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在電影電視劇裡看過拍賣會的人,可能會有這樣一個印象:拍賣師拿個錘子在上面一陣忽悠,下面幾百萬上千萬的報價就被隨意地喊了出來,表面上看,好像極其瀟灑。其實,這種瀟灑只是表面功夫,在底下,有大量細緻的工作要做。
這其中,在法律程序上的各種文件,就極為繁瑣,不管是《標的簡介》還是《拍賣成交確認書》,這些文件上的每一句話,甚至是每一個字,都必須做到極為精確,避免樓下漏洞,否則就會帶來無法預料的麻煩,因此,幾乎沒個拍賣公司背後,都有一批深諳此道的專家坐鎮,徐文浩就是其中之一。
翻看著錢進進經手的那份《拍賣成交確認書》,徐文浩笑得很開心。
朱有為湊過來,看著徐文浩手指下的那句話,也樂了起來。
「拍賣款在拍賣成交之後辦理……」朱有為輕聲讀出了這幾個字,笑道:「錢進進這貨,這是找死呀。」
「呵呵。」徐文浩把手中的文件遞給了朱有為,冷笑道:「辦理和即刻辦理,少了倆字,這事兒可就不一樣了。」
朱有為顯然搞懂了徐文浩的意思,卻一副請教的樣子:「老大的意思是……」
徐文浩手指敲了敲桌子:「這麼熱鬧的事兒,咱們怎能不去湊湊?也得給錢進進捧捧場呀。」
嘿嘿嘿嘿嘿,朱有為樂道:「這招好!咱們做個標王,拍下來他娘的不給錢,看他怎搞!」
徐文浩白了朱有為一眼,陰**:「不是不給錢,而是啥時候才給的問題。呵呵。」
與此同時。像山別墅。
摩羅子、肖駝子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蔡鵬飛站在旁邊。
「這個楊少澤,就是你說的那個吧?」摩羅子指了指電視上慷慨激昂的楊少澤。
蔡鵬飛點了點頭,冷聲道:「不知死活的東西,這時候了竟然還敢他娘的跳出來。」
摩羅子笑了一聲,轉頭對肖駝子道:「咋樣?」
肖駝子嘎嘎樂了,道:「看來之前的情報沒錯,龔老鬼果真摻和進來了。」
摩羅子道:「我問的是那事兒。」
肖駝子臉色一凜,意猶未盡道:「馬上做?」
摩羅子的目光重新放在了電視機上楊少澤的那張臉:「龔老鬼的活兒,我瞭解,他若是來幫楊少澤,肯定就那一套改命的東西,咱們不佈置佈置,實在對不起這老東西。」
「聽你的。」肖駝子沒意見。
摩羅子轉臉對蔡鵬飛道:「馬上準備輛車。」
「兩輛!」肖駝子擺了擺手,道:「我那些東西,佔地方。」
「成。」摩羅子笑道。
蔡鵬飛被兩人搞得一頭霧水,道:「兩位這是?」
「你別多問,這事兒,反正對你有好處。」摩羅子笑道。
城隍廟。藏雅軒。
二樓上的包間裡,坐著幾個人。
靠窗的沙發上,廖瘋子和蔡明亮兩個人只顧低頭抽煙,旁邊小克難愣愣地看著王麻子。
房間裡氣氛詭異。
王麻子對這兩個二代,畢恭畢敬,一張臉笑得菊花一般。
「兩位吩咐的事兒,我已經安排下去了,張雲飛那邊也沒發現,我擔心的,是接下來的事兒,我不過是個商人,說白了就是個買賣古玩的,後頭的這事兒……」
蔡明亮擺了擺手:「你只要把前面的事兒擺平了,你就成了,後面的,就是我們哥倆的事兒了。」
「不過,我得提醒二位,張雲飛那兒子,不簡單。」王麻子道。
一直沒說話的廖瘋子倒是樂了:「這個你不說我也知道,若是簡單了,哥們還不辦他了呢。」
「他娘的!」蔡明亮是越想越氣,轉臉對廖瘋子道:「瘋子,別他娘的說了!一想到凌一揚和耿小草對那狗日的那副樣子,我就來火!」
「得了吧你!我還沒來火你倒是來火了!」廖瘋子點了根煙,狠抽一口,道:「老王,雖然咱倆第一次打交道,但你夠朋友!往後有啥事兒,知會一聲。」
王麻子笑道:「這話就客氣了。我給蔡市長辦事兒這麼多年了,只要吩咐一聲,我那還不趕緊的。」
「得!有空到我家喝酒。」蔡明亮拍屁股站起來,帶著廖瘋子出去了。
看著這兩人的背影,小克難道:「老大,這兩個狗屁孩子,靠譜麼?」
王麻子臉上露出譏諷一笑:「不過是些有了好爹正事不幹的二貨,為了個女人幹出這事兒,他娘的一個出息!可誰讓人家有好爹呢,咱們呀,只需背靠大樹就成了,至於他們怎麼胡鬧,怎麼出事兒,自有人給他們擋著,天塌了也壓不著咱們,你怕什麼。」
「也是。」小克難覺得王麻子說得有理,道:「不過,這兩個小子要弄死張雲飛那兒子,有些欠妥吧。」
「怎麼欠妥了?」
「那小子可是齊雲山上的人……」
「不管那麼多了。狗咬狗,兩嘴毛。咱們壓,隔岸觀火。」王麻子端起茶杯,道:「不過,我倒是挺樂意看到張雲飛斷子絕孫的。」
藏雅軒外。廖瘋子和蔡明亮一左一右上了輛跑車。
一進來,廖瘋子就扯過了蔡明亮:「這王麻子辦事兒靠譜麼?」
「靠譜。」蔡明亮道:「這老東西一直給我爹辦事兒,雖然滑頭得很,但也還算利索。」
廖瘋子,點了點頭,道:「那就成。只要他辦事靠譜,那這一次張小妖那下子就得栽局子。」
蔡明亮道:「牢裡頭那邊我已經打過招呼了,只要這小子一進去,嘿嘿,那就得橫著出來。咱們呀,就盼望看著他那什麼狗屁拍賣會順利進行吧。」
廖瘋子笑得都咳嗽了,道:「那成。往後耿小草還是我的,凌一揚還是你的。」
「這話我愛聽。」蔡明亮一踩油門,發動了車子。
正一居院裡,燈火通明,人聲鼎沸。一桌大圓桌上,杯來盞去,熱鬧異常。
顯然,白天發生的事兒,讓這幫人看到了巨大的希望。
莫說別人,便是張雲飛也喝得面紅耳赤。耿小草捲起袖子,一邊和老劉划拳。唯獨小妖迷陣眼睛,抬頭看天。
「咋了?」錢進進問道。
「沒咋,就是覺得他娘的賺錢的確不容易。」小妖一句話,把錢進進樂得夠嗆。
「啥狗屁話,這世界上,就沒有比賺錢容易的活兒,就這麼一搗鼓,不就來錢了!來來來,喝酒,喝酒!」山雞摟住小妖。
「喝酒。喝酒。」
……
這酒,一直喝到半夜。張雲飛酒量不行,早早退場,錢進進也因為要回去準備明天的預展告辭了,桌子上只剩下小妖、山雞、耿小草、凌一揚和老劉五人。
耿小草和凌一揚喝得趴在桌子上哼哼唧唧,山雞直接躺在地上。
老劉倒是沒啥事兒,笑著對小妖道:「這倆女娃兒,倒是不錯。」
「啥意思?」能從老劉這話裡明顯聽出裡有些潛台詞。
「還能啥意思!?好好考慮考慮,挑一個做媳婦呀。」老劉這麼長時間接觸下來,對凌一揚和耿小草挺有好感:「一揚這姑娘,知書達理,小草麼,性格直爽,我喜歡!要不,我抽空給你爸說說?」
小妖頓時一個頭兩個大:「八哥,真是皇上不急太監急,我他娘的還有還多年才到法定的結婚年齡了,再說,就這兩位小主兒,不是咱們這樣的人能娶的起的。」
老劉笑。
「我覺得,一直這樣做朋友,也挺好。「小妖淡淡道。
「喝!」耿小草突然神經病一般竄起來,端起酒杯,雙腿踉蹌。
「喝屁呀喝!都這德行了。山雞!死了沒!?沒死趕緊送你老大回去!」小妖踢了一腳山雞。
「我……」耿小草還沒說完,直接轉臉翻江倒海,噴了小妖一身。
太陽呀!小妖真恨不得直接把這娘們丟茅房裡頭去。
老劉更樂,道:「這倆姑娘都這樣了,咋回去?我看呀,還是收拾收拾,讓她倆住一晚得了。」
言罷,站起身來,叫老娘去了。
小妖抱著耿小草,來到衛生間,皺著眉頭給她擦擦抹抹。
「小妖,我,好難過……」小草醉眼迷離得抱住了小妖的胳膊。
「難過,難過,喝成這樣能不難過麼!?個敗家娘們,真是的,不能喝就別喝這麼多呀!」小妖這個氣呀。
小草搖了搖頭,一把抓過小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上。
小妖只覺得手中一團溫柔突起,好個爽!
「我,這裡難過!」耿小草直勾勾地看著小妖。
小妖一愣,脫口而出:「心臟病呀?」
啪!!!!
衛生間裡傳來一聲清脆響聲。
接著,小草搖搖晃晃地顛了出來。
小妖一個人戳在那裡,捂著臉,呆若木雞。
「扇得不虧!」旁邊一個清脆聲音傳來,小妖轉過臉去,發現凌一揚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靠在門口。
月華如水,映照出那張分若桃花的臉兒。
喝了酒的女人,別有一番風味,更別說是凌一揚這樣的女人了。
「一揚姐,不帶這麼落井下石的好不?」小妖忍著臉上火辣辣的疼,道。
凌一揚踉踉蹌蹌走過來,雙手啪的一聲捧住小妖的臉兒,竟也直勾勾地看了過來。
「你,想幹什麼?」看著凌一揚那迷離的眼神,小妖心中一抖。
凌一揚沒說話,散發著酒氣和體香的身體往前靠了靠。
靠得如此近,幾乎是貼了上來。
燈光下,那一張精緻的臉兒,如同一朵鮮艷欲滴的薔薇。
然後,小妖看著凌一揚輕輕地閉上了眼睛,昂起了下巴。
「那個,一揚姐,困了的話,我扶你去睡覺……」
啪!!!!
又一聲輕響,從衛生間裡傳來。
站在外面憋得不行的山雞可嚇了一條,趕緊過去開門,就見凌一揚昂著頭走出來,看著山雞,指了指:「你們男人呀!你們男人呀!」
山雞一抖:「我們男人咋了?」
凌一揚一擺手:「沒事。沒事……」
言罷,搖搖晃晃去耿小草無力氣了。
山雞呆呆地溜進去,卻見小妖坐在馬桶上,一張臉,左邊一個紅手印,右邊一個紅手印。
山雞樂得不行:「這啪啪的,我還以為是放爆竹呢。」
小妖一腳踢了過去,隨即對山雞道:「山雞,我問你個問題。」
「啥,說?」
「女人,到底是什麼東西呀?」
「女人呀?女人不是東西呀。」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這女人的心裡,到底想些什麼呀!?他娘的,沒頭沒腦地好大耳光扇我,我招誰惹誰呀!」
「要是我,我也得扇你!」山雞更樂,看著小妖,搖了搖頭:「你呀,一句話,還他娘的太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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