,若是變成了龍宴國的附屬,那是否說明他們也不必在為此擔驚受怕。
「這些你們就不必多問,龍宴皇后定會處理好,從今後這瀝粵就是龍宴的附屬國,難道自己的親爹還會殺了兒子嗎?」范劍帝王范十足的看著那名大臣呵斥,同時也給出了一個相當恰當的比喻。
「是,臣等愚昧!」
就這樣,桃月宴放棄了與龍凌匯合的機會,輾轉來到了瀝粵,在瀝楚痕信心大增的時候,掏空了他的構架,也架空了他的勢力。
而瀝粵皇宮內所有的兵力和侍衛,以及太監和宮女在見到不相識的皇帝的時候,不少想要與他們敵對的人,全數被殺手盟解決。
自然當范劍拿出了象徵瀝粵皇權的玉璽時候,再沒有一人膽敢有任何反抗的心思,見玉璽如見皇帝,人家手握玉璽,登上高位,他們這些不論是手無寸鐵的宮人,亦或是保衛瀝粵的侍衛,全數俯首,而即便你不俯首稱臣,也無關緊要,因為到最後,殺手盟的人必定會解決了這樣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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