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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彼此都心照不宣的知道這是最後的戰鬥了.所以白小小和光之間的氣氛從今天休息好了開始算起就怪怪的.但是兩個人都沒有說破.
光不肯輕易承認這些天的修煉下來.白小小的確進步不少.最起碼能跟上輩子的部分靈力技巧很好的銜接在一起了.而白小小卻也不肯輕易承認她確實有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捨不得這個鋼板臉.
這張臉一戳眉毛.一個鼻子都像是鑲嵌上去的.還鑲嵌的毫無章法.死氣沉沉.可是看的久了.也看出了別的新意.
但是「捨不得」這三個字說起來終究是太矯情.她理所應當的只在腦袋裡面轉了一圈就此作罷.
光盤腿坐在白小小身邊.嘴巴動了動.「準備吧.」
他的表情空前冷靜.連白小小面對「最後一次幻境修煉」這麼煽情的詞組都不由得煽情起來.憑什麼光還是像以前一樣.甚至比以前更裝得無關緊要.好歹.好歹他們也算是未來的合作夥伴不是麼.
她覺得自己心裡的事兒比他裝得稍微多了一些自然有些虧.所以她得最後在嘴巴上討些便宜回來.便沒話找話的說道:「這真是最後一次了麼.以後都沒有幻境修煉了.」
「是.」光肯定的回答一句.想了想好像回答的不夠準確又補充一句.「反正近期沒有了.」
「那麼.聽說你要盡全力.給我一個驚喜.」她的語氣十分輕佻.她只是想要激怒光而已.至於接下來的幻境什麼的她根本不太在乎.反正都是這樣了.只能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情況使然.也沒有什麼其他的辦法.
「希望你也能盡全力.給我一個驚喜.」白小小要問.光便照著她的問題認真的回答.
白小小又問了一些毫不相關的問題.再怎麼刁難難以回答.光都一五一十的照單全收.搞得白小小唯一的惡趣味都被消磨乾淨.只好怏怏的老實坐回石床上.打起坐.為接下來的最後一場幻境做準備.
她的太陽穴突然一緊.再睜開眼睛.眼前一片蒼茫.已經不是石洞中的景象了.她已經被光送入了幻境中.只是這一個幻境.她覺得實在有些奇怪.
霧.滿天滿地的霧.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到處都是一片灰濛濛的.連周邊的地形都看不清楚.更不要說搞清楚這裡究竟是什麼地方了.難道光說的盡全力是這個意思.讓她像瞎子一樣的戰鬥一場.可這也太難為她了吧.
「靠.」她仰起頭對著天大聲的抱怨一句.索性就席地而坐.不再亂想.別讓自己嚇唬自己.反正就是這麼個情況了.該來的總會來.她在明地.暗地的那個總會爬上來的.除了先等著.目前也找不到更合適的辦法.
她在原地盤腿坐了一會.發現了一個比之前大霧更稀奇的情景.那就是隔了一小會.那霧氣居然自己慢慢的散了.散的趨勢迅速.讓白小小看得有些目瞪口呆.
難道是她想錯了.這個霧氣根本就不是這個幻境的關鍵.
霧氣散去之後.她看見了別樣的蒼翠之色.是一片在風中沙沙作響的小竹林.那竹葉長勢良好.綠得就像要滴進心裡一樣.一片著這一片.看得白小小的心情略微舒展了一些.大吸一口氣.直到沁人心脾.她才懶懶的從地上站起來.打算隨意走動走動打探打探環境.
既然她等了那麼久.都沒有東西送上門.那麼她便就親自上去取.這場遊戲已經誠心邀請了她參與.那麼指不定誰刁難誰呢.
二話不說.提著裙角就往竹林深處走去.但是越走她的太陽穴越是突突的跳得厲害.越想她就覺得越緊張.而且越走她卻產生出一股若有若無的熟悉感.那種感覺就像翻開一片鮮血淋淋的薄肉讓她仔細挑出那一片是從她自己身上割下來的.
一瞬間噁心想吐的頭昏.甚至連竹林裡蒼翠的竹葉也像是作了孽.有些不著調的討人不喜歡.
而真正讓她想吐的感覺.是到了竹林的深處.當她看清楚眼前那一幕的時候.如果說之前的刺激都是蜿蜒的.帶著不知名的婉轉.那麼現在眼前的刺激就是赤裸裸的.直接的.非**爆.
她做夢都沒有想到.自己居然在這裡重逢了自己的前半生.她看到了那個巨型石碑.石碑折斷的深深裂縫不斷的提醒她這裡發生過什麼.以及石碑後面那個黑暗的井.井裡面不見天日的怨氣.魂靈.血腥味.還有哪個令人恐怖發指的小孩子.
她在冥王府待了那麼久.一直迴避著來到這裡.這裡總是給她一種不好的感覺.就像頃刻間有無數白骨要從石碑之後湧出來.掐住她的脖子.她一來到這裡總是會若有若無的感覺到不舒服.腿也不是自己的了.腦袋也不是自己的了.一切昏昏沉沉.真真假假.她想不明白光為何帶她來這.
還是說他是真的把她送回了冥王府.要證明這個問題的答案很簡單.
白小小一點都不做遲疑.掉轉頭.飛快的往來石碑的反方向跑過去.儘管她的腳上何其沉重.有些邁不開步子.可是她卻仍然飛快的跑.她的心兒早就飛了起來.如果這裡是冥王府.如果她真的回到了冥王府.那麼前方一定有她相見的人.
日思夜想.著急相見的人.
路程不長.可是她卻感覺跑了很久.走出竹林.不出所料.就是冥王的別院.也是她熟悉的.一直居住著的別院.
木橋還在.潺潺的小溝渠還在.甚至是別院外面那些吃了會肚子疼的小草還在.一切都是如此的親切和熟悉.她的心都快跳出嗓子眼了.她回來了.她迫不及待的想要狂吼和旋轉.她回來了.
她回來了冥王府.她回來了小倉.她回來了灰子.她回來了.她的丈夫.幽燁.她想要知道他會不會也會想著她.然後在無數個夜裡念著她的名字醒來.最後.淚水打濕了她自己的臉龐.
她調整好呼吸.調整好表情.甚至畢恭畢敬在門外把自己衣服上面的每一個褶子都收拾妥當.才提手敲門.還沒敲下去便停下了手.
這個時候地界才到清晨.萬物剛剛清醒.而幽燁說不定還在沉睡.自己敲門肯定會影響到他的睡眠.她想得不如就直接進去.好能給他一個驚喜.一想到自己丈夫久別重逢看到自己臉.或許會有點興奮的樣子.她就激動得不行.
她太想看冰山被捂化的那一刻.會是多麼讓人如癡如醉.心神蕩漾.
站在門外.緊張的搓了搓手.然後迫不及待的推門進去.房間裡如她所想一樣的安靜.甚至連輕微的呼吸聲都很難分辨出來.
她還沒來得及走近裡屋.幽燁的床邊.就忽然覺察到靈光一閃.一個茶杯向她直愣愣的飛過來.她閃身一躲.才勉強躲開了這個茶杯.她自然知道這靈力是幽燁所發.她仍然笑著這個大壞蛋警覺性還是挺高的.
正想大聲嘲笑幽燁真笨.連她都感覺不出來了.忽然聽到裡屋一陣悉悉索索的布料摩擦的聲音.然後是男子雄渾的聲線.一陣高聲說話:「想留著賤命.就給我快些滾.」
「……」突如其來的一陣咆哮.讓白小小忽然就啞口無言.她一下子連自己的名字都說不出來了.幽燁明明能洞察出她的氣息.可是開口便是讓她滾.這之間到底是發生了什麼.讓他們不過短短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就感覺已經相差了十萬八千里.
「幽……」她開口準備再念起熟悉的名字.
卻忽然聞見更厲害的一陣怒吼:「還不快些滾.是真的活得不耐煩了麼.找死也不看看地方.我怕髒了我的屋子.」說話間.人已經出裡屋出來了.只光著身子批了一件單衣.結實的胸膛和好看的線條無一例外暴露在空氣中.
「幽燁你個混蛋.」她看著那張熟悉的面孔.面對他的咆哮滿心滿肺都是委屈.「你在說什麼你不要以為用這樣的方式迎接我.我就會對你對喜歡一點了.你簡直是太幼稚了.非常幼稚.」
「哦.」幽燁插起自己的兩隻手放在腰間.「我可不記得自己憑什麼要來迎接你.我這裡可不是收容所.所以還請你怎麼進來的還怎麼出去.不要逼我動手.我不想髒了我的屋子.最近地府幽燁也不少.請無關人士不要添亂.」
他不僅是話說得很絕.甚至是看她的眼神也是冷冷的.她試圖想要從裡面找出一點曾經溫柔的溫存.卻發現連一絲溫暖的底色都沒有.這個男人是真的.把她的一切都拋置於腦後了麼.
「我是白小小.」她盡力用最後一點符號去勾起他的回憶.「我是笨兔子.」雖然這個名字她一點都不喜歡.但是現在想來確實極其溫暖的代號了吧.
面對白小小那張委屈的快要哭了的臉.幽燁依然不動聲色.他好像完全不明白她的話.或者他根本完全屏蔽了她的話.眼神裡面是堅冰.「不好意思.拙劣的演技就不要來污了我的眼.要想爬上我的床.不好意思.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的女人這麼多.多一個本身是沒有任何問題的.但是令人不明白的是.這冥王也有轉了性子的一天.忽然有一天就遣走了以前所有的新歡舊愛.只留下了一些丫鬟可供差遣.
那些天.那些慕著冥王的名來的姑娘.那些一路幻想能和冥王露水姻緣的妖獸魔仙倒在冥王府外面的亂石堆裡.整整哭了一宿.哭了一個昏天黑地.甚至連亂石堆的地都給哭濕了.
可冥王是鐵石心腸.只是派人再送了些奇珍藥材便全部打發她們走了.
所以.面對眼前這個女人.幽燁一點任何彎彎曲曲的意思都沒有了.就算長得再好看.不是他心裡的那個人又有什麼用呢.他只得揮揮手說道:「去吧.冥王府只有一個女主人.其他的都不需要了.」
白小小多想脫口而出她就是那個女主人呀.她和他拜了堂成了親.甚至她為他獻上了全部的自己.她必定是那個女主人無疑.但是幽燁為何要裝糊塗呢她的話還沒問出口.突然別裡屋傳來的一道嬌媚的聲線打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