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蕭東方玉二人過了劉府正門,就在劉府大堂門前早已經站了四五十號江湖中人,看打扮至少也是各大門派的掌門之類的人選。而在眾人前面,早有一位一身醬色繭綢袍子、英俊儒雅、猶如財主模樣的中年人迎了上來,正是此次金盆洗手大典的正主,這劉府的主人劉正風。
劉正風雙手抱拳,長揖到地,請罪道:「在下衡山劉正風,久仰東方教主盛名,奈何武藝低微,實在不敢班門弄斧,近日各路英雄好漢略賞薄面,來的人多,得罪之處,還請東方教主海涵。」
原本五嶽劍派與日月神教那幾乎就可以說是死對頭,不過來的人既然是天下六大頂級高手之一的日月神教的教主東方不敗,有道是先禮後兵,這見到了總歸得先做足禮數,不敢妄動刀兵,否則非血流成河不可。
劉正風可不認為在這的這麼些人,真動起手來就能留的下東方不敗,再加上趕上自己金盆洗手的日子,眼看退出江湖在即,沒必要結此大敵。
東方不敗對劉正風的話不置可否,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當先大步向劉府主廳之內走去。她藝高人膽大,能成為江湖六大頂級高手之一,這麼一個金盆洗手大會上的各路英雄,那是決計不會被她放在眼內的。
陳蕭衝著劉正風一抱拳,笑嘻嘻的說道:「小子陳蕭,見過劉前輩。」
劉正風呵呵一笑,對陳蕭態度極其友善,道:「陳少俠豪情蓋世,老朽適才聽滅絕師太提起,心中當真是佩服的緊。如果少俠不嫌棄,不如在我府上小住些時日如何?聽聞少俠身上沒有半點武功,老朽雖然武功低微,但是也想略盡一些綿薄之力,不知少俠意下如何?」
劉正風之前聽了滅絕師太講的一小部分事情經過,對這陳蕭為人極有好感,他這麼說,那幾乎就已經相當於不用拜師就可以學習他的一身武功了。
陳蕭自然知道他的意思,趕緊婉拒道:「呵呵,小子也就是一無業遊民,倒是讓前輩錯愛了。」說著指了指走在前面的東方不敗,笑道:「目前短期內還是得先跟著東方教主才行,前輩好意,小子只能心領了。」
這陳蕭和東方不敗之間的關係,那絕不是一言兩語能說的明白的,劉正風更是猜不出來兩人之間到底是怎麼回事,最後也只得作罷,暗自歎息一聲。
東方不敗進了劉府正廳,劉正風早已經空出主位,東方不敗也不客氣,逕自坐了。
她雖然與這些江湖正派中人立場敵對,但是敢這麼孤身一人來到這裡,眾人也都佩服她的膽色,再加上她武功之高,乃是江湖公認,一時間她坐在主位上,在場所有人倒是都沒有任何異議。
而且她這本尊親臨,下面就連議論的,也都不敢把話題扯到她的身上,唯恐哪句話惹惱了她,那就死無葬身之地。
陳蕭跟著進去,四周環顧一圈,這才終於知道劉正風這一次的金盆洗手,到底有多大的陣勢了。
坐的離主位最近的四個門派,想來應該就是五嶽劍派之中的華山、衡山、恆山和泰山四派,之後稍微遠一些的,還有之前見過的峨眉,以及幾個看不出來歷的門派,而丐幫、少林、武當、青城等門派也均有人出席。
這麼個大場面,陳蕭實在是有點分不清東南西北,不知該坐哪裡才好,最後還是一把清冷的女聲救了他:「陳少俠,請來這邊坐吧。」
扭頭看去,陳蕭頓時就樂了,趕緊一抱拳,笑道:「呵呵,師太,沒想到這麼快就又見面了。那小子可就不客氣啦,嘿嘿。」
開口招呼陳蕭的,自然就是滅絕師太了。
她這人,脾氣爆裂不講情面,但是對於陳蕭,她倒是頗有好感。是以她這邊一開口,有熟悉她的人心裡對這陳蕭便是更加好奇。
陳蕭到了峨嵋派邊上坐了,陪著滅絕師太閒聊兩句,這才仔細觀察在坐諸人,沒一會的功夫,便看到了至少三個絕對是套著主角模版的人物。
其中一人一身藍色儒生長袍,手搖折扇,翩翩佳公子模樣,他身旁坐著一個極美麗的黃裙女子,端莊中卻又帶有幾分稚氣,彷彿下凡的仙子一般,與那藍衫少年態度頗為親密,如果所料不差,這兩人應該就是段譽和王語嫣了。
另一人則是一個看上去大約二十三四歲的青年,腰間挎著一柄長劍,意態悠閒,頗有瀟灑不羈之姿,坐於距離主位最近的那四桌之旁,身邊還坐著一個看起來頗有些精靈可愛的女孩,兩人之間有說有笑,想來就是浪子令狐沖和小師妹岳靈珊了。
最後一人則是一個相貌醜陋的年輕駝子,遠遠的縮在一個角落裡,陳蕭只一眼就能看出來那人絕對就是喬裝改扮的悲慘反派一號主角,滿門被余滄海所殺,最後只剩下他一個人的悲劇男林平之。
看來這個世界比自己想像之中還要遠遠更混亂許多,目前只簡單來看,這只不過能算是衡山派的一個高層人物金盆洗手,就能叫這麼多江湖門派前來,怕是五嶽劍派在這個世界上的實力,要遠比想像中的強的多,連帶著,之前完全就能算的上是最弱的大反派青城派,怕是也實力不低。
想到這裡,陳蕭又左右看看,果然,很快陳蕭便看到了不遠處坐著一個身穿青色道袍的矮小道人,那道人約莫五十來歲年紀,臉孔十分瘦削,看上去個子也不大高,瞧他那副模樣,最多不過百十來斤重。想來就是青城派的掌門,余滄海了。
可是陳蕭稍微一細看,從他周圍坐著的各大門派掌門對他的態度便看的出來,這余滄海,絕對是個棘手人物,否則在這混亂的江湖裡,以他青城派那一向嘴賤的尿性,怕是早被人給滅了。
不好搞啊,不好搞。
陳蕭這邊正胡思亂想,卻聽得定逸那邊說道:「儀琳,與我們分開的這些時日,你都幹什麼去了,據說還有人見到你和田伯光那廝同桌吃飯飲酒?他有沒有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