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只有三秒鐘，」龍行瀚看著已經在他面前組織好的路徑軟件，那個ip地址已經輸入了那個地址欄，「我要用潛意識。我要邁腿。」
一秒鐘過去了，龍行瀚看著自己，沒有發現有任何變化，他還是站在桃花屋裡，那個軟件還是漂浮在他的面前，他一陣焦躁，對這個軟件一陣揉搓，那團數據變幻著形象，顯而易見地不受他的影響。
第二秒，龍行瀚閉了眼睛，他雙手前伸，一把抓住那個軟件，作飛騰狀，但就算飛騰的姿勢作得再優美，也不能改變什麼。
第三秒，那個小智能開了腔，「龍行瀚，請想著那個ip地址，然後把軟件放進軟件包裡，請在腦海裡看著那個ip地址，請盯著它！」龍行瀚馬上照做，雖然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小智能說這番話的意思何在。這一秒鐘似乎格外漫長，但似乎又格外短暫，龍行瀚只覺得眼前一花，似乎有無數星星在眼前閃亮，似乎有無數閃電穿過了自己的身體，等眼前的星星都消失了之後，他已站在了另外一個地方。
睿昊大師正站在不遠處看著龍行瀚，「你花了三秒三五，不及格。」
「不及格？」龍行瀚剛想辨解一番，但想到這次是在那個小智能的幫助下才實現的成績，不由得吞下了剛剛已到嘴邊的話。
「大師，我有幾個問題請教，為什麼那個小智能讓我在腦海時看著那個ip地址，又讓我盯著它！」
「你想弄明白？是不是？」
「嗯。」
「那個軟件實質是一個尋址軟件，而你，龍行瀚，現在只是一團數據，或者說是一團電子流，你如果要到達我這裡，就必須要形成一個包頭，或者說要有一張機票，你在傳輸過程中，不是作為一個整體來傳輸的，你被分成無數塊，只是這些數據塊的包頭地址一樣，你才能完全到達這裡，不會缺胳膊少腿的。」
「我在腦海裡死盯著那個ip地址就能給那些數據塊都加上同一個包頭？」
「你單純這樣做是不行的，我早說過，你和我不一樣，你是人類的精神，或者說得玄乎一點，你是人類的靈魂形成的數據流，你的核心數據都是渾沌的，而我的數據都是分成了模塊的，我的核心數據結構中尤其是如此。我所需要的各種軟件，以及各種處理流程全部內化在我的結構中了，可以這麼說，我就是一個純粹由軟件構成的智能計算機，而你不是，你只是一個人類大腦的外延，我根本就不弄不清楚你的數據結構，所以，我才會給你一個軟件包，這個包裡的可執行文件會幫助你形成一個類似於軟件計算機的結構，這樣的話，你才能在這個賽伯空間裡進行傳輸。」
龍行瀚心裡一動，舉手提問，「我插一句，白傲雲不是你從王佳那裡萃取出來的嗎？她的核心數據結構是和你一樣是模塊化的，還是和我一樣是渾沌的？」
「她界於兩者之間，她的核心數據結構已被我重新改寫過了，顯然，你不可能被我改寫，所以，你隨身都要帶著這個軟件包。」
「永遠嗎？只要我一在這個賽伯空間裡就要帶著嗎？」
「嘿嘿，我不知道，真不知道，也許你在這裡呆久了之後，會自動進化出一個類似的結構，在這個結構裡，能夠實現我這個軟件包所能實現的功能。」
龍行瀚的思維跳動得特別大，他又提出了另外一個問題，「王佳也能進行賽伯空間，可是她卻沒有在這個空間裡到處亂走，是不是也是你剛剛說的這個原因？」
「我想是的，」睿昊大師看著龍行瀚，他想笑卻又沒有笑出來，所以表情相當怪異，「不過我絕不會允許王佳到這裡來亂轉。」
「為什麼？」
「這裡太危險，我答應過藝瑋，我絕對要好好保護小佳，所以，你以後再見到小佳，千萬不要告訴她，說你已經是多麼地能幹，在這個賽伯空間裡多麼厲害，你這麼一說，這小丫頭肯定會跑來纏著我，這對她並不是什麼好事。」
「好吧，我不告訴她，但作為交換，你能不能讓我再給自己加次包頭，這次，我不用你那個小智能的提醒，你再給我一個ip地址，讓我去試試看。」龍行瀚一頓，「還是三秒。成不成？」
睿昊大師無可無不可地聳肩，「好，我再給你一個ip地址。接好，我先去那邊去等你。」
這次龍行瀚表現得很好，睿昊大師一消失，他馬上就開始在腦海裡盯著這個ip地址，雙眼晃過一陣星星和閃電之後，他就站在了睿昊大師的面前。
「大師，這兩次，我都看到了很多星星和閃電，那是什麼東西？」
「是你看到的嗎？還是你感覺到的？」
龍行瀚有點詫異，「這很重要嗎？有分別嗎？」
「當然，龍行瀚，我說過，你是人類的精神進入賽伯空間後形成的，我可以直接就把你當成龍行瀚本人，你在賽伯空間裡所見的，就是你本人所見的。那些星星和閃電是數據通信網中的電子流和光子流刺激你的大腦神經之後產生的感覺，因為你剛才的兩次傳輸過程，都經過了電纜傳輸和光纖傳輸，何況，你經過那些低端交換機的時候，你是以純粹電子流的形態通過的。」
「你的意思是說，我一會兒是電子流，是電子，一會兒又是光子？那我現在是什麼？」
「你現在是電子流，我知道，你是想問，你現在為什麼看不到星星了，」睿昊大師似乎毫無厭煩之心，「你現在是在數據庫裡，由一群能態穩定的電子組成，你自然看不到什麼星星了。」
睿昊大師的解釋越來越複雜，龍行瀚已墜入了五里霧中，「好了，大師，你別解釋了，我聽不懂了，也不想聽了，你看，我已通過了你的考試，你該履行諾言，讓我去……」
「那是當然，龍行瀚，我別著急，這裡就是你想來的地方。」
「這裡就是我想來的地方？」龍行瀚一陣彆扭，他覺得自己被耍了，看起來，睿昊大師早就安排好了這一切，這麼著跳了兩次，全是在對方的計劃之內。
「是的，這個ip地址屬於大京警方，當然，這是他們公用網的ip地址，你現在站著的地方，就是它們公用網的數據庫。」
「什麼公用網？警方的公用網？」龍行瀚對警方沒有什麼好感，一直以來就想找他們的麻煩，但人家是政府的強力機關，根本就無法下手，現在好了，睿昊大師帶了他過來，居然只上他進那個什麼公用網！
「這裡是110報警系統，怎麼樣，還算有點刺激吧，」睿昊大師一副早就瞧穿了龍行瀚心思的樣子，「你進這個數據庫裡去看看，使出你的本事來，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吧，不會有人管你的，你會聽到全大京的報警電話，你會有一種，怎麼來形容呢？一種旁觀者的感覺。」
「這裡有防火牆嗎？」龍行瀚覺得如果有防火牆，肯定就有機密數據，作為一個黑客，如果不盜一點機密數據出來，算什麼黑客，還有更重要的一點，如果不盜點機密數據，他不會身處危險中，白傲雲也不會出來。他確信，儘管白傲雲不出來見他，但肯定會在旁邊窺視著他，只要他出一點事，她就會來幫他，這也是他一直要求睿昊大師讓去做一回黑客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