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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91章 事了拂衣去,自作孽... 文 / 卷風

    若說前院的交戰聲還沒有穿遍整個太子府那是絕不可能的,畢竟只是太子府而不是皇宮,再大又能大到哪裡去呢?況且阿奴干帶來的那些法蘭西僱傭軍已經將太子府四面的城牆都給控制了起來,除非是幾十上百人同時衝擊一點,或許有機會突破,否則零星的敵人是休想從裡面衝出來的。

    就在冉閔回頭跟李詩詩說話的當口,又是一群全副武裝的親衛從正堂裡衝了出來,領頭的,霍然就是石趙的太子爺,石宣。

    「賊子敢爾!」

    石宣倒是氣勢很足,一見冉閔就破口大罵,嗓音難聽不說,那語言也是豐富的緊,到是讓冉閔發現了一個以前不知道的長處——感情石宣也是會罵大街的。

    只不過罵來罵去的也沒用,畢竟能夠罵死人的牛人中國幾千年歷史下來也沒有幾個,而前院此時的戰事已經呈現出一面倒的傾向,冉閔佔據了絕對的優勢!

    「喲,太子爺出來了,老子剛才的話同樣有效啊,跪下投降者生,負隅頑抗者,死!」

    彷彿是為了配合冉閔的話,幾個法蘭西僱傭軍在他說話的當口扣動扳機,頓時又帶出幾聲慘叫,三個衝到石宣身邊匯合的前院親衛中箭倒地,痛苦輾轉之後等死——為了這次戰鬥,冉閔給阿奴干下達的命令是不擇手段,所以那些弩矢可是真正上了劇毒的,哪怕不是命中要害,也足以在短時間內取人性命!

    「石閔,你這是要造反了!」石宣一聲怒吼,倒是沒有忘記先給冉閔扣上一頂造反的帽子,隨後將他手中的長槍抬起,揮手下令,「殺!」

    剛剛才稍有遏制的戰事再次激烈起來。冉閔早就知道,以石宣的性格,又怎麼可能輕易的投降,所以在石宣下令的同時,他也是合身撲了上去!

    「誇嚓!」

    斬龍的鋒利同樣讓跟隨在石宣身邊的那些親衛驚訝,他們手中的兵刃幾乎是一個照面就被斬龍砍斷,緊跟著倒霉的就是他們的身體,看似厚實的披甲,竟然完全起不到保護作用,刀鋒掠過,鮮血飆射,僅僅是一照面的功夫,石宣身邊的親衛就倒下了兩個。

    「我來!」

    隨著一聲怒吼,提著雙刀的石安火面帶怒容出現在冉閔的眼前。看到石安火,冉閔心中固然是笑的打結,臉色卻是沒有露出絲毫破綻,斬龍毫不猶豫的揮出,只不過在遞出的距離上,微微的收縮了那麼一兩寸。

    同樣是金屬交接聲,而後就是石安火的慘叫。因為石安火沖的實在是太猛,在受傷之後整個人仍舊勢頭不減的撲向冉閔,而冉閔像是不願跟石安火纏鬥,身形一閃,側面讓過石安火那魁梧的身軀,同時轉身抬腿,狠狠一腳踹了出去,正中石安火的後背,這一腳之威在空氣中炸出沉悶的響聲,隨後就是那石安火一聲慘叫,整個人半飛半跌的撲向太子府大門附近,眼看是沒有活命的機會了。

    「安火!」

    石宣眼神瞄到此處,也是七情上臉,雖說最近他很少跟石安火交流,但好歹石安火也是他身邊親衛副統領,就這樣被冉閔斬殺,石宣豈有不憤怒的道理!

    「石閔小兒,欺人太甚!來人呀,替本王取了石閔項上人頭,封爵!」

    照理說石宣現在身負監國之職,倒是真有封爵的權利,重賞之下必有勇夫,更何況是這種世襲罔替的爵位?

    可冉閔也不示弱,緊跟石宣而吼:「皇上口諭,太子石宣密謀造反,協同者誅九族,投降者不殺!」

    石虎有沒有說過這樣一句話不重要,重要的是冉閔的態度。冉閔身為石趙的重將,若是沒有石虎的口諭,那就是實實在在的造反了。可是造反要殺也是殺石虎,怎麼可能無聊到殺一個監國的太子呢?更何況冉閔本就該算是個封疆大吏,若是真想造反,根本就不該來鄴城,在遼西造反豈不是更容易?

    再加上石韜被刺殺一事的影響到現今都還沒有結束,坊間的傳說多少還是影響著大家的思考:或許,太子真的是有造反嫌疑了?

    人的心思總是難以猜測,就好像現在,原本還在石宣凝聚成鐵板一塊的護衛們,在聽了冉閔的話之後,不少人頓時有了別樣的心思。

    事實上,在石宣身邊的護衛並非都是石宣的親衛,這些人的組成主要分成三個部分,有親衛、戍衛和家僕。

    其中對石宣最衷心的就是親衛,理論上來說,冉閔剛剛吼的造反跟這些親衛沒啥關係,因為他們跟石宣之間那就是一條命,石宣生他們生,石宣死他們死,包括已經「死」在大門口的石安火在內,這些人本身的性命,早就已經跟石宣緊緊的捆綁在一起。

    而戍衛則是石趙朝廷安排給石宣的護衛,其實還有個半隱藏半公開的職能——監視。所以對於這些戍衛來說,冉閔的話就顯得尤其重要了,若太子真的是造反,那他們完全沒有必要跟著石宣一條道走到黑,甚至於他們更應該馬上發動,將石宣拿下,交給石虎。

    至於說家僕,那就看個人的忠誠度了。

    以石宣身上背負的「殘暴」屬性來說,這些家僕對石宣的忠誠度實在是高不到哪裡去,完全就是因為石宣的身份,才讓這些家僕暫時不敢背叛,說句難聽點的話,若是此時站在這裡的不是威信不夠的冉閔而是石虎的話,恐怕一聲令下,最先反撲石宣的人就是家僕,其後還有那些戍衛。

    石宣也不是個蠢蛋,當聽到冉閔那話之後,頓時心中也是慘叫:壞菜了!

    他兩眼斜斜一掃,暗中出了一口粗氣——幸好緊緊拱衛著他的都是親衛,外層才是那些戍衛,至於說家僕,那些人在石宣眼中,都是戰鬥力等於5的渣,不值得一曬。

    「石閔,你可有聖旨?若有聖旨,我等放棄抵抗又如何?」

    別看石宣手中操著長槍,可他不到最後關頭,是絕對不會親自上陣的。這其中又有個緣由——萬一冉閔真是奉了石虎的命令而來,在還沒有弄清楚石虎是否真的想要自己死之前,石宣是決計不會讓自己身處險境,否則亂戰當中被人殺死,最後被冉閔一個「抗旨不尊」的理由輕輕帶過,他就虧大發了。

    所以眼前的戰鬥雖然還在繼續,石宣卻是隱隱有後退的衝動,他一邊說話,一邊拿著眼睛亂瞅,就想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逃出去。

    可惜,圍牆上的那些法蘭西僱傭軍讓石宣徹底斷了念想。

    原本也有親衛想去衝擊牆頭,然而騎在圍牆上的那些法蘭西僱傭軍,在冉閔的調教下實在是用慣了臂弩,一個比一個准,一個比一個恨,別看臂弩矢短小,殺傷力不強,塗上劇毒再加上刁鑽的角度,那幾乎就是「一槍一個」,沖幾個過去倒下幾個,嘗試幾次之後,那些親衛也不再傻乎乎的去當炮灰了。

    事實上對付牆頭上那些用臂弩的法蘭西僱傭軍,最簡單的方式莫過於用弓弩,這一點哪怕是最笨的指揮官也都知道。可懷就壞在這裡是鄴城,而不是襄國城。石宣的身份雖然尊貴,但他畢竟不是皇帝,不能壞了規矩,在他府邸當中是不能存放大量的弓弩,否則就是視同造反!

    沒有弓弩,還真是找不到更好進攻武器。用人命去填自然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可問題是,石宣此時手中也沒有那麼多炮灰,家丁家僕是指望不上的,畢竟只是一些普通人,看見鮮血殘肢,沒有當場倒下的就算的上是勇敢者,手腳發軟茫然失措那才是正常情況。

    隨著一個又一個親衛的倒下,石宣原本還有些底氣的心,開始下沉了。

    任誰也想不到,冉閔這次來到鄴城,竟然會偷偷帶來數量如此眾多的精銳戰士,更讓人揪心的是,這些精銳戰士壓根就沒有把一個堂堂太子爺的威勢放在眼中,光是那些戲謔的眼神,就讓石宣有種崩潰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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