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想和我以前一樣,你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了……說實話,現在哪怕看到羅老師,我都沒有了以前的那些對她的喜歡,以前我那麼覺得她有才華,覺得她年紀輕輕成就不俗,但我現在甚至會討厭她嫉妒她,你知道不?也許你還想和以前那樣,但真的……葉暮,不可能了。」
這一切,都已經不可能了。
夏蔚說的沒有錯。
很多事情,已經回不到過去。
夏蔚發洩一般把這些話說出來,說完之後她彷彿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一樣,整個人帶著幾分發洩之後的酸軟無力,努力重新把書抱緊。
而且,剛剛的那一番話,她也想起了一番話之中的味道,她那可是完完全全在和葉暮表白,把對他的所有感情都說出來了。
對呀,那些過去的日子,夏蔚是那麼地喜歡葉暮,而葉暮也真的很喜歡她,兩個人之間的感情從最開始慢慢發酵。
可是,之後卻因為一系列的機緣巧合,葉暮卻沒有和他在一起,他的第一次擁有的女人也還不是夏蔚。可以說很多時候真的是造化弄人……此時此刻,在夏蔚說完這些話之後,想到她剛剛說那些話的意思,臉色開始慢慢蒸騰起紅雲,轉過身去,用自己的背部背對著葉暮,似乎想要直接離開。
葉暮也把夏蔚說的所有的話都聽在耳朵裡,此時此刻,夏蔚真正衝他表明心跡,一切的一切。只不過。在最後。她冷冷地、憤怒地說,這一切,都回不到過去了!
這一句話最是傷人,彷彿割肉的鈍刀,身體裡全剩下疼。
包括他的心裡面,也被疼痛所填滿。
只不過……如果要說後悔,也絕對談不上,因為他的的確確喜歡著羅憫玥和楊慕菡……
管它了!
虱子多了不咬人。債多了不壓身。
反正都已經和兩個女人確定關係了,現在葉暮也不認為自己缺少和第三個在一起的勇氣。
所以,葉暮直接對夏蔚說道:「謝謝你能這麼想,也謝謝你能把這些都說出來!那麼,我們就別做以前那樣的好朋友了……」
聽到葉暮如此輕易妥協,夏蔚眉頭微微一皺,嘴上倒是說:「嗯,就應該那樣。」
葉暮接下來卻道:「我要你做我的女朋友……做我的女人!我不會再和以前那樣的,你放心吧。」
夏蔚突然聽到這句話,彷彿有人在她的耳邊凶狠地敲了一下打鼓。讓她耳朵裡嗡嗡作響,葉暮也就在這麼一瞬間之內表明心跡。而剛剛表明心跡,就是這樣幾乎是石破天驚的話語!原來,也許葉暮也很早就有那種想法。
果然,葉暮接著說道:「我也不隱瞞你,其實我一直都喜歡你,從大一開始……比起其他的人,我們認識那麼早,而且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有那麼多的說話和一起玩,以前我只是因為一些原因而無法跟你完全在一起而已。但現在,既然聽到了你的話,而且我也沒有了那樣的顧慮……那我們是時候在一起了吧?我們是應該在一起的了!」
夏蔚呆呆地看著他,大大的眼睛都睜開了,眼神裡還帶著一些不可思議。
或者,不可思議之後,更多的也是一種驚喜。
她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居然還能夠從葉暮的口中聽到一句我喜歡你。原本夏蔚覺得自己這輩子,應該都聽不到這句話了……但現在來看,這一切都還有可能……也都還會聽到。
儘管還存在這樣那樣的問題,儘管現在葉暮還和羅憫玥在一起,但聽到葉暮的這句話,夏蔚一下子還是感覺自己的心中只剩下一些幸福。
這種幸福讓人幾乎想要轉圈。
只可惜,很快,夏蔚冷靜下來,主要是想到了羅憫玥……
於是,夏蔚對葉暮說:「……可是,你為什麼不早點說?為什麼還是要選擇羅老師?……我上個學期,跟你說過幾次,你都沒有回應我!」
不管如何,兩個人現在可謂是完全開誠佈公,有什麼說什麼。
所有的事情現在都已經全部說出來了。
葉暮皺著眉頭說:「我跟你說過了,那段時間,我身上真的有一些無法避免的特殊情況,我也不能在那種時候答應你……這也就是我的原因。」葉暮目光炯炯地看著夏蔚,夏蔚感覺到這種目光裡帶著幾分灼熱,灼熱到讓她幾乎無法呼吸,面對這樣的目光,夏蔚只能把自己的眼神收回來,不再多看葉暮……她擔心自己再次淪落到那種無法逃脫的陷阱裡。
於是,夏蔚對著葉暮挪開目光,好半天之後才說:「可是……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呢?你已經和羅老師在一起了……你就只能選擇珍惜她,也不會有第二種選擇……」儘管心理還存在著一絲僥倖,但夏蔚這會兒卻沒有把她心中僅存的僥倖透露半分,她也完全不敢把這種僥倖當真。
於是,夏蔚只能說著這麼一句話,在給自己一點希望,其實也是一種逃避,想要逃避眼前發生的所有的事情。
葉暮聽到夏蔚的話,當然也知道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不過現在他覺得自己也沒有退路了,如果今天晚上把夏蔚攆走的話,也許這輩子都沒有機會和夏蔚再這麼說話了。於是,葉暮對夏蔚說:「來得及的……為什麼你說來不及呢?難道你現在有男朋友了嗎?」
「沒有!」
夏蔚的這句話脫口而出,在這種時候,她心中的僥倖瞬間衝上來讓她用最快的速度說出了這一句話兩個字。
她第一時間需要打消葉暮的疑慮,否則根本不可能和葉暮在一起……這也是夏蔚潛意識之中的想法,如果憑借她自己本人的想法,那她可能直接就冷冰冰硬邦邦地說有了,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我才說晚了……
她的這兩個字說出來,葉暮的嘴角也掛上了一絲微笑,他微笑著道:「對呀,那既然你還沒有男朋友,那怎麼說是來不及了呢?這有什麼來不及的。」
「你呢!你都有女朋友了,難道你真的想要和羅老師分開和我在一起麼,那樣的話,我也會良心不安的……總之這件事情都已經覆水難收,你也別再說了,很多事情都已經來不及,這不是我們能說了算的。」說到這些,儘管語氣慢慢平靜下來,但是夏蔚的眼睛之中卻有一種無法避免的黯然神色,整個人的臉龐幾乎都這樣了。
葉暮皺了皺眉,然後他搖頭:「可是,難道就不能有其他的辦法麼?例如說……」雖然他覺得自己不得不說出後宮的打算,但現在他只能有這樣的一個選擇……只不過,真正說出那種話,就好像你明明知道一個欠你錢,但是他家家庭十分困難到處臥病在床,但是你仍然必須不得不跟他說出口要讓他還錢一樣痛苦和艱難。
不過,這個事情不得不說……
葉暮猶豫的這麼一瞬間,夏蔚頓時間想到了一個可能,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幾乎是咬牙切齒:「你……你不會是想都要吧?姓葉的,你怎麼想的?你以為現在還是封建社會,還是怎麼的?你覺得自己是韋小寶嘛……」
葉暮心中暗叫夏蔚的冰雪聰明並且和自己心意相通,他這裡才意念一動,人家就把他要說的話都摸得一清二楚。只不過,葉暮卻也知道自己絕對不能承認,否則這事兒就顯得相當蛋疼了。
於是,葉暮趕緊陪著笑:「這個……我怎麼可能會有那種荒唐的想法,這都二十一世紀了,你別想太多呀!我剛剛只是說……能不能稍微給我點時間,讓我想想清楚,我喜歡你,但憫玥那邊,我暫時也放不下。」
聽到葉暮這麼說,夏蔚的臉色稍微平復了一些,但轉而她的臉色帶著幾分決絕,然後對葉暮勉強笑了笑:「不用了,葉暮,你不用為我做那麼多,其實這一切都已經足夠了!今天晚上,不管是不是你騙我,但你說你喜歡我,這對我來說已經全部足夠。我不會要求太多,我更加不可能從羅老師的手中把你搶走,哪怕最後你選擇的是我,這也將讓我無顏見人……今天晚上,謝謝……但我要走了。」
說完,夏蔚轉身就走,她可不就是個這麼乾脆的姑娘麼,在做出了決定之後,幾乎都不給葉暮什麼挽留的機會!
「不……我不能讓你走。、」
這幾天在楊慕菡和羅憫玥之間雖然說有點兒焦頭爛額,但更多時候還是會覺得左右逢源的葉暮,這會兒一下子經歷了這個,他的心中畢竟也是貪心的,所以他連忙想要抓住夏蔚。
「真的,你別讓我留下了。」夏蔚卻是對葉暮說:「我不能留下的……你知道的……我也不可能在說了這麼多之後,還給你選擇的機會,聽著,葉暮,你沒有選擇我的機會了。」
「憑什麼說沒有、。」葉暮這會兒還真是不敢把她放開。也不想把她放開。
「放我好不好啊……」夏蔚幾乎生氣了。
而就在這麼一瞬間,異變突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