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去做了這個動作,我的身邊會出現這樣一道光圈嗎?」這個想法有點荒謬,但又有種致命的吸引力,讓他完全沉浸在這個猜測中了,他想起了那張被吞下肚的紙條,「這個紙條上的說法是有點怪異,什麼我回去了,回到哪裡去了?難道這種回去就是指死亡,什麼地方要靠死亡才能到達?」
「什麼地方要靠死亡才能到達?」
「那自然是陰間,或者說陰曹地府,只有在那裡,活人沒有辦法去,而死人的靈魂才能去。」不過這種想法太過無稽,因為陰間或陰曹地府之說只是一種迷信,你讓龍行瀚真相信這事,絕無可能。可
那究竟是什麼要靠死亡才能到達?
天堂?西方人說,死亡之後,就去天堂,去上帝那裡,龍行瀚是東方人,不相信天堂,但李月如去的城南別墅,那裡的主人卻是西方人,無論是老卡爾還是羅安臣,可都是相信上帝的!
難道母親是去了天堂?作為兒子,龍行瀚是寧願相信這個,但從理智上,他還是知道,這個所謂的天堂,只不是西方神話裡的東西,換言之,西方人所說的天堂與東方神話裡的地府,差不多是一回事,你也可以認為,那也是一種迷信。
但母親紙條上說的「我回去了」究竟是什麼意思?還有她跳的那個奇怪的舞蹈,擺出一個奇怪的姿勢,還有按了按右腿,這一切都是無解之謎。或者說,對龍行瀚來說,都是無解之謎,但對其它人呢?至少母親去城南別墅肯定不是去找老卡爾去的,肯定是去找羅安臣的,或者羅安臣知道?
而且,龍行瀚還想知道,他如果去做上一遍與母親同樣的事情,是不是也會出現那種光圈?或者,直接也像母親那樣死去?然後在其它的一個什麼地方與母親重逢?
羅安臣手裡的半瓶沒有喝完的波本又到了冷峰的手裡,他看著這個年輕人抱著瓶子在那裡喝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一時產生錯覺,覺得冷峰剛從沙漠裡出來,正在喝著水。
過了大概三分鐘,冷峰放下了瓶子,瓶子裡已經見了底,他喘了口粗氣,「行了,我代表你已經和老卡爾談妥了,他不會再懷疑什麼了,嘿嘿!」
「怎麼談的?」羅安臣對此極感興趣,雖然他在特種部隊裡受訓的時候專門練習過如何審訊,但他從來就沒有去實際上操作過這種事,「據說,專家在做這種事的時候,一般都會相當地有創造力,你是如何做到的?老卡爾是不是全都招了?」
「都招了,他在嚇唬你,他說你過於年輕,應該沒有什麼經驗,所以,就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嚇唬了一下你,誰聽你就上鉤了,」冷峰聳聳肩,「這個老東西,可真是把好手,我費了老勁,把壓箱底的本事都用出來了。」
「壓箱底的本事?」羅安臣眼角一跳,「你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傷痕吧?如果將來被他的家人發現了,可不好交待。」
「放心,男爵,我這點本事還是有的,不然哈佛醫學院裡的美女哪能被我泡了個遍!」
羅安臣笑道,「不吹牛你就會死啊!讓你去找老卡爾和你在哈佛泡美女之間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冷峰又開始四處找酒,步履有點踉蹌,羅安臣站起來扶住了他,然後把他送到酒櫃邊,他又拿出一本波本,「這酒夠勁!」
羅安臣看著這瓶波本又下去了一小半,才重新問道,「這兩者之間,老卡爾和美女之間有什麼關係?」
「男爵,你知道嗎?我當年在哈佛,雖然泡妞很厲害,但還是有些妞泡不上,你知道嗎?」冷峰打了個酒嗝,「後來,我專門學了這門本事,這才變得無往而不利,男爵,我沒想到,這門本事今天會用在這裡。」
「什麼本事?」羅安臣扶著冷峰坐下,然後打電話要了一大塊奶油和麵包上來,給冷峰一塊沾了奶油的麵包,「來,你先吃點,壓壓酒,你喝這麼猛做什麼?在我這裡,什麼酒都會盡著你喝,什麼美女都會盡著你玩,不要那麼心急!」
「嘿嘿!男爵,你聽說過催眠術這個東西麼?」冷峰開始拿著麵包傻笑著,「哈佛有個心理學教授精於此道,我從他那裡學了來,平時泡妞時,就常用,你今天讓我去審問老卡爾的時候,我想著怎麼樣才能讓這個老東西服帖,所以我又用上了這門本事。誰知這個老東西這麼不經催眠,才一下,就把所有我想知道的全都招了出來,你放心,男爵,這個老卡爾所說的什麼早有準備什麼的,全都是騙你的,你想想,從他打你電話到你趕到大京這裡,中間才多長時間,他哪裡有什麼時間做什麼準備啊?」
羅安臣舒了一口氣,看著這個正在狂咬麵包的族弟,「既然這樣,咱們等下就解決他,這個死老頭,差點被他嚇死!」
「不急,不急!」可能酒喝多了,冷峰的眼睛一下就紅了,「等到晚上,深夜,我已經想好了,你放心,我一定給你辦得妥妥帖帖的,不留下任何後患,你就安心準備給老卡爾的悼詞吧!」
羅安臣笑了,「想不到,你這個醫學博士沒有白念,居然還有這個好處,怎麼樣,冷峰,哪天我向請教一下,我也學學?」
「好!但,男爵,我跟你說,你如果不想著要泡妞的話,你最好不要學這個,不然,你一旦學會,你上哪裡用去?」冷峰口齒不清,「而且你這個人太守規矩了,這種催眠術要求的是想像力,你這樣的人要想入門,容易,但如果想精通的話,非得像我這樣的人才行!」
羅安臣說的想學催眠術的什麼的,純粹是一句笑話,他平日裡有大量的工作要做,哪裡有時間來學什麼催眠術?看著冷峰偏著腦袋吃得正歡,他也覺得餓了,於是抓過麵包也咬了起來,這一咬之下,居然覺得這麵包比平時好吃了多了,不由得多吃了幾塊,就著冷峰沒有喝完的波本,就這樣把午餐和晚餐一併解決了。
冷峰吃完之後就倒在沙發上睡著了,這個人只要困了,不管那裡,不管是不是在臥室,都會馬上倒下就睡,有一次喝醉了酒,居然就睡在了他長島一個女朋友家的馬廄裡。好在有錢人家的馬廄打掃得很乾淨,沒什麼異味,但當他女朋友找到他的時候,還是被他的無所顧忌嚇了一跳,那個時候他正在睡夢中抱著一條馬的前腿,如果不是這個女孩來的及時,估計他就要被馬給踩了。
羅安臣沒有絲毫睡意,雖然他和冷峰從潘若尼亞當地時間午夜十二點出發,一直到趕到大京,一直到現在下午差不多四點了,這麼久,基本就沒有合過眼,在飛機上還在不停地打電話開會,他還是覺得不睏,這麼多年長期的鍛煉和軍事訓練,讓他覺得身體還能撐得住,既然還撐得住,那就繼續工作。他從整個別墅裡的數據庫裡調出昨晚上後門拍攝下來的視頻,開始進行分析。
粗看一遍,羅安臣沒有發現這個視頻上有什麼異常,和老卡爾描述得一模一樣,但他沒有再看上一遍,他把視頻拷貝了出來,然後從電腦裡調用了一個圖像處理程序,運行,最後把視頻扔進了這程序的處理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