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中喃喃念著「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八字,陳蕭心中卻又似有所悟,但想世間劍術,不論那一門那一派的變化如何不同,總以輕靈迅疾為尚,不過自己學了龍象波若功,渾身力氣本就極大,卻沒有什麼發揮的餘地。如今有了這柄玄鐵重劍,若是能結合一下的話,不知威力如何,不禁神馳久之。
過了良久,陳蕭才放下玄鐵重劍。
此時獨孤求敗拿起第三柄劍,陳蕭凝神一看,卻是柄木劍,年深日久,劍身劍柄均已有些腐朽,獨孤求敗道:「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津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陳蕭恭恭敬敬的說道:「大師傅神技,跟大師傅比起來,我可真是差的遠了。」換成別人,怕是立時便要獨孤求敗教他劍法,可是陳蕭卻是沒有。
因為他相當明白,他的武功路數已成,如果此時改為獨孤求敗的劍路,未必真的就是什麼好事。這就好像習慣已經成為自然,再臨時更改,武功有退無進。
果然,獨孤求敗說道:「我的這幾個境界,真說起來,都不大適合現在的你去修煉。你的路子畢竟簡單,速度,威力,就是這麼兩條。論速度,你有俠客行身法,論威力,你的六脈虹冥劍劍氣可不比我的劍氣弱。」
陳蕭急忙問道:「那,那我該當如何修煉?」
獨孤求敗微笑道:「既然叫你來了,我自然有辦法。說來也不難,你先再當半個月左右的飯桶吧,到時候我便告訴你具體該如何修煉。」
又,又得當飯桶咩?
不過獨孤求敗這麼說自然有他的道理,隨後的半個來月,陳蕭一切自己動手弄吃的,而獨孤求敗卻是拿著那柄玄鐵重劍出門而去,不知所蹤。
半月之後。當陳蕭已經開始每頓飯都撐的不行的時候,獨孤求敗終於從外面回來了。
原本便長相普通的他此時看起來灰頭土臉,背上背著一個小包袱,還有一柄看起來極其巨大的長劍型的布包。
他一見陳蕭,從背上取下小包袱,扔在石桌上。那包袱看起來不大,確實當碰到石桌。竟然發出「光當」一聲震響,甚至都還有火星冒起。
陳蕭嚇了一跳,驚訝道:「大師傅,這是啥玩意啊?這麼沉?」
獨孤求敗道:「好東西,速度戴上再說。」
陳蕭三兩下撕開包袱,一看。頓時便驚了。
那是兩對護腕,一對細些,一對粗些,還有一條厚厚的背心,伸手摸去,如手冰涼,極為沉重。
莫非是負重訓練?陳蕭三兩下將這些東西全部戴好。頓時只覺得全身沉了許多,怕不有百十來斤。
獨孤求敗笑道:「你練過龍象波若功,我打造這柄玄鐵巨劍後還剩下不少玄鐵,全部取了出來給你打造了這套玄鐵護甲。別驚訝,這東西只是給你練習用的,全部加起來重量一百二十八斤,對你修煉很有好處。」
這……這……陳蕭瞬間就明白了。
獨孤求敗說的這原理,與他在地球的時候看過的一套名為《七龍珠》的漫畫裡面。孫悟空的修煉方式差不多嘛。事實上地球上的軍隊也都有負重訓練,動不動便背幾十斤的旅行包出門進行負重越野,與這原理都差不多少。
等陳蕭穿好那套玄鐵護甲,獨孤求敗這才將那柄劍型包袱放在石桌之上,道:「這柄玄鐵重劍已經被我重新打造了一下,又加了一些東西,你試試看看趁手不趁手。」
好東西。這絕對是好東西!
陳蕭三兩下再將這個包袱撕掉,裡面立時露出一把青灰色的極其巨大的劍來。
此時這柄玄鐵巨劍通體成青灰色,劍身上面帶著圓圓的螺紋,劍刃鋒利之極。只看那反射出來的光芒,陳蕭便知道這絕對是一柄吹毛短髮的利刃!
獨孤求敗介紹道:「此劍劍身長五尺寸一,劍柄長一尺一寸,我把全部的玄鐵都放了進去,又加些東西,如今重一百七十二斤,吹毛斷髮,絕對是一柄神兵。配合你的玄鐵護甲,總重量剛好三百斤。小子,這回可夠你玩的了,哈哈。給這柄劍取個名字吧。」
看著石桌上這柄長六尺二寸,重一百七十二斤的超級巨劍,陳蕭想了好久,最後終於緩緩說道:「既然咱們門派都名叫帝君宮了,虱子多了不咬,乾脆這柄劍就叫斬龍吧,他奶奶的,造反就造反了。」
「斬龍劍,連龍亦可斬斷的劍,不錯,哈哈,不錯!」獨孤求敗放聲大笑:「有點意思。小子,來,拿起這斬龍劍,試試它的效果!恩,先不忙,你先滴個血,叫這斬龍巨劍認主再說。」
名劍自然是需要認主的。
陳蕭當即在手指上切破一個小口,隨後滴在了那斬龍劍上,可是斬龍劍卻沒有半點反應。
獨孤求敗疑惑道:「奇了,但凡神兵,滴血認主的時候總歸是要有寫應的,這柄劍怎麼不行?」這是給陳蕭打造的專屬武器,獨孤求敗也沒試過,如今一見,多少有些奇怪。
陳蕭倒是無所謂,哈哈笑道:「沒什麼事拉,先用用看。」
一把抓住斬龍巨劍,猛的一用力,大喝一聲:「起!」
重達一百七十二斤的斬龍巨劍,頓時被陳蕭拿了起來。
「不錯!」獨孤求敗帶著陳蕭走出山洞,一聲長嘯,很快,「咕咕」兩聲,神雕跑了過來,看了看獨孤求敗,又看了看陳蕭,跟著又是咕的一聲叫,突然左翅勢挾勁風,向陳蕭當頭撲擊而下。
頃刻間陳蕭只覺氣也喘不過來,一怔之下,神雕的翅膀離他頭頂約有一尺,便即凝住不動,咕咕叫了兩聲。
陳蕭笑道:「哈哈,小雕,你要試試我的武功麼?左右無事,我便跟你玩玩。」
陳蕭知道這是神雕要陪他練習,當即用力拿著斬龍巨劍,揮舞了兩下。
雖然只是隨便揮舞,可也累的胳膊一陣酸麻,一頓齜牙咧嘴。
看了他這副模樣,神雕忽然收攏雙翼,轉過了頭不再睬他,神情之間頗示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