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天看著這個有點無賴的傢伙，心想這人說得也不無道理，現在睿昊突然崛起，他要是再樹這個強敵，逼得龍行瀚為了白傲雲去和睿昊聯手，他確實也不好受。
龍行瀚見梵天半天沒有說話，進一步提出條件，給了個誘惑，「梵天，我不知道你死盯著白傲雲是為的什麼，不過呢，我可知道睿昊大師有一門絕活，我可以勸他再想辦法給你萃取另外一個你喜歡的人出來。怎麼樣？」
「萃取？」梵天第一次聽到這個詞，「萃取什麼？」
「萃取王佳啊！梵天，你覺不覺得你其實和王佳很般配，你們倆都是，」龍行瀚說到這裡開始思考合適的詞，「嗯，你們都是腦子十分靈活的人，智計百出，你們兩個配在一起，那才是絕配！我會請睿昊大師為你萃取一個王佳出來，這個萃取出來的王佳一定會喜歡你的。」
「哦，」梵天聽到這裡有點想笑，這個龍行瀚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居然能夠體諒他的心情，預先開始為他打算，只是這個傢伙不知道他與睿昊之間的關係已成水火，只好先敷衍道，「萃取？好吧，到時再說吧。」
龍行瀚瞧梵天似乎有點不願意，但聽起來似乎又沒有拒絕，梵天的態度正處於「同意」和「不同意」之間，他年紀尚輕，還無法拿捏其中的分寸，一時倒也不好對梵天說什麼。
「好了，龍行瀚，咱們來感覺一下ip地址跳轉的感覺？如何？」
「跳轉？」龍行瀚確實想好好學學這些東西，「怎麼個跳法？」
「你剛才是在向安德烈學習吧？他肯定教了你一些東西，但那是在大京城這個城域網內，更多地是交換機之間弄來弄去的……」
「交換機？」
「嘿！看來這個安德烈沒有教你什麼，他沒有告訴你，這一切都要在下意識層面來完成麼？」
「下意識層面？什麼是下意識層面？他確實沒有說。」龍行瀚奇道，「他只是團電子流，他會有什麼下意識層面？」
「可你現在在這裡，只是你本人意識流的延伸，你並不是……」
「我不是已經完全脫離了**了麼？」
「就算你脫離了**，你也是個人，不過是沒有**的人而已，你覺得必須要有**才能稱之為人嗎？」梵天一臉平靜，「你有沒有聽說過行屍走肉這個詞？」
龍行瀚默然。
梵天繼續，「人之所以為人，是因為他們有精神，能思考，有追求，有夢想，你覺得你現在扔在現實世界裡的那具**，是一個人麼？」
「你說得很對。」
「好，既然你聽懂了，我就不扯遠了，龍行瀚，你現在的意識流裡，能夠用來處理這個ip地址跳轉的，最好放在下意識層面，以後，凡是處理在賽伯空間裡移動的，都要放在下意識層面。明白了嗎？」
「嗯。」
「我再說兩句，比如你現在在現實世界，你要去什麼地方，你的雙腿就會馬上邁開步伐，向前走，是不是？」梵天看著龍行瀚臉上的表情，繼續道，「你在走的時候，肯定不會還會命令雙腿，怎麼走吧？你會命令你的雙腿怎麼邁步嗎？你今年應該二十二歲了吧，早已學會走路了吧！」
龍行瀚揮揮手，打斷梵天的挪瑜，「好了，現在咱們開始吧，有什麼絕活，就使出來，讓我好好學學。」
「絕活？自然有絕活，不過，龍行瀚，你根本就不會編程，我這些絕活你肯定就學不會，不過呢……」
「不過什麼？」龍行瀚有點耐煩了，「有事你就說吧！」
「這樣，我把我常用的那些跳轉軟件包給你用用，你先來試試這感覺，如果你用了幾次之後，能夠找這個感覺，沒準你不用編程，也能自動發展出這種能力。」
龍行瀚大為感興趣，「我有這麼厲害？」
「可能吧，不如，現在咱們現在先開始，我先給你加載程序，你試試感覺，不過，你在試的過程中不要害怕，」梵天說著開始在他與龍行瀚之間建立數據鏈接，開始傳輸數據包，「這次呢，我給你設定目標地址，以後，你自己設定目標地址。」
龍行瀚見梵天說得真誠，也很激動，「行，讓我來嘗嘗這種來去如風的感覺。」
「來去如風？這可比風的速度快多了。這種速度就是閃電的速度，咱們開始。」
梵天說得沒有錯，龍行瀚眼前一花，感覺到整個身體突然就碎成了億萬片，他能感覺到這億萬片的旅程，也能感覺到整個身體作為一個整體正在向某個地方集中。這種感覺很奇妙，就一個人在面對一塊已經碎成千萬塊的鏡子，這些碎鏡子裡千萬個破碎的自己突然重新又變成一個完整的自己。
龍行瀚閉著眼，享受著變得完整的這個過程，感受著身體中的最後一小塊重新回歸身體。
「好了，龍行瀚，」梵天的聲音再度想起，「這次跳轉很成功，不過還差一點。」
龍行瀚睜開眼睛，「還差什麼？」他看著自己的身體，沒有少一絲一毫。
「你如果不作校驗的話，絕對要做一次殺毒，不然你以後和別人動手的時候會發生麻煩。」
「殺毒？你是說，剛才跳轉的時候，我中毒了？」龍行瀚一臉不解，「難道說這裡有這麼多病毒麼？」
「病毒？那要看你對病毒是怎麼理解的！」梵天再次建立和龍行瀚之間的數據鏈路，這次，他送過來一個殺毒軟件包，「你試這個，我專用的殺毒軟件包。」
「你對病毒是怎麼理解的？」龍行瀚知道眼前這個智能可能是這個賽伯空間裡最厲害的角色，能從他口裡挖點東西出來，遠遠要超過自己去領悟。
「這病毒嘛，可以就理解為你平日在現實世界裡看到的那些電腦病毒，不過，在我看來，只要是一段程序，它就有可能是病毒，就可能對你的數據完整性構成威脅。」
這段話高深莫測，龍行瀚表示有壓力，不理解。
「是這樣的，咱們剛剛的傳輸其實是被分成了無數個數據包，這些數據包是與其它的數據包一起進行傳輸的，雖然從理論上，它們不會與其它的數據包之間進行數據交換，但理論上是理論上，實際操作過程中，某些數據交換還是會發生，這時，這些發生了改變的數據包，就有可能會讓你核心數據結構中的某些數據發生改變，在我看來，這就是病毒。」
龍行瀚張大著嘴，「這傳輸也能產生交換？然後產生病毒？」
「理論上不會，但我們是電子流，是承載在硬件構成的網絡中，那些數據設備的硬件在運行過程中，會因為溫度和電壓和外來電磁輻射的影響，出現小小的誤差，」梵天現在是在傳授他的經驗了，「一般的程序可以容忍這些小小的誤差，因為它們能被輕易地校驗出來。但咱們這種級別的智能不行，只要在傳輸過程中出現小小的誤差積累下來，就會對我們的核心數據結構造成致命的影響。所以，必須要把這些誤差剔除掉。」
「怎麼剔除，用你的這個殺毒程序麼？」
「其實這個殺毒程序也沒什麼，只不過它能夠直接把你傳輸出錯的部分刪除掉，然後等待你核心數據結構進行自動修復。」
「自動修復？」龍行瀚奇道，「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梵天有點想笑，他想罵對方是個大菜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