愈少想到佳茗為了躲他,竟如此絕情,甚至不給他一個解釋的機會,瞬間心灰意冷。%&*";
整個人癱坐在車裡,雙眼無神的盯著前方空曠的停車場,忽然一個人影從他車窗前一閃而過,雨刮器上被那人插了張名片。
愈少正滿腹氣惱無處可放,推開車門,一把將那人擒住。那人本以為車中無人,猝不及防被人抓住後背,大力按在車頭上,嚇得連呼:「救命——」
俞家興抓著那人,只覺得手中輕飄飄的,沒想到這人竟瘦的皮包骨頭。聽那人慫了吧唧的叫「救命」,家興哭笑不得,舉起的拳頭漸漸鬆了下來,拎著他朝旁邊一甩,吼道:
「滾!下次不許朝我車上亂插名片!」
「是是是。」那人一邊退一邊弓腰,連連點頭應著。
家興冷哼一聲,抽出那張名片想要丟掉,卻被上面幾個大字牢牢的抓住了目光。
「曙光私家偵探社?」家興自言自語,突然裂開嘴巴,朝那人大喝一聲:「回來!」
那人一怔,尖頭尖腦斜睨著愈少,站在原地沒有動彈,眼中精光呼閃個不停。
家興以為他是害怕自己,聲音放柔軟了幾分,輕輕朝那人揮了揮手:「你過來,有話問你。」
其實那人此時正盤算著雙方的力量與速度,不知俞家興突然叫他所為何事,更不知吉凶。i^心裡想著若是自己轉身快跑,是否能躲得過高大健碩的俞家興,想來想去只覺得沒有逃跑成功的把握,才立在原地沒有動彈。
那人再看家興拿著名片,語氣和緩的朝他招手,眼珠一轉,心裡暗道:不會是生意來了吧?!遂換上一副諂媚的嘴臉:「老闆?有何吩咐?」
「你是私家偵探?能幫我找人麼?」俞家興目光殷殷,望著眼前這個乾瘦的男人。語氣中似乎還帶著幾分祈求,早沒了剛才那股子凶狠和攝人的霸氣。
那人一聽,心裡便明瞭幾分,暗暗發笑:今天運氣好,碰上冤大頭了。忙拍著胸脯道:「老闆,你有所不知。不是我吹牛,別的地方不敢說,在西京,就沒有我王曙光找不到的人!」
家興一聽,眼中瞬間放出一絲希望的光,此時再看這「皮包骨」簡直就像見到親人一般,恨不得抓著他的手,熱淚盈眶的抒情一番。
他又如何會想到這個人根本不是業界大名鼎鼎的私家偵探王曙光,而只是一個西京街頭一個不入流的小混混。
王曙光曾是武裝警察出身,還在秘密部隊當過幾年特種兵,可以說渾身是膽,有勇有謀。退伍後,在曾經的老同學慫恿下才合夥開了這家偵探公司,掛靠在一家商務咨詢顧問公司下發展業務。因為心高氣傲,又不善言辭,儘管王曙光一身真本事,公司效益卻一直不好。
那合夥人眼看著月月交租的辦公室裡門可羅雀,心疼自己投的銀子打水漂。不得已,才雇了幾個社會閒散人員,瞞著王曙光,四處派發名片。
此時的家興著實是病急亂投醫,只因他一心想早點找到佳茗,才失了最基本的判斷力。家興激動地顫著聲對冒牌「王曙光」道:
「好!你只要幫我找到安佳茗,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那「皮包骨」一聽,只覺得「安佳茗」這個名字耳熟,莫不是樓上廣告公司裡經常跟自己訂飯的那個美女?原來,這皮包骨也並非游手好閒,平日還幫快餐店給寫字樓送快餐賺些小錢。正因為跟大廈保安關係好,今天才悄悄放他進來,發發小廣告。
「皮包骨」眼珠一轉,心想:即使這個叫安佳茗的不在廣告公司,也在這大廈裡上班,跑不了多遠。要不,這人也不能開這麼好的車到這裡找啊。看來是個有錢的主!
「皮包骨」裝出一副為難的表情,捏著下巴:「這個——」
「啪——」家興將一沓錢拍到他手裡:「這個是定金,找到人加倍!」
「皮包骨」一雙小眼珠幾乎跳出眼眶,盯著手中厚厚一沓人民幣,心裡暗道:這得一萬塊啊,找到人還翻倍!真tm是老天開眼啊,該老子今年發財了!
「好!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皮包骨頓時豪氣萬丈,拍著胸脯,掏出一張快餐店名片遞給家興,眨著眼:幹我們這行,必須掩人耳目,咱們以後用這個電話聯繫……」
家興回到家中,依然坐立不安。「王曙光」讓家興這兩天不要主動打電話找他,說一有線索會和家興聯繫。偏偏家興出門著急沒帶手機,怕錯失了佳茗的消息,想到家裡24小時都有保姆聽電話,便留了家裡的號碼。
苦等了一天一夜,第二天果真等來一個神秘包裹。
家興急忙將包裹打開,一看,裡面竟是一套疊的整齊,潔白嶄新的白色香奈兒套裙,一雙repetto平底鞋還有一個藍色首飾盒。
看著這雙粉嫩精緻的芭蕾時裝鞋,家興不由想起第一次見到佳茗時的場景,不由自主取出鞋子,一看,竟然是全新的!再翻出裙子,標籤依然還在上面!原來佳茗真的將家興送的禮物,完完全全還給了他!
在家興看來,這是絕對一種羞辱,一種鄙視!佳茗,他最愛的女人,不但不聽他解釋,還無情的鄙視他,羞辱他?!不願和他再有關係一分一毫的關係。
俞家興惱羞成怒,忍不住,發瘋似的將東西丟出了窗外。
可是,家興深知自己還愛著佳茗,他不能沒有佳茗。不論佳茗如何看待他誤會他,哪怕永遠都不原諒,不相信他。俞家興也不願從心底裡失去佳茗!哪怕再也沒有希望,重新擁有她得到她的愛。家興也要在心裡默默的注視著她,保護著她,悄悄的愛她。
俞家興一時氣惱,將周叔端來的飯菜推灑了一地,沾染了雪白的衣裙。儘管這天裙子嶄新的,完全沒有一絲佳茗身上那熟悉的自己深愛的味道在上面。可是,一想到這是佳茗親手疊工整寄給自己,甚至是如今佳茗與自己唯一相關的東西,家興心都要碎了。
他再也承受不住心底的壓力與無奈,癱軟般滑下床跪在地上,抓起那件被飯菜弄髒的衣裙,顫抖著,無聲的泣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