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練光華有若天河倒捲,又似雷霆電光,幾乎才出現在冉閔眼中,瞬間就碰撞在馬車的窗欞之上,「彭!」
冉閔好似聽到一個聲音,又好似什麼都沒有聽到!只是光華收歇,他眼前卻多出一片木屑來!
窗欞的木屑!
不知為何,冉閔在此時此刻,甚至腦子連閃避的念頭都還沒有興起,卻偏偏去想那些木屑的來由,並且隱然有些擔心那木屑會不會扎進自己的臉上。
果然冉閔的擔憂不無道理,那蓬勃而起的漫天木屑,一部分狠狠的撞擊在冉閔的臉上,針扎一般的疼!
「好大的力量,怎麼沒有將窗欞完全破開?」
又是一個跟自身安危毫不相關的念頭在冉閔的腦海中升起,與此同時,光華收歇之後,刺客露出了身形!
只不過這暴露和不暴露完全沒有半點差別,黑衣黑面罩,加上黑布巾裹頭,就算冉閔在這個時代弄出相機來,恐怕也沒法將海捕通緝文書上貼出如此的照片。
「殺!」
聲音嘶啞,有些雌雄難辨的意味,冉閔聽的刺耳,卻是開口疾呼:「抓刺客!」
正所謂說是遲那時快,從光華閃亮到冉閔開口疾呼,也不過就是彈指一揮間,直到冉閔開口大呼,那李志飛的親隨衛兵,才發現竟然有人膽敢襲擊小王爺!
抽刀拔劍聲不絕於耳,但對於冉閔來說,這些聲音有若遠水,根本救不了他的近火——亮堂到足以刺瞎人雙眼的長刀,再度帶起光華,朝著冉閔當胸朔去!
「彭!」
沉悶的聲音響起,冉閔只覺得自己胸骨上傳來巨大的衝擊力,讓他整個人隨之而後退挪動,座位上滑溜溜的山貓皮裘和地上那不知名卻同樣滑溜的皮毛讓冉閔一時間找不到借力之處穩固自己身影,那亮錚錚的鋼刀就杵在胸膛上,刀尖被鎖子甲掐住進退不得,那刺客卻猶若不甘心般雙手執住刀柄,以猛力前送。
「彭!」
冉閔感覺後背一疼,整個身體跟著震動起來,卻是撞上馬車車廂了!
「糟糕!」
剛剛是沒有阻力,所以刀尖才會卡在鎖子甲縫隙中進退不得,此時身體靠上車廂後壁,等同是有人在背後頂住,對方此時再加一把勁,那鎖子甲未必就能撐得住,到時候刀尖突破甲縫,就會直接透胸而過!
「拼了!」冉閔心中迸發出一股豪氣來,右手張開去抓那刀身,同時抬起左腳,狠狠踹向那刺客。也不知道是天意還是什麼,就在冉閔準備拚命的時候,那刺客也竟然同時變招,沒有再在鋼刀上用勁,反而是身體蜷縮,雙腳突然從後面伸到前面,一雙鞋底帶著污泥狠狠地踹上了冉閔的胸膛,讓他剛剛掙扎變招的企圖徹底落空!
「轟!」
這一次,巨大的衝擊力量將冉閔轟的是七暈八素,那車廂壁再也承受不起如此強大的衝擊,四分五裂,而冉閔整個人也隨之從車廂當中穿了出去,跌出了三米多遠。
一陣天旋地轉當中,冉閔只隱約聽到李志飛親隨們吆喝嘶喊的聲音,胸口巨疼的他,想看看刺客的情況,卻又連睜眼都覺得困難無比,只能是蜷縮著身體躺在冰冷的地面上,也不知道那刺客究竟有沒有被抓住。
「小王爺,小王爺啊,你可不能有事啊!」李志飛倉惶的聲音響起,這讓冉閔重重的鬆了一口氣,胸口雖然仍舊是疼痛難當,但冉閔心中清楚,都是皮外傷,也不知道是那刺客拳腳功夫差勁還是事出倉促,車廂裡的最後一腳,竟然沒有將自家胸骨踩碎,冉閔自籌,若是換做他在剛剛那種情況下蹬出雙腳,只消用上陰勁,車廂壁絕對不會破裂,反倒是被踹之人的五臟六腑斷無完整的可能!
鈍痛當中還有一絲刺痛,鎖子甲甲片間的縫隙總是有那麼點距離,鋼刀刀尖定然可以透入一部分,想來是傷了皮肉,也流出了鮮血來。
「來人啊,趕快將小王爺扶上馬車,我們去顧氏醫館!」
這種情況下,李志飛哪裡還記得太子府上的歡宴,手忙腳亂的張羅著讓人把冉閔抬上馬車前去治傷,而李志飛的決定,卻是讓冉閔心中一動,原本他正想開口,這會兒卻是兩眼一閉,呼吸也時斷時續了起來。
經過這麼一鬧騰,整條大街變得更加沸騰。冉閔躺在那破了殼的大車上,兩眼緊閉卻不影響他的聽覺,很快,他就從護送他的兵丁口中聽到,那刺客竟然跑掉了!
「跑掉了?這麼多親隨包圍下,他竟然可以從容而去?」冉閔心中升起一絲疑惑來。換位思考,冉閔不認為他自己有那刺客的功夫,能夠在一群親衛的包圍下,不經纏鬥從容離去。
若是真那麼厲害,為何沒能重傷了我?
因為有城守府的兵丁開道,馬車很快就到達顧氏醫館大門口。顧太炎正在給人看病抓藥,聽說是冉閔受了傷,顧老爺子也不顧其他人,連忙上來查看冉閔的傷情。
「讓開讓開,你們是大夫還是我是大夫,都讓開!」
顧太炎一面呵斥周圍的兵丁,一面擠到冉閔身邊。
「胸口中刀了?這麼多血,快,送到後面去!」
聽到顧太炎的聲音,冉閔連忙將眼睛睜開一條細縫,他是感覺到胸口濕噠噠的一片,但卻沒有因為失血過多那種胸悶氣短眼發黑的感覺。
當冉閔感覺自己被人七手八腳的放在一張硬板床上之後,他乾脆將眼睛睜開的更大,正好碰上彎腰下來察看傷口的顧太炎眼神。
「嗯?」
顧太炎何等老道,一見冉閔兩眼內蘊的光華,便知冉閔的傷情絕非表面上看到的那樣嚴重。
「太醫,如何,可是傷勢嚴重?」
冉閔耳邊傳來那李志飛焦急的聲音,讓他連忙衝著顧太炎緩緩眨了眨眼皮!
「真是太嚴重了,胸骨都裂開了,也不知道內臟受傷的嚴不嚴重!」顧太炎丟回來一個放心的眼神,同時臉上聚滿愁容,那演技,堪比奧斯卡金獎影帝。
「顧太醫啊,你可要想想法子啊,若是讓皇上知道小王爺是在我的馬車上被人行刺,我這帽子保不保的住不提,就連項上人頭能不能長穩,都是未知數了,我的太醫大人,你可以定要盡力保住小王爺的性命啊!」
冉閔聽那李志飛的聲音,好像都快要哭出來了,他是心中暗暗好笑,卻也憋的難受。
「行了行了,既然送到我醫館,那就是我的病人,我自然會盡力而為之,你們統統出去,不要影響我治療!」
顧太炎開始攆人,緊跟著,冉閔又聽到關閉門窗的聲音,很快,房間裡就安靜下來。等到此時,冉閔才睜開眼睛,長長地吐出一口氣,若不是他擔心被外面的人聽到動靜,還真想一翻身爬起來。
「苦肉計?」
顧太炎走過來,瞇起兩眼望著冉閔。
「什麼苦肉計啊,我是真被人行刺了,只不過將計就計罷了!」冉閔眼光四顧,打量周圍看看有沒有可能被人偷聽了話去,同時壓低聲音,算是將事情給顧太炎說個清楚。
「真被行刺了?」剛剛看到冉閔生龍活虎的眼神,顧太炎還算放心,此時聽說真被行刺,老人家二話沒說,直接將冉閔摁倒在病床上,隨手將鎖子甲外的罩衣給撕了開來,「咦,今天不是太子請客麼?你去喝酒還穿著鎖子甲?」
「我若不是穿著這鎖子甲,這會兒也輪不到你施展神醫妙手,該直接送棺材鋪量身材了!」冉閔沒好氣地瞪了顧太炎一眼,隨後道:「我要不要呻吟幾聲?」
「不用!你繼續裝死人好了!」
顧太炎一轉身,不知從何處弄來一把大大的剪刀,不等冉閔反應過來,就將那系鎖子甲的皮帶「卡嚓卡嚓」剪開,將兩幅沉甸甸的鎖子甲從冉閔身上脫下來,抱去櫃子裡藏好。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外又傳來李志飛的聲音,「顧太醫,顧太醫,小王爺情況如何了?」
「我拿這個去嚇嚇他!」
顧太炎像是被李志飛喊的煩了,將冉閔那件染了一片血的罩衣捏在手中,轉身向大門而去。
「這老頭,果然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躺在床上,冉閔腦海裡又想起剛剛被刺殺的那一瞬間!
毫無疑問,那刺客定然是精通武藝的,從一開始那毫無徵兆的偷襲就能判斷出這點來,可為何卻沒能殺死自己呢?就這一點,冉閔實在是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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