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鄴城耽擱的時間自然不能太長,既然現在石宣遠在遼西經略,襄國城裡正好又是「山中無老虎」的大好時機,冉閔手中又有石安火這麼一根「內線」,正是應該早早回去佈局才對。
貢品已經進獻了,冉閔從鄴城離開時,整個車隊明顯的「減肥」,行路的速度也提高不少,沒花幾天功夫,就回到了襄國城當中。在路上,冉閔突然想到一個即將發生的大事情,當然,這件事對於燕國來說是很重大,對於趙國來說,恐怕就只與石虎一個人有關。
「既然老子已經跟佛圖澄搭上線,沒有理由不支持這個老禿一把,現在他是國師,總要有點神跡才能有更大的話語權,唔,這個人情就讓老子送他吧!」心中想定,冉閔立刻起草書信一封,找來密諜,讓他們安排,務必以最快的速度送到佛圖澄的手中。
回到襄國城之後,顧太炎和顧小雅自然是返回自己家中,久不開門的顧氏醫館大門重新打開,對於襄國城裡的人來說,這倒是個福音。
李志飛聽說冉閔傷癒歸來,第一時間來到王府向冉閔請安。冉閔自然不會在李志飛面前拿喬,兩人寒暄一陣,就說道遼西的事情上。
「我聽說,在太子殿下的經略下,遼西的戰鬥打提很是精彩,燕國人已經退出我大趙境內了。」李志飛口中說出來的消息頓時讓冉閔心中一驚,「不會吧,難道是我們趙國大勝?」
「怎麼?小王爺難道不希望我趙國大勝麼?」李志飛眉頭一皺,卻沒等冉閔找到理由,自己就替冉閔補充道:「是了,此次跟燕國作戰,我趙國勝了,就是那石宣勝了,於小王爺和下官,確實沒什麼好處,唔,還是小王爺思慮周全,與其讓那石宣得利,倒不如敗了的好!」
聽到李志飛的話,冉閔心中不由得暗暗鄙視眼前這個傢伙,為了自己的利益,竟然倒過來期望燕國人勝利,這種心態真是典型的「損人不利已」。
等到李志飛走了之後,冉閔很快就接到崖山密諜的情報。
情報是從長安那邊傳來的,長安城裡面的物資,已經通過水路碼頭順利的運出,現在已經轉至陸路,在黑旋風等人的護衛下,向著清風堡方向前進。得到這個情報,冉閔一直懸著的心總算是落了地。精神放鬆之下,冉閔突然想起,剛剛李志飛怎來的時候,卻沒有提到關於封地的事情?
石虎是親口承諾,將跟下越郡緊密相聯的上越郡賞賜給自己做封地的呀,這個李志飛,難道還沒有接到消息?
事實上,李志飛確實還沒有接到消息,因為增加封賞的事情,石虎開口之後朝廷裡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最終的消息哪裡能夠這麼快就到了襄國城?李志飛沒有接到消息,又怎麼會知道上越郡現在已經是冉閔的封地了呢?
這個事情是急不來的,倒是第二天,壞消息就來了,太子石宣,戰勝了燕國人,凱旋了!
「不可能!」
聽到崖山密諜傳來的消息,冉閔當場就急怒上火,「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趙國怎麼可能勝利呢?那慕容評等人都是傻子,還是膽小鬼?聽說石宣經略,就直接拱手認輸了?」當著密諜的面,冉閔自然不會提到這樣的結果跟史實不符,那史實上可是清清楚楚記載著,是慕容評等人大勝,還砍了張支的腦袋!
「難道說」
將現實的結果跟史實一對照,冉閔鬧鐘頓時「哄」地一聲巨響:歷史走向改變了!歷史走向改變了!因為自己的兩封書信,竟然改變了這次遼西的戰鬥結果!如果真的是這樣,那豈不是說說公元352年自己的命運,也可以經過自己的努力之後,徹底的改變?
想到這裡,遼西之戰石宣的勝利好像又變得不那麼可恨了,至少通過這件事情,證明了歷史並非不可以改變,冉閔也就不用擔心自己會死在352年,鮮卑人的戰刀之下了!
「將主,將主!」
那崖山密諜還沒有離開,站得久了,看自家將主神情有些不對勁,終於忍不住開口輕呼。
「哦。沒你的事兒了,先下去吧!」
屏退密諜,冉閔很快拋開命運和歷史的事情,轉而思考起石宣返回之後,自己應該怎麼應對
石宣真的凱旋而歸了。就在冉閔接到密諜傳訊的第三天,襄國城裡就響起了驚天動地的鑼鼓聲,官府派出來的人走街串巷,大聲吆喝「太子凱旋而歸」、「趙國遼西大捷」,鼓動居民去城門迎接太子殿下凱旋。
讓百姓們去城門迎接軍隊凱旋這種事情自古有之,至後世而不衰,只是通知的方式隨著科技進步而改變,對此,冉閔倒是可以接受,只不過那李志飛一大早就跑到自家門口候著,說是要跟冉閔一起出城迎接太子凱旋,倒是讓冉閔心中煩躁,但又不得不硬著頭皮,跟李志飛一同出城,迎接那石宣。
四月中的天氣,陽光曬在身上軟綿綿,冉閔和李志飛率領的迎接隊伍,一直出城十里才停下來,等了一整個上午,卻是沒有看到石宣的車輦。
「城守大人,這太子殿下怎麼還沒有到?」
冉閔聽到有人在問,他自己卻是不方便開口,畢竟論親疏遠近,他這個皇孫,自然跟太子的關係更近,更不應該顯得不耐煩才是。可石宣遲遲不到,難不成,真的是出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