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獨孤求敗東方玉三人一路向南而行,路上著實遇到了不少行色匆匆的江湖中人,口中談論的無不是嵩山派竟然就是七星聯盟云云,更有甚者還說,七星聯盟就與少林寺相鄰,少林卻也是奈何他們不得,由此可見七星聯盟之強。
路上這種消息聽的多了,陳蕭便也不以為意,又行了幾日,到了襄陽城腳下。
襄陽位於湖北省西北部,漢江流域中游,秦嶺大巴山餘脈。其貫通南北、承啟東西的地理位置,自古即為交通要輳,有七省通衢的美譽。
金庸便曾經評價襄陽為「中華腹地的山水名城」,古老的城牆憑山之峻,據江之險,借得一江春水,贏得十里風光,外覽山水之秀,內得人文之勝,自古就是商賈匯聚之地。
在神雕原著中,這裡更是大俠郭靖與楊過抗衡蒙古之所,是以陳蕭印象相當深刻。
當然,在這個世界來說,襄陽城少了一些戰火的洗禮,多了一些江南水鄉的柔美。
到了襄陽城,獨孤求敗帶領陳蕭東方玉卻是不入襄陽,改道向襄陽樊城之東北的桐柏山中前進。又走出不遠,陳蕭忽然聽得西北方傳來一陣陣雕鳴,聲音微帶嘶啞,但激越蒼涼,氣勢甚豪。獨孤求敗微笑道:「小雕又在補蛇吃了。這小傢伙,雕類的特徵他一點都沒有,唯獨這喜歡補蛇的習性還能多少看出來它是一隻雕了。」
這一路上漸行漸低,走進了一個山谷,但聽那鳴聲時作時歇,聲音洪亮之極。不過這神雕既然被獨孤求敗稱作小雕,想來年歲當不是很大。陳蕭細心聽去,果然那聲音顯然是壯年時才能發出。
又走出不遠,這時雕鳴聲已在身前不遠,陳蕭三人繞開一片樹叢一瞧,不由得大感詫異。心臟猛跳。
眼前赫然是一頭大雕,那雕身形甚巨,比人還高,形貌醜陋之極,全身羽毛漆黑,鋼鐵一般,只不過顯然好久沒人打理。漆黑的羽毛上粘了不少黃泥,顯得甚是骯髒,模樣與陳蕭在動物園中看到的大雕倒也有五分相似,醜俊卻是天差地遠。
不過不管是美是醜,總歸就是獨孤求敗口中的小雕,也就是陳蕭知道的那只神雕了。
這神雕釣嘴彎曲。頭頂生著個血紅的大肉瘤,世上鳥類千萬,陳蕭倒是從未見過如此古拙雄奇的猛禽。不過仔細一想,以這只雕的智慧,怕是與傳說中可以通靈的妖獸都差不多了。
東方玉微笑道:「小雕又在吸引獵物。」
陳蕭三人壓制住渾身氣息,靜靜觀看。
但見這神雕邁著大步來去,雙退奇粗。有時伸出羽翼,卻又甚短,不知如何飛翔,只是高視闊步,自有一番威武氣概。
神雕叫了一會,只聽得左近簌簌聲響,月光下五色斑斕,四條毒蛇一齊如箭般向丑雕飛射過去。神雕彎喙轉頭。連啄四下,將四條毒蛇一一啄死,出嘴部位之準,行動之疾,直如武林中一流高手。
就連獨孤求敗也在一旁讚道:「這小雕這麼些時候沒見,這出嘴倒是又准了許多。」
這連斃四蛇的神技,只將陳蕭瞧得目瞪口呆。撟舌不下,霎時之間,先前好笑之心,變成了驚詫歎服之意。陳蕭暗討。剛才這神雕的那幾下,以他如今的修為,怕是也未必真的就能躲開。那速度,比起玉姐姐全力施展冰玉葵花功,也不弱上多少。
果然,東方玉小聲道:「我當年學藝,練那葵花神功,便是一直都拿小雕練習的。」
陳蕭嚇的暗中驚出一身冷汗,能陪咱家玉姐姐練葵花神功,這神雕果然不一般!
此時只見那神雕張開大口,將四條毒蛇吞在腹中。陳蕭心想:「好傢伙,這要是出門帶著它,遇到一般的武林高手,只要不是頂尖兒,那是來一個咬死一個啊。」正在想著如何忽悠這神雕今後跟著自己混,陳蕭突然聞到一股腥臭之氣,顯有大蛇之類毒物來到鄰近。
神雕昂起頭來,哇哇哇連叫三聲,似向敵人挑戰。
只聽得呼的一聲巨響,對面大樹上倒懸下一條碗口粗細的三角頭巨蟒,猛向神雕撲去。神雕毫不退避,反而迎上前去,□地彎嘴疾伸,已將毒蟒的右眼啄瞎。它的頭頸又短又粗,似乎轉動不便,但電伸電縮,陳蕭的眼光何等敏銳,也只勉強瞧清楚它如何啄瞎毒蛇的眼珠。
獨孤求敗沉聲讚道:「好樣的,確實不錯。」
毒蟒失了右眼,劇痛難當,張開大口,拍的一聲,咬住了丑雕頭頂的血瘤。這一下陳蕭出其不意,不禁「啊」的一聲叫了出來。毒蟒一擊成功,一條兩丈長的身子突從樹頂跌落,在神雕身上繞了幾匝,眼見神雕已是性命難保。
不過此時有三大高手在此,陳蕭自然知道這神雕不會有事,便先靜靜觀看。
果然,只見那雕伸嘴在蟒身上連啄數下,每一啄下去便有蟒血激噴而出。陳蕭心想:「好傢伙,這嘴跟鋼刀似的,這大蟒蛇想絞死神雕,可不容易?」
毒蟒愈盤愈緊,神雕毛羽賁張,竭力相抗。忽然之間,神雕頭頸急伸,又將毒蟒的左眼啄瞎。
毒蟒張開巨口,四下亂咬,這時它雙眼已盲,那□咬得中甚麼,神雕雙爪掀住蛇頭七寸,按在土中,一面又以尖喙在蟒頭戳啄。眼見這巨雕天生神力,那毒蟒全身扭曲,翻騰揮舞,蛇頭始終難以動彈,過了良久,終於僵直而死。
丑雕仰起頭來,高鳴三聲,陳蕭正打算出去跟這神雕打個招呼,忽然被獨孤求敗拉住,只聽獨孤求敗笑道:「別急,沒想到那只調皮的猴子也沒走,先看看再說。」
調皮的猴子?陳蕭之前便聽獨孤求敗提起過一次,那時候還不明所以,不過,很快陳蕭便知道了,到底是哪隻猴子了。
因為獨孤求敗這話剛一說完,遠遠的便有一個影子閃電一般衝了過來。
陳蕭凝神看去,那果然是一隻猴子。
一隻全身雪白的猴子。而且還是一隻手裡拿著一根竹棒的猴子!
竟然是白猿,白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