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周楚接過了第二袋金幣後,卻沒有立即說出第二個情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基。
「在說第二個情報前,我想要知道,你們神殿需要怎樣的力量?」
不可能把自己的都全部全盤托出,再讓對方選擇和讓自己被動。
洛基愣了一下,然後笑了起來。
「果然敢於拿這樣的情報做交易的人,都是足夠謹慎和狡猾的。」
看起來像是讚美,實際上卻是反諷,因為你不知道你面前的,可是洛基我。
心裡在這樣諷刺著,嘴上卻在開始鋪墊著預先設想和準備好的陷阱。
「啊,關於這個,不知道閣下知道不知道,關於諾奧利斯特附近出現的遺跡中,有一個是北歐神殿的?」
「請繼續說。」
「事情是這樣,在前段時間,突然瘋狂出現的各遺跡中,有一個確實是屬於北歐神殿的,但由於我們和大陸其它國家的關係並不太好,所以也就一直擱置著沒有探索,但這卻給其它國家造成了美麗的誤會,誤以為我們已經放棄了這個遺跡,所以有些人,就開始蠢蠢欲動……」
「哪些人?」
周楚問,他開始明白洛基的用意,但仍然在試圖得到多的細節,多到足夠讓自己清晰的判斷自己要不要跳進這個陷阱。
真是聰明,洛基在心裡暗罵了一句,卻仍然是微笑和滿不在乎的說。
「也沒有太多。也就是總是覺得世界都是他們的神聖羅馬帝國的教廷,還有鄰近北歐的幾個親教會的國家。」
「明白了,請繼續。」
「在得知了有人竟然試圖對我們神殿寶貴的遺跡與財富染指時,上面的大人很是雷霆動怒,所以把我們派遣了過來,只是……」洛基恰到好處的在這裡露出了為難的表情,「神殿常年與大陸各國征戰,精銳的部隊現在也仍然在陣線上牽制住各國,所以能夠抽掉出來的人手並不夠多,老實說。把我們派遣出來的這一次。我沒有太大把握。」
「沒有太大把握?」
「嗯,對,你看,我只是一個才剛剛加入神殿。剛剛晉陞為高階祭祀的人。就能夠被指派為這麼重要的事情的指揮者。你可以想像,神殿的人手究竟有多匱乏。」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想要從外面招聘人手。來協助你們完成這一次的探索遺跡和取回財富的任務?」
「聰明!」洛基打了一個響指,微笑起來,「要知道,我們面對的,可是教會,想必到時候面對的狙擊和阻力,可算是困難重重,如果沒有強大的力量作為外援,只怕這一次,我回去就給被問罪了。」
說起來,如果真的是這樣的事情,就能夠讓一名邪神,北歐神殿眾神之父奧丁的兄弟,火神與欺詐之神洛基帶隊,北歐神殿的力量到底有多雄厚和多沒有事做……
不動聲色的在心裡這樣分析著,周楚卻是很認真的點點頭。
「明白了,只是,難道你們就不擔心,外來的力量在看到遺跡的財富後,也會生出貪婪和奪取之心嗎?」
「啊,這個當然是有想過。」洛基用一種我還是瞭解的表情回答著,「沒有人會沒有貪婪與**之心,我們神殿和教會並不相同,對於貪婪與**,雖然並不是贊成的,卻也不是教會那般厭惡到拒絕承認,所以如果能夠得到幫助,那麼和我們一起探索遺跡者,最後可以獲得遺跡裡的財富與寶藏的五分之一,不,力量足夠的話,三分之一也可以。」
看到周楚若有所思,洛基又趕緊補充了一句。
「請別誤會,在我們北歐有一句諺語,與其滿足那漫天盤旋讓屍骨不留一丁點血肉的禿鷲,倒不如舍下一塊肉來滿足並不是太過飢餓的惡狼,以保證得以穿越漫漫長冬的凍原。」
言下之意,便是與其將遺跡拱手相讓給敵人與教會,倒不如捨棄一部分,來保證自己也能夠得到其它部分。
周楚沉默著,腦海裡卻是飛的盤旋著。
陷阱,毫疑問的陷阱,洛基明顯是需要著一個炮灰,來與教會發生碰撞,並且從中獲利,為此不惜以三分之一的寶藏來做為誘餌。
或者說,這是明面上的陷阱,**裸的陷阱,**到任何一個人都能夠看得出來,明顯到每一個面對這個陷阱的人都只需要面對一個抉擇:利益、財富、還是自身的安危。
這個世界上從來不缺乏為了這些鋌而走險之徒,所需要面對的,只是抉擇罷了。
但周楚認為並不是那麼簡單,這背後一定還有些其它的什麼。
首先,他面對的,並不是一個愚蠢或是自以為是的祭祀,而是洛基。
再者,並不是沒有力量,不說其它,僅僅是邪神洛基本身,大概就能夠對抗教會裡對遺跡出手的人,然後,周楚並不相信,沒有覺醒者跟著來到這裡。
所以,邪神與覺醒者,再隨便招募些炮灰,不可能對抗不過教會的隊伍的。
那麼,深層次的東西呢?是什麼?
周楚在想這個問題。
洛基……
洛基的故事……
周楚的腦海裡忽然想起了北歐神話中關於洛基的一個故事。
雷神托爾的妻子西芙,是一個美麗而善良的女神,並且她擁有著一頭極其漂亮的,金色的長髮,這引起了洛基惡作劇的念頭。並且在某一天,趁著在西芙熟睡之時,將西芙最引以為傲的一頭金發給剪得一乾二淨。
雷神托爾因此極為憤怒,並且找到了洛基,打算將他身上的骨頭全部拔出來,抓住了洛基,洛基拚命的求饒,並且只能發誓自己會去找侏儒國中的能工巧匠,為西芙打造一副一模一樣的金子頭髮,而且能夠象真的頭髮一樣生長,托爾這才放過洛基。
於是洛基找到了當時深居地底深處的侏儒王國裡,最負盛名的侏儒伊凡爾第和他的弟子們,在利用伊凡爾第打造出三件寶物後,他又以這三件寶物激怒另外的侏儒鐵匠,同時也是伊凡爾第的大兒子幸德裡和另外一個兒子布洛克,以他的花言巧語和布洛克約下賭約,如果辛德裡能夠打造出和這三件寶物一樣神奇的另外三樣東西,那麼他就會把他的首級奉上。
於是布洛克便和洛基打賭,並且決定,讓北歐諸神作為裁判來評判。
最終辛德裡做出了一個金鐲子,一隻金鬃山豬,還有一把鐵錘,然後與他的兄弟布洛克來到了北歐諸神所居住的地方。
西芙得到了金子頭髮,而奧丁得到了侏儒們為他打造的長矛,這把長矛是當時全世界最銳利的武器,任何盾牌都法抵擋,而且一旦投擲出手,決不會錯過目標,而另一位神弗雷,得到了神船,從此以後弗雷就有了一條能折疊後放在口袋中,而打開又能容下千軍萬馬的寶船。
而侏儒布洛克將金鐲子送給了奧丁,這神奇的鐲子,每隔九個晚上就能生出八隻一模一樣的手鐲。然後,布洛克向弗雷獻上了金鬃山豬,這只山豬能夠日日夜夜地奔馳不僅能夠跨越崇山峻嶺,而且也能夠飛越海洋和湖泊,而在黑夜中,它頭上的金鬃會發出光明,把道路照亮得如同白晝。
最後,布洛克把那把鐵錘交給了托爾,並且告訴托爾說,這把錘子是天地之下最有力的武器,當托爾用力把它擲向目標時,任何東西都將不堪設一擊。而論托爾把它擲得多遠,在擊中目標後,它都會自動地飛回托爾的手中。
這把錘子,便是北歐神話中最為人所熟悉的雷神之錘。
由於洛基經常戲弄與欺騙北歐諸神,所以在經過討論後,奧丁、托爾和弗雷,將雷神之錘判定為最好的寶物與神器,並且宣佈洛基和侏儒兄弟的競賭以辛德裡和布洛克為最終獲勝的一方,而洛基,則被要求以賭約上約定好的那樣,向對方交出自己的頭顱。
而洛基再一次逃掉,卻被托爾抓了回來,於是洛基用花言巧語來讓布洛克沒有辦法割下他的頭顱,但最後布洛克與辛德裡,還是成功的將洛基的嘴暫時的封上。
這似乎也是北歐神話中,為數不多的,洛基在他擅長的領域裡失敗的記載之一,但同時記載裡也提到,在賭約散場之後,洛基離開的腳步,卻是得意洋洋的。
為什麼?看上去,似乎洛基是賭輸了,失敗了,並且也受到了懲罰,但他卻是沒有憤怒也沒有生氣,反而是得意洋洋的?
因為很簡單,在這一次洛基失敗的賭約中,洛基是輸了,失敗了,並且也受到了懲罰,但卻給北歐諸神拿到了六件寶物與神器,奧丁的長矛(永恆之槍、金鐲子,西芙的金髮,弗雷的神船(斯基德普拉特尼與金色山豬,以及托爾那一把著名的雷神之錘。
換成是周楚,或許他也會這樣選擇,選擇失敗,卻能夠給自己一方帶來大的好處與利益,又或者,在洛基一開始設下賭局時,他就沒有在乎過輸贏,因為論輸贏,北歐諸神們,都會得到他所尋找到的三樣神器,以及對手為了和他打賭而精心製作的另外三樣神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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