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點點溫熱光斑,透過乾淨玻璃,照射入屋裡,許耀生物鐘準時醒來,微微沉澱一會兒,許耀翻身坐起,閉目探入空間。
一切良好,銀色解析度更是漫過雞身,停留在雞頸附近。
昨天徹底學習完筆記內容,雖成績不是太理想,但許耀已很滿足了。畢竟雜交雞本身,已被空間分析過了,如此之下,還能獲得這麼多解析度,已是意外之喜了。
收回目光,許耀穿衣洗漱,推門出屋。
客廳裡,大蟲正跟瑩瑩膩歪在一起,嵐姐則是一臉細汗,忙碌著早餐準備。見許耀出來,嵐姐美眸裡露出一絲溫柔,柔聲道「坐下等會兒,早餐就快好了。」
許耀點頭,回應嵐姐一個笑容,嵐姐好似得到了獎勵的孩子,笑的香甜無比。
早餐完畢,許耀讓嵐姐試著面試一下幾名看著不錯的員工,自己則是打車往老劉頭那裡趕去,今天有不少安排,先把昨天答應那貨的東西送到,也好堵住那張臭嘴。
下車,輕車熟路找到地方,許耀雙手抱著一個塑料箱,用箱角頂了頂大門「開門,是我」
「誰呀」一陣清新女聲透過門縫,鑽了出來,聲音稍顯稚嫩,聽著年齡大。
「吱呀」門軸響動,大門打開,一名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婷婷站在許耀跟前。
黑布鞋,深褐色條紋褲,上衣是一件土裡土氣,幾十年前就被淘汰的碎花襯衣,衣領扣緊緊繫著,臉蛋黝黑,眉宇間帶著一股抹不掉的土氣。
「是你!!」女孩瞪大眼睛,吃驚望著門外許耀,眼瞳裡帶著幾許不可置信,身子微微後退一小步,表現出絲絲懼意。
許耀眼瞳裡同樣閃過一絲訝異,旋即收斂起來,目光落在對方那雙糙糙小手上。兩隻小手此時緊張的抓住門沿兒,身體重心後移,好像隨時都會把門關上的架勢。
搖頭輕笑,許耀正要解釋,一陣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了過來「怎麼才來,這都幾點了!」聲音透著一股焦急和煩躁,仿若一名慾求不滿俏寡婦,等著棒棒上門一樣。
「小菊沒事,這是熟人,快把許叔叔請進來。」老劉頭人未至,聲先來,嚷嚷著小跑到小菊身後,拍了拍有些緊張的小菊,急切道。
「叔叔?」
許耀聞言,眉角一挑,眼裡閃過一絲笑意,小菊表情怪怪的,但在老劉頭催促下,還是有些不情願讓開了身子。
「你姐姐呢?」老劉頭歡天喜地的抱著箱子先進屋,許耀跟在後面,與小菊並肩而行,偏頭望了一眼對方,輕笑著問道。
小菊好像還在記恨許耀那天對姐姐的態度,扭頭給了許耀一個後腦勺,沒搭話。
苦笑著搖頭,許耀邁步進屋,頓時眼前一亮,髒亂屋子,已被收拾的乾淨敞亮,看起來順眼很多。
賓主坐好,老劉頭一臉興奮,糙手摩挲著塑料箱,眉宇間那絲煩躁,也慢慢沉澱下來,望向許耀目光,友好不少。
本來兩人約好,早上七點許耀就把斑點蛋送來,可到了八點半,許耀才遲遲而來,等待中的老劉頭打了十多個電話,弄得許耀不勝厭煩。
幸好,打開塑料箱後,老劉頭仔細數了數,發現居然比約定的三十,多了十個,老臉上這才露出了滿意笑容。
「算你小子識相,沒讓我白等這麼長時間。」老臉五官擠在一起,笑的格外暢懷。
小菊斟茶遞水,根本不看對自己擠眉弄眼的許耀,忙活完,就跑到院裡逗弄白耳去了。
老劉頭從箱子上收回目光,似笑非笑望了一眼許耀,揶揄道:「怎麼?你們認識?」
許耀輕歎一聲,大略說了一下兩人認識經過,老劉頭聽後,撫掌輕笑道:「這孩子是我看著從小長大,心善,不過」說到這裡,老劉頭聲音慢慢降了下來,渾濁老眼裡,閃過幾許歎息。
馬菊,馬小菊,是姐妹兩人名字,兩人母親早喪,父親一直在外打工,很少管教兩人。姐姐大一些時,輟學出來打工,妹妹為人內向,但同樣不是學習料子,初中剛結束,就在姐姐帶領下,出來找工作了。
而最近這段時間,父親正跟一名鄰村的張寡婦打得火熱,聽說好像要結婚,所以兩人近況堪憂,那張寡婦,聽聞可不是什麼省油燈,年輕時喪偶,經常招惹野漢子,是個風流俏娘們兒。
最近幾年,年老色衰,老實不少,但風評一直不好,所以在同村,幾乎找不到願要這種貨色的,玩玩可以,即使是老光混,也不願招惹這種人回家。
她們父親,也是個老實人,偶然認識俏寡婦後,在對方手段下,很快就爬上了這貨香床,雖後來知道這人風評不佳,不過因寂寞許久,老馬還是本著湊合一下過日子想法,想要跟俏寡婦結婚。
為了這事兒,性格潑辣的姐姐,與父親鬧翻,妹妹也不願見到那個一臉風騷的後媽,所以兩人急著找工作,想要搬出家裡。
許耀靜靜聽完,撩起眼皮,好奇望向老劉頭「那你跟她們是什麼關係?好像很熟悉。」
老劉頭長歎一聲,好像要把胸口那股悶氣吐出來,頓了頓,繼續道「她們舅老爺,跟我是至交,小時候就是看著她們長大。本來那位舅老爺在珍保局任高官的,最近好像犯了什麼事兒,被擄下來了,霉運連連,現在自顧不暇,只能靠她們自己了。」
許耀聽著,就覺得不對味兒了,聯繫一下兩人姓名,頓時腦海裡閃現出一名黝黑乾瘦的老者模樣。
「你跟馬局長認識?」許耀說這話時,後牙根酸酸的,臉上帶著幾許牙疼病犯後,呲牙表情。
老劉頭點頭,意外望向許耀,奇道「你也認識?」
許耀勉強擠出一個笑容,真的很勉強,如果幫著把人家,從副局長位置擼下來,也算認識的話,那許耀確實認識老馬。
「照顧過老馬一次生意!」許耀說得很含糊,藉著喝水空隙,掩蓋有些心虛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