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坤你聽我說。」於老爺子按住李澤坤扶他的雙手,臉上很鄭重的說道:「我必須得向你道歉,其實我今天叫你來的目的並不是主動好心的幫你看病,而是又別的目的,看病只是借口,也可以說是我今天騙了你,所以我必須得道歉。」
「沒事沒事,不就是騙我跑了一趟嘛,過會兒蹭頓飯吃就抵消了……真不至於您老道歉啊……」
李澤坤這話說的實心實意的,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也不純潔,根本不是為了看病。倆人這最多算是是互相騙嘛……
「我給你解釋一下具體的原因。」於老爺子好像心裡很歉疚的說道。李澤坤不忍心打斷老爺子傾吐的**,只好微笑著點點頭。
看到李澤坤點頭,於老爺子舒了一口氣,然後再端起杯子喝口茶,又準備開講了。
這些老頭子們就是這樣,只要有人聽他們說話,他們就會感覺到很爽。李澤坤很明白這一點,於是就擺出一副傾聽狀,滿足於老爺子的需求。
「剛才我已經跟你說了,我這一副黑青面皮是因為小時候寒氣入體留下來的後遺症,當初被人所救也只是勉強吊住了命,病根並沒有完好。以前憑藉著年輕的身子加上勤修太極,除了一些忌諱之外,我還算性命無憂,但是這些年隨著年齡逐漸的增大,我漸漸的感覺扛不住體內的寒氣了,尤其是最近的兩年,夏天還好,到了冬天我身上根本就不會有一點熱氣,簡直是痛不欲生。好在這些年我研究醫術,慢慢的也找出來了根治我這『極寒之體』的方法。」
一口氣說了一大段,於老爺子停了一下。李澤坤雖然還沒聽明白於老爺子要表達的是個什麼意思,但是他很有做聽眾的意識,適時的接口問道:「什麼方法?」
「『極寒之體』是因為我當年寒氣攻心之後留在了身體骨髓的最深處,導致現在身體從內向外發散著陰氣。就像扁鵲說的『病在骨髓,司命之所屬,無奈何也』。普通的火齊針石根本沒什麼作用。當初我也認為根本沒有醫治的方法,到後面慢慢的我才想到了一種可能的方法。」
於老爺子停頓了一下之後,這次沒等李澤坤問,直接繼續道:「我想到有『極寒之體』的話,會不會有『極熱之體』?如果有的話,是不是兩者中和一下就能達到陰陽平衡?後來通過瞭解發現,我知道了這種情況是存在的,不過『極熱之體』並不像『極寒之體』,陽氣爆裂,陰氣柔緩,一般『極熱之體』根本火不了太久,很快就會因為陽氣爆裂而死,但是『極寒之體』卻是個慢性病,會慢慢的折磨人,雖然最終結果也只能是死去,但卻能讓人堅持更長的時間。後面的尋訪中,我也見到過『極熱之體』的人,但是我的想法卻失敗了,因為陽氣雖然暴虐,但卻根本不是涓涓細流的陰氣的對手,在尋訪的過程中,我治好了好幾個『極熱之體』的人,自己的『極寒之體』卻最多只是得到了緩解,並沒有得到根治。」
「啊?」李澤坤的思緒完全帶入了進去,他想像著於老爺子一聲的尋訪才想出來這麼一個方法,但到最後卻又失敗了,那將會是多麼的懊惱?
「呵呵……發現這個想法也失敗了之後,我基本上就絕望了,不過好在我找到了根治『極熱之體』的方法,救活了不少人,後面我就一直靠著這年頭安慰著自己。知道後來有一次我聽說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一種天才……」
這時候於老爺子又停了下來。李澤坤下意思的反問道:「天生陽脈?」
「對!」於老爺子重重的點點頭,「天生陽脈!傳說這世界上有兩種修煉武術天賦最高的兩種人,一種是『天生陽脈』,一種是『天生陰脈』!他們的經脈就跟普通人不一樣,一個完全是產生陽氣的經脈,一個是產生陰氣的經脈。這兩種人天賦可要比『極熱之體』和『極寒之體』強得多。當時我就想到了『極熱之體』無法抵消我的『極寒之體』,那麼『天生陽脈』呢?後來通過我仔細的分析,我覺得這種情況是完全可以實現的。所以,以後的日子裡我就走向了尋找『天生陽脈』之人的路上。只是這種人幾乎是千年一見,只存在於傳說中,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也沒找到這種人。」
「哎……」李澤坤也是重重的歎息,於老爺子這一生坎坷,可算是真不容易。
「去年小薇高中畢業了之後,我就帶著她回到了洛城,讓她去洛大唸書。一方面是人老了就四年故鄉,另一方面來說,因為南北氣候的差異,南方燥熱容易出現『天生陰脈』,北方寒冷更可能有『天生陽脈』之人的出現。」
於老爺子苦著臉笑道:「只是沒想到老天卻給我開了這麼個玩笑……」
「呃……」聽了於老爺子的話,李澤坤基本上想通了前因後果,心裡面竟然生出了一種歉疚的感覺,一時間也說不出話來。
於老爺子似乎是看出來了李澤坤的想法,拍拍他的肩膀說道:「你不用愧疚,這事兒又不怪你,也許是我老頭子就是這命吧……」
「於爺爺,千萬別這麼說,我相信好人有好報,雖然我不是『天生陽脈』,但是你剛來洛城第二年就見到了我,說不定洛城還有更多我這樣的人,其中就有『天生陽脈』的存在呢?您可千萬不要灰心,要是你自己都喪失了信心的話,那就真的沒有希望了。」
李澤坤別的忙幫不上,只能這麼激勵一下老爺子了。
「這話說的對。」於老爺子拍拍自己的腦袋道:「我老頭子這腦袋是糊塗了,倒是需要你小子來開解了,哈哈,我一直覺得洛城這個地方集天下之靈秀,說不定還真有這樣的人物存在。我第一次命運的改變就在洛城,第二次說不定還是要應在洛城,哈哈,就算真的沒救了,能老死在這洛城,我也算是葉落歸根,沒什麼遺憾啦……」
於老爺子似乎有湧現出來了幾分豪氣,說話的聲音相較之前的尖細豪邁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