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看了又怎麼樣?就你那一馬平川的胸部,誰看誰眼瞎!」靳長恭暗啐自己手賤,一時好奇非要看個究竟,現在活該被這妖貨纏住了!
「不行!如果我的秘密暴光的話,我非得被族宗裡的老頭們關進寒窯關到死不可,你個沒良心的,你個沒人性的!」莫巫白撒潑地在靳長恭耳朵裡吼道。舒蝤梟裻
真是有完沒完!靳長恭雙瞳冒火抿唇成一條直線,想將她扯下來,而莫巫白也拗執得很,一鼓勁全使在雙臂抱著。
莫流瑩原本看到莫巫白被當眾如此羞辱,心中生了幾分同情與憤怒,但見她此刻卻如此不分輕重,大庭廣眾之下又與那男子摟摟抱抱,簡直不知所謂!
「莫巫白,你趕緊放手!」莫流瑩從城樓上縱身躍下,將長綾一收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靳長恭,便想將莫巫白從他身上扒下來,由她自己來擋著,卻沒想這貨好像認定了靳長恭,死活不肯撒手。
「表姐你自個兒去搶人吧,別管我!」
莫流瑩聞言一怔,卻不想她寧願選擇一個陌生的男人,而拒絕了她的幫助。
而靳長恭則冷嗤地睨了眼緊張死死抱著她背脊的莫巫白,眼中猝閃一抹瞭然,看來莫流瑩並不清楚她的秘密。
而花公公自然也不樂意自個兒的陛下,被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女人纏上,也擺開架勢準備上去拉人。
靳長恭看著這些人直發暈,再攪和下去放人之事真是遙遙無期了,她望著吊著城樓上的四人,直接甩開莫流瑩與花公公,揮袍欲飛身而上。
一直盯著靳長恭動作的莫巫白明白,她的目標就是放了前方那吊著的四個男人,心想如果他們被放掉了,那她估計就不用這麼著急甩開她跑了。
於是莫巫白手一摸腰間便四刀持手,她眼神一凜瞬間揮手割斷了那四個人吊著的繩子。
靳長恭動作一頓,果然看到莫巫白出手便沒有再掙扎了,她料想即使是莫巫白出手也沒有本事從她手中搶人。人總歸是被放下來了,可是下一秒看著直線墜落的四個,她反應過來不由得低咒起來。
「魂淡!人可是吊著城樓上,你就這樣放人不怕摔死他們啊!」
說著,直接不顧背後靈莫巫白纏著,飛身救人。
而莫巫白則委屈地撇撇嘴,幹嘛罵她?她只想著將人放了,又不打算救人,他們是死是活的確跟她沒有什麼關係嘛。
「花公公,別管他們,快救人!」靳長恭掃一眼場上,一個人可同時救不下四人。
花公公聞言也不耽擱,而白蓮花抬眼看著那墜落的四人,神情一慌,亦「咻」地一聲飛身前往救人。
要說四人靳長恭救誰呢?她想,那就逮著誰願意救誰吧。
「將手給我!」她厲吼一聲,四人驀地抬頭看著她,老實說那一張骯髒污黑的臉實在讓人無法辨認清晰。
然而她頭上那顆血鑽,還有那曾經似毒蛇般陰寒的聲音,就是這把聲音撕裂了他們的靈魂,碾碎了他們的尊嚴與傲骨,這令人寒磣畏懼的惡魔聲音,他們又如何能輕易忘記?
清風冽冽,翻滾著他們的衣袍如雲如羽,四人全身僵硬如石,那一刻無論是出於厭惡或是震驚,他們選擇了緘默墜落,就像是毅然赴死的絕決。
攀在靳長恭身上的莫巫白詫異,而靳長恭則嚴肅盯著他們四人,開口道:「原來你們都是一群懦夫,寧願死也不肯屈辱地活著嗎?」
她的聲音劃破空氣,清晰地傳進他們耳中,四人心中也似被投入一顆石子,泛起了波瀾。莫流瑩遲一步趕到雪綢舞騰似龍,一個翻捲就扯過離她最近的秦舞陽,然後想順便抱過另一邊的雪無色救下,卻被躥出的花公公伸手拽了過去。
十二星煞與莫流瑩的十二縱隊對戰正酣,卻也無人騰得出手來相助,最後剩下的華容與蓮謹之雙雙急速跌落。
然而靳長恭心中一冷,卻攀在城牆上凝視著他們的決定,此時清艷若芙蓉顏色的華容驀地抬起了頭,他目光如灼如火,張了張嘴。
救我,陛下……
而另一方的蓮謹之半闔清眸,神情依舊如高山流水,青松譜曲悠然,卻也緩緩將手伸向了靳長恭。
靳長恭見此這才一笑,她迅速俯身下衝,口中聲道:「背後的,如果你不想剛才的秘密暴光於天下,就給我用點力抓住他們其中一個!」
靳長恭翻身幾個浮步踏下,一把緊緊抓住了僵硬的蓮謹之的手扯在懷中,而莫巫白心中恨恨地,卻又得心不甘情不願地將華容一併拉起。於是,身板不壯的靳長恭身上便結結實實地掛了三個人。
三個人重量對於身懷武藝的靳長恭來說並不算重,但是背一個,懷裡抱一個,肩上提一個,這不平衡分佈就成了個難題,於是悲催的靳長恭發現,她高估自己的輕功水平,一個氣岔便四零八落地摔下,最後還好急中生智一把攀在城牆上。
眼看四人撐不住要摔成一堆時,花公公先是一緊張,後來看陛下那鬱悶的表情時掩嘴一笑。他一把拋開腳步虛浮的雪無色,飛身靠近靳長恭就像是扔麻袋一樣扯開那些男人提在手中,給靳長恭騰出位置來。
靳長恭此刻看見花公公,眼睛都亮了,然而只有這莫巫白可是無論如何都不肯撒手,這讓掛在空中的靳長恭直想一口鹽水噴死她。
花公公陰翳的雙眸掃了一眼莫巫白,只好先將蓮謹之跟華容弄下去。
然而卻在此刻突生變故,沒想到這時候靳長恭身後突現躥出一張陰惻惻,額頭烙著一枚赤鬼的男子,他不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便排山倒海地揮出一掌直偷襲向靳長恭的頭部。
花公公見此大駭,此時哪裡顧得上別人,直接將蓮謹之與華容朝空中一扔,長臂一攬抱過靳長恭護住。
奮力揮出一掌擋那人的攻擊,卻不料此人內力修為不俗,雖被他打退好幾步,而自己亦受創猛咳一口血。
本來憑他的本事,倒不至於如此不濟,但想他先前受了靳長恭那不知輕重的一掌,而如今所謂新傷加舊傷,已是傷上加傷。
瞳孔一渙散,雙臂失力一鬆放開了懷中的靳長恭,暈暈沉沉的朝著地面跌去。
靳長恭被花公公緊緊地護著,雖然感應到背後的危險氣息,卻來不及防備,但當她眼睜睜地看到花公公為保護她而中了一掌,那曾驚艷她視線的妖嬈的身姿似彼岸花,緋色妖艷似血,脆弱而無力地緩緩凋零,她心頭似被什麼撞了一下,直覺礙眼不已。
「孽賊,敢傷老子的人,簡直找死!」
靳長恭額間的血鑽赤紅耀眼,她魔功暴發,怒目颯發地狠狠衝向那人,那人**著上身,分明是方才混跡在男寵的一員,他奉命刺身靳長恭,等了這麼久時間終於得到這麼一個好時機,卻不料還是失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