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奇妙的是,這種破壞,並非單向的,戰爭領域裡,似乎每一分力量都被激發,就好像他是真的站在一個面對著數百萬人的戰場上,每一分戰爭之力,都像是一名強大的敵人,在激發出他的每一分力量的同時,也在殺死他的每一分力量。
所以在第一時間裡,周楚自身本源病毒所有的力量,以及天使之翼的能量,以及阿蕾莎釋放的死亡領域,都被激發出了所有的力量,然後瘋狂的被消耗。
這和阿比頓之前的戰鬥方式,是截然相反的——在前面,阿比頓是用無盡的力量,去不斷消耗著他的消耗戰,而現在,卻更像是一場閃電戰,在第一時間裡,就用所有的力量,來誘發出對方所有的力量,並且碰撞,不死不休。
猶如火星撞地球一般。
在正常的情況下,阿比頓往往都會是勝者,因為戰爭的力量,你的力量再龐大,也無法對抗早已經聚集了無數場戰爭的戰爭領域的力量,個人的力量永遠無法抗衡群體的力量。
但周楚有死亡之力的領域。
所以戰爭之力在不斷殺死他的力量與細胞,但同時,這力量的死亡,以及細胞的死去,都讓死亡之力領域之內,那種無人擁有生命的死亡感越發的強烈,陰冷與無人永生之感,越發的強烈,強烈到只是在五六秒之後,周楚的身邊,已經能夠明顯的看到,猶如陰天裡無人的墳場一般的時空錯亂感。
這錯亂感甚至波及到了整個競技場,畢竟,周楚所釋放的,可不僅僅是死亡之力,而是死亡領域,而戰爭與戰場……則是孕育和醞釀死亡的最佳場所。
所以在明亮得猶如火焰場一般的競技場裡,除了偶爾交替閃現的陰暗之外,地面也開始泛出陰冷的感覺。土地之下,似乎有什麼在蠢蠢欲動,亡者的靈魂與意志,開始在永恆的死亡國度裡。發出不甘的咆哮。
如果說阿比頓的戰爭領域,是在瞬間催發出對方的所有力量,並且利用著對方所有力量的狂暴,來帶給自身和這個領域更大的破壞與力量,然後一擊崩潰的話,那麼阿蕾莎的死亡領域,卻是在不斷的戰鬥中,用每一個存在在意義上的死亡,來滋生著力量,最終用死亡來主宰與統治一切。
但阿比頓顯然不會給這樣的時間和機會。周楚已經能夠看到,在那似真似幻的荒原與沙漠中,阿比頓提著一把巨劍出現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死亡領域,周楚自然無法和阿比頓硬抗,畢竟這不是薩麥爾的真.死亡領域。那可是擁有著甚至能夠加速人體的時間老化,來達到讓對手死亡的能力。
他手裡,握的,是阿比頓所不知道,也忽略掉的,卻又在這戰爭領域之中,被加倍放大的力量。
鮮血領域。
周楚深吸了一口氣。突然猛然的朝空中伸出了一隻手,手掌的掌心是打開的,似乎是要收集著什麼。
可……能夠收集著什麼?
包括魔王們在內的所有人,都在猜測著這個。
然後他們看到了不應該出現的紅色,出現在競技場的中央。
萬千道紅色,鮮艷如血的紅色。
不。那就是鮮血。
萬千道鮮血,突然沖那些地上的食屍鬼的身軀中飛了出來,朝著周楚伸出的手去聚集。而同時,周楚身上的死亡之力的盔甲,也突然爆發。化身成一條咆哮的巨狼,帶著死亡領域特有的灰暗與死氣,朝著阿比頓咆哮而去。
這是在爭取時間,同時也是在迴避衝突。
因為鮮血與死亡,是不可調和的兩個領域,鮮血生,則死亡死,死亡生,而鮮血亡。
所以薩麥爾的死亡之力,至少在凝聚的這一刻,是不能夠與鮮血領域有任何的交集與衝突的。
所以在那一刻,所有的領域都在縮小,變成像是環繞在黑色盔甲化身的巨狼周圍旋轉的立場,甚至能夠看到清晰的黑球,旋轉著,朝阿比頓衝去。
而鮮血,瘋狂的湧入周楚的體內。
儘管已經看不到幻象,但這仍然是戰爭的領域,所有看得到與看不到的幻象,都是實際上擁有著這個領域的力量的,只是有些是實際的,有些卻是擬態的,所以當鮮血之力噴薄著湧現時,它立即就和戰爭領域的力量呼應了起來。
和戰爭與死亡相生相死的關係所不同,戰爭與鮮血,卻是單向提升著力量的,只要有戰爭,必然有鮮血,戰爭的力量越是強大,鮮血的力量也會越發的強大。
所以在無數道血箭噴湧而出,朝著周楚的手心聚集的過程中,這些血箭之中的鮮血之力,也在吸收著戰爭領域的戰爭之力,不間斷而持續的,直到飛入周楚的掌心。
自身擁有的力量,在聚集與凝聚的過程之中還能夠吸收別的力量,成為自身的力量,這或許也是鮮血之力會被禁止和定義在邪惡與黑暗的力量範疇的原因,但無論是否黑暗,或是邪惡,至少在這一刻,許久未曾出現與露面的鮮血之力,在地獄的貝魯賽巴布國度的競技場中,再一次展露了它的真容。
源源不斷,又因為吸收了戰爭之力而顯得磅礡與狂暴的力量,伴隨著鮮血,在落入周楚的掌心的那一刻,便悉數進入了周楚的體內。
就像是猛吸了一口氣,卻有無數口氣都在這一口氣的時間裡,全部湧入自己肺部一般,又像是整個世界的力量都在這一刻湧入體內,在第一道血箭進入自己的體內時,周楚就感覺到了那恐怖的力量。
無形的,卻有質的,能夠感覺到的,像是無數道奔流的怒河一般,在自己體內奔騰穿淌的力量,與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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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的鮮血一併結合著,被自己的身體,以及本源病毒所吸收著,似乎能夠感覺每一個細胞都在因為這力量而膨脹,分裂,增生,也似乎能夠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與靈魂都因為這力量在不斷變化與深刻,在某一刻,似乎竟然可以窺視到關於生命的所謂奧秘。
而更直觀的,直接體現在外在的景象就是,儘管已經有意識的去控制,但本源病毒所主宰的神經中樞與細胞核心,仍然在以超過意識所能夠發出的指令的速度生長著,朝著瀕臨失控的邊界,而周楚的身軀,也因此開始變化與生長起來。
巨大而森然的白骨開始生長,先是從肩膀處,破開肌肉與皮膚,穿破外表,在兩個肩膀的最外邊,形成了像是盔甲一般的構架,胸部的肋骨也穿破了出來,變得更加的巨大,在胸前形成交錯的犬齒狀。
更多的外骨骼,也紛紛在手臂與大腿,膝蓋,以及小腿與後背,刺開皮膚,圍繞著血肉生長與覆蓋,軟骨也開始從觸手的根部,沿著觸手的方向發展。
肌肉變得更加的結實與凝聚,卻也更加龐大,黑色的鱗片也更加粗壯與堅硬,卻不再是單純的黑色與角質,細密的血管開始在鱗片的底層與表層生長,讓它們遠遠看去,像是黑色中透露著猙獰的紅。
而那張越發俊美的臉龐上,在額頭的位置,開始生出了巨大的,朝後延伸的犄角,身後尾椎骨的末端,一節接著一節的骨節開始生長,在周楚的身後,形成了一條嶄新的,堅硬的白骨,然後血肉開始在這白骨上生長,肌膚與鱗片開始覆蓋,最終在那裡,與白骨結合,新生成了一條粗壯的,猶如遠古巨蛇一般的尾巴。
最後破開周楚臉龐的,是更加蒼白卻堅硬的白骨,這些白骨猶如面具一般,生長著,覆蓋著,一直到覆蓋了整個臉龐,才宣告停止,只剩下眼眶後一雙越發鮮艷的血眸。
森然的白骨面具下的嘴,在所有的蛻變都完成後,無意識的呼出了一口氣,那聲音,聽起來,竟能夠讓人直接聯想到遠古魔物,或是上古惡魔的聲音,而呼出的氣息,帶著淡淡的血霧。
當所有的一切都停止了瘋狂的生長後,呈現在所有人面前的,是一個由森然的白骨所覆蓋與構造的盔甲之下,有著越發猙獰的黑紅色鱗片,以及頭頂上朝後生長與旋轉的一對尖角,身後一條黑色的巨大蛇尾,以及身後無數飛舞的觸手,第一眼看上去,就像是一個上古惡魔一般的怪物。
就連身形,都暴漲了不少,原本大概只是180出頭的身高,此刻也達到了兩米出頭,更別提那粗壯而令人不寒而慄的雙臂之下,巨大的爪子,以及手指前,猶如指尖刀刃一般的骨刃。
大概唯一沒有變化的,是身後的那對羽翼,它仍然在最後一絲死亡之力的保護下,呈現出正常的,墮天使之翼的形態。
變化的,也不僅僅是周楚的形體,變化的,同時還有周圍的空間與顏色,在這猶如上古惡魔一般的魔物周圍,圍繞著一層又一層的紅光,更遠處,則是似有似無的血霧,在它的腳下,像是有生命一般的血泊,在不斷律動著,猶如踏血而行一般,原本明亮而熾熱的空間感,在現在,卻是多了一層妖艷的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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