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公子名字叫吳勳棋,是和楊家幾乎並列的一個吳家裡的人物,論輩分,他和楊慕菡,楊一凡,楊一泓他們都是差不多一輩的。
吳勳棋在吳家的地位並不高,雖然已經是現代了,但繼承家族裡的事業的人,大部分還是需要嫡系,他卻不屬於嫡系。
正因為不是嫡系,所以吳勳棋雖然有一點手段,但能用的不多……
一直到他遇到老道士以及老道士的兩個徒弟,見識到了兩個人的不凡之後,他一顆瀕死的心也就逐漸活過來了!因為吳勳棋看到了成為人上人,而不再是吳家一個很普通子弟的希望!
這個希望,就是吳勳棋也開始修煉!
剛好老道士他們也需要吳勳棋這樣的大家子弟,手上稍微有一點資源能夠幫助他們,而且他在家族裡的地位不高又不會引來太多注意,於是各自有著需要的幾個人一拍即合,吳勳棋還認了老道士作為自己的師傅。
吳勳棋和老道士他們,根據吳勳棋的一些人脈,通過給人佈置陣法什麼的,倒是還真掙了一些錢,尤其是用來整對頭的時候,這個辦法可以說是屢試不爽。
再加上吳勳棋雖然是家族中普通子弟,但好歹衣食無憂,而且還有很多可供支配的資金——沒辦法,共和國的很多大家族,很多高官,民脂民膏的錢不要太多。納稅人的錢沒有用來改善民生,沒有用來構建國防,更沒有用來讓中華崛起。卻消失在了一桌桌高貴奢侈的餐桌。一輛輛名貴公.車。一個個高級妓女,還有一張張跨國轉賬的支票上……
所以,就算是吳勳棋這樣的普通家族弟子,仍然擁有很不錯的金錢和人脈……
再加上最近他們幫助一些人排除異己,手底下也逐漸積攢些很多金錢和人脈資源……
可是,現在,他的師傅,很可能已經凶多吉少。
「少爺?」
吳勳棋撥通的電話那頭。響起了一個有些低沉的中年男人的聲音,這個聲音裡帶著一點磁性,但彷彿又充滿了對吳勳棋的忠誠……
「老王,是我!」吳勳棋也低聲說了一句,他此時的拳頭緊握,很明顯心中已經十分生氣。
電話那頭的老王聽到這句聲音之後,覺得似乎吳勳棋遇到了什麼事情……他對吳勳棋的瞭解可以說是到了骨子裡,所以吳勳棋現在是什麼樣的心情,老王基本上也完全就是瞭如指掌!
所以,他的聲音也更加恭敬。也是一種隨叫隨到的語氣:「少爺,有什麼事情麼?」
「你立刻安排人查一下……那個葉暮。現在有沒有活著回去!」
「好的。」老王微微猶豫了一下,還是說:「只是現在時間有點太早,可能那邊的人還在睡覺,就算他活著也不太好查,能不能稍等幾個小時?」
吳勳棋心中更加憤怒,他想,如果自己是家族裡的直系所出,那根本用不著等到幾個小時以後……
只是,現在他還是只能等,吳勳棋也就沒有為難老王,只是沉吟了一下,說:「可以,不過你查的時候小心點,別讓其他人看到。」
吳勳棋並沒有完全失去理智,因為他知道,現在自己的情況也不是很好。
一直到三個小時之後,吳勳棋重新回到了酒店中,在酒店裡接到了老王的電話:「少爺,葉暮已經回到他們學校了,精神狀態好像還不錯!」
「好……我知道了!」吳勳棋的右手抓起一個茶杯就想狠狠地摔出去,但這個動作只是做到一半,他就停止了……因為他知道,現在事情已經到了最壞的情況下,已經完全崩壞,他已經沒辦法阻擋這種崩壞了。
微微停頓了一下,吳勳棋的臉上逐漸恢復了平靜,這種平靜似乎還從臉龐傳染到了他的語氣:「老王,我必須要殺了這個葉暮,你有什麼建議?」
吳勳棋和老王還真是一條繩上的螞蚱,老王是吳勳棋的司機,平常也和吳勳棋幹了不少不怎樣的勾當,兩個人中間誰完蛋了另外一個都得受牽連,所以吳勳棋的事情,老王也全都知道!現在吳勳棋第一句話就是問老王,自己要怎樣清除葉暮。
「殺了葉暮……現在有些困難。」很顯然,老王已經推斷出來了葉暮幹掉了吳勳棋的師傅和師兄弟的情況,他客觀地分析道:「老師傅的事情,我也覺得很難過,少爺你要節哀。只不過,老師傅的手段,我們是見識過的,連他這樣的手段,在加上兩個徒弟的幫手,而且還有主場便利,都不是那個葉暮的的對手,而現在老師傅和他的徒弟都死了,只依靠少爺你和一幫樹倒猢猻散的外門弟子的話……恕我直言,這肯定不會是葉暮的對手。如果真刀實槍地幹上一場,或許我們這些人都只能成為陪葬。」
「這個我知道。」吳勳棋皺著眉頭說。
的確,這個事情他很清楚。
「那從官面上呢?」吳勳棋說:「畢竟,他殺了三個人!」
老王很有經驗,在電話那頭苦笑了一下,對吳勳棋說:「少爺,從官面上絕對行不通,他的確殺死了老師傅他們三個人,可是老師傅他們在公安局裡案底都不乾淨,明面上的身份全是假的,如果真的到公安局走官面的話,這根本不可能!更何況……根據少爺你說的,那葉暮已經用一個我們不知道的辦法處理了老師傅他們三人的屍體,這樣,公安局的人更是不會給我們立案了……如果是平常的時候,這可能不是什麼大事,可是,現在的情況,您也知道的……」
吳勳棋知道老王的意思,就是最近的多事之秋。
老王接著又道:「另外,少爺,這個葉暮,和張家,和楊家都有些關係,似乎都給了他一些承諾,所以如果我們想要走官面,反而會讓他們找到一些家族的把柄……到時候我們很難處理這個問題!」
「嗯。」吳勳棋在這邊點頭,他的心情也已經平復了很多,也變得越來越能夠縝密地思考問題。
「那我們就沒有什麼辦法了?」吳勳棋這句話似乎是在問老王,似乎又是在問自己……畢竟他不可能什麼事情都聽從老王的,而且,他未必就是只有老王在才能夠思考問題的廢物。
「我認為,我們的辦法就是一個字……等,等到機會出現!這個時間應該不會太長。」老王斬釘截鐵地說。
「嗯。」吳勳棋的心情已經完全平復下來了:「老王,那最近你就多留意他的舉動,只要有機會,我絕對不介意解決掉他!」
「好的,少爺!」聽到吳勳棋沒有衝動,老王也鬆了一口氣,對接下來的事情也更有希望了。
葉暮的確在那天天亮的時候就回到了宿舍。
不過,回到宿舍的時候,他的靈魂深處痛楚又傳了出來,而早上鍾初他們都還在睡覺……
葉暮忍著體內的疼痛,也不管今天早上還有課,就直接躺到了床上,靈魂裡的那種痛苦發作起來,還真是很難用言語來形容,要說古代有酷刑凌遲,葉暮感覺自己的痛苦比起凌遲來可能也差不了太多。
不過現在,葉暮能夠做的事情就是忍耐,他知道只有忍耐才能夠讓自己活下去……
到了早上的時候,鍾初他們陸陸續續地起床,看到一夜未歸的葉暮現在卻躺在床上,鍾初想叫一下葉暮去上課,就過去拍了拍葉暮的肩膀。
「嗯?」葉暮的眼睛裡有一種濃烈的灰暗,這種灰暗讓鍾初都懷疑自己看到的是不是葉暮……因為一般情況下他們認識的葉暮,沒臉沒皮,沒心沒肺,說話特別不著調,滿嘴跑火車,不過不管在什麼情況下,他給人最大的印象都是笑容……
可是,現在的葉暮,卻沒有了那種笑容,眼睛裡的灰暗彷彿他不久於人世。
「葉暮,你怎麼了?怎麼有點不對勁?要不要去看看?」鍾初有些著急地問道,習慣了那個沒心沒肺的葉暮,此時突然看到現在這樣的葉暮,鍾初還真是接受不了,也很是擔心。
這個聲音也引來了楊一凡和馬飛,兩人也跟著過來,也看到葉暮躺在床上。
葉暮感覺到三人站在自己的床旁邊,雖然心中有種說不出的煩躁,但畢竟人家是一片好意,也總不可能罵他們。
於是,葉暮勉強壓下了心中的煩躁,用比較好的語氣,對三個人說:「我沒事……只是不想上課,你們去吧。」
鍾初還是有點擔憂,但想了想,只能退而求其次:「那要不我幫你請假吧?」
「不用。」葉暮懶得請假,反正自己有校長罩著,總不至於過不了。
鍾初他們也很無奈,不過葉暮已經決定了,他們也不好多說甚麼,只好幾個人一起去上課了。
然後,葉暮就一個人躺在床上,任憑靈魂裡的疼痛一次次地傳來,一次次地衝擊著自己的忍耐極限……時間慢慢地過去,他也在慢慢地壓制下這些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