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流風又道:「嗯,這個洗手間裡可能對信號有點阻礙,這樣,這個裝置大概能用了,你現在到外面去,別說話,我再念上一段,你再聽聽。」
沙狼答應了一聲就出去了,他沒有想到,他出去聽崔流風念報紙,差點搞得漏了餡。
楊彩還是在吃早飯,她吃得十分悠閒,一邊吃,一邊還用手輕輕地按摩腹部,彷彿是在和腹中的孩子在說著什麼,沙狼找了個地方坐下,凝神聽崔流風念報紙。
「噫,沙老闆,你有沒有聽到好像咱們這個房間有人在說話?」楊彩停止了吃早飯,把手放在腹部,轉過頭來看著沙狼,「你仔細聽聽看。」
「沒有啊?」沙狼一邊聽著耳麥裡崔流風在念個不停,一邊否認,就是沒有想到這是崔流風念報紙的聲音引起了楊彩的注意。
可能是懷了孕的女人各種感覺器官都很靈敏的原因,楊彩再次向沙狼確認這件事,「沙老闆,我真是聽到了,好像是有人在讀個什麼東西,噫,好像就是從你那邊來的。」
沙狼一下就慌了神,楊彩這麼說,分明就是告訴他,崔流風念報紙的聲音太大,已被她給聽到了。
當然楊彩是不會想到沙狼背後還有一個提線的人,她只是覺得有點奇怪而已,「沙老闆,有件事,我希望你能明白。」
「楊女士請說。」
「沙老闆,樂青再怎麼說,也是我的朋友,而且是好朋友,我不希望我幫你的這件事,被其他人知道。你明白了嗎?」
沙狼點點頭,「我明白,你放心,我不會讓其他人知道的。」原來這個女人現在也是高度緊張,不然怎麼會聽到那麼小一個耳麥裡傳來的聲音。
「等下樂青要到了的時候,你就先躲到這洗手間裡去,好不好?你不用擔心,這個包廂很大,連洗手間都有兩個,你就躲到其中一個去,把門反鎖好,就算她要用洗手間,我會勸她去另外一個去,總之,在得到我明確的信號前,你不要出來,我怕你一出來就把她給嚇跑了,那樣對我們都不好。」
沙狼點點頭,「我明白。一切都按照你的吩咐來。」
楊彩又加了一句,「我這樣做也是為了讓沙老闆你不白費錢。」言下之意,就算今天沙狼見安樂青的事沒有結果,沙狼這筆錢,肯定是要出的。
沙狼聽懂了楊彩的潛台詞,笑笑,站起來,再次走進剛才出來的洗手間裡。
到了差不多九點的時候,安樂青的電話打了過來,楊彩站了起來,走到包廂外面,「樂青,我在這裡。」
安樂青正在二樓的樓梯口,身邊跟著兩個保安,一下楊彩出來了,馬上就快步走了過來,到了包廂門口,她略微回頭,「麻煩二位先在這裡等等,你們還沒有吃早飯吧,在這裡點些東西吃,一會兒都記在我的帳上。」
楊彩微笑著看著安樂青吩咐著這兩個保安,伸出手去,和安樂青握在了一起,把安樂青迎入門裡,關上門,「樂青,有點少奶奶的氣象了啊!」
安樂青馬上否認,形容灰暗,「哪裡啊,楊彩,你就不要取笑了我,你不知道我馬上就要被龍家掃地出門了嗎?」
「樂青,可別這麼說,我這肚裡的孩子,將來可還要他安阿姨給他安排前程呢,你要是洩了氣,我的孩子將來可怎麼辦?」
安樂青笑了,馬屁人人愛聽,把拍馬屁和提要求混在一起,又讓人聽得舒服,這可不容易,這個楊彩在公司混了兩年,果然混了點名堂出來了。
「瞧你說的,楊彩,我要是能在龍家呆得下來,自然是不會忘記我這大侄子。」安樂青也不知道楊彩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只揀好聽地說,反正楊彩說的也夠好聽的了。
「樂青,我今早一起來,我就看到我手機上有無數個未接電話,都是你的,」楊彩說到裡頓了一下,「你是不是遇到什麼難事了?」
安樂青看著楊彩,內心對朋友這句貼心知肺的話,感動不已,剛剛還帶點笑容的人,馬上就湧上了眼淚來,她抽搐了一下,「楊彩,好楊彩,你一定要幫幫我啊,我現在,我現在不知道怎麼辦才好了!」
「怎麼了?樂青,怎麼了?」楊彩馬上驚慌起來,「樂青,你先坐下,慢慢說,哦,樂青,你還沒有吃早飯吧?」
安樂青慢慢地點了點,她一大早起來做了早飯之後,就馬上來見楊彩,根本就沒有顧得上吃早飯,想到這裡,她又覺得氣苦,自己辛辛苦苦地為照顧龍行瀚,對方為什麼連一點小錯都不原諒她呢?
「這樣,我先給你叫些早飯來,你喜歡吃什麼,這尼斯海岸的早餐相當不錯,可別哭壞了身子。」
「不,楊彩,我吃不下,」安樂青阻止楊彩,眼淚早就控制不住了,「真的,我真的吃不下。」
「這那哪行,你等著,我叫進來,你一邊說,一邊吃一點,哪怕喝點果汁也好啊!這個龍行瀚,哪天我見了他就要好好罵他幾句,這麼好的一個女孩,怎麼能老是欺負她啊!」
楊彩馬上就出門叫了待應生過來,照著記憶裡安樂青喜歡吃什麼點了一大堆之後,讓廚房馬上就做了來。
「樂青,來,先別哭,可別哭了,你現在懷了孩子,要是情緒不好,對孩子也不好。嗯?」
「別提這個孩子了,還不知道有沒有呢?就算有,我也要打掉他,這日子,根本就過不下了。嗚嗚……」
楊彩馬上就把安樂青抱在了懷裡,輕輕地拍著她的背,「樂青,你先哭,先哭夠,然後有什麼話,就對我說哈,儘管說,想說什麼都行,就是別憋在心裡。」
安樂青抽搐了一會兒,待應生也把早餐給端了進來,楊彩先倒了一大杯果汁,遞到安樂青面前,「好樂青,來,先喝口果汁,補充一下維生素和微量元素,千萬別虧待自己。」
安樂青抬起頭,接過果汁,喝了一口,平靜了一下情緒,「楊彩,我都看見了,全部都看見了。」
「你看見了什麼?」
「昨天晚上,我看到那個王佳來找他來了,深更半夜地來找他,毫不知羞恥,她不知道這個男人是我的嗎?」
「什麼,那個王佳深更半夜來找龍行瀚?」
「我在別墅的天台上,這個女人沒有從車裡出來,下來的是一個叫梅芷蕾的小丫頭,這個丫頭把龍行瀚叫了上車,過了很久,龍行瀚才從這車裡下來,我全都看到了。」
「樂青,你先別著急,那個王佳,嗯,那個女孩是叫王佳吧,她都沒有從車裡出來,你怎麼知道那車裡是她?」
「我猜的,」安樂青馬上開始為她的猜測補充證據,「我在天台上,我都能聽到那個車裡傳來叫聲,龍行瀚又進去了那麼久,而且,而且,」安樂青遲疑了一下,還是說了出來,「那個車,我一直看著那個大車在震動。」
楊彩一個不留神,說出一個專有名詞,「車震?」
安樂青愣了一下,馬上就明白了過來,「對,就是車震!這個叫王佳的女人真不要腰,居然深更半夜跑到龍家,勾引龍行瀚,搞這個車震。」
沙狼一直在洗手間裡,他把那個拾音器盡量靠近洗手間的門口,但崔流風說還是聽得不是很清楚,沒奈何,他只得把洗手間的門打開了一條縫,然後把拾音器湊到了那條縫上去,這下才讓崔流風稍微覺得好了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