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世不恭是一種病態的人生哲理,只有最絕頂聰明的人經過歲月的磨礪之後才能看透這其中的深淺長短,才能「隨心所欲不逾矩」,遠不是現在的「非主流」小青年比個剪刀手就能以「遊戲人生」來定義自己腦殘生活的傻缺行為可比擬。並沒有太多生活經驗的李澤坤得到後悔藥時光倒流的奇遇之後,稍稍摸到了這個境界的邊緣,但是,他依舊沒有這種灑脫。
「我忽然想起來今天約了人……要不你們先吃著,過會兒就不用等我了……」李澤坤有些猶豫的說道。
「不是搞上了今天的那個妞,要過去約會吧?」小販狐疑的看著李澤坤,帥哥倪木和肌肉男王寧也遞給他一個古怪的眼神。
「日……我倒是想,不跟你們扯了,我先去了,你們早些回去,明天軍訓六點鐘就要起床呢。」
說完之後,李澤坤便悄悄過去結了帳,然後匆匆離開。
「烏鴉酒吧」是一家夜間營業的青年主題酒吧,雖然沒在市中心的黃金地段,但是旁邊洛城大學學生的巨大消費能力讓它的吸金水平比市中心黃金地段的酒吧也有過之而無不及。門口的裝飾並非金碧輝煌,但是清新淡雅之間別有一番風味,深得學生群體的喜愛。
李澤坤此時正站在烏鴉酒吧的門口,兩個長相甜美的迎賓小姐奇怪的看著這個學生打扮的男人,她們已經彎腰說了三遍「歡迎光臨」了,但是這個男人好像傻了一般,只是站在這門口呆呆的不動,好像在思考什麼哲學性的問題一般。
良久之後,在迎賓小姐幾乎把他當做是故意來找事的同行,準備呼叫保衛人員過來時,李澤坤終於好像想通了一般,抬頭對著兩個迎賓小姐笑笑,抬步往酒吧裡面走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是一股巨大的噪音鋪天蓋地的當頭壓過來,李澤坤下意識的抬手遮在自己的額頭上,皺眉往裡面看去。
幽暗的環境,一道道五光十色、根據dj打碟現場音樂控制的led彩顯牆閃爍著,燈光與音樂無縫連接、聲與光容於一體……這家酒吧的配置絕對是國內最頂尖的。當然,李澤坤是不懂這些的,他只覺得正在播放的激昂音樂聲彷彿激盪在每個人的心底,自己也有種熱血上湧的感覺。不過沒等他隨著音樂搖擺起來,一個火熱的身影忽然撞到了他的懷裡。
墨綠色旗袍包裹的火辣身軀倒在李澤坤懷裡的時候依然隨著音樂扭動著,光滑的絲質旗袍摩擦在自己身上,從鼻子裡鑽進來的一股酒精味道彷彿是一道火焰竄進了身體裡一般,李澤坤感覺心頭一股火熱升騰起來,癡癡的向著懷裡的女子看過去。
八厘米長的連跟高跟鞋之上,裸露的小腿如玉石一般倒映著雜亂的燈光,反而顯得更加白皙光華。足足包裹到膝蓋的旗袍露出一股欲迎還羞的曖昧感,墨綠旗袍彷彿暗夜妖姬般妖異的盛開在幽暗的空谷中,把身上的精緻輪廓完全展現了出來,加上頭上的復古輕紗蝶沿帽。這個女子就像是幽谷裡面的暗夜精靈忽然躍進月光籠罩中,一股妖異誘惑驀然盛開。只是大邊的蝶沿帽和微卷的瀑布長髮遮住了臉上的容顏,讓人產生一股遺憾的同時,也讓人從心裡升騰起一種急切探索的**……
極品少婦!儘管沒看到臉,但是這旗袍女人身上那股妖嬈的氣質絕非青澀少女能夠揮灑出來的。
微微的呆滯之後,李澤坤就想推開懷裡的女子。他不介意在這裡發生一段艷遇,畢竟他已經不是剛入大學的惶恐菜鳥,心理年齡早已成年的他面對女人的時候早就沒了那種窘迫。但他今天來是要了卻跟前世大學裡最後一絲牽掛的,他還沒急色到被腎上腺素控制。
不料李澤坤剛伸出去手,還沒觸碰到女子身上的時候,這個女人忽然伸手抓住了他的手,然後把頭抬起,瀑布般的長髮向兩側劃開,露出了玉盤般的臉龐。酒精的作用下,迷離的雙眼彷彿凝出了水來。嘴角微微的濕潤把銷骨噬魂的魅惑提升到了極致……
「小弟弟……」
這個魅惑的女人正要說些什麼的時候,忽然背後又跑過來幾個男人,也是一副醉醺醺的樣子,為首的一個伸手就要拉旗袍少婦,嘴裡還嘟噥著:「小妞,過來一起跳舞嘛,跑什麼跑……」
「你們……你們……殺了……你們……」
旗袍少婦已經醉的不成樣子,口齒不清的話語被酒吧內激昂的音樂切割的支離破碎。
李澤坤的眉頭皺了起來。雖然跟這個旗袍少婦並不相識,他也並不是隨時憋著一腔熱血的憤怒青年,但可能是少婦絕世的風情真的引誘到了他,他還是湧起了保護這個女人的念頭。
一把反抱住旗袍少婦旋轉了半圈,李澤坤把她擋在自己的身後,「操!你們是誰?」
牛眼圓瞪,憋出來幾分煞氣的李澤坤還真有點瘋狂的意思,幾個小混混樣的年輕男子氣息一滯,領頭的人反問道:「你是她什麼人?」
「她是我姐姐!你們要幹嘛?」
幾個小混混可能也是周圍學校的學生,接著酒勁兒調戲一下女人,看到有人出頭的時候,烈酒激起來的一點熱血就冷了下去,唧唧歪歪的嘟囔著,李澤坤還沒聽清楚他們說的啥的時候就散了。
「送我……回家……」
幾個男人走了之後,旗袍少婦依舊緊縮在李澤坤的身上,帶著天然魅惑的聲音對他說道。
李澤坤一下子頭大如斗……
現在已經是晚上的十點多了,要是鬆了她回家之後,那決計不可能在今晚找到楊婷了……拍拍腦袋,李澤坤苦笑一聲。
「罷了,反正也只是告別一下自己的記憶,本來就是自己的是事情,心裡下了決定就是了,見不見又有什麼區別。更何況還不一定能找到,畢竟只是道聽途說的消息……總不能看著這大好的鮮花被剛才那幾頭豬給拱了吧?」
這麼一想,李澤坤也釋然了,把旗袍少婦的一條胳膊拉起搭在自己的肩膀上,一邊攙扶著她來到酒吧外面,一邊伏在她耳邊問道:「你住在哪裡?」
一連問了幾遍,旗袍少婦才彷彿聽懂了的樣子,帶著無辜的神情回答道:「我……不知道……」
「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