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前幽冥宮宮主姓白名宗旭,聽到了那小虎子的話,花白的眉毛一揚,伸手對著虎子的腦袋就拍了一巴掌,「什麼飛出來,你當老子是鳥人啊?」
「嘿嘿……爺爺不是鳥人不是鳥人,不過,爺爺這位神仙哥哥是誰啊?」
虎子揉著腦袋看著戰天睿,問著白宗旭。舒虺璩酉
「你喜歡他?」白宗旭眼睛一轉看著那小子笑著嫘。
虎子點頭如搗蒜。
而戰天睿心中突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果然,白宗旭下一句話就出口了:「那就過來磕八個響頭,拜他為師!軛」
「師父……」
「別嚷嚷,這孩子根基不比你差,現在正是好時候……」
那孩子腦子倒靈光,眼睛轉了轉,直接跪下,對著戰天睿「光光光」直磕了八個響頭。
所以戰天睿再離開的時候,身後就多了這麼一個小鈴鐺!
「行了,先去一邊玩去,過幾天你師父走的時候,你就跟著……」白宗旭將虎子打發了,拉著戰天睿與老伴就回屋了。
白夫人給倒了茶,就下去準備吃食,也給這師徒兩個留下了空間。
「發生了什麼事,你會弄的如此狼狽?」
白宗旭,看著邋遢的戰天睿,問著。
於是戰天睿將事情從頭到尾一一說來,最後眉頭微促,「師父,至於『媚千情』如何傳了出去,至今沒有找到答案。」
「睿兒,這五年來,幽冥宮上下可有其它事情發生?」
白宗旭一臉嚴肅的問著。
戰天睿搖頭,「宮中上下齊心一致,而且宮中各處生意也是十分紅火,兄弟們不缺銀子……所以我排除了以盈利為目的的可能!」
「那十長老呢?對此事可有疑問?」
「師父,時至今日,宮中十長老,除了劉長老偶爾會出來打理一下他管轄的事務,其餘九大長老自從您退隱後,他們就從來沒有在宮中出現過,至於他們應該盡的責任也都是座下弟子代為打理。」
戰天睿曾親自出面請十長老出山,可是十長老當中除了劉長老應下,其餘九人卻以閉關練功為由,推卻了!
「這怎麼可能?當年老夫離宮是與他們商量好的,他們也應下會照看著,怎麼會閉關練功?」白宗旭心頭緊鎖,心下很是不爽!
「師父您還不信徒弟嗎?要不,您跟徒弟回去吧,看看師弟是何等模樣,師傅,師弟那毛病變本加利了,而且現在整天吐啊吐的,都瘦的不成人形了,真不知道他還能堅持多久……」戰天睿是心中快速的轉著,那轉啊轉的就是想將這老傢伙轉出山,若是有他出面,相信幽冥宮中的事會解決的快一些。
「這,這,這,我回去他就不吐了?他離女人遠點,不就好了?」
「可是師傅,您忘了,您離開的時候,給了他一個青樓去打理了嗎?這萬一要是讓師娘知道了……」戰天睿心道,師娘就那麼一個妹妹,然後就那麼一個兒子,你就不心痛?要知道師娘沒有孩子,她拿肖翼可是當親兒看的!
其實這也是為什麼白宗旭要陪著愛妻的原因,因為當年白夫人為了老宮主而受了傷,傷了根本不能生養了,所以老宮主心中有愧,打算多陪陪她。
聽到戰天睿的話,白老宮主那眉頭還真的是緊緊的皺了起來。
隨後眼中精光一閃,快速出手,戰天睿迅速後退躲了過去。
「你小子,竟然知道拿你師娘來壓老子,混蛋的玩意,行了,別說那小子有多慘了,讓我跟你走,你就直說唄……」
「嘿嘿……薑還是老的辣!師父,回吧,師弟快娶妻了!」這句話戰天睿說的倒一點不假。
「真的?他那毛病好了?」
「怎麼會,只是找到一個他不范病的女人……」
「哪家的倒霉閨女啊,怎麼就讓他碰上了?」老宮主一臉惋惜,只是眼中卻閃過了笑意。
「咳,徒弟的妻妹!」
「什麼?你小子成親了?」老宮主一下子就站了起來,圍著戰天睿轉了三圈,才道:「那閨女眼睛瞎了嗎,找你個有名的爆戾傻子不說還是個癱子的殘貨?」
「咳咳,師父,你要不要這麼誇張啊,什麼我媳婦眼睛是瞎的,我媳婦那是火眼晶晶,可不是世俗凡人,我媳婦那可是大禹第一女侯爺,那心思翻轉賊快,不信,你跟我回去看看……」
看著戰天睿一說到媳婦那眼睛的柔情,白宗旭放心了。
這個徒弟不是一般的聰明,他喜歡的緊。
當年救下他也屬無意,可不想被他一身堅韌給折服了,才動了收他為徒的心思。
將宮主之位傳給他,他放心的狠,才帶著愛妻遠離了江湖遠離了宮廷!
「吃飯吃飯……睿兒啊,快來,師娘記得你的嘴很叼的,可是這山村溝溝裡可沒那麼多的山珍海味,剛剛虎子從河裡打了魚,所以師娘做了一道山村醬魚,希望你會喜歡……」白夫人推開了門走了進來,兩眼直看著戰天睿笑著。
也不知道翼兒是不是也長的這般高大了?
白夫人心下想著肖翼那跳脫的性子,說不想念那是不可能的,但是那孩子的怪毛病,唉,她喜歡卻也沒有抱過,只是怕他那怪毛病折騰著他。
於是戰天睿跟在白宗旭的身後,去了飯廳……
而他也在這個小小的山村裡住了兩天,可因為掛念著蘇瑾,死脫更拽的將老宮主這一對神仙夫妻拉出了山村。
當然,還有一個小鈴鐺虎子,那虎子父母聽到村長要出遠門又給孩子找了個師父,那是放了一百二個心,笑瞇瞇的就送六歲的虎子跟著三人走了!
在二十幾年以前白宗旭為抓一個細作,一路從京城追到了這邊的斷崖,又從斷崖上追到了斷崖下,而那細作也許是因為心虛,挺好的輕功,竟然因為腳下踩空了而摔死了。
而白宗旭那個時候也不知道這個斷崖這般的高,跳下來後,過了心驚的那個勁,就如戰天睿那樣,衣服,繩索,去掛著崖邊長出來的,再配合著輕功,可謂是無所不用其極,才落到了崖底,可還是受了一些傷,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發現這處世外桃源。
只不過,那個時候這個閉塞的小村子裡人口極少,因為四周都是大山,一座連一座,想出去沒個七八天的腳程根本走不出去,即便你體力好,可迷路了呢?深山老林,萬一有個猛獸什麼的怎麼辦?
所以對於白宗旭的到來,讓這個十幾戶的小村子一時熱鬧了起來,再加上白宗旭知道的事多,又幫著村民建房,開荒,又做陷阱抓野獸,又是做圍欄保護村子,讓村民們很是敬佩,一時村民就喚他為村長了。
後來白宗旭養好了傷,走的時候就記下了這個地方,直到二十多年後,他才帶著愛妻到此歸隱。
戰天睿告訴蘇瑾,回來後與師父兩人商量著,可以借此機會將一切鬼魅抓獲,所以他忍著才沒有回來與她相認,而且那個時候他的雙腿走路是可以,但卻不吃力,一直到現在,他都覺得不如坐著來的方便!
「原來崖下沒有神醫到是有師父啊!」蘇瑾聽完他的訴說,心痛著。
雖然他只是一句話兩句話帶過去,可蘇瑾知道,當日那冰火蟾蜍寧可自己死了也要將他困住,他受的罪又豈是一句兩句話就能帶過的?
「媳婦,別生氣好嗎,我不出來認你,只是怕你裝不下去,被有心人士看出了破綻……」
「事情有多嚴重我又豈會看不出來?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啊,什麼都擺在臉上?」蘇瑾捶了他一拳頭,可那看似出手很大的力氣,落在戰天睿的身上,竟然是那般的柔軟。
「對不起,是我的錯。」戰天睿輕擁著她,柔聲說道。
「不,相公,是我太自以為是,其實你早前就告訴過我,表哥他看我的目光不對,但是,相公,我還是不相信表哥會是那種為達目的而不擇手斷之人!即便真如他自己說的那般愛我,可是,以我對他的瞭解,他也不會用這麼過激的手法,對了,你能不能相辦法,去皇宮看看太上皇,因為皇上現在不允許任何人見他……你說會不會是太上皇發現了什麼?」
「別廢腦子,府中也好,皇宮也好,明著有父王,暗著有我,會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相信我,離那天不遠了。」戰天睿將蘇瑾放在身邊,陪著她躺下,像哄個孩子一樣輕聲的說道。
「嗯,那我就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在斷崖上,因為我要找相公!」
說完,蘇瑾賊賊的一笑,在他的下巴上偷了一吻,閉上了眼睛。
難怪最近睡覺總是那麼安心,原來是躺在自己男人的懷裡,安全啊,只是味道為什麼變了呢?來不急再問濃濃的困意襲來,蘇瑾睡著了!
第二天起來,毫無意外的,身邊的床上已經沒了人了,而蘇瑾心下笑笑,這,好像又回到了一年前。
那個時候這男人以教她武功為目的,夜夜留宿,只是不知道是他不是一個好師父還是自己不是一個好徒弟,就是那般用功去學,可也只是比上一世強一些!
吃過了早飯,蘇瑾收拾一下,拎著藍子去了第一樓赴宇文雅蘭的約!
聽到宇文雅蘭說完了話,蘇瑾大吃一驚!
宇文雅蘭告訴蘇瑾,她是真的錯付了真心,愛錯了人!!
蘇瑾聽的嘴巴裡能塞進一枚雞蛋!
更何況是那雙胞兄弟一說!
對於這個新冒出來的淳於子紹,蘇瑾的心下忽然就與一個人的身影重合了。
會是他嗎?
當日她在猜出幽的身份的時候曾開玩笑說,他們的身份都不一般,問戰天睿,那冥又是誰,戰天睿只是笑笑,可如今,蘇瑾就那般的將冥與宇文雅蘭口中的淳於子紹重合了!
話說這身份還真是不簡單!
可心下也更加好奇,為何一個早夭的皇子不當宮主而當一位護法呢?還甘心受戰天睿的派遣?
而這個原因估計知道的人應該甚少吧!
兩人聊著聊著,樓下竟然吵了起來,蘇瑾與宇文雅蘭順窗向下看去,卻見莫俊馳與一年輕的男子吵了起來。
蘇瑾眉頭皺了起來,莫俊馳他到這裡來做什麼?
蘇瑾走到門邊按下了按鈕,就聽到樓下那清晰的對話。
「姓莫的,你還當自己是八皇子麾下的一名將軍嗎?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個什麼玩意?還敢在這邊胡言亂語,說瑾兒是如何的愛你?你也配說出瑾兒兩字,滾!」那人一直背對著蘇瑾,所以蘇瑾一時真沒看出來他是誰,可這聲音卻聽著有些熟悉。
宇文雅蘭的眉頭也促到了一起,拉了一把蘇瑾,「瑾兒你看,那邊那不是曹子書嗎?」
八皇子倒台,曹大人受到牽連,雖然沒有殺頭,可卻是罷免了官職,但曹子書卻倖免於難,據說,曹子書自打討了他要的媳婦後,就搬了出去,原因是曹大人並沒有看中這門親,而曹子書一意孤行,自立門戶,到是得到了淳於子軒的賞識,現在已經入朝為官了。
至於曹子晴,剛剛嫁入八皇子府沒幾天,就跟著淳於子陽一起被圈禁了起來。
當然,還有永安侯府的側妃蘇馨。
對於曹子書這個男人,蘇瑾不認識,可卻聽過許多次,因為郭玉艷對他癡情,順著宇文雅蘭的手看過去,一個木頭一樣的男人坐在一側,只是可以看出此人很有脾氣,他的手裡捏著茶杯目光不耐的看著爭吵的二人。
就聽他說:「齊飛,你若叫我出來只是看你吵架,那我失陪了?」
「子書,等等……姓莫的,把你的嘴閉緊了,再瑾兒長瑾兒短的,小心老子剁了你,滾!」
這時,蘇瑾才知道,原來這個聽著有些耳熟的聲音,竟然是任齊飛!
不是說他要參加今年的科舉考試嗎?
「雅蘭姐姐,今天春天的科舉,考了沒有?」
「今年的事比較多,又趕上新皇即位,所以科舉改到了秋天,而這日子也快到了,對了,曹子書他在禮部任職……」
蘇瑾與宇文雅蘭對視一眼,難道任齊飛他想托關係?
「任齊飛,別以為你是個什麼好鳥,讓老子滾,老子讓你滾才是!」
說完,有些醉意的莫俊馳揮起拳頭就打在了任齊飛的臉上!
任齊飛當下就被他打到在地上,要知道莫俊馳在侯府的時候是個護院的小將,到了八皇子的手下還是在軍營中,所以這手上的力氣,可比他任齊飛一介書生大多了。
可任齊飛倒地上,卻伸手抱住了莫俊馳的腿,另一腿也就踢了過去,「你個與豬行/房的人,也配叫瑾兒的名子,你叫她的名子就是侮辱了她……」
「我侮辱了她?你小子知道什麼,蘇瑾她的心中只有老子一個……你以為你還是她的未婚夫嗎,我揍死你……」似乎莫俊馳將他心中憋了許久的氣一下子撒了出來一樣,那拳頭如雨點一般打在了任齊飛的身上。
任齊飛又豈能甘願挨打,用力將莫俊馳翻倒壓了上去,揮拳頭就打在了莫俊馳的臉上,「我好歹也當過她的未婚夫,你是什麼?除了想在她的身上打主意,你有真心對過她嗎?媽的,老子說過,考中科舉就回頭娶她,那是因為老子是真的後悔,可現在也知道,並不是我想娶就能娶到的,但老子心中卻祝福著她,只要她生活的好,老子就高興,可你呢,到處叫著瑾兒的名子,你想死嗎?」
蘇瑾聽著任齊飛的話,還真是一愣,當日她成親,他可是去大鬧了一次,到底是什麼讓他竟然改了想法?
還說只是祝福著自己?
宇文雅蘭就笑了,「人是會變的,你看,兩個打了這麼久,除了小二與掌櫃在拉,那曹子書,連動一下手都沒有,要知道,他與任齊飛還有我七哥可是好朋友,更不要說他此時那百般不耐了,你信不信,他一定是以為任齊飛只是想跟他套近乎得到科舉的一些內情!」
「不錯,這個男人有些太過自負。雅蘭姐姐,你有沒有發現,那任齊飛他似乎一下子長大了!」蘇瑾點頭。
可卻覺得郭玉艷鍾情曹子書真心有些不值,但是,蘿蔔青菜各有所愛,她不是郭玉艷,她也沒接觸過曹子書,還真不能下評價!
但看著兩個這麼打也不是辦法,於是去按了一邊的門鈴,叫進來一個小二,對他耳語幾句,那小二點頭退了出去。
沒多久,那小二回來了,身後竟跟了三個女人。
蘇瑾看著竟然笑了。
何時,蘇琪也穿上了粗布衣服?而且看那樣子,好像還懷了身孕?
再看跟在她身後的清荷,蘇瑾微皺了一下眉頭,那清荷是吃屎的嗎?
一臉受氣的樣子,與綠桃兩個像個最低等的丫頭一樣跟在了她的後面。
「你是誰你竟然敢打我相公……」
蘇琪那本就是個不肯吃虧的主,這看到莫俊馳挨打,她怎麼能放過打人的人,嗷嗷叫著就衝了上來。
任齊飛看著她理也沒理,踹了莫俊馳一腳,扔了一錠銀子,轉身走了,就連曹子書都扔在了一邊。
當然若不是莫俊馳醉熏熏的,他也打不過!
「相公啊,你有沒有事……」蘇琪扶起了莫俊馳,一臉心疼。
「琪兒,你說瑾兒上哪裡了……」莫俊馳還坐在地上傻兮兮的笑著,「對了,你不是說把那個先皇的玉簪給我的嗎,什麼時候給啊,給了我就交給皇上,你信不信,咱們又飛黃騰達了!哈哈……」
蘇琪那臉黑的,跟鍋底差不多,心下發狠,蘇瑾別讓我遇到你,不然我非撕了你不可。
這死男人,整天事事不做,除了會叫她的名子,再就整天滿大街的找她,找什麼鳳凰,再不然就跟自己要先皇的東西,她哪裡有,不給就罵自己是土雞,蘇琪快恨死他了,要不是不甘心自己所有的銀子都花在了他們一家子身上,她早踹了他了!
什麼叫禍從口出?
莫俊馳的話,他自己也許沒注意,但有些人卻聽到了,那先皇的玉簪,讓角落裡幾個漢子聽到後彼此對視了一眼。
可這幾個人,也沒有人注意,即便是像蘇瑾與宇文雅蘭也只是撇了幾眼,江湖人士,這種地方最多!
三個女人費了挺大的力氣,將莫俊馳拉了出去,當然,小二按價叫了賠償,把個蘇琪氣的嘴都歪了,可不給,又顯得她侯府二小姐太過小氣,可給,她是真心的心疼!
憋去著扔了一小塊碎銀子,咬牙砌齒的走了!不過,心裡卻另外打起了盤算……
蘇瑾看著笑了笑,算了,就讓她這麼生活下去吧!
與宇文雅蘭分手後,回了侯府,不想剛府不久,蘇福來說蘇琪鬧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