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節名:第四十五章自然是看上他了
不知為何,蓮謹之想到了另一雙一樣幽深的眼睛,可是那一雙眼睛卻不是一種純粹的黑,它總能因為它主人的情緒而不斷地變幻著各種色彩,引人暇思入迷,不斷地想要深入瞭解,最終陷入一種不可自拔的深淵當中,永遠地淪陷著,沉溺著,不願清醒。%&*";
當真相被撕裂揭露後,他再看見眼前的「陛下」,才恍然明白。
即使是一張一模一樣的臉,但是面對他,他的心鏡竟難以為他泛起一絲情愫漣漪。
可是一想到她,他心中卻總是會酸酸地揪痛著,痛到魂斷恨離恰如春草,卻因回憶起她的溫涼觸感,調笑言語,那一句「我等你」的承諾,一股異樣的紛亂慢慢擴散,最後逐漸將整個心房填滿充實。
有一種懵懂的思緒,會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昇華醞釀成淡筆勾勒的一幅明媚,明淨自然,流走如珠,卻辭近意遠的畫面,令人產生無限的遐思與想像。
最後,令人在不知不覺中沉醉其中,無以忘懷,輾轉反側……
觸及暗帝那一雙隱晦的黑眸,蓮謹之似有所感悟,緩緩垂下羽睫,卻在暗中覷了一眼面無表情的靳長恭,淡色唇掀起。
「臣是為了神廟佈置下來的聖子任務。」他的回答似是而非,雖然回答了暗帝的回答,卻不是他心中的答案。
「聖子任務?」暗帝朝著他走來,伸出一隻白得很夠看得見青色血管的手,溫柔地抵在他的脖子間,偏過腦袋,低聲問喃喃道:「那這一路上是你自已一個人到達這裡的嗎?不要騙寡人,否則後果你是知道的。」
絲絲縷縷寒意從那一雙冰冷的手指爬滿他的身體,蓮謹之感覺那被觸碰的肌膚都被凍結了,呼吸一頓。
而靳長恭皺起眉頭,攥緊手心,看著蓮謹之那隨時會被卡嚓被折斷的脖子。
「不是。臣是與神廟的夏長生、蒼國的瑪寶聖童三人一起到達神遺之地的。」他定了定神,抬眼看著他,鎮定道。
暗帝暗黑如幽冥般的眸子閃過一道壓迫,道:「沒有別的人了?」
「……沒有了。」
「真的沒有?」他微微瞇起眼睛。
蓮謹之一雙漂亮的湛澄黑眸,仿若兩彎澄湛的秋水,安靜而動人。
「是。」
「你、說、謊!」
暗帝一字一句重挫般聲訴,指尖驟然間施力,蓮謹之當即痛苦地擰眉。%&*";
靳長恭看此神色一變,與她挨得最近公冶感受到她身上隱忍的一攝人強勁氣勢,手悄然隔著她的衣袖握住了她纖細的手腕。
他不想她因為一時衝動,被暗帝傷了性命,他尚有事情需要問她。
「陛、陛下?」蓮謹之呼吸困難,喉嚨被鉗制住,連話都說不清了。
「寡人說過,不要騙寡人,否則後果你承擔不起!」
暗帝冰雪覆蓋的臉上,表情越來越陰沉,黑眸像死一般寂靜。
他指尖的力量便越來越強勁,靳長恭甚至能夠聽到「卡卡」的骨碎聲音,薄唇頓時緊抿成一條直線。
不能再耽擱了,她一把甩開公冶的手,縱身衝上去一手就一個抄手格開暗帝,另一隻手將蓮謹給拽進懷裡,整個過程行雲流水,順利得讓靳長恭都有些難以置信。
暗帝也不知是何心思,竟由著她將蓮謹之搶去,不加阻止,他偏過似雪峰寒凝的側臉,眸光幽幽地看著她。
即使她再怎麼不願意,卻還是被現實逼得不得不面對他。
只是他那目光莫名令靳長恭一怔。
那是失望……
他在失望什麼,亦或者是說他在期待著什麼?
「沒錯。他的確沒有說實話,因為其實他一直都是跟我在一起。」靳長恭以破釜沉舟的氣勢,長臂一攬,將蓮謹之護在懷裡,朝著暗帝大喊道。
這一句擲地有聲的宣告,不僅震傻了直咳嗽的蓮謹之,連公冶與暗帝他們他們都愣住了。
樂絕歌扯了扯有些抽搐的嘴角,用一種詭譎的眼神瞧著她。
「你是誰?」暗帝攏了攏厚裘,輕描淡寫地斜了她一眼,便將目光落在公冶少主身上。
剛才他清楚地看到公冶少主與這個女人一副熟捻的模樣,她是他的人?
靳長恭感應到暗帝的眼神直往公冶身上轉,倏地福至心靈,幽潭似的明眸精光一閃。
「我叫柳梅,是流失之地的流民,說起來跟八歧塢也有些淵源,之前就是受雲娘所托去越獄去蒼國送了些東西給公冶少主,而就在回來的途中碰巧遇到了被人欺負的蓮公子,得知他也是前往流失之地,邀約他一道前行。」
剛才暗帝也是親耳聽到靳長恭與公冶之間的對話,對此也沒有什麼好質疑的,只是有很多支梢末節被她省略了。
而公冶在聽到她的話後,淡雅素淨的面容緩緩浮現一抹柔和恬淡般的笑容,卻沒有拆她的後台。
靳長恭沒敢去看公冶那一雙清澈似水的眼睛。
「你為什麼要幫他?寡人可不認為流失之地的人會有樂於助人的情操?」暗帝毫無色彩的黑瞳探究的眼神直射在她身上。
能為什麼?還是因為他本來就是我的人,我自然有這個責任幫他,誰像你啊,管殺不管埋!那是她的心聲,當然現實中她卻只能硬著頭髮,扯下一個包管能將她的節操碎了一地彌天大謊!
她薄艷的唇,悄然勾起一抹放蕩笑顏。
眼眸一轉,邪媚一挑便是**裸地勾引。
抬手擺了個任君採擷的造型,一臉矯情地說道:「自然是看上他了,你們瞧我這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時候找一個瞧得上眼的男人生一個娃好好過日子,恰好他的模樣性子都合了我的胃口,正巧尋著個機會便想著將他拐來當我男人。」
說完這番話,靳長恭確信她很成功地雷倒了一大片哥兒爺們集體撲街了。
連公冶都難得露出一副快要笑不下去的表情。
靳長恭自暴自棄地想,他鐵定會想,見過見異思遷的,可是沒見過變卦變得這麼快的見異思遷吧?
想著她前一秒還在一副信誓旦旦地跟他求婚,一轉眼又勾搭上別的男人了。
擦!她的形象還能再猥瑣一些嗎?!靳長恭心中掀桌!
暗帝聞言,表情算是最正常的一個,他涼涼地看了眼蓮謹之,問道:「蓮謹之,是這樣嗎?」
蓮謹之很艱難地將差點崩壞的表情迅速擺正,他沉默片刻,感覺有兩道一冷一熱的視線同時落在他身上,他頓感千斤壓力,終是頷首。
「是,臣是與柳姑娘在前往流失之地的半途遇到的,臣恐怕陛下會誤會,才有所隱瞞,實屬有罪。」他垂頭單膝跪在地上,聲音一片誠摯不虛。
卻不料又不知道是哪一句觸碰到「脆弱嬌柔」的一根神經,他臉沉似水,瞬間殺意似潮水傾洩而出。
靳長恭一驚,完全措手不及他的變化。
卻末想到,她的防備落了空,他卻是衝著樂出手,靳長恭動作一頓,而公冶則眸光倏地沉下,暗帝宛若閃電破空,勢不可擋,憑他的人根本就是鞭長莫及。
公冶暗歎一聲:想必是他一直都在等待眾人都鬆懈的這一刻吧,再一蹴即就擊斃樂絕歌,還真是執拗的殘酷啊。
卻不想這時一道飄渺的白色人影從一處射出,在最危急時刻擋下了暗帝,靳長恭抬眸,卻只見眼前兩道人影一白一黑戰成一團,哪裡分得清暗帝的身影?
那一道刺目的白影,讓樂絕歌因為暗帝殺意侵襲的凝固寒意稍霽,他一雙漂亮華麗的眸子看著她而露出一絲詭冷的幽光。
在空中撞擊,最後不分伯仲的兩者分別一左一右地停滯兩方。
當他們動作一停,眾人一看卻是一名擁有冰雪之姿,仙袂渺渺令人無限嚮往的女子,公冶看著她眼底飛快劃過一道深思。
靳長恭眉眼一沉,竟是歌笑嫣來了!
此刻她猶如保護神一般,冷冽凜凜地擋在樂絕歌身前,薄劍粼粼著寒光,她斜睨地看著暗帝道,眼底充斥著不容錯辨的殺意,她冷笑道:「想不到你竟然也出現在這裡了?」
「歌笑嫣?」暗帝黑眸妖冶一閃,艷靡的紅唇輕吐出她的名字。
歌笑嫣回眸看了一眼看起來慘兮兮的樂絕歌,譏諷地道:「怎麼?你跟她害死了我的徒弟,現在連樂絕歌也打算過河拆橋?」
「這與你無關吧,況且徒弟一樣的下場不是她咎由自取的嗎?」暗帝蒼白孱弱的絕色臉上透著比她更濃的諷刺意味。
若她不愛上靳微遙,不刻意自不量力地招惹他的影兒麻煩,那麼她就不必死在荒郊野外,她會死,那是必然的,因為就算她不是死在影兒手中,他也會親自送她「上路」的。
歌笑嫣聞言長眸中凌厲一閃而過,週身真氣隱隱激盪長袖鼓動,卻最終平息。
此刻,那廂打鬥因為歌笑嫣的加入而進入停戰狀態,七怪迅速躦回暗帝身邊,而公冶的暗侍再次遁影,止蘭則重新回歸少主身旁。
暗帝見此唇角機械地勾起,露出個若有所思的笑容:「歌笑嫣,你一介武林人士,為何會來流失之地,莫非你得到了什麼有價值的消息來一探究竟?」
他知道歌笑嫣為了莫流瑩是絕對不會放過影兒的,這幾個月來她一直暗地裡通過黑道白道到處打探小影兒的消息,因為此事有利用他,所以他也一直沒有阻止,那麼她如今特地來流失之地是不是表示她有收穫了?
「無你無關!」她緩緩道,聲質音冷,一張姣好的容顏高不可攀:「即使是你,我也不允許你阻擋我要做的事情。她欠下的債,總歸是要如數償還的!」
靳長恭聽到她的一番義正言賜的宣告,心中冷笑連連,眸光竟比那幽碧的狼眸更戾狠。
想取她的命,那就看她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她靳長恭豈是隨便什麼人都敢放厥欺辱的!
這兩天事情有點忙,真心是百忙中更出一章,明天估計清閒,咱會盡量多更的!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