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那老婦這麼說,童姥面色總算緩和不少,說道:「你們個個衣衫破爛,這三個多月之中,路上想來也吃了點兒苦頭。」那老婦聽得她話中微有獎飾之意,登時臉現喜色,道:「若得為尊主盡力,赴湯蹈火,也所甘願。些少微勞,原是屬下該盡的本分。」
童姥道:「這些時日之艱險,實不足為外人道,險些兒性命不保,幸得我弟弟陳蕭相救,這中間的艱危,實是一言難盡。」
一眾青衫女子一齊轉過身來,便要向陳蕭叩謝,可是陳蕭對於動不動就跪拜的事情畢竟還是不習慣,急忙將帶頭的老婦扶了起來,說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這本來就是我輩習武之人的本分,各位這大禮小子可受不得。」
他平時嘻嘻哈哈沒個正經,不過在這種大是大非之上那是絕對不含糊的。沒看到也就罷了,既然看到自然要想辦法解決。是以對方大禮,陳蕭那是絕對不能收的。
眾靈鷲宮女子聽陳蕭說的實在,也就不再執意要跪,只是帶頭的老婦說道:「先生大恩大德,小女子雖然粉身碎骨,亦難報於萬一。」
這時童姥在一旁笑道:「這些都是我的奴婢,你既然得了我師弟的多寶指環,那便是逍遙派如今的掌門人,從今日起,你便是縹緲峰靈鷲宮的主人,靈鷲宮九天九部的奴婢,生死一任你意。」
既然童姥都已經如此說,陳蕭自然不會跟她客氣。當即說道:「生死什麼的倒沒那麼嚴重,不過今日江湖之中有大變數。咱們可不能掉以輕心,嗯,等待會上了靈鷲宮,到時候我再將事情詳細給大家說說。」
這靈鷲宮中幾乎都是年輕女子,這麼一個門派如果到時候被那七星聯盟給吞了,那麻煩就大了。也幸虧自己運氣還算不錯,趕的正是時候。要是再晚了幾天,火工頭陀帶著烏老大等人殺上靈鷲宮。這些女人下場幾乎讓人不敢想像。
童姥知道陳蕭性格厚道,心腸軟,既然這靈鷲宮眾弟子要交到他手,必然需要立威,否則指使起來便不太容易,當即佯怒道:「這九天九部的奴婢辦事不力,沒能及早迎駕。累得我屈身布袋,受了烏老大這等狗賊的虐待侮辱,最後仍是不免斷腿喪命……」
果然,那些女子都嚇得全身發抖,磕頭求道:「奴婢該死,尊主開恩。」
童姥向陳蕭道:「這昊天部諸婢。總算找到了咱們,她們的刑罰可以輕些,其餘八部的一眾奴婢,斷手斷腿,由你去處置罷。」那些女子磕頭道:「多謝尊主。」
童姥喝道:「怎地不向新主人叩謝?」眾女又向陳蕭叩謝。
本來陳蕭不想受這等大禮。不過童姥為了自己立威,自己要是不配合。那倒有些矯情了,當即只是淡淡點了點頭,這禮便先受了,等以後對這些女子好一些也就是了,那倒也是算不得什麼大事。
昊天部眾女跪拜過陳蕭之後,這便算是認了陳蕭為新的主人,那為首的老婦先看了看天山童姥,見天山童姥瞪了自己一眼,又使了個眼色,知道現在什麼都要聽這新主人的,當即問道:「尊主,咱們是否即刻回靈鷲宮?」
靈鷲宮裡面武學很多,自然是絕對不能叫七星聯盟的人偷去的,陳蕭當即說道:「嗯,自當如此。」童姥治下眾女對主人敬畏無比,從不敢有半分違拗,陳蕭既是他們新主人,自是言出法隨,一如所命。
路上陳蕭問起那老婦的稱呼,那老婦又看了看天山童姥,見童姥點頭,這才說道:「奴婢夫家姓余,老尊主叫我『小余』,尊主隨便呼喚就是。」
陳蕭自然不能那麼叫,說道:「那我以後就叫你余婆婆吧。」
余婆婆當即應了。
一行人徑向西行,走了五日,途中遇到了朱天部的哨騎。余婆婆發出訊號,那哨騎回去報信,不久朱天部諸女飛騎到來,一色都是紫衫,當即參見新主人。
如此連日西行,昊天部、朱天部派出去的聯絡游騎將赤天、陽天、玄天、幽天、成天五部眾女都召了來,只有鸞天部在極西之處搜尋童姥,未得音訊。
這一日正趕路間,突然一名綠衣女子飛騎奔回,是陽天部在前探路的哨騎,搖動綠旗,示意前途出現了變故。她奔到本部首領之前,急語稟告。
陽天部的首領是個二十來歲的姑娘,名叫符敏儀,聽罷稟報,立即縱下駱駝,快步走到陳蕭身前,說道:「啟稟主人:屬下哨騎探得,不知道是什麼組織乘老尊主不在,正在攻打本峰。鈞天部嚴守上峰道路,不過敵人勢大,就要支持不住了。」
組織?七星聯盟?帶人大舉攻打靈鷲宮?
陳蕭幾人對視一眼,這七星聯盟如今實力一直都在暴漲,他們攻打靈鷲宮自然是為了靈鷲宮的秘籍絕學,無論於公於私都不能大意,陳蕭當即說道:「加速行軍,前去救援!」
果然,前面又走出不遠,只聽得馬蹄聲響,又有兩乘馬奔來,前面的是陽天部另一哨騎,後面馬背上橫臥一個黃衫女子,滿身是血,左臂也給人斬斷了。符敏儀神色悲憤,說道:「主人,這是鈞天部的副首領程姊妹,只怕性命難保。」那姓程的女子已暈了過去,眾女忙替她止血施救,眼見她氣息微弱,命在頃刻。
陳蕭是中醫系技術宅,這種傷勢他卻救不得,童姥看了他為難的樣子,當即催駝走到近前,左手中指連彈,已封閉了那女子斷臂處的穴道,血流立止。第六次彈指時,一股的北冥真氣射入她臂根「中府穴」中。那女子「啊」的一聲大叫,醒了轉來,叫道:「眾姊妹,快,快,快去縹緲峰接應,咱們……咱們擋不住了!」
陳蕭問道:「別著急,到底怎麼回事?慢慢說。」
那女子名叫程青霜,得知陳蕭是靈鷲宮新主人,掙扎著下馬,對陳蕭跪拜參見,說道:「敵人勢大,大伙寡不敵眾,實在已經是危……危殆萬分。」說了幾句話,伏在地下,連頭也抬不起來。
陳蕭皺眉道:「敵人多少人?武功如何?」
程青霜趕緊回道:「約有一千來人,盡皆黑衣蒙面,武功都極高,還有少數的速度奇快無比,眾姐妹……眾姐妹不是他們對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