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雲,我絕不會相信是你殺了我的父親,我一定要找出其中的原因,傲雲啊,你為什麼還不出來見我,我現在都要瘋了!」謀殺父親的推理推到了至愛的身上,任誰都不會相信,但內心卻有一種聲音來催促他去相信。
龍行瀚確實是要瘋了,他忽地一下就站了起來,直直就朝國土保衛局內部數據網的防火牆衝了過去,速度之快,就像一顆炮彈。
「咚!」龍行瀚撞上這個防火牆的聲音是非常地沉悶,龍行瀚能感覺出來他是撞進去了。當然,此刻他是一團電子流,他這麼著去撞,實質是形成了一股脈衝電子流,直接去撞擊正在運行防火牆軟件的硬件服務器,撞擊所產生的電磁震盪馬上就讓防火牆的運行產生了一定程度的誤碼,整個國土保衛局的防衛系統馬上就開始報警。
「咚!咚……」撞擊聲還在繼續,龍行瀚借這個防火牆來發洩心中的憤怒和不解,他似乎覺得,只要這麼著一直撞下去,他內心所鬱結的痛苦就會慢慢消解。他的痛苦是要消解了,人家防火牆可就倒了霉了。
國土保衛局防火牆的軟件並沒有受到攻擊,但其硬件系統快受不了了,其網絡管理中心的人緊急排查故障原因,第一次報上來的居然是,供電系統出現故障,致使出現大量的強電流衝擊,居然就沒有人想到這可能是某個黑客在進行攻擊。
早上十點左右,李號接到了胡豪的電話,按行政級別來說,胡豪的行政級別自然是高於李號,但現在胡豪現在不跟李號講什麼行政級別了,胡豪只是著急地告訴李號,國土保衛局遇上了沒有辦法解決的問題。
「李局長,我們局裡運行防火牆的服務器陣列遭到不明攻擊,我們局的網管中心查了半天,現在初步定位這些攻擊是來自於大京警局。」胡豪對技術基本上不太懂,尤其是對於這種充滿了現代名詞的玩意,他此刻只是在照著技術人員緊急提交上來的報告在念,至於有沒有念錯,那就只有天曉得了。胡豪希望李號可不要像他那樣是個技術盲,那樣的話,就成了雞同鴨講,無法溝通了。
很不幸,李號在技術上也是個半通不通的,不過,這個人講話很技巧,一句話就讓胡豪啞口無言,「胡局長,實不相瞞,我們大京警局的內部數據網現在已遭到黑客攻擊,全部都亂了,我想,這一點,胡局長肯定早就清楚了。」說到這裡,李號停頓了一下,他經常使用這種技術性的停頓,讓說話的另外一方能夠理解他說話的意思。
胡豪馬上就理解了李號的意思,他沒法子繼續裝傻下去,國土保衛局在其它的強力機構裡派了臥底,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只是大家都不說破而已。現在胡豪打電話來大京警局來興問罪之師,李號就忍不住把這一層捅了出來,言下之意也十分明白,你胡局長既然已經明白我大京警局都遭到了黑客襲擊,我大京警方身不由已,你胡局長就不要把這個屎蔞子往大京警局身上扣,現在抓緊時間解決問題是正經。
「李局長,我看這樣吧,」胡豪索性就開誠佈公,「咱們現在就成立聯合調查組,看看這個先黑了你們之後,現來我這裡搗亂的傢伙究竟是何方神聖。」
「行,我一切都聽胡局長你指揮,」李號十分爽快,他不爽快不行,從今天早上到現在,他已接到了三起報案,除了這一起是大京警方內部的報案之外,其餘兩起都十分地棘手,他已緊急叫呂如元過來,商量如何著手。
李號放下胡豪的電話,看著已坐在他面前的呂如元,有點無可奈何,「如元啊,真是壞事成雙啊!」李號本來是要說是壞事成仨的,但剛才其中的一件壞事被他推給胡豪了,所以現在這壞事,就只能成雙了。
雖然少了一件壞事,但這每件壞事都是十分痛苦和棘手的壞事,李號先說了第一件,「今天早上,局裡先接到了城南別墅裡的報案,說是那個卡爾基金的老卡爾淹死在游泳池裡,本來這只是一件普通的死人案,可壞就壞在這個老卡爾是個外國人,而且,還是卡爾基金的董事長,剛才內政部部長已親自來了電話,說這事有國際影響,要求咱們馬上拿出過硬的報告,以平息外面的輿論。」
呂如元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的震憾卻十分強烈,這個老卡爾一直與他相交甚好,最近,甚至已答應要給他和內部部趙助理見個面,搭個橋,現在老卡爾這麼麼著一死,這條快速陞遷的線就斷了,真是可惜了,以後不知道該去搭哪條線了。
李號見呂如元不出聲,還以為是他內心的憂慮傳染給了對方,不由得安慰道,「如元,不用擔心,我一向聽說這個老卡爾好酒,可能是晚上喝多了,又去游泳,然後給淹死了,我已派了一組人在那裡,這個倒是不難辦,只要出具一份過得硬的報告,堵住那些媒體和記者的嘴,就能過的了關。」
呂如元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領導講話的時候,面無表情,可不是什麼好事,他知道李號把他叫來,一件一件說給他聽,肯定是有所安排,「李局,這事只是個意外身亡,您說的那個關鍵,我已記下了。」
「接下來的這件事,就棘手多了,」李號剛剛與胡豪討論得太久,口乾舌燥的,於是喝了一口水,潤了潤喉嚨,「想必你也知道了,那個龍行瀚被人給綁架了,就在今天早晨報的警。這事,我還沒有往部裡報,想再看看再說。」
呂如元一下就聽出了李號話裡的潛台詞,馬上就積極回應道,「李局顧慮的是,我今天早上也聽說了,當時我也覺得這事裡透著蹊蹺,這龍行瀚本身是個保釋犯,每天都要去派出所報到,據說每次去報到的時候都是前呼後擁的,把人家派出所的道路都要堵上一截,這麼一下居然被人給綁架了,他身邊的那些保安難道是吃乾飯的麼?」
李號不說話,只是端著水杯輕輕地揚了一揚,示意對方繼續。
「所以,李局,我覺得,這個龍行瀚極有可能在設計個什麼局,想玩個棄保潛逃。」呂如元說到這裡加重了語氣,「這個人是明軒銀行防火牆案的唯一嫌疑犯,我們雖然現在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就是他做的案,但也絕不能讓他就這麼跑了。」
「可今天上午是王家的大小姐王佳報的案,而且,她還拍了照片過來,還附了視頻,」李號說著指著呂如元剛看完的那份文件,那裡面是技術部門送過來的打印件,「這總歸沒有錯吧?」
李號這麼一說,呂如元就摸不清領導對此事的態度了,但他仍然堅持了一下自己的判斷,「李局,這王佳也可能在不自覺中落入龍行瀚的陷阱,現在是王佳來報案,正好讓龍行瀚被綁架顯得更加真實。何況那個沙狼是個黑幫分子,他哪裡敢惹龍行瀚,龍行瀚身邊一個商全,就可徹底擺平沙狼。而且,我得到消息,這個沙狼似乎已經和龍行瀚秘密結盟,共同參加明軒銀行的競標,這個沙狼應該不會去幹這種綁架盟友的蠢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