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已晚,小月月,本王為你的身體考慮,決意今晚不會進攻,月月你放心去休息,等到明日日出之時,我們再來相會!」慕容恪面帶笑容轉身,對著堡牆上遙遙揮手,那得意的模樣,卻是讓管中月狠的差點咬碎銀牙!
「賊子,活該死無葬身之地!」
除了暗罵,管中月再也找不到其他方式來表達此時心中的憤怒,慕容恪已經退入營寨當中,縱然管中月此時想追殺他,也是無可奈何。
「報!剛剛有人撿到這支羽箭,上有堡主傳書!」
正當此時,一名士兵突然跑上堡牆,跌跌撞撞地撲向管中月等人。
「堡主傳書?」
管中月等人紛紛一愣,現在的堡主,不就是冉閔?冉閔的飛箭傳書,怎麼可能突然出現在塢堡當中被人撿到呢?
不管大家信還是不信,那士兵手中捧的書箭卻不會假。
而管中月一看那箭矢,卻是大搖其頭,「不是狼牙追風箭,不是夫君慣用的箭矢!」
「不管是不是,先看看書信就知道了!」張雯羽並沒有像管中月那般武斷,她從那士兵手中拿過箭書,立馬拆開,冉閔那有若蚯蚓爬過的「書法」頓時讓張雯羽臉上露出笑容,「你們瞧,不是我們堡主大人的親筆信,還能是誰的?」
眾人紛紛驚訝,管中月更是追問那士兵,書箭是在何處發現?問來問去,那士兵也說不出個清楚明白。
冉閔在書信當中交待的並不多,畢竟箭書不可能太大,所以信中冉閔只是給大家鼓勵,讓大家堅守待援,他一定不會輕易的放棄大家,同時也叮囑管中月,一定不能出堡迎戰,凡是要多考慮考慮,不要衝動。
「這個夫君,人家什麼時候衝動了!」當著眾人的面,管中月面子上還真是有些掛不住,只不過那書信最終卻是被她像藏寶貝似的藏入懷中,正是應了那句:烽火連三月,家書抵萬金
「他們應該已經看到書信了!」
冉閔牽著白龍馬,在晨曦照耀的樹林下默默穿行。
昨夜裡,拋開法蘭西僱傭軍一行,冉閔單身孤騎來到距離管家堡最近的山脈之下。此處距離管家堡正門已經很近,但卻是高聳而陡直,除非肋生雙翼,否則以人力難以跨越。不過人爬不過去,冉閔卻仍舊有法子,他用炭筆寫下書信,捆紮在箭矢之上,利用雙龍奪那超強的發射力量,算計好角度之後,愣是將箭書,拋射了進去!
「若是現在能有黑鷹直升機多好,只要有一個聯隊,就能將兵力源源不斷的送入管家堡,哼,那慕容恪,拖也能將其拖死在管家堡之前!」冉閔心中升起一個異想天開的念頭,他卻是忘了,若真有一個聯隊的黑鷹,怕是他已經擁有一統中原的能力了!
當冉閔重新回到法蘭西僱傭軍駐地之時,天色已經放亮,阿奴干正在焦急的等待著冉閔回來。
「老闆,你終於回來了!」
冉閔看見阿奴干長長舒氣的模樣,不由得淡淡一笑,「不用擔心,我自有分寸,給堡中送去一封書信,總能讓他們安心一些。」搓了搓臉,冉閔讓自己的精神振奮一些,轉頭看了看營地,那些僱傭軍們已然準備妥當。
「大家都準備好了,那我們就上路吧!」
「此去何處?」
阿奴干翻身上馬,追問道。
「去抄那慕容恪的老巢!」
冉閔昂然一句,卻是讓阿奴乾等人臉上變色。
「抄慕容恪的老巢,老闆這是不是瘋了?大棘城若是輕易能夠攻下,還會等到如今?那石趙動用十萬大軍最終殺的大敗虧輸之事還歷歷在目,憑這兩百號人,豈不是以卵擊石?不,這兩百號人在大棘城面前,恐怕連卵都算不上!」
「怎麼,個個都是這樣難看的表情,你們想到哪裡去了,老闆我又不是瘋子,我啥時候說過要去進攻大棘城?」冉閔洒然一笑,「我說的是慕容恪老巢,又不是慕容鮮卑的老巢,真當是我瘋子?」
聽到冉閔如此解釋,眾人紛紛鬆了一口氣,不過轉而大家又迷惑起來:這慕容恪的老巢,又是哪裡?
阿奴乾等人心中雖然迷惑,但冉閔卻是不開口解釋,只是帶著眾人一路前行。
有了昨日裡冉閔的教導,此時已經不用冉閔親自突前充當尖兵,在阿奴干的指派下,數十名精幹的匈奴騎兵早已經上路,清剿起前方的燕國偵騎來。
「阿奴干啊,法蘭西僱傭軍不是一支國家軍隊,你們在作戰的時候,不用顧忌名譽什麼的無用玩意兒,盡量保存實力,用最小的代價完成任務,是僱傭軍的唯一信條,明白了麼?」路上,冉閔甚至還有閒情向阿奴干傳導一些僱傭軍的生存法則,直白一些說,僱傭軍,那就是「唯利是圖」、「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代名詞。
對於冉閔教導的東西,阿奴干未必就能當即明瞭,他只能是一邊聽,一邊消化,這個此時還有些木訥的僱傭軍首領,誰也想不到將來他會獲取巨大的成就,成為冉閔手中最黑暗的屠刀!
「將主,我們左側五里之外發現燕軍營地!」
偵騎的回報打斷了冉閔和阿奴干的談話,聽到這個情報,冉閔並不驚訝,淡淡一笑道:「破營比破寨容易,只要騎兵精銳,將士用命,加上勇猛無匹的主將率領,找準位置猛攻一點,還是很容易的。」
阿奴干聽到「勇猛無匹的主將」時,突然捏緊了手中的長槍,臉上也泛起堅毅的神情,好像他就是那個勇猛無匹的主將。看到阿奴干的變化,冉閔笑道:「你卻不要誤會,我沒打算讓你們去破營,這破營,雖然能夠展現一軍之戰鬥力,同樣也是最冒險的一種方式,營地裡究竟有什麼樣的陷阱在等著,像慕容恪這種狡詐成性的傢伙又會有什麼準備,一切都是未知數。」
掃了一眼因自己的話而變的略顯喪氣的阿奴干,冉閔笑道:「我剛剛才說了,你是僱傭軍首領,不是普通的軍隊,在非必要的情況下,我絕對不贊成以命換命,想想看,既然我們已經找到燕軍的大營,那麼慕容恪的老巢,就應該在這附近了才是。」
雖然直到現在阿奴干仍舊不知道冉閔口中所謂的「慕容恪老巢」是個什麼玩意兒,但一路教導,冉閔在阿奴干心中的份量已經變得極重,基本上是冉閔說什麼,阿奴干就信什麼。
「時已正午,著偵騎去看看,這麼好的天氣,慕容恪沒有理由不進攻啊!」冉閔抬頭望了望正午的太陽,如今已算是初春,太陽只要冒出頭來,氣溫就會直線上升,行了一上午的路,就連冉閔都感覺額頭上佈滿一層茸茸的汗漬,背心裡也是暖烘烘的。
「老闆,我們既然是來營救管家堡的,為何不趁機直衝燕人的營地?只要營地一亂,加上管家堡裡的人出堡衝殺,定會讓燕人破敗!」阿奴干也是擦了一把汗,問道。
「不可!」冉閔緩緩搖頭,輕拉韁繩讓白龍馬止步,「慕容恪此人並非庸才,沒有足夠的把握,他是絕對不會將所有的兵力都投入到攻城戰之中,而且至今我仍舊不知道慕容恪此次究竟帶領了多少軍隊前來,若是一步踏錯,很有可能將整個法蘭西僱傭軍都葬送於此,阿奴干,你時時刻刻牢記,你才是法蘭西僱傭軍的統領,你對戰情的判斷是否準確,將會決定法蘭西僱傭軍士兵的生死存亡!不打沒有把握的仗,才是你應該做的事情!」
「阿奴干受教!」
一拱手,阿奴幹不再詢問有關戰情,而是去指揮大家休整。
與此同時,慕容恪並沒有失言,管家堡城牆的攻防戰,已經再次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