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什麼人?以前來過店裡嗎?」許耀拉著小菊,示意大蟲一起跟上,三人出了辦公室,快步走向店門口。
「你放手,不然我要報警了!!」嵐姐憤怒的嬌喝聲,隔著老遠,就傳了過來,許耀眼皮突地跳了一下,雙眉緊緊皺起,步伐越發的快了。
「嗯?!!」到了門口,許耀目光在三個男人臉上一一掠過,表情漸漸沉了下來,眼瞳裡閃著幾許厭惡,跨步走到嵐姐身邊,一把撥開王懷仁的拉扯,怒目望向幾人。
「你們還有臉過來?」許耀瞇了瞇眼瞳,語氣裡帶著毫不掩飾的譏諷,護在嵐姐身前,目光炯炯的望著三人。
王懷仁,嵐姐阿爹,阿哥!!
上次正是三人,不顧嵐姐截肢手術,扔下她自己在醫院裡等死。
「怎麼?現在看到嵐姐康復風光了,你們又想來要錢了?」許耀字字誅心,好像刮骨鋼刀一樣,在幾人胸口,狠狠斬了幾下。
那位沉默不語的阿哥好像被許耀的話激怒,臉紅脖子粗的就要爭辯幾句,卻被那位白髮阿爹攔下「你說得對,我們置小嵐不理,是我們的錯,但現在家裡需要她,她就得跟我回去!」嵐姐阿爹踏前一步,站在許耀跟前,目光毫不相讓,與許耀對視。
許耀在那雙渾濁的眼瞳裡,並沒看出絲毫的悔意。那毫不相讓的目光裡,帶著一股理所當然,和沒有理由的自信。
自信?
是的,就是好像要回自己東西的那種自信,那股自信正是驅使三人來到這裡的最大動力。
轉頭看向王華仁和那位不太冷靜的阿哥,三人眼裡都閃現著那股讓人厭惡的自信。
恍然想起什麼,許耀猛得轉身,目光停留在嵐姐那張梨花落雨的俏臉上,從那雙紅腫的美眸裡,看出了很多東西,下一刻,許耀什麼都明白了。
嵐姐是無法拒絕她阿爹要求的,就像當初他阿爹把她賣給王懷仁一樣,即使當初在醫院裡對她置之不理,嵐姐也無法抗拒阿爹命令。
嵐姐美眸裡,閃現著幾許不捨,滾動的淚水,珍珠一樣練成細線,從臉頰滑下,望著許耀側臉,嵐姐從來沒有如此痛恨過自己的無能。
「你要跟他們走嗎?」許耀聲音聽不出喜怒,側臉更是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想法,但隱隱的,嵐姐感覺到一股訣別。
「我」嵐姐嘴唇微微蠕動,眼裡含著淚水,模糊了視線。
「嵐娃子,跟我回去,你哥嫂生娃子,你要幫著照顧,還有你男人也改過自新了,所以不能繼續留在這裡拋頭露面,一個婦人,就應該在家裡相夫教子!」
嵐姐阿爹眼見著女兒猶豫,當即站出來,大聲打斷了嵐姐,粗糙大手一下抓在嵐姐手腕上,毫不遲疑拉著就走。
許耀沒有動作,只是靜靜望著嵐姐,目光平靜無波,好像無法撼動的磐石。他需要一個答覆,一個準確的答覆,嵐姐到底是跟著這些人回去,還是繼續願意留下來幫自己。
嵐姐被阿爹拉著手,趔趄走下台階,美眸望向許耀,閃過種種複雜神色,突然甩開阿爹手臂,站在許耀跟阿爹之間,嵐姐開口了「我不會再把自己命運,交給你了,為了錢,你們可以放棄我一次,就還會有第二次!」嵐姐目光看向阿爹和阿哥,對王懷仁,根本沒有理會,聲音沉甸甸的,好似有千斤重。
美眸裡閃耀著從來沒有過的決斷,嵐姐整個人的氣勢一扭,目光迎著阿爹和阿哥的視線,撞了上去。
阿哥首先敗退,他本就愧疚,這次被阿爹硬拉著來找自己妹妹,更是心不甘情不願的,上次拋棄妹妹,就讓他難受了好長一段時間,如果不是阿爹不允許,他一定會來找妹妹的。
阿爹表情慢慢沉了下來,好像刷了鍋灰,聲音透著一股毫不掩飾的怒意「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敢我對著嗆了是吧?我白白養活你這麼大了?現在讓你回去幫著嫂子,有什麼錯,你嫂子給我生了個大胖孫子,你呢?」
說著幾步走到嵐姐跟前,無視她眼裡那股決斷,拉著嵐姐的手,就要離開。
「你放開我,我不會再跟著你回去了,我要擁有自己的生活,以前欠你的,那天都已經還清了!」
「還清了?你以為那點錢就能還清我對你的養育之恩嗎?」
「阿爹,別這樣了,妹妹既然不願回去,咱們就走吧,我不想讓妹妹」阿哥懦懦的站在阿爹身邊,滿含歉意的望了一眼妹妹,扭頭從阿爹說道。
「你不想?誰來照顧你媳婦?難道讓我來照顧?」阿爹雙目睜得老大,語氣憤慨,一個大嘴巴子甩上去,直接把阿哥那點勇氣,抽到爪哇國去了。
「好了!」許耀突然抓住嵐姐阿爹手臂,目光灼灼,冷聲道「如果你繼續抓著嵐姐,我就要報警了。」許耀語氣認真,絲毫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報警?簡直是笑話,我帶我自己女兒回去,天王老子來了,我也不怕!」嵐姐阿爹好像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樣,怒極而笑,雙目噴火望著許耀,好似要把這個礙事的混蛋燒化。
「警察確實沒法抓捕一個帶自己女兒回家的老爹!」許耀微微一笑,眼皮上撩,頓了頓繼續道「但是對一個販賣自己女兒的老爹,可就不會那麼客氣了,說輕了,你那是收受彩禮,說重了,你那是販賣子女!」許耀聲音並不大,卻充斥著一股鏗鏘有力的自信。
「你少唬人,我才不信」嵐姐阿爹雖然還是抓著嵐姐,但手上的力氣,卻不覺放緩了一些,聲音也少了一份底氣,神色有些色厲內荏。
「老爹,別聽他胡說,咱們那是彩禮,可不是什麼金錢交易,別怕!」王懷仁見老爹動搖,頓時湊了上來,教唆道,說完,還狠狠瞪了一眼許耀,眼裡閃過一絲厲色。
許耀對這貨太熟悉,只是衝著他呲了呲雪白大牙,就收回目光,繼續直直望著嵐姐老爹。
「這裡怎麼了?不做生意嗎?」一陣低沉威嚴的男聲,突然從幾人身後響起。
幾人回身一望,表情各異,好似開了染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文學註冊會員推薦該作品,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