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阿比頓只是在聽到莉莉絲的話後,伸出自己的手來。
那厚重盔甲下的手,並沒有什麼太多的動作,只是朝著莉莉絲身後,朝著伊菲翠絲和德庫拉身後,那龐大的吸血鬼大軍揮了一下。
只是這麼一下,無形中,便有一股力量,從阿比頓的手中被釋放了出來,並且不斷擴大與擴散著,瞬間便覆蓋與包圍了所有的吸血鬼大軍。吸血鬼們並沒有看到這股力量,但伴隨著阿比頓揮手的動作,片刻之後,幾乎每一隻吸血鬼,都感覺到了自身的變化——事實上他們的身體並沒有什麼變化,但卻能夠感覺到各方面的能力,都在提升,這提升並不算太強,卻是他們現在幾乎能夠提升的極限。
如果讓高明來形容的話,就像是所謂的興奮劑那樣,從精神和身體上,都將這些吸血鬼們,提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不僅僅是如此,同時這些吸血鬼們,還感覺到了強烈的**,一種戰鬥的**,並且他們也覺得,此刻就算是米伽勒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感到恐懼。
這便是阿比頓身為天啟四騎士所擁有的,眾多能力之一:戰爭光環,能夠在範圍內對軍隊進行提升,短期內提升他們自身的能力,同時還能夠讓他們不會感到恐懼、驚慌等一系列會影響到戰鬥的情緒。這有些類似於北歐神殿裡祭祀們的能力,也和狂戰士的狂化術相似。但卻沒有各種後遺症和弊端,持續的時間也很長,只要這一場戰爭還沒有結束,或者阿比頓仍然在場,那麼這個光環的效果,就會一直存在。
非要說什麼弊端的話,那倒也有,一是太過高級的戰力不會受到太多的影響,越是高級,這影響就越小。比如德庫拉。他得到的提升,是微乎其微的,同時他也只是感覺倒勒旺盛的鬥志和想要戰鬥的**,卻不會控制不住。也不會因為這個而受到什麼影響。干擾到了自己的判斷。這是第一;第二的話,就是因為受到了阿比頓戰爭光環的影響,所以受到影響的人。只會戰鬥到勝利,或者自己死去的那一刻,才會停下來。
但反過來說,現在,吸血鬼們,所需要的,就是這樣的光環。
為即將開始的戰鬥。
所以在阿比頓開啟了自己的戰爭光環後,黑暗之中的如潮黑影,更加活躍與不安,甚至所躍躍欲試。
看到阿比頓開啟了戰爭光環,阿斯蒙蒂絲嬌笑了一下:「我可沒有什麼合適在現在用的光環,所以我親自參與戰鬥好了。」
她這樣說著,身上幻化出一套鎧甲,只是這鎧甲,與其說是保護自己的盔甲,還不如說是讓自己更加暴露與性感的裝飾,就像是現實世界裡網絡遊戲中,給女性角色所設計的盔甲一樣,說起暴露,一件比一件暴露,但要真正實打實的說到防禦,恐怕壓根就沒有所謂的防禦能力。
但其實阿斯蒙蒂絲真的需要這樣的防護嗎?不需要。
所以阿比頓只是嗤笑了一下阿斯蒙蒂絲的舉動,之後就對莉莉絲說。
「按照約定,接下來的事情,就是你們的事情了。」
他說的是發動衝鋒和指揮的權力,按照約定,魔王們只負責提供助力,而不負責帶領與指揮戰鬥,當然,阿比頓也沒這個興趣,即便是他的軍隊,大多數時候,戰略和戰術指揮,他也都是丟給自己的部下來完成,他自己更喜歡親自衝到前線去戰鬥,或者乾脆就是看著,看熱鬧一般,而不是指揮和號令。
在這一點上,莉莉絲倒是和阿比頓差不多,她更喜歡在幕後,而不是指揮,所以她也只是微微一笑,對伊菲翠絲說。
「你們來吧。」
伊菲翠絲同樣將這個權利讓給了德庫拉,倒不是謙讓,而是在這一方面,德庫拉要比她擅長得多,她更善於內政。
德庫拉這回也沒有再謙讓,而是走到了前面,站在了懸崖的前邊,看著下方密密麻麻的神聖羅馬帝國軍隊的帳篷與大營。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麼想的。」他說,聲音渾厚而低沉,卻很平靜,卻不帶什麼猶豫與疑問。
「我只知道,從上一次,算得上是戰爭的那一年,到現在,已經數百年了,對於我們血之後裔這一族來說,這時間其實並不算長,但對於我來說,我卻覺得很長,而現在,今天,我終於在我死去前,又迎來了這樣一次機會,一次能夠正面對抗該死的教廷與天堂的機會,無論這一次的結果,是勝利,還是失敗,我都不在乎,我在乎的,僅僅是,也只是,終於能夠再一次對抗他們,為了吾族的榮耀與生存。」
「所以,沒什麼好說的,只是一句話。」
「上吧,讓天堂和天堂的走狗們,感受鮮血與恐怖吧!」
在說完這句話後,德庫拉直接朝前走了一步,整個人墜向了懸崖下方,然後碎裂成空中無數發出人類所無法聽見的尖嘯的蝙蝠,朝著山崖的下方飛去。
幾乎就像是跟隨著德庫拉的動作一般,在德庫拉化為蝙蝠的那一個瞬間,空氣中也同時響起了無數以人類的聽力無法分辨的,無聲的尖嘯,然後便是無數蝙蝠翅膀拍打著空氣的聲音,如潮一般的蝙蝠,從山崖之後的每一個地方飛了出來,朝著山下那閃動著光火的營地飛去。
戰爭與廝殺,將在這一刻,悄然拉開帷幕。
而這一刻,神聖羅馬帝國這一道防線的士兵們,仍然毫無察覺。
正在最外圍巡邏的兩名士兵之中的一名,忽然停住了自己的腳步,有些困惑的問自己的同伴。
「你有沒有聽見什麼聲音?」
「聲音?」
另一名士兵同樣也很困惑,停
了下來,仔細傾聽著,然後回答他的同伴。
「我沒聽見什麼。」
他的話音未落,就看到了他的同伴的眼裡,露出了驚恐與憤怒交織混雜的眼神。
「怎麼……」
了字還沒有出口,從背部就傳來了一陣劇痛,然後這名士兵,就看到自己的胸前,多出了一隻手,那隻手上,握著一顆仍然還在跳動的心臟。
這也是他最後所能夠看到和感覺到的。
同樣的事情,幾乎在同一時刻,發生在神聖羅馬帝國這一道陣線上的所有地方,無論是巡邏著的士兵,還是熟睡著,休息著的,都遭遇與發生了同樣的事情。
無數的蝙蝠拍打著翅膀,從黑暗的夜空中呼嘯而來,或是一群群的聚集成一隻又一隻吸血鬼,或是分散著,卻仍然張著利齒與獠牙,朝著每一個它們所看到的神聖羅馬帝國士兵、牧師與懲戒者、以及騎士們發動攻擊。
鮮血與死亡,伴隨著慘叫,就這樣發生在每一個營地之間。
很多神聖羅馬帝國的普通士兵,甚至到死都不明白,吸血鬼們,怎麼敢就這樣發動了進攻,怎麼敢就這樣,直接突入了他們的陣線,要知道儘管在平原上駐紮的,雖然大部分都是普通士兵和低級牧師、懲戒者與騎士,但也有數千人,更不用說平原之後的城市裡,還擁有著大量中級教廷人員,以及至少是一千多精銳的教廷騎士,這樣的陣容,也許並不足以進攻,但作為防守的話,已經足夠挫敗吸血鬼了。
但吸血鬼們居然還是進攻了,他們就不怕,隨後而來的,教廷與神的怒火嗎?
他們到死,都沒有想明白這個問題,如果吸血鬼是人口眾多的異端種族國家,那麼採取這樣的方式,是可以理解的,反正人多嘛,但偏偏,吸血鬼的數量,其實是極為稀少的,所以這樣幾乎是自殺式的攻擊,對於吸血鬼一族來說,反而是最致命的,這也是吸血鬼們不輕易開啟大規模戰爭的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