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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騰世紀 第330章 一肩兩挑,一箭雙鵰... 文 / 卷風

    張四方帶走騎兵一萬,冉閔又讓石當和杜雷各帶上一萬騎兵,從左右方向直撲范陽城,不求他們如何殺敵,只是要石當和杜雷務必將遊蕩的那些燕國偵騎砍殺乾淨,一個都不能留下。

    三萬騎兵離開之後,冉閔率領的本部人馬就只剩下五千騎兵和三萬的步卒,另外還有阿奴干率領的八百法蘭西僱傭軍。說起來最近法蘭西僱傭軍的規模再次擴大了,正是阿奴干在冉閔的默許下,收容了不少在戰亂當中流離失所的胡人,不管種族,只要是孤家寡人,沒什麼牽掛,又有幾分蠻力,能騎快馬、開的大弓的胡人,都可以加入法蘭西僱傭軍。

    「你手裡就五千騎兵,難道不慌?若是讓慕容恪識破你這個空城計,率領鐵騎直擊你的中軍,你該怎麼辦?」董媗等到冉閔身邊沒有閒雜人的時候,突然開口問道。

    冉閔心中暗暗好笑,最近他算是將董媗的脾性跟摸清楚了,這丫頭就連關心人,說話的語氣都是那麼的沖。

    「沒事兒,慕容恪要是衝過來了,我就跑唄,你看,我不是還給自己留了五千騎兵?用三萬步卒來斷後,我們率領五千騎兵難道還逃不出去?」冉閔悠然回答到。

    「那你這三萬五千步卒怎麼辦,難道就不要了?」董媗微微一皺眉頭,問道。

    冉閔信手一指身邊邁步前進的步卒,低聲對董媗道:「你可看清楚了,他們都是些什麼人?他們都是胡人,他們的死活跟我有何干,我是漢人,你也是!」

    「胡漢之分在你心中就那麼重要?難道這些人就不是生命?」董媗臉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像是很想好好的對冉閔說教一番。對於董媗的這種言論,冉閔很是能夠理解,因為董媗是個地道的佛教徒,眾生平等是她的理念,在她的心中理應沒有胡漢之分,只要是善良的人,就應該受到佛的庇佑。

    可惜,冉閔不是佛教徒,他有屬於自己的信仰,那就是——民族!

    「我不是不憐惜這些人的性命,他們跟我們一樣是生命不錯,可是他們的手中,多多少少都沾著平民的鮮血,多多少少都背負著一些善良的冤魂,按照你們佛教的說法,難道這些人就不應該下地獄麼?」冉閔低聲詰問董媗,卻是讓董媗微微一窒,好半晌才回應道:「難道你的手中就不是沾滿鮮血了?難道你就不希望自己能夠得到救贖,而不是絕望的進入地獄,受盡苦難?」

    「我?」冉閔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他攤開雙手,平放在秋日的陽光之下,翻來覆去,道:「我是個屠夫!你跟著我這麼久了,難道還沒有看出來麼,我就是個屠夫!我原本不想當個屠夫,是命運選擇了我,而我自己義無反顧的抗下了這樣一個職業!我不殺人,我只會殺那些牲口!你們佛教所謂的報應,我沒有看到過,不過沒關係,我會用我的雙手來實踐佛教的因果報應,我會讓那些長著人形,卻不做人事的畜生們知道什麼叫做天理迢迢、報應不爽!不用等來生,他們那些畜生的行徑,我今世就給他們報了!」

    「屠夫?屠夫也是要下地獄的!」

    董媗的臉色微微發青,或許是被冉閔的這一番話給嚇到了。

    「雖然我並不確定這世間是否有你們所謂的地獄,不過我從來不擔心,地獄又如何,我問心無愧,何懼之有?」冉閔兩眼放光,攤開的雙手緊緊捏起,指骨發出一陣陣雷鳴般的聲音:「炎黃地,多豪傑,以一敵百人不怯。人不怯,仇必雪,看我華夏男兒血。男兒血,自壯烈,豪氣貫胸心如鐵。手提黃金刀,身佩白玉玨,饑啖胡酋頭,渴飲羅剎血。男兒仗劍行千里,千里一路斬胡羯。立班超志,守蘇武節。落葉蕭蕭,壯士血熱,寒風如刀,悲歌聲切。且縱快馬過天山,又挽長弓掃庫頁。西夷運已絕,大漢如中天。拼將十萬英雄膽,誓畫環球同顏色,到其時,共酌洛陽酒,醉明月。」

    一撅殘缺不全的後世《男兒行》,卻是唱的冉閔兩行熱淚,仰望天際沉默無言。

    「黃金刀,白玉玨。冉閔,我明白了。」冉閔身後,董媗極其罕見的輕言碎語,而冉閔卻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當中,無法自拔,壓根沒有聽見女人的聲音。

    「報!前方發現燕人大隊人馬,請將主抉擇!」

    「嗯?」

    傳令兵直衝冉閔身前,卻被法蘭西僱傭軍輕車熟路的擋住,呼喝聲將冉閔驚醒,他順手一抹眼角,轉頭看了董媗一眼,那眼神卻是戲謔:你不會是好的不靈壞的靈吧?

    董媗臉上展現驚容,可當她看清楚冉閔戲謔的眼神之後,頓時暗啐一口,自語道:「這傢伙,倒是什麼都沒有放在心上了!」

    「什麼情況,說!」

    縱白龍馬韁繩上前,冉閔兩眼瞪著那胡兵。

    「將主,前方三里發現燕人大軍,數量超過一萬,嚴陣以待,好像。好像正在等我們過去!」那傳令胡兵的神情略微有些緊張。畢竟前路上突然出現大批敵人,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只能說明己方的行動已經完全在對方將領的算計之下,豈能讓這些士兵心中不膽寒?

    面對此種情況,冉閔卻是放聲大笑,道:「瞧你這個慫包的模樣!你還好意思說自己是個戰士?從河間到范陽,我們走的可是陽關大道,又沒有藏著掖著的,那燕人自然會在大道上堵我們,前方有燕軍很奇怪麼?沒有才奇怪!區區萬人算什麼,看看你的前後左右,哪個不是響噹噹的勇士,一群土雞瓦狗般的敵人,我軍只需一個衝鋒就能撕破,你在怕什麼?從現在開始,你不要當傳令兵了,去,去最前方,挺起你的胸膛,拿起你的兵刃,殺燕狗去!若是提回來二十個以上的頭顱,我立馬升你當偏將,自帶百人隊!」

    「得令!」

    冉閔一番話,說的那傳令兵整個人激昂起來,情緒跟剛才已經截然不同,就連周圍原本聽到消息有些擔憂的士兵,也都紛紛昂揚起鬥志,像是打了雞血一般,嘶吼連連!

    戰鬥幾乎是一瞬間就爆發了,沒有交涉也沒有廢話,在遼西這片土地上,以鮮卑人為主的燕國與以羯人為主的趙**隊之間已經永遠無法調和,戰鬥,直到其中一方徹底臣服或者是流盡最後一滴鮮血!

    跟以往的戰鬥不同,這一次冉閔再沒有身先士卒,他只是靜靜的立於白龍背上,連鉤戟掛於得勝勾,雙龍奪負於英雄背,兩眼灼灼地眺望遠方的廝殺。

    冉閔這一方頂在最前方的,自然是最為勇猛的羯人士兵,同樣,鮮卑人那邊也是本族最精銳的步卒在前方衝殺!

    戰士們嘶吼的聲音響徹天際,哪怕冉閔伸出一里地之外,仍舊如雷聲隆隆。兵刃反射著太陽的光芒,有若閃電,刺人眼盲!

    「老闆,您的兵都是好樣的!」阿奴干的聲音在冉閔身邊響起,他的話卻是引來冉閔古怪的眼神:「我的兵?不,他們都是石虎的兵,不是我的兵!」說這話的同時,冉閔在心中默默的說道:「只有撼山軍、花帽子、清風鐵騎和射日旅,那些才是我的兵!」

    羯人勇猛,鮮卑人用命,這場突然爆發的遭遇戰,如同一個巨大而有力的絞肉機,不停的收割著雙方士兵的性命,幾乎每一秒都有雙方士兵在混戰當中倒下,從他們身體當中流淌出來的鮮血已經將整片戰場染紅!

    直到現在,直到一些士兵的神經都已經頻臨崩潰的邊界,冉閔才在那些將領期盼的眼神當中,下令騎兵出動!

    早已經憋的快要生病的騎兵,終於得令出擊!

    如同開閘釋放出的猛獸,吆喝的騎兵亮出一丈七八的長槍,帶著呼嘯衝向燕兵的步卒!騎兵,這個時代最強悍的兵種,幾乎只是一個衝鋒,就讓整個燕軍步卒大隊混亂起來,不知道有多少燕兵被長槍戳穿,或者是被戰馬碰撞、踐踏,死於非命!

    「慕容恪,難道你在這裡就沒有其他伏兵了?不應該吧,老子連騎兵都派出去了,你怎麼還不亮出你的殺手鑭呢?」掃視戰場,冉閔心中卻是在默默的念叨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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