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霄其實很想追殺剛才出手搗亂的敵人,可是最終想想還是放棄。
不太現實。
對方明顯也是道行相當高深之輩,自己的元氣消耗甚劇,就算有著源源不斷的五帝錢的支持,但是精神上也充滿了疲憊。
大約十多分鐘之後,胡淑雯只覺得額頭上的滾燙滾談,再也承受不住其中的熱量,不由得大叫了一聲:「好燙!」
那崔判官聽到胡淑雯的喊叫,哈哈大笑一聲:「天師,我事已畢,告辭告辭!」
說完,臉上還對站立在凌霄身邊的黃易露出了討好式的笑容。
凌霄點點頭,對著崔判官拱拱手:「多謝判官大人相助。」
崔判官也不再停留,施施然向著鬼門關走去。凌霄的桃木劍對著鬼門關一指,那鬼門關逐漸的虛幻起來,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眾人這才明白過來,開壇做法終於完成了。
「陳老先生,尊夫人添壽一十三載,無病無災壽終正寢。今晚好好休息,明天健健康康的就會出現在您面前。」凌霄打了一個稽首,含笑對著陳劍鋒說道。
「多謝凌霄大師。」陳劍鋒聞言大喜,小碎步跑得極快,扶著胡淑雯:「小雯,你感覺怎麼樣。」
這老頭年近古稀,胡淑雯也是差不多的年紀,小雯小雯的稱呼,也不嫌肉麻。
「老頭子,我覺得好睏。」
胡淑雯打了一個常常的哈欠,立刻就有人七手八腳的將她送入別墅之內休息。
眾人觀禮完畢,卻沒有人在這個時間離去,原因無他,開了這麼的的眼界,知道這世間有許許多多不可思議的事情,當然要拉攏凌霄這樣真正有本事的人了。
或許徐桐的交際手腕有些欠缺,但是像李立山這樣的官員,怎麼會想不到後續之事,陳劍鋒老爺子自持輩分,可能並不在意,但是作為他的學生,早已經準備妥當。
「凌霄大師,勞碌了一個晚上著實辛苦了,我已經在酒店訂好了夜宵,在場的諸位朋友,不妨同去?」李立山越眾而出,朗聲對所有人說道。
要說最合適的辦法應該是在徐桐的這間別墅進行酒會,但是一來老夫人已經休息,多有不變,二來就是人實在太多了,徐桐的這間別墅也容納不下這麼多人。他最初的本意不過是這間別墅為陳劍鋒夫婦養老,面積不小歸不小,卻稱不上空曠。顯然徐桐也是擔心,面積太大的話,讓兩位老人覺得空蕩蕩的。
凌霄放任這些人觀禮,為的就是擴大人脈,結交好友,雖說精神很是疲憊,仍舊是頷首微笑,表示同意。
陳劍鋒作為東道主,自然也需要出息,但是凌霄卻制止了:「老爺子,您的年紀大了,剛才有開過天眼,身體正處在一個虛弱期,不妨好好休息休息。我們爺倆什麼時候都有時間聚聚。」
這純粹的是為老爺子的身體考慮,陳劍鋒卻好不領情。
「凌霄啊,這一次你可是幫了我的大忙,說什麼我也要同你喝上幾杯,我的身體好著呢,再說黎先生與廖先生的年紀也不小了,你怎麼不勸勸他們,卻來勸我?」
說罷,還親熱的拉著凌霄的手,幾乎生拉硬拽的向著車上走去。
他倒是一點也不擔心自己的夫人,因為保姆李嫂與女醫生同樣也在別墅裡面。徐桐也表示不適應這樣的場合,決定留下來照顧師母。
凌霄心中苦笑,也就不再勸阻。能說什麼,直接說那兩位都是身懷元氣之人,就算是年輕人的身體也不一定有他們好。這樣的話陳劍鋒老爺子肯定是不願意聽的。
何況這一份拳拳謝意,凌霄也不好一而再的推辭。
徐桐的別墅還是相當偏僻的,但是交通很好,再加上半夜時分,空蕩蕩的馬路上幾乎看不到一個車輛,所以這幫人的車子可謂是暢通無阻。
凌霄還是坐著葉紅魚的的那一輛奔馳,小小看著昏昏欲睡的凌霄,一雙柔嫩的小手按住他的太陽穴,輕輕的揉動著。
「凌霄,你先瞇一會兒吧。到了地方我喊你。」小小的聲音很輕,彷彿帶著一種天然的魔力,凌霄緊皺的眉頭不由得舒張了起來。
葉紅魚翻了翻白眼,她心中暗罵自己:你個笨蛋,這樣的事情你怎麼沒看出來。說完,有些氣惱的看著車窗之外。
「媽呀!」葉紅魚激靈靈的打了一個冷戰,失聲叫了一句,緊緊的閉上了眼睛,撲在了凌霄的懷中。她的冷汗瞬間就下來了,被空調的冷氣一吹,只覺得四周清冷無比。
就在車船之外,一個面目血肉模糊身著白衣,慘白的不知道是男是女的什麼東西,一雙凸起的眼睛正在死死的盯著她。
所以葉紅魚才有這樣的反應,凌霄是風水大師,對這些髒東西自然不會害怕,抱著凌霄的身體,葉紅魚才冷靜了下來,嘴裡小聲嘟囔著:「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怎麼了?」凌霄反應也是相當迅速,睜開了眼睛一看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紅魚,不要害怕。」凌霄伸手在她的額頭上一抹,關閉了她的陰陽眼。
剛才在開壇做法之後,黎成五專門問了眾人需要不需要關閉陰陽眼,就算不關的話,元氣流失,第二天也會自動閉合。
大部分都不願意再看到這些東西,忙不迭的點頭,葉紅魚自認為膽子很大,更何況凌霄就在身邊,她有什麼好怕的,所以並沒有讓別人幫她閉合陰陽眼。
這樣一來,在夜路上看到這些東西就不足為奇了。
「凌霄,她是不是還在看著我?為什麼她會跟著我們的車。難道這輛車不乾淨嗎?」葉紅魚回頭看了看,外面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絲的光亮。
「小魚兒,你多慮了。剛才的遊魂是出車禍而死的,不巧的是,死在了類似奔馳的車輛,只要我們駛出這一段路程,她就會消失。這樣的遊魂沒有什麼力量,害不了人的。」
凌霄撫摸著她的頭,輕聲的安慰著她。
葉紅魚的膽子看起來很大,也僅限於人而已。
「你不是風水師嗎?為什麼不收了它們?」葉紅魚想起剛才遊魂的樣子,不滿的說了一句,聽到它沒辦法害人,無疑心中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為什麼要收了它們,說起來它們也是可憐人。世間車禍何其多矣,心中的執念放不下,就成了遊蕩的鬼魂,它們絕大多數都沒有什麼力量害人。」
凌霄搖搖頭,真正的風水師,對於這些遊魂都報以同情的心理,它們只是人們生前的最後一絲的執念而已,對普通人造成不了絲毫的影響。
車速很快,大約半個小時不到,就到了一間金碧輝煌的酒店。
酒店的門口,正在有一大幫的人翹首以待,正是這間酒店的老闆。他看到將近三十多輛的車浩浩蕩蕩的開了過來,心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要說像他這樣的大酒店,最晚也就是晚上九點十點就關門了。可是今天下午,卻有人訂了半夜的場子,對方來頭太大,讓他不得不答應了下來。手下的服務員、廚師們自然是怨聲載道,老闆不得不使出了殺手鑭——三倍的工資,明天停業休息,才安撫下所有人。
當然,也有那種二十四小時營業的酒店,問題是李立山敢帶陳劍鋒去那樣的地方嗎?
「老吳啊,這一次多謝多謝!」李立山的車子在最前面,停下車滿臉堆笑的握起了吳老闆的手。
吳老闆受寵若驚,依照學來的官場上的理解使勁的搖晃:「哪裡哪裡,能夠為李廳長服務,是我們酒店的榮幸。」
李立山只是副廳長,吳老闆卻自動忽略了那個副字,讓李立山好感大增。
「這一份人情我記下來了,務必要好好招待所有人。」李立山矜持的抽出了手,稍稍有些嚴肅的說完,看著陳劍鋒老爺子的車到了,麻溜的跑過去打開車門。
陳劍鋒、廖永輝、黎成五他們坐的同一輛車,詳談甚歡的從車上走下。
迎賓小姐俏生生得彎腰施禮:「歡迎光臨!」
吳老闆的眼力還是有的,一看到這些老人都是威嚴厚重,情不自禁的挺直了腰桿,恭敬萬分的引領他們進入大廳。
隨後吳老闆幾乎有些眩暈,來的人太熟悉了,一個個政府的官員,一個個富商巨賈,心中不由得有些納悶,這幫人怎麼這個時候湊到了一起。看著一些年輕的公子哥更是面色不時的露出了驚恐之色,全無平時那種瀟灑的摸樣。
沒辦法,上車之前拒絕關閉陰陽眼的,就是年輕人,他們追求新鮮與刺激,這回刺激大了,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路上,彷彿親身經歷了一場恐怖大片,天知道那條公路上多少年來出了多少次車禍,聚集了多少的遊魂。
他們可沒有葉紅魚那樣幸運,身邊就坐著一個風水大師,只能硬生生的撐著頭皮做到地方,沒有被嚇尿了,還得益於剛才看了一場精彩的開壇做法,心中多少也算是有點準備。
反而那些老成持重的中年人,接受了黎成五老先生的建議,早早的關閉了陰陽眼,自然不會出現這樣的問題。
李立山選擇的酒店不錯,這幫廚師也做了充足的準備,他們坐定大約三分鐘不到,各色的菜餚流水送了上來。
凌霄當仁不讓的被分配到了主位上,他也沒有客氣,在陳劍鋒老爺子的下首坐定。
「第一杯酒,我想要感謝凌霄大師,任何的言語也沒辦法表達出我現在的心情……」陳劍鋒端起酒杯,鄭重的起身,聲音洪亮的對所有人說道,他的語氣中抑制不住的激動。
「老爺子您太客氣了。這第一杯我敬大家,能夠與大家相識,也是我凌霄的幸運。」凌霄微微一笑,仰頭將這杯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