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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茗和靜嫻來到車站.買好去雲島的火車票.才拿起電話給顧總請假.
「顧總.我是安佳茗.我」「去吧.」顧總沒等佳茗說完便打斷道:
「一定先安撫好工人的情緒.告訴他們錢一分也不會少.一定會準時到賬的.現在離月底發工資不是還有三天嗎.讓他們放心.這一次不但結清所有工資.而且提前完工一天.每人加50塊獎金.提前兩天完工加一百塊.以此類推.」
「顧總.謝謝你.我一定會做好.也替工人們感謝你.」佳茗激動道.掛了電話.握著靜嫻的手:「嫻嫻.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顧總是多麼的英明.」
「切.」靜嫻以為佳茗要說什麼.沒想到竟等來這麼一句.不由鄙視道:「你也不想想.他不英明能當上總經理大鬍子要是沒點本事.豈不是等於你的偶像霍董是個老糊塗」
「切~你的偶像才是老糊塗.我收回剛才的話.我的偶像霍董才是這個世界上最英明的人.」佳茗雙眼放光.
數小時之後.佳茗在靜嫻帶領下來到雲島工地.工人們果然消極的聚在一起打牌喝酒.發牢騷.除了沒有拿工具幹活的.基本上做什麼的都有.
佳茗第一次面對這種場面.面對一個個五大三粗.髒兮兮亂糟糟的工人和工地.她突然感覺自己的生活太過於優越.以至於心生愧疚.
好容易找到第二負責人.一問才知道這個人才是真正的工頭.而小劉只是買空賣空兩頭要好處而已.佳茗一番交涉.那人終於被佳茗的真誠和顧總的糖衣炮彈打動.同意開工.但是有個條件.那就是佳茗必須在雲島留三天.也就是要確保他們到時一定能拿到錢.不白干.
靜嫻心裡沒底.怕佳茗有閃失想要勸她走.那工頭突然斜睨起眼.撩起袖腕.露出滿嘴黃牙.口音不川不陝南腔北調:
「甭看你們都是女字(子).老子滴錢拿不到~你們一果(個)也甭想跑.」
靜嫻見他耍橫.也抖了抖肩.當在佳茗面前.直盯著那人:「你想做甚.」
佳茗聽了撲哧一笑.拍了拍靜嫻的肩膀:「嫻嫻~讓我來跟他說.」
那工頭身邊原本圍過來了幾個拎著鐵鍬.和一些叫不出名字的工具的工人.見佳茗一笑.不覺看呆了.
佳茗不管他們是怒是癡.只看著他們的「頭」:
「放心.這幾天我不會走的.這個項目很重要.我要監督你們.確保你們能夠保質保量的按時完工.而且剛才的話只說一半.你們提前保質保量完工有獎勵.如果沒有達到要求或者拖延工期的話.一切損失也將有你們來負責.」
「你聳麼個意思我王大頭手底哈(下)從來就莫有過豆腐渣.」自稱王大頭的包工頭.拍著胸脯.朝地上吐了口塗抹.
佳茗將頭微微抬高幾分:「那就最好了.給我個安全帽.從現在起我就是甲方的總負責人.
王大頭上下大量了佳茗一番.冷哼一聲:「硬氣.」說完.伸出大拇指在佳茗面前筆畫一下.接著將他那只粗糙的大手一揮:「弟兄們.願意跟額(我)大頭一起賭一哈(下)滴乾起來」
工人們聽到王大頭豪放的一聲吼.紛紛從地上跳起來.丟掉手裡的煙頭紙牌和啤酒.
「干.王哥.額們信你.」「大不了.去政府要錢.」「干.」……
一片喧囂過後.工地上立刻恢復了應有的如火如荼.
佳茗其實也不懂指揮.具體負責還是要交給監理.可是看著這熱鬧的場面.依然抑制不住心中的那股熱情.專業的工作做不了.便也跟著推推小車.搬搬磚頭.不小心磕到手碰到腳.反惹得老工人們哈哈大笑.疼溺的叫她:「丫頭.歇著去.額們干就成.」
佳茗瞬間愛上這群樸實無華的人.撓了撓安全帽下被汗水浸濕.黏著額頭有些發癢的頭髮.卻又引來一陣哄笑.
佳茗睜著無辜的大眼睛.不知道他們笑什麼.靜嫻搖著頭跑過來.抬手在她額頭上擦了擦.也學著工人們南腔北調的口音:「你這女紙.揍是不聽勸.把這張娃娃臉弄得像個大花臉.」
佳茗聽了.捂著肚子笑的半天直不起腰.
傍晚.和工人一起吃過晚飯.在想起沒有自己住的地方.本想出去住旅店.可是一個工友的妻子.讓出了自己和丈夫的一個單獨的房間給佳茗和靜嫻住.佳茗想了想.便留了下來.
一則.她想讓工人們安心.二來.著實也不希望自己顯得太過嬌氣.玩鬧歸玩鬧.畢竟自己代表的是公司的形象.住在這裡更方便管理.
靜嫻是沒有意見的.佳茗在哪裡她就在哪裡.兩人正準備洗漱休息.佳茗的電話突然響起.
忙了一天.都忘記電話的事.佳茗這才想起來自己沒帶充電器.來不及多想佳茗拿起電話一看.是向東.遂接通電話:「喂.」
「佳茗嗎.我聽說你去雲島了.有什麼急事嗎.走的這麼倉促.」向東一貫清淡的語調中充滿了關切.
佳茗微微一笑:「沒事.只是來工地看看而已.的確來的倉促.沒來及告訴你.」
「哦.沒事就好」兩人正說著.靜嫻的電話也響了起來.靜嫻嘟囔一句:「嘿.趕一塊兒了.」看了眼電話.不覺張大了嘴.舉到佳茗面前:「你媽媽.」
佳茗這才想起來.也沒告訴媽媽自己出差.今天是禮拜五.媽媽一定會朝家裡給自己打電話的.忍不住吐了吐舌頭.對電話說:「向東你等一下.我接個電話.」
說完.接過靜嫻手裡的電話:「喂.媽~~」
「你這孩子.去哪裡了.打電話也找不到你~我生你有什麼用.我平時就見不到你人.這生病了身邊更找不到你人~我怎麼這麼命苦啊~~」
「啊~生病了你去看醫生了嗎.什麼病.哪裡不舒服.要按時吃藥.多喝開水~.」佳茗忙問.媽媽身體一向很好.人也堅強.只是有一點不舒服便怨天尤人.逮著誰跟誰發牢騷.佳茗早已習慣.唯一的策略便是不斷地關心她問候她.藉以打斷她的思路.
誰知今天特別不好使.安依然在非但不領情.反而在電話裡大叫:「我不要喝開水.我要你快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