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陛下!」一道飽含興奮,激動,與高亢情緒的聲音,由遠及近,橫衝直撞地跑進御書院內。
靳長恭蹙眉抬了抬眼皮,停筆頭痛地盯著門口。
一步,二步,三步,契一頭俐落的邁進門檻,他身後追著阻擋不及,跺著腳作苦喪狀的小岳子。
「哎?契大人啊,您末得通報,您,您等會兒,陛下正在批閱折子,您……」
可現在契熱血沖頭,正滿臉紅光風風火火地地衝進靳長恭面前,他似跑累了就像哈巴狗一直趴在她的案桌上,咧牙一口皓白的牙齒,湊近腦袋,眼睛亮晶晶,喘息道:「陛下,我,我有好消息了!」
靳長恭挑眉,伸出一指鐵指將他狗腦袋推遠些後,投向身後的小岳子身上。
「關上門,不允許任何人接近。」
小岳子見陛下並末怪罪,連忙應聲,闔上門便躬身退下。
「說說,什麼好消息,寡人讓你查玥玠的事情有消息了?」靳長恭從桌邊端了一杯茶給他,契也沒規沒矩,端起來就是一口而盡。
他喝得猛了,擦了擦嘴角的茶漬,翻了個白眼道:「哪能這麼快啊,是另一件事情,靳國密探想必已經收到消息在路途上,但我卻更快一步得到消息,風國戰亂了!」
風國戰亂了?!
靳長恭倏地一下起身,神色沉寂一瞬,便面露盛光,一雙璀璨的星眸精光熠熠。
「好!」她一掌拍在桌面上,沉聲道。
契亦笑瞇瞇眼睛,連忙將手中的情報遞給靳長恭,一邊講解道:「這一次,是酋長國,陳小國與北商三國聯手,想不到這三個三等級別國家竟會聯手對風國下手,這一次看來是做了破釜沉舟的打算,如今風國這塊肥肉危矣了。」
細細將情報瀏覽了一遍,靳長恭沉吟著:「這三小國完全是依附風國而生,如果風國被滅掉於他們並於無處,看來是有人從中作梗,亦或者是三小國亦有新的投靠目標,這才敢肆無忌憚地對風國下手。」
「風國的武裝力量薄弱,若無防備突襲,就算不滅,亦國之堪矣。」
契看著陛下沉思的側臉,著急道:「陛下,如今風國已陷入危難之際,我們立即派兵去救援吧,若我們在這種時刻相助他們一把,再提要求讓風國成為靳國的附屬,亦不是什麼難事吧?」
風國與靳國曾經算是結盟國,但後來因為暗帝執政的那一段黑暗時期,風國怕受牽連與拖累,毅然與靳國切斷了所有的聯繫。
本以為陛下會一口應下,但她卻別有深意地緩緩搖頭:「所謂瘦死的駱駝比馬大,派兵救援一事暫且不急。」
「可是,如果風國去救援別的國家相助呢?那咱們到頭來不是得不償失。」契一臉困惑,難得有這麼一個大好的機會送到眼前,就像眼看獵物已經成功掉進陷阱了,怎麼能夠便宜他人撿走?
「放心吧,風國此刻出事,那些有實力的國家只會暫時觀望,另一部分無實力的國家有心卻也得有力才行,你以為這一次那三小國聯手的事情,別的國家會探不到什麼風聲嗎?寡人猜,三小國背後十有**就是蒼帝在搞鬼。」靳長恭勾唇一笑。
契愣了一下,有些急躁出聲:「若三小國失敗了呢,風國畢竟是一個二等國家,且有樂絕歌坐鎮,這三小國雖然聯手,但興許人家風國有秘密兵力,僥倖獲勝了呢?」
「僥倖?呵,契啊,你太不瞭解蒼帝這個人了,他做事情一向事無遺漏,心思縝密,你過來看看地圖。」
靳長恭走到側邊的耳房中,裡面書架靠牆立了兩排,迎面牆上有一張羊皮紙的地圖,泛黃微舊。
她指著風國一片,再劃了一個圈,指示道:「三小國若聯手,便是從風國後方進攻,而風國前方則是一片海域,你可知道那海域中存在些什麼?」
「魚?船?海盜?對!是海盜!」契一一猜錯,最後反應過來了。
靳長恭環臂淡淡頷首:「風國開拓海域甚廣,其中得罪的海匪、海賊、海盜何其多,你試想,若被你打聽到某一日你眼中強大的敵人正處於受傷之際,難道你不會前去補上一刀?」
「這麼說來,若後方海域的海盜們再一夥而上,風國就等於腹背受敵了!」契看著地圖震驚道。
靳長恭末再繼續此話題,她轉身看著空氣某一處臆想道:「寡人猜測,蒼帝必然是自信風國就如他掌中之物,逃不出他的五指山了,是以他暫時也不會插手三小國討伐風國此事,而我們要做的則是在他反應過來之前,將風國拿下。」
「即然如此,那為什麼我們不現在就派兵前去救援呢?」契不是陰謀家,亦不是政治家,他剛打聽到風國出事的時候,還是智者提醒他趕緊進宮匯報陛下此等好消息,並籠統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他才恍然大悟地衝進宮來。
「你覺得馴服一頭猛獸,是等它饞了的時候餵食好,還是等它快要餓死的時候餵食更好呢?」靳長恭斜睨了他一眼,殷紅的薄唇輕抿,眸光閃爍著一種屬於政治家的殘酷的神彩。
契怔忡了一瞬,等反應過來她的話後,臉色有些難看,他抿著唇,深吸一口氣道:「陛下,我知道打仗還有進行某些策略有時候都需要犧牲很多人的性命,但是非得這樣嗎?非得死上很多人,風國血流成河,才能夠達到我們的目的嗎?」
看向契那剛毅而暗沉的臉,靳長恭微微斂起所有情緒,面無表情地問道:「契,你是在指責寡人手段殘忍嗎?」
契瞳仁閃爍了一下,繼而撇開眼:「契不敢,只是若我們現在派兵救援的話,風國也會感激,並且風國成為咱們的附屬國後,亦是我們需要守護的對象,得到一個完整的風國,難道不比得到一個殘破不堪等待恢復期的風國強嗎?」
他真的不懂,為什麼陛下一定要眼睜睜地看著戰爭上演,而冷眼旁觀地衡量著最終的利益,若早爭取一刻,便能挽救多少無辜普通百姓的生命,不是嗎?
靳長恭靜靜地看著他,看著他那一雙稚璞而純粹閃爍著真摯懇求的黑眸,不知道為何心底有些難受。
她何嘗不想事情能夠如此簡單了事,她何嘗又想生靈塗炭,但世上安得雙全法……
「你下去吧,此事寡人自有定奪。」
靳長恭移開視線,重新坐下,她擺了擺手,明顯不願再與他多談了。
而契看著靳長恭那垂下的冷硬的面容,心底竟覺一寒,難道為君為帝者,便必須要捨棄人情冷暖,如此冷血殘酷嗎?
有時候一些必要的手段,他自然也懂是不可避免,可是若有辦法避免的話……他只是不希望陛下變成一個冷酷的殺戮者而已。
契頹廢著雙肩離開了。
而靳長恭則停下筆,靜靜的望著外面秋意凋零,枯黃的樹葉打著旋滑落,久久失神。
而回到玄鳳軍營的契,一身陰霾灰暗地一腳撩開軍帳,踏步而入。
而原來坐在軍帳中等著契回信的智者與鶴,看他表情不好,鶴起身上前,問道:「你怎麼了,被陛下罵了?」
契一股屁坐在椅子上,負氣道:「不想說!」
「那你跟陛下談得怎麼樣,陛下有何指示?」智者出聲問道。
契看著他們都一臉等著回答的模樣,便坐直了身子,開始將他與陛下的對話一一道出,最後他加了一句:「你們說,陛下為什麼一定要拖延戰事呢?」
「契啊,你腦子鐵定是長得豬腦袋!」鶴聽了他話後冷哼一聲,鄙視著他。
而智者則握拳抵於嘴邊,輕咳了一聲,話卻宛轉一些解釋道:「契啊,您錯怪陛下了,並非陛下不願意此刻出手,而是此刻出手,一來靳國很可能便會得罪蒼國。二來,於風國我們也落不著什麼好。你們如果這一場算計,咱們不僅損兵折將,還包子打狗,你說,陛下能答應嗎?」
「什麼意思啊?」契越頭越糊塗,他著急地看著他們兩人。
「要說此事如果跟蒼國牽連上關係,那咱們就必須隱忍三分,忌憚三分,顧濾三分,若此刻陛下貿然出手,憑咱們如今的兵力風國自然會安然無恙,但是由此我們靳國卻直接對上了蒼國,而蒼帝必然不會再姑息,會再次對靳國出手的。」
契瞪眼咋呼道:「可是難道得到風國跟三小國打得遍體麟傷時,我們再出手,蒼國就不干涉了嗎?」
鶴冷著臉道:「或許會,亦或許不會,因為就算干涉蒼帝亦不會有多大力度,因為靳國那時候就算得到風國,那是一件破爛的,他們玩剩的破爛玩意兒,對已經存在價值不高的物件,擁有者也就不會太在意了。」
智者道:「至於風國,陛下分析的也沒有錯,若我們此刻救了他們,也就是預前免於風國一場尚末抵達的災難,百姓們不會有多感激靳國,朝官們亦不會多信服於靳國,而風國皇帝,甚至會覺得是咱們靳國上趕著去討好他們風國。」
契驚訝道:「不能吧,風國怎麼會這麼想,他們」
鶴聽不下去,直接打斷道:「人性方面你到底是接觸得少,那風國的人一向衣食無缺享樂慣了的,否則他們怎麼會一直懈怠儲蓄兵力,這種人就像是富人被山賊打劫了一樣,若突然冒出一個窮人救了他們,他們就會隨便打賞一些東西權當是報酬,可與其說是獎勵,還不如說更像是他們的施捨,在風國人眼中,靳國就是那一個窮力,從根本上他們就瞧不起靳國。」
智者歎息一聲:「到時候別說是成為咱們附屬國,連同盟人家或許都會考慮再三再說,陛下是想將他們的觀念拉下來,以平等或許是更優等的身份去談判,才能夠事半功成。」
契深思半晌,捏緊拳頭,就像是握住一根稻草道:「那是當朝人的心思,那些百姓呢?」
「我們從商族出世這麼久,難道契你還看不懂嗎?百姓的心思是什麼?還需要我一一給你分析嗎?這世上的事情有捨才有得,要懂得取捨,或許我們看問題更比不得陛下,不在其位不謀其政,陛下不是百姓,她不能單單為個人而活,她亦不是商販,不能僅為利而活,她亦不是官員,不能僅為家族興衰而活,一國之君,意味著什麼,連我都難以去估量,更何況是你呢?」
「我」
「陛下是你選的,連你都不相信她,不支持她,那天下的人,又有誰會一直陪在她身邊支持著她呢?」智者搖了搖頭,語氣略重了幾分。
契癟著嘴,哭喪著臉道:「我錯了,是我的想法太狹隘了,但我並不是不信任陛下。」
智者聞言,卻微微一笑:「不,你沒有錯。」
心善永遠不會是一件錯事。
契驀地抬眸,蹙眉奇怪道:「我沒有錯嗎?」
「你當然沒有,站在你的立場,你為那些無辜的百姓著想自然是沒有錯的,還不如說你的心思單純而美好令人佩服,你的話,連陛下都沒有反駁不是嗎?」智者溫和地看著他道。
契聽了倒沒有高興,他憂心道:「你,你們說,陛下會不會生我氣了?」
「陛下若真生氣,你覺得你還能這樣安然無恙地回來?」鶴對他翻了一個白眼,然後看到契一臉扭曲的模樣,然後與智者一道地笑了。
寧靜的秋風清朗疏鬆,給人一種清逸嫻靜的感覺。明淨清澈湖面細碎陽光般跳躍般傾灑,華光流瀉,意蘊寧融。月色柔和而透明,輕盈而飄逸。
靳長恭負手神色淡淡地凝視著湖面,水色柔和而透明,水光倒影在她臉頰波光粼粼,流光溢彩。
最近她身邊發生的事情很多,雖然她不說,可是她也覺得很累,除了身上的疲勞,還有她的心。
契的話令她不斷地反思,以前她曾聽別人問過,若讓你拿五百人去換五千人的命的買賣,你會做嗎?
若是以前的她,無論是五百還是五千那都是一條條人命,怎麼能夠拿人命去換人命這種蠢事呢?
可是當人身處高位的時候,因為環境與局勢變遷的時候,當現實真正地擺在眼前時,人命也就是一個數字罷了。
她也想保全全部,但她畢竟不是神,即使是神,也都有取捨的時候。
她想若她真的是做錯了,可是對的方法又是什麼呢?
沒有人能夠給她答案,也沒有人能替她做決定,有一句話說得多,人生就像行走,背負的東西越多,走起來就越累,擁有的越多,責任也就越大。
一陣涼爽的秋風拂面,她感受有些冷了,她已經感覺到冬季已經悄然來臨,淡淡地垂下睫毛,靳長恭轉身之際卻被一雙手臂從背後環住她略顯嬌小的身子。
靳長恭一怔,剛才想事情想得太出神,竟沒有注意有人已經靠近她身後。而背後熅燙著暖暖的觸感,那拂在她耳畔癢癢的熟悉氣息,那令她久違的懷抱。
「陛下,奴才回來了∼」
靳長恭一震,扭過頭急切轉身,反手抓住環住自己雙臂,怔怔地看著那一張明媚了她整個世界的容顏,心潮騰湧,就像平如鏡的湖泊泛起層層的微波,半晌,心裡都是喜悅與灼熱。
「你……回來了,什麼時候?」
花公公一雙溫柔得似滴出水的鳳眸盈盈凝視著她此刻的表情,「呵呵」從胸腔沉悶地笑了一聲,然後抱住靳長恭入懷,似滿足似享受地歎息了一聲:「沒有陛下在身邊,奴才連睡都睡不著了,如何能不趕緊回來呢∼」
靳長恭扭過臉,抬頭看著他,眸光細緻地流連在他的眉目間,亦笑了:「我也很想你。」
是男人都無法拒絕自己愛的女人說這種情話,花公公眸光一暗,收緊雙臂,他壓上她的雙唇,在她嬌嫩綿軟的唇上貪婪的吸吮著,那香醇甜蜜的味道就像他觸碰不到她的身體,作的無數個幻夢一樣讓他沈醉下去,心中酥麻顫動,充滿了幸福與熱切。
真怕這又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幻夢,真怕她在下一刻就忽然從他懷裡溜走,他剛才沒有說笑,離了她,他真的連睡覺都不安穩,只能在一個夢又一個夢中尋找她。
所以他只能緊緊地擁抱著她,圈在她背後的一手制住她的後腦勺,讓她無可迴避,不能躲藏。
「等,等,這裡是外面,你」靳長恭還剩一絲理智提醒道。
花公公放鬆了一下她,他專注而認真地看著她,然後一把抱起她,便飛向養生殿。
他一路抱著她回到寢宮,小岳子與震南震北從一開始的驚疑到默默,一看到是花公公抱著陛下,都紛紛跪拜於地,不敢多看。
花公公直奔目的地寢室。他將靳長恭抱上床,再覆身壓了上去。
「很榮幸能聽到陛下能夠想奴才,所以今夜奴才會為您死而後已的∼」花公公雙眸幽深,極盡溫柔地綣繾凝視刻骨。
昨晚他還在這裡思念著她獨自尋求慰籍,如今他能夠抱她,感受著她,觸碰著她……他的手指輕輕撫摸她的額,她的眼角眉梢,她的耳垂,她的唇,她的下巴,她的脖子……滑到衣襟上,手指遲疑了一下,接著還是探進去。
靳長恭一開始佯裝平靜,但漸漸一張小臉漸漸氤氳出緋紅,雙手按著他的胸膛,卻沒有使勁。
她雙手柔若無骨的觸感讓他心神蕩漾,心中頓時生出許多綺麗念想來。
花公公終於忍不住俯下頭,在她耳邊輕聲呢喃著:「陛下喜歡奴才嗎?」
靳長恭眸光熏染著霧意,這次卻沒有遲疑啟唇:「嗯。」
即使他知道她的喜歡未必與他同等重,但他還是歡喜至極,只覺得下一刻就算死了也值得,現在他卻被甜蜜到極點的幸福感充滿了,輕飄飄的彷彿快要脹破了一般的難受。
「陛下,以後你只喜歡奴才一個人,好嗎?」他的聲音極力溫柔,可是連尾音都帶著顫抖。
靳長恭神色一愣,但尚末開口,已被花公公封住了全部言語。
他墨黑色的長髮鋪散在榻上,如同優美的鏡面一樣,倒映著他的愛慾,她的腰帶已經被拉開了,黑色的袍子和層層疊疊的裡衣,從前襟敞開來,露出纖細的脖子、精緻的鎖骨與圓潤的肩膀,像一朵花一樣綻放在空氣裡,吹彈可破的皮膚透著誘惑他的香味,讓他忍不住把頭埋下,細細一路舔舐,貪婪的呼吸著她的味道……
第二日,靳長恭久違的一身酸漲痛地醒來,昨夜花公公就像一隻餓極的夜狼,也似一個勤奮的農民,一夜在她身上耕耘,怎麼拒絕進都不行!
她揉了揉腰肢,坐了起來。身邊便偎依過來一個暖香暖玉的靠枕,昨夜她迷迷糊糊睡著後,好像是他抱著她去溫泉泡了泡,一身倒是潔淨,所以說室內有一個溫泉浴池什麼的,絕逼是「運動」過後,非常有用的存在。
她半闔著眼睛,放鬆身體任花公公替她穿好衣服,替她擦臉,淨牙,梳頭……不一會兒一個新鮮出爐的靳帝出現了。
看著自己被打理得整整齊齊,漂漂亮亮,靳長恭高興地賞了他一個火辣辣的吻。
「你不在身邊,還真不習慣,如果哪一天,你不見了,我該怎麼辦呢?」靳長恭瞇了瞇眼睛,難道像一個女子般撒嬌一句。
而花公公則攬住她纖細的腰肢靠向自己,垂下眼睫,輕輕地啄著她的薄唇。
「我不會離開你的。」
神馬小別勝新歡,真是很準確,兩人分開一段時間,感情繼續加溫中,連平時跟著靳長恭的小岳子,震南震北都明顯感到主子回來了,陛下的心情似好了很多了。
「花滿城的紅家搞定了?」
「嗯哼,奴才出馬,陛下難道還不放心嗎∼?」花公公笑盈盈地拋給靳長恭一個媚眼。
「哦,對了,我床上的靳淵柏呢?昨夜好像沒有看見他。」靳長恭這才從男色中後知後覺,除了原本躺在她床上的人不見了,昨天好像被褥什麼的全部都翻新了一遍。
「哦∼陛下您說是的淵伯候嗎?昨兒個他已經好多了,奴才便派人將他送出宮了去了。」花公公端了一杯參茶餵了靳長恭一口,看她小臉蛋兒最近消瘦了不少,他在的時候養的肉,都不曉得去哪裡了。
「吾,你又偷偷地灌我喝這個參茶!」靳長恭不喜歡參味,可花公公說這個補氣好,總是勸著哄著騙著她喝,剛才一個不注意又當茶喝了一口了。
「是參茶嗎?奴才喝一口。」花公公假意喝了一口,再挑眉道:「不是啊,要不陛下再試試吧。」
說著,他含了一口,覆上她的水潤的雙唇,輕抬她的下鄂,令她不得不張嘴,承受他的哺渡。
他妖孽地舔了舔紅唇,無辜道:「陛下,是不是參茶?」
好像只要她說一個是字,便繼續試,試到她認同他的指鹿為馬為止。
「不是!」混蛋,奴大欺主了,有木有!
用過早膳後,靳長恭接見了花滿城城的紅家家主,紅雅,紅雅是一個十分豪爽的女子,約一米八的高個子,模特一般高的身材,模樣倒不是多漂亮,卻很有味道,倒也不拘小節,跟靳長恭談妥歸順朝廷的條約後,還開玩笑道:「陛下,聽說您愛好收集美男,小女年芳二十二還末嫁,您就大放慈悲賜我一個良婿吧?」
「寡人的美男早已遣散,你又不是不知道,若真需要,寡人會在朝中給你留意一個。」靳長恭道。
「小女瞧著您身邊這個派來的使臣就挺不錯的,何不將他指給小女?」紅雅饒有趣味地瞄向花公公。
靳長恭臉一僵,險些衝動了。
卻見紅雅揶揄地瞧著他們兩人,十分豪爽地笑道:「哈哈哈,小女開玩笑的,陛下可別當真的,否則這花公公可得將小女給大卸八塊,您可不知道他殺起人來,那可叫一個狠勁啊,要駕馭這種男人,也只有陛下您才行啊,哈哈哈況且他還是個公公,小女也『用』不了啊。」
「……」靳長恭表示對這個滿口開黃腔的女人很頭痛。
等紅雅離開後,靳長恭斜了花公公一眼,撇嘴道:「你是從哪裡找來這麼一個奇葩女人啊?」
花公公撅著嘴,俯下身子,委屈巴巴道:「陛下,不是您讓奴才去花滿城找的嗎?」
呃靳長恭嘴角一抽,終於被他的無邪打敗了!
話說回來,她是怎麼知道他們的姦情,不!不對!是知道他們的關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