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安臣本來臉上本來已經有了勝利的笑容,他那只受了傷的手,都已隨著他的演說而揮舞,結果被龍行瀚這麼當頭一棒打下來,整個人都有點呆了。
「好了,羅安臣,別他媽編了,來點實在的,你如果要我幫忙,就幫我回答好這兩個問題,什麼時候你願意回答這兩個問題了,我什麼時候就幫你,其它什麼東西,都沒有用!」
羅安臣臉上全部都是汗,「龍行瀚,你知道的,我這隻手為什麼會斷掉。」
「你如果不深更半夜跑到我家去,就不會斷掉,你應該感謝我媽,要不是她,你這會兒成了灰都是有可能的。」
「不是的,龍行瀚,我那天去你家,只是想單獨去會會你,當時我就想告訴你,卻被你媽給攔了下來,你想想,我作為一個外人,都差不多能看出來你身處一個陰謀中,我不相信你不會看出來。」羅安臣一邊說一邊瞄著潘先生和商全,他們在遠處一直瞪著這邊,「這兩個人看起來對你忠心耿耿,但他們只是那個陰謀者用來看守你的獄卒,只要時機一到,你就危險了!」
「是嗎?」龍行瀚冷笑著,他站著沒有動,垂著的雙手上突然出現兩道刀芒,它們就像兩條神龍,一下就把龍行瀚籠罩在一邊光芒中,然後,這片光芒突然擴大,朝羅安臣捲了過去,後者雖然嚇得面如土色,但好歹還站立在那裡,任由那片刀芒籠罩了全身。
僅僅一秒鐘後,這兩條神龍般的刀芒一下又消失在龍行瀚的手裡。
「如何?羅安臣,你覺得我這刀技,比之上次來見你的時候怎麼樣?」
羅安臣的臉上全部都是汗,但嘴唇卻渴得厲害,「高明了很……多,確實……」
「好啦,我想你也知道為什麼我媽,還有我根本就不在乎了,我實話告訴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沒有任何人,能夠傷害我,連我自己都不能。」龍行瀚圍著已如同木樁一樣的羅安臣打了個圈,「你還是去好好想想,你究竟願不願意把那兩個問題的答案給我,明白嗎?」
「什麼時候想好,就什麼過來告訴我。」龍行瀚在走前拍了拍羅安臣的肩膀,「你趕緊回去吧,冷峰今天第一次來大京,這個人莽撞又自傲,你要是不在現場,他要是給你惹點事出來,那就不好了,警方可不像我這樣好打發,尤其是,你這裡今天死了人!」
「哈哈!」龍行瀚得意地揚長而去,留下渾身如同從水裡撈出來的羅安臣,站在原地,好半天不動。
直到上了車很久,車子離開城南別墅很遠之後,龍行瀚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商全,弄瓶水來。」
商全馬上遞過來一瓶水,「龍少,剛才那個羅安臣是不是胡說八道了一番,要不要我領人衝進去,好好修理一下那個傢伙,就憑那個叫冷峰的傢伙,根本就擋不住我們。」
龍行瀚不答。坐在旁邊的潘先生給商全使了個眼色,後者馬上就識趣地閉上了嘴。
其實,今天晚上,羅安臣除了沒有完全回答龍行瀚的那兩個問題之外,還是告訴他很多信息的。一些信息是他已經證實了的,另外一些是他剛剛聽到的,比如關於王佳,他就承認羅安臣說得很有道理,雖然說得是很有道理,但他卻沒有辦法去證實這種說法。他不可能親自去查這件事,他不能直接向王佳或王明軒求證,更不能向睿昊大師求證,最後,他不能派遣商全或者潘先生去查證這件事。這些人都不可信,那個最值得他信任的那個人,已經去世了。
這一點是他根本就沒有料到的,他現在已經孤立無援了。
接下來怎麼辦?龍行瀚悶著頭,喝完一瓶水,然後要求商全再來一瓶,這一瓶喝完之後,又喝了一瓶,彷彿沒個完,好像他剛剛從沙漠裡走出來。
到喝第四瓶水的時候,車隊回到了綠蔭水岸,龍行瀚一言不發,下了車,看都不看站在台階上迎接他回來的安樂青,直接回了臥室。
回到臥室,關上門,龍行瀚馬上就軟軟地癱在了門後,彷彿全身的筋骨都被誰抽走了,留下的就只有皮肉。
好一會兒之後,是膀胱把龍行瀚給漲得清醒過來,他感受著小腹下部傳來的漲漲的感覺,覺得自我還是活著的,這才爬起來,到洗手間裡把水全部都放出來。活過來就好了,他又想起接下來要做什麼了。
u盤,那塊u盤已從他的口袋裡掉了出來,靜靜地躺在地面上,龍行瀚渾身無力地揀起來,打開電腦,把u盤插了進去。
電腦早已充好了電,插入u盤之後,龍行瀚準備好再次犧牲一個燈泡,來看看自己有沒有和母親一樣的異象。
龍行瀚剛準備站起來,電腦發出了一聲嘀的一聲,一個自動執行程序跳了出來。這個可執行程序彷彿還有智能,居然還打開了一上對話框,「請不要強行關閉我,我很有用。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在龍行瀚做出反應之前,這個執行程序開始自動從某個網址下載文件,並開始安裝,對話框裡的字又改為,「請等待一下,你會發現我的用處。」
這兩天龍行瀚見的怪事已多了,對這個程序更加不奇怪,至於病毒什麼的,他倒是不怕,只是,他那顆現在已經運轉得特別慢的腦袋,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
這個u盤不是最初帶到城南別墅裡去的那個u盤,那個u盤裡,基本上空無一物,到了城南別墅之後,命令保安下載的,只有視頻,龍行瀚一直都在現場,諒那些保安也不敢玩什麼花樣。這個正在玩花樣的u盤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龍行瀚開始檢查身上所有的口袋,想找出原本帶在身上的那個u盤,但他失敗了。除了這個正在插在電腦u口的u盤,他身上沒有u盤了。
這個u盤是被人給掉包了,誰呢?龍行瀚馬上就懷疑到了羅安臣身上,唯有這個男爵,有可能在龍行瀚上車之前,把這個u盤掉了包。龍行瀚仔細回憶羅安臣今晚上和他說話時的表情,一直沒有覺得有什麼異常,都很符合他的預期,該激動的時候就激動,該害怕的時候就害怕,在被負肌刀的刀芒全部給籠罩之後,其表現也沒有讓龍行瀚覺得有絲毫反常的地方。
如果羅安臣要把這個u盤掉包,他就只有一個機會,那就是他被負肌刀包裹起來的時候,那個時候龍行瀚正全心全意控制負肌刀,而且這刀芒十分地亮,有可能讓龍行瀚沒有注意他的行動,只有這樣,他才能掉包成功。
就在龍行瀚懷疑和分析的當兒,那個可執行的程序已經把所有的文件下載安裝完畢,並且自動開始運行,它自動找到了龍行瀚從城南別墅裡帶回來的視頻,開始進行圖像分析,就是這個圖像分析,讓龍行瀚感覺到,這個世界上沒有最奇妙,只有更奇妙。
這個視頻處理程序自動獲取了龍行瀚的全部動作,並把其中的動作與還在桌面的李月如的視頻進行比對,指出了龍行瀚的動作與李月如的動作之間的差別,並在一個模板上進行了標注,並抽取了其中的動作元素,組成了一個純粹的動畫。
龍行瀚已經看呆了,他顧不得去回憶究竟是誰掉了包的問題,因為,已經有更加讓他吃驚的內容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