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人一大早就在老闆門口大呼小叫的,這是不想活了是不是?信不信我一刀,一刀割了你的脖子!」一個醉眼惺忪的匈奴人,看見石涉歸與其隨從堵住冉閔家大門,頓時將腰間吃肉的小刀拔出來,噴著滿嘴的酒味兒,大聲吼道。
「何人敢在城守大人面前放肆!」
石涉歸身邊的親隨那也是在長安城橫著走路的角色,什麼時候見過如此大膽之人,手腳快一點的,已經將掛在腰間的長刀拔出一半來,人人吆喝,個個瞠目。
兩方都是性格急躁的胡人,一言不合,尤其是都動了刀子,戰鬥幾乎是一瞬間就爆發出來,就連石涉歸都沒有來的及叫住,乒乒乓乓的就已經打起來了!
「哎喲!」
一個僱傭兵發出慘叫,他的腰間被石涉歸的親隨橫刀割過,雖然傷勢不算很重,但終歸是見了血!他這一慘叫,頓時讓其他僱傭兵腦袋清醒過來。
「壞了!」一個僱傭兵反應最快,此時酒醒也辨識出石涉歸等人的身份,這個時候說什麼都晚了,況且他們出門找樂子根本沒有帶真正的武器,而對方出行,那是全套裝備,很明顯在武器方面僱傭軍這邊是落了下風。
「兄弟們,有人砍上門來了,救命,快快開門救命啊!」
一個僱傭兵開口高呼,頓時人人附和,而充當冉閔護院的基本上都是阿奴干的手下,這個時候聽到兄弟的求援,哪裡還顧得上冉閔的規矩,慌忙打開院門,叮叮噹噹,武器紛紛出手,竟然將石涉歸等人圍了起來!
王府這邊的動靜,自然也引來藏水米鋪子裡面的人關注,化名為霍啟光的黑旋風聽說有人敢在冉閔家門口動刀子,哪裡還忍的住,一聲怒吼,藏水米鋪子裡也湧出一票人馬來。
等到冉閔聽到消息的時候,已經晚了!
石涉歸鐵青著一張臉,就站在冉家的大堂上。而阿奴干和黑旋風兩人,則是面色不豫的陪站在一旁,低著頭,都不說話。
「反了反了!這還有沒有王法了!青天白日之下,一個米鋪子老闆竟然敢帶人持械圍攻城守大人,你們這是要造反!」
冉閔被四個親衛抬著進大堂,正好聽見有人說話,再一聽,卻不是石涉歸的聲音。
「咳咳,咳咳,這裡到底發生了何事?」冉閔一副「弱不禁風」的模樣,出現在眾人面前,那一直保持沉默的石涉歸聽到冉閔聲音,頓時轉過頭,大步上前,走到擔架邊上,向冉閔行禮道:「一場誤會,倒是驚動小王爺了!下官身邊的親衛跟小王爺您的手下那是誤會,倒是那米鋪子老闆霍啟光,哼哼,沒想到竟然是一個人物!」
冉閔一聽石涉歸的口氣,就知道這傢伙定是動了心思,藏水米鋪子的名號在長安城是響噹噹的,作為城守,那石涉歸如何不知其中的油水?冉閔的心思活泛,一下子就想到石涉歸為何沒有將黑旋風直接帶走,而是留在自己的大堂當中,定然是黑旋風的表現,讓石涉歸認為藏水米鋪子跟他冉閔之間有關係,這是明擺著投石問路啊!
「咳咳,城守大人受驚了!不知城守大人何故來找本王?可是有急事?」
「這個」石涉歸恐怕是沒有想到冉閔會避而不談藏水米鋪的事情,他也是有城府的人,心中不由得開始盤算,臉上神色數變後,石涉歸還是正色道:「下官接到消息,太子殿下擔心小王爺您的身體,專程派人從襄國城趕來,還順帶在鄴城找來太醫同行,不日就要到達長安。」
「石宣,狗日的還不死心?」冉閔心中暗罵,臉上卻是露出笑容,「唉,太子殿下實在是太關心小王了!可惜啊,我當日遇刺受傷,傷情實在是太重,來到長安這處風水寶地,總算是將傷情穩定,托城守大人的福,近日漸有好轉,咳咳,不知太子殿下的人,何時能夠到呢?」
「準確的時間下官還不知道!小王爺,這藏水米鋪的老闆私自藏械,企圖圍攻朝廷命官,如此罪行,下官還請小王爺發落!」石涉歸話鋒一轉,再次針對霍啟光發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