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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章 我是萬毒不侵的! 文 / 桑家靜

    滴噠,滴噠,冰冷的水珠從一漆金的鮫蛇嘴中墜入渾濁的幽池中,「嘩啦嘩啦」的鐵鎖鏈偶爾在空蕩的空間響起,陰暗而寒意滲人的黑石鋪就一方血池,而血池內一道纖細修長身影,他雙臂被捆綁束縛著吊於池中央,搖搖晃晃。

    他耷拉著腦袋,蜿蜒濕漉的髮絲爬滿嬌軀,一身單薄的雪白褻衣濕透地貼在肌膚上,身上並沒有被虐待過的血痕,但他卻沒有絲毫活力,像死了一般無聲無息恁吊著。

    「咿呀∼」一聲,老嫗般脆弱折斷脊椎牙酸的聲音,伴著推開一扇老舊黑鐵門傳入室內。

    踢踏——踢踏——輕緩卻又沉重的步伐,一種滿懷心事的節奏,腳步停至池畔,隔著池水相望,來人眸光重重,用著一種又愛又恨糾結複雜的目光凝視著被吊掛在半空的男子。

    「無艷……」

    怨冷卻又夾帶著一種不自覺心痛的聲音,代替了一室的陰冷寂寥空曠,無限柔腸百節地迴盪迴旋。

    男子聞言依舊垂頭腦袋,一動末動似昏厥過去了沒有回應,但來人卻知道他一直是清醒著。

    「你還在等她嗎?!」

    他週身散發出來的忽視與漠然令赫連姬心似刀割火炙般,又痛又恨!剛才一番委婉的聲音倏地變成高亢而尖銳的嘶喊。

    男子聞言一僵,手腕間捆錮的鐵鎖鏈因著身體輕幅度動了一下,而輕輕地撞擊出一片清脆之音。

    看他終於肯動了,但卻還是因為那個女人的原因,一想到這,赫連姬眼眶一紅,滿腹悲哀與忿憤。

    「別指望她會來救你了,你直接可以死了這條心吧!你盼望的那個女人,哈哈哈哈——她中了我師傅新制的毒,根本就沒有研究出解藥,這一次她必死無疑,你想不想知道這種毒的毒性?聽師傅描述過,這種毒會先令她四肢肌肉麻木,一碰就會又酥又麻,就像被人扔進油鍋裡炸,然後從內部一點一點地開始融化,先是她骨頭,然後是她肉,最後她就剩下一攤血肉模糊,哈哈哈——無艷啊,可惜啊,你跟我看不到這麼精彩的一幕啊!」

    赫連姬誇張地抑天瘋狂大笑,滿目惡意與痛楚地看著他,她看著他身體顫抖著,心頓時亦揪痛著。看著他緩慢地抬起一張蒼白淒震的臉,又有一種報復的快感,看清楚他眼底的害怕與擔憂——她縱然放聲大笑,那嘶厲的笑意令人毛骨悚然,但笑著笑著,卻不知道為什麼眼角的眼淚卻順著臉頰滑下來了妃常無恥,王爺有喜了全文閱讀。

    那倨傲而繃直的下頜抬得很高,她唯有有笑得掩飾她那一顆千瘡百孔的內心。

    「住,住嘴!」雪無色張闔著雙唇,體內的力氣被吊了幾日,早已消耗光了,再加上他之前被廢了武功,身體基礎甚至比一般正常健康的人還弱,但那一雙淬雪雙瞳卻那般面炯炯發光,正像荊棘叢中的一堆火,永不熄滅,無論是何打擊與羞辱。

    赫連姬沉寂在他那一雙眼睛裡,她解開滌條,褪下肩上的披風,僅著一件紫色抹胸的單衫伸腿走進那骯髒的血池之中,水中的冰冷與異味惡臭,都比不上他隨便一眼的厭惡令她更難受。

    她越過大半邊池子,終於走至半吊於半空他的雙腿邊,她仰頭看著他,然後伸臂一把抱住他的半邊身子,哽咽酸楚道:「無艷,她已經死了,你要我好不好?」

    她知道無艷不會回復她,亦不願意跟她多說一句話,這三日若非跟那個女人有關的事情,都不能令他有一分毫的動容。

    「我以後絕對會為你守貞,我真的並不是那種水性揚花的女人,我不是的……」溫熱的淚水浸入雪無色的褻褲內,觸及他冰冷的肌膚:「我只是以前被下了一種毒,才不得已的。你知道嗎?以前我也是跟別的女子一樣,想將第一次能夠乾乾淨淨地送給最愛的人……」

    雪無色靜靜地聽著她的話,微微闔眸。

    「嗚嗚——無艷,我那麼愛你的,你難道就不能愛我一點點嗎?」她都想將胸口撕開,讓他看看她的真心能不能稍微感動到他一分。

    「無艷,你,你之前對我所做的一切,我真的都不怪你了,只要你願意回到我身邊,我便去求師傅放了你,好不好?」赫連姬淚流滿面,一雙誠摯的眼睛凝視著他。

    雪無色眸光黯啞失色,虛弱的嗓音低低,似誓言般字字清晰:「我不叫無艷,我是無色,只屬於她一個人的無色,無論是心還是身——」

    赫連姬瞳孔一縮,表情凝滯似死了一般,她怔怔地看著他,那抑不住的眼淚無知無覺地滑落了眼眶,滴答地落下池中,濺起圈圈漣漪。

    「難道她死了,你也不想活了嗎?」她聲音空洞而虛蕪,似從另一個世界傳來。

    雪無色腦袋卡卡僵硬地抬起臉,他艱難地看向溢出淺淺陽光的牢窗:「她不會死的……她一定會來救我的,她還欠我一個承諾,若她今世不還我,那麼她便會欠我一世,她那精打細算的人,一定不希望我從今世追到來世找她還……」

    「不!不要說了——不要說了!她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赫連姬忍受不住地堵住雙耳,詛咒般狂叫道。8

    「或許……可能,還真的沒有死呢。」

    打破他們的僵局是一道溫和似六月春雨潤物般清新的聲音,赫連姬渾身一顫不,驀地回頭朝門邊一看。

    ——赫連狄與赫連眥暽來了?!

    「師,師傅,師兄——」赫連姬撇過臉將臉上的淚水痕跡擦乾,垂下頭略有些尷尬與心虛地叫道。

    「沒錯,她是不會死的!」雪無色羽翎般纖長的睫毛掀起,一雙平靜的眼睛看向他們。

    「看來你對她很有信心。」赫連狄一張並不出色的面容,因為一雙勾魂眼型,瞳仁似夜空般神秘而深邃的眼睛點綴下,令他站在「長相出色」的赫連眥暽面前,並末被遮掩住神彩。

    「可怎麼辦呢,將你關在地牢都三天了,卻一直取不到任何消息,因為小姬的關係,我們一直對你溫言相詢,但若你一直不肯鬆口,我們會很苦惱的。」赫連狄黑幽幽的眼睛流露出特別「溫暖」的光芒星壺。

    赫連眥暽看了師傅一眼,斂了斂神色,便越過他朝池子走去,而警覺到即將發現什麼事情的赫連姬,臉色一變,她跨水沖上前擋身在雪無色身前。

    「師傅,請,請再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會讓他乖乖地交待出他們的事情。」赫連姬咬著下唇,顰緊眉頭,不住地搖頭哀求道。

    赫連狄旋轉目光,溫和而和藹地看著赫連姬:「小姬,難道就因為這麼一個男人,你連師傅的話都不聽了?」

    輕言細語的話,卻令赫連姬有一種寒意從心底升起,她不敢看那一雙探不出情緒真實的眼睛,她半邊身子浸泡在池水中,身子顫抖著,神色極力掙扎滿目不知所措。

    這時,她身後突然傳出一聲嘶聲裂肺,卻壓抑至極致的痛哼聲響起。

    「呃啊——」

    「師兄,你做什麼!?」

    赫連姬愕然回神,一轉頭便赫連眥暽飛身將一瓶粉沫撒在雪無色身上,再蜻蜓點水地返回池邊,她緊張地尖叫道。

    「七月粉。」

    赫連眥暽沉聲道,然後他步至一個機關處將吊著雪無色的鐵鎖鏈卡喀卡喀地松下半米,令雪無色整個人半泡在冰冷的池水中,那一刻,他一張蒼白的臉因痛漲紅了臉,臉上那一條蜈蚣般的疤痕,隨著他面容扭曲而顯得尤其猙獰可怖,如厲鬼噬人。

    「師傅!不要!」

    赫連姬瞳仁顫抖著,七月粉是用七月成熟的月蛾蟲磨成粉,再配製一些毒物混制的毒藥,它的最主要功效就是令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特別是將中有此毒的人,若碰到水,那痛楚便是平常的一百倍,骨頭再硬,表現得再堅強的人,最終都會受不了求饒的。

    「小姬,為師以為在你玩弄過那麼男人之後,應該會領悟到,**與愛情都只不過是一種閒暇消遣的東西,莫非……是為師之前給你的教訓太輕了?」赫連狄斂了笑容,一雙幽深深的眼睛全然不見光,只餘一片令人陷入夢魘的黑暗。

    赫連姬整個人呆滯地不動了,當初,在她還小的時候,她偷偷地喜歡上了一個男孩,那個時候她不太分得清,究竟那份感情算不算是喜歡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但她卻一直很關心著他留意著他。

    更甚至有一次因為他的原因,她私自放過了一些師傅要求她去處理的人。

    是的,他跟她,是敵人,他是藥宗的少主,而她……是毒宗的妖女。

    但他不知道她的身份,他一直當她是一個農家天真爛漫的小妹妹,而不是一個受師傅命令來盜取藥宗「藥典」的妖女。

    那一段跟他相處的時日,是她這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

    但美好的時光總是那麼短,因為她在盜取「藥典」時被他的叔伯們發現,但她沒有下手殺了他們,反而讓他們認出她的身份。

    之後,師傅知道原因後,便為了懲罰她而在她身上下了一種極強的媚毒,那個時候,她因為媚毒的影響而理智全失,師傅便擄了那個男孩過來,讓她當著他的面,跟別的男人交(和諧)媾。

    她極力抵抗藥力,極力想讓他救她,但那一刻,男孩眼中的驚懼與厭惡,令她整個人如抽了魂魄般,腦中空白一片,完全失去了全部情緒。

    她清晰地知道那些男人在她身上折騰,她卻無動於衷,只是怔怔地看著那個男孩,她聽到他嘔吐的聲音,聽到他憤怒地辱罵著她——

    那個時候,她突然覺得整個人好輕鬆,好輕鬆,輕鬆到她感覺不到這具身體是她身已的了,從一開始她的拒絕,到最後她開始配合,她勾起艷麗的紅唇,闔眸用力地投入進去那一場痛不欲生的**之中劍神重生。

    她想,既然已經毀掉了,那就讓它毀得更徹底一些吧……

    那一段被偷來的快樂的時光,最終被毀得支離破碎,面目全非,就跟她一樣……

    赫連姬以為這一生她都不可能再會愛上別人了,因為那種痛她再也不想領教了,但是無艷他卻毫無預警地出現了,一開始,吸引她的是他與跟當初那個男孩有些相像的面容,但將他帶在身邊後,她就像吸食了罌粟毒,慢慢地將他整個人一點一點地浸入了她的心底。

    一開始她末曾查覺,但當他要離開她時,她才恍然自己已經離不開他了,即使他不愛她。

    「師傅,徒兒知道錯了。」

    她淒涼地垂下眼瞼,不再為雪無色求情了,她知道如果她再多表現出感情一分,他就會更痛十分,如果她不認錯,那麼無艷就會跟當初那個男孩子一樣,最終變成一具白慘慘的屍體被送到她的面前。

    她眼神茫然而失魂地步出池子,身後傳來鐵鎖鏈激烈掙扎撞擊的脆響,那水池被翻動,從牙縫中溢出的痛哼……

    赫連姬走到角落,然後雙掌堵住耳朵,將自己濕透的身子脆弱而懦弱地縮成一團,不住顫抖。

    對不起,無艷,我救不了你,我甚至連為你求情都做不到,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而赫連眥暽瞥向縮在角落,她就這樣蜷縮在牆角,像一頭受傷的小野獸哼唧著,眸露不忍,撿起地上的披風輕輕地披在她顫抖的身上。

    「師妹,別怪師傅,師傅也是為你好……」

    這個男人根本就不愛師妹,還是趁早斷了她的念想唯好,就如他一樣,不敢奢望一段由欺騙開始的感情——

    赫連眥暽神色恍惚一瞬,腦中浮現那一張嬌俏,羞怯,依戀的面容,再一轉,那一雙明亮、深沉,像一池柔靜、清澈的湖水,但怒時,卻如寒星,如寶石,如粹毒的眸光……

    真正的她,究竟長成什麼模樣,他想,她一定比她所容易的第一張臉,還要美吧……

    「洞主——洞主——」一聲急切而驚恐的叫喊,以遠及近,在空曠石鑄的地牢晌徹驚心。

    赫連眥暽神色當即肅穆異常:「怎麼回事?」

    「洞主,外、外面來了好一大批殺手,他們已經衝破了洞府玄關,正殺了進來。」一道人影衝進來,原來是魔窟洞府的守衛,他此刻滿臉是汗,嚇得臉色慘白,哆嗦著聲音緊急稟報道。

    「殺手?」赫連眥暽聞言臉色一變,他看向赫連狄道:「師傅。」

    「在魔窟竟會有殺人來刺殺洞主?」赫連狄玩味地勾唇笑了笑,他寬袖拂了拂,胸有成竹般率先走去:「去看看吧,我想那些殺手,該是熟人了。」

    「師妹?」赫連眥暽看向依舊在角落呆滯的赫連姬,歎息地喊了一聲。

    赫連姬聽到師兄的聲音驀然回了神,看他在門邊等著她,她苦笑一聲,深吸一口氣站了起來,她不敢去看無艷被折磨的模樣,但每邁一步,都沉如沿石。

    突然,她腳下似生根般,邁不開腿了,她一臉哀求悲傷地看著赫連眥暽。

    赫連眥暽看著師妹那為情所苦的面容,終於還是硬不下心,看著師傅已經先行的背影,他擅作主張地先替雪無色解了「七月粉」的毒霸情冷少,勿靠近最新章節。

    赫連姬暗吁一口氣,這才肯安心地跟著他一道離去。

    等赫連狄三師徒離開地牢之後,剛才那名急色稟報的侍衛卻末離開,他反而進入地牢後再關上牢門,然後一步一步地靠近血池。

    解毒後的雪無色整個人似無骨般軟攤著,他臉白如紙,整個人如水中打撈起汗濕透了,他昏昏沉沉地浸泡在髒水中,半闔的眼眸無神地渙散著,髮絲凌亂披散一身,呼吸緊迫地喘息著。

    嘩啦,嘩啦,聽到水色波動,一道人影緩緩地欺近,雪無色敏感地一動,他抬睫,被汗水侵濕微澀的視線,令他看到一個面容模糊,穿著魔窟深褐色薄輕甲侍衛服飾的男子,不顧髒水惡臭朝著他走來。

    他的出現,顯得那麼怪異與意外,特別是赫連狄他們已經離開後,他獨自一個靠近他。

    雪無色眨發眨眼睛,他不懂,為什麼在看到這個陌生人朝著他越來越近時,他的心跳也會跳得越來越激烈。

    終於,等到他站在他跟前時,一隻微涼的手撫過他額頭凌亂的髮絲,然後用一種施捨而傲慢的態度強硬地抬起他的臉。

    他被迫地抬起整張臉,眸光漸漸匯聚清晰,他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面容,他不認識,但是他笑了。

    ——頎喜而感動。

    「無色啊,不過是一不留神丟了你,你就將自己弄得這麼慘——」屬於那人的聲音,從那一張陌生的男人嘴裡吐出,雪無色淚光瑩瑩的眼睛,如同掩映在流雲裡的月亮,他指尖死死地摳進手心中,通過痛意來鎮定自己,來確認這不是夢,不是他的幻想。

    「陛,陛下,真的是您嗎?」他問道。

    「不是我,你難道以為撞鬼了?」靳長恭瞇睫一笑,沒好氣地賞了他一個青蔥白眼。

    「不!您是陛下。絕對不是鬼,您不要再說這種話來嚇唬我了,我剛才聽到你出事的時候,差一點都覺得自己也快要死了……」看到他眼中滿滿真誠的驚懼後怕神色,令靳長恭不由得斂一臉不正經的表情。

    她認真地看著他,看他雙手被綁吊著,當即銀光一閃,那嬰兒粗臂的鐵鎖鏈便整齊劃斷,她彎唇伸出手將腿軟的他抱住懷中:「放心吧,我還活著,而且毒也已經解了,你能聽到我心臟跳動的聲音嗎?」

    被她抱著的雪無色,將頭埋進她的發間,那清馨的味道令他心尖都顫抖著,他用力地貼進她的身體,用身體去感受到她胸前那心臟起伏的博通,那透過體溫熱度傳遞到了他的胸膛上。

    那種溫暖安穩的感覺,終於令他一顆惶然不安的心,漸漸開始平緩,放鬆了一切。

    「陛下——」

    「無色,我們該走了。」靳長恭打斷了他的話,現在不是敘舊談心的時候,她還有事情要做。

    「抱緊我。」她看著他,要求道。

    雪無色一怔,看她眉宇間的正色,便從善如流地伸出雙臂攬在她脖子上,然後靳長恭提起直接從水中一躍而起。

    他們一路穿堂過廊,所經之處遍地都是屍體與鮮血,靳長恭帶著雪無色暢通無阻地來到洞府中穴地段時,看到長階下停駐了一大片操械等待的人。

    他們身邊躺滿了刺客的屍體,現在能夠站在這裡的人,只剩下赫連狄的人與魔窟洞主赫連眥暽隨身的親衛。

    而赫連狄看到靳長恭帶著雪無色從內穴中闖出來,卻一點也不意外,他就像專程站在這裡等候她光臨一樣,笑道:「想不到,這麼快我們又見面了修仙在星際最新章節。」

    靳長恭挑了挑眉,將雪無色放在旁邊,抱著雙臂居高臨下俯瞰地看著他們,朗聲笑道:「赫連狄,你就這麼想再見到我嗎?」

    「自然,自從你離開後,我便一直都在想著你,無時無刻。」赫連狄一雙深邃的眸子專注而和善地凝視著她,意味深長地說道。

    而站在赫連狄身後的赫連眥暽則瞪大眼睛看著靳長恭。

    剛才那個侍衛竟然是「她」容易的嗎?

    而赫連姬則捏緊拳頭地看著雪無色,她看著他全身心地依戀在那個易容成男人的女人身上,那臉上是她末見過有放鬆與自在。

    他真的就那相信她一定能夠救他出去嗎?

    「我不管你是誰,但今天既然你自已跑來送死,那我們便不會再放過你!」赫連姬一雙陰狠毒辣的眼睛,像看死人一樣看著靳長恭。

    師傅剛才令他們原地不動,想必早就看穿她的易容了,這一次就讓她插翅難飛!

    「誰要誰的命還不一定呢,你說呢,失職的小雞?」靳長恭勾唇別有所指地睨向赫連姬,那一句「失職」令赫連姬頓時一滯,臉色大變。

    靳長恭卻微微瞇起睫毛,為她的表情而滿意地笑了。

    看來她丟失母蠱的事情果然沒有匯報給赫連狄,否則憑這一條大罪,想必她不死亦會傷,怎麼可能這般安然無恙地好好站在這裡。

    不過,就算她告訴他也無妨。

    「我知道你武功厲害,但是你覺得你武功再厲害,能夠在我毒宗如此多弟子圍攻下,來去自如嗎?」赫連眥暽看她仍舊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緊聲地喝道。

    「哼,才剛走了狗屎運地撿回一條命,卻不好好地珍惜,本妖主看你根本就是活得不耐煩了!」赫連姬嫉恨的目光,一直盯著靳長恭環抱著無艷腰間的那隻手。

    「毒宗——哈哈哈——老實說,我真的從來就沒有害怕過,哈哈哈——」

    靳長恭縱聲輕蔑大笑,然後放開雪無色,飛身俯衝上去,而赫連狄則不慢不忙地退居二線,這時毒宗的一排弟子轉換身形跨步上前,朝著她全面揮撒毒粉。

    赫連眥暽神色一緊,一句當心卡在喉嚨中。

    但只見靳長恭如空中大鵬展翅雙掌蓄氣一揮,不躲不避,完全不在意地迎身而上,並且將他們撒的毒粉全數送回去。

    至於那些「不幸」沾染在她身上的,她僅嗤笑一聲,抖了抖,伸手拍了拍,便重新跺回雪無色身邊。

    赫連狄見此眸光一窒,掃視靳長恭觀察半晌,方悠悠道:「你難道是百毒不侵?」

    但是之前她分明是中了毒,中毒的跡像他亦感覺到了,怎麼不過幾日,她便成了百毒不侵的體質?!

    「不!」靳長恭高高地挑眉,威武地大喝一聲,看著他們因為她這個答案而驚喜的模樣,再十分大爺似地抬了抬下巴,拋出一句:「我是萬毒不侵!」

    噗——那些中了毒,匆匆吃了解藥還來不及運化的弟子,聞言紛紛噴出一口烏血。

    「嘖嘖,看看你們,都噴這麼多血了,竟然還沒有暴斃,真是令人失望啊。」靳長恭看著那一地的黑血,十分惋惜的搖頭那模樣,直接令那些噴血的毒宗弟子再度噴血一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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