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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489.血液之力 文 / 九尾的黑貓

    這些血液像是擁有生命一般,瞬間就按照著一個人類原本的血液脈絡,迅速的擴散到奧萊爾全身。

    當這一切都完成時,奧萊爾才發覺自己體內的異樣。

    「你做了什麼?」

    在飛快後撤,並且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的奧萊爾,那傲慢冷漠的語音終於出現了一絲波動,但周楚並沒有理會,而是立即也從身後展開了以黑暗之力覆蓋的天使羽翼,追了上去,和奧萊爾糾纏在一起。

    這不單單是因為要纏住奧萊爾,好留出時間來讓那蘊含著生命之力的血液徹底發揮,同樣也因為,周楚對於所謂的血液之力,瞭解和掌握得並不夠透徹,所以一旦超出一定的範圍,他就沒有辦法感覺和控制這股力量。

    難纏的傢伙。奧萊爾想,周楚這樣繼續對他進行追趕,讓他沒有辦法分出更多心神來查看,在他體內,還沒有被自己熾烈的火焰所吞沒和焚化的血液,到底蘊藏著什麼詭異的東西。於是只得驅動自己體內一部分的墮天使之力,去驅逐與消滅那詭異的血液。

    但他也無法驅動太多,因為周楚仍然糾纏著他。

    並且看起來,比之前更加難纏一些。

    並不僅僅是因為那些精妙的戰鬥技巧和套路,而是在這一輪的攻擊和纏鬥中,周楚的鐮刀與另外一隻手的惡魔之刃,開始連續變換著不同的能量。

    能夠對他有傷害的銀白色精神力,對他沒有多餘傷害的死亡之力與黑暗能量,有些克制他的火焰狀態的冰霜能量。以及偶爾一閃而過,帶著如血液一般的鮮紅——雖然並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力量,但此刻,這鮮紅色的力量。正在他的體內肆虐。

    如果只是單一性的力量,那麼奧萊爾自信自己還能夠抵抗,但這不斷變幻著力量的方式,卻讓他有些無計可施——剛剛揮舞過來的銀白色鐮刀。刀刃上在揮出時,還帶著銀色的光澤,剛要準備抵擋,那光澤卻變成了幽黑的,對他並不能造成太多傷害的死亡之力的黑光。

    而另外一側悄然襲來的惡魔之刃,骨刃上的幽黑,自然也變換成了銀白的光芒。而同時,那巨大的鐮刀上的黑光,卻又再一次變成了帶著寒霜的冰藍色。

    這不斷變換著力量的攻擊。讓奧萊爾不得不全神貫注的應付。但這樣也正中了周楚的下懷。

    因為不但要保持著距離。同時也要不斷干擾著奧萊爾,讓對方沒有更多的力量和心思去解決那些在他體內竄動的血液之力。

    所以儘管這樣不斷變換著力量去攻擊的進攻方式,非常消耗體力與精力。以及更多的力量,但周楚並沒有停止。而是反而加大了力度與速度,因為只有這樣,那刺入奧萊爾體內的鮮血,才能夠發揮它最大的用處。

    因為既然已經造成了威脅與傷害,那麼奧萊爾就絕不會再給周楚第二次這樣的機會。

    所以他必須試驗一下,試試看他在感悟與察覺到血液之力時,所感覺到的,關於血液之中,蘊藏的,那無法用科學來解釋的力量。是否能夠完成在那隱約的意向之中,有可能實現與達到的可能。

    所以周楚以極大的消耗和極高的頻率,不斷變換著他所能夠掌握的,能夠對非物質形態造成傷害的所有力量,來對奧萊爾進行攻擊。

    薩麥爾的死亡之力,精神力武裝護腕所轉化的精神能量,巫妖王的冰霜之力,三種力量形態不斷出現在巨大的鐮刀與本源病毒進化出的惡魔之刃上,朝著奧萊爾而去。

    而那並不多的天使能量,以及剛剛領悟,並不穩定,甚至沒有瞭解透徹的鮮血之力,都算是最後壓箱底的殺手鑭,沒有必要在這樣的時候去使用。

    而預想的結果,也在周楚和奧萊爾纏鬥了片刻之後,終於出現了。

    奧萊爾已經不敢正面招架或者擋下周楚的攻擊,因為他無法分辨到底哪一次攻擊對於他來說,是能夠造成有效傷害,而哪一些,卻又是無效傷害的,他只能採用著閃避和回擊的方式。

    但就在再一次閃過周楚的突刺之後,正在舉起自己的巨劍的奧萊爾,突然發現自己的動作,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間,忽然僵硬了一下。

    這是不該出現的情況!

    不同於仍然存有實際身體的其它墮天使,奧萊爾就算是在平時,也都是完全由火焰所轉化的形態,而以元素所轉化的形態,尤其是火焰,是並不可能存在著,猶如實質的身體所可能出現的,僵硬的狀況。

    有實質的身體,出現僵硬的情況,大多是因為肌肉損傷,神經被控制,關節卡住等等之類的情況,才會出現僵硬,無實質的元素身體,也只有冰元素的身體會出現僵硬,火焰這種元素身體,出現僵硬,或者動作跟不上的情況,只可能有一種,那就是自己的力量潰散和跟不上,或者接近耗盡的邊緣。

    但這怎麼可能,奧萊爾仍然能夠感覺到自己的力量,並沒有達到用盡的邊緣,但僵硬,也確實出現了,似乎像是有什麼,隔絕了自己控制火焰元素的連接。

    有些詫異的奧萊爾,也顧不得周楚仍然在攻擊他,一邊胡亂躲閃著周楚,一邊分出了一絲心神在自己體內查看。

    在看到自己體內的情況時,奧萊爾的第一反應,仍然是:這怎麼可能!

    那無法燃燒與毀滅的,在進入他體內的一股血液,此刻已經像是構造完一整個人類人體內的血管構造圖一般,以細小的血線,在他的體內,布出了一幅人體血液線路圖。

    儘管因為分散和構造這些線路,血線細微得幾乎不易察覺,也沒有粗細之分,但卻在奧萊爾火焰的體內,閃著隱約的紅光,而剛才給他帶來的那一僵,就恰恰是位於肩部關節處的血絲,突然閃了一下紅光所導致的。

    這到底是什麼?居然能夠通過這樣的方式,來影響到自己對於火焰形態的控制與操控。

    奧萊爾奮力的將周楚的一次攻擊擋開,然後又再一次拍打著翅膀,瞬間遠離了周楚好幾百米的距離,儘管他知道周楚很快就會追過來。但他也需要時間,哪怕只有一瞬,他也要確認那見鬼的血液裡,到底藏著什麼力量。

    所以在瞬間遠離的同時,奧萊爾也驅動著自己的墮天使之力,朝那血液延伸了過去。

    黑暗的、帶著死亡氣息的墮天使之力,才剛剛接觸到那微微閃爍的紅光,就瞬間潰散消失。

    並不是力量懸殊的被擊潰,也不是被主動出擊而潰散,更不是因為什麼詭異的陷阱與其它的原因被消失,只是接觸,只是在接觸的瞬間,就自動消失潰散。

    奧萊爾的內心再一次被震驚,他並不會不知道這種在第一次接觸,就自動消失潰散的原因是什麼,這是純粹的,力量與力量之間的相生相剋,就像是同級別的火元素力量,能夠完全克制同級別的冰元素力量,但卻又被同等級的水元素力量完敗一般,但這種相剋的力量,在一開始接觸時,至少還有些抗爭與戰鬥。

    但這種在一開始的接觸,就能夠直接被潰散的情形,只會有一種可能——這兩種力量之間,存在著一種被稱為「絕對相剋」的必然關係。

    比如光與黑暗,比如生與死。

    但這顯然並不是光明的力量,那隱約的紅光,帶著的可不是什麼聖潔的感覺,而是妖異。

    這才是奧萊爾震驚的原因——儘管已經常年以火焰的形態出現與生存,但奧萊爾的核心力量本質,仍然是墮天使核心的力量:死亡與黑暗,在排除掉光明的力量之後,那麼還能夠在本質上存在著絕對克制的力量,只剩下一種。

    生。

    事實上,在聯想到這一個力量時,奧萊爾也終於回憶起來,這血液之中帶著妖異紅光的景象,究竟在哪看到過。

    如果說賦予生命,生命之力,是唯有神才能夠擁有和掌握的力量,那麼,這看起來,和能夠用一切讚美與美好的詞彙所形容的生命之力沒有半點關聯,反而更像是邪惡與黑暗的墮落之力,在本質上,卻也真的與所謂的,「唯有神才能夠使用」的生命之力息息相關。

    因為它最初的操縱與使用者,將它從那無所不能的生命之力分割剝離出來,卻仍然擁有生命之力的本質的創造者,並非別人,恰恰也是同樣具備著不完整的神性,卻被放逐與墮落的神之後裔,該隱。

    他早該想到!奧萊爾有些懊惱,這操縱血液,能夠通過血液賦予生命,擁有原本並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在神的許可範圍之內的力量,從生命之力扭曲轉化而來,卻具備相似能力與本質的力量,不就是那該死的,被放逐與詛咒的該隱的血液之力!

    要知道,他可是至今為止,在神所創造與締造的生物與種族之外,唯一一位以自己的力量,創造與誕生,並且轉化出一整個完整的種族的傢伙,除了他之外,沒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就連所謂的地獄的最初的君王,貝魯賽巴布,也不是惡魔的締造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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