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者說，人類中都沒有野心像你這麼大的！這就是賽伯空間與現實世界不一樣的地方了，只有賽伯空間能夠生長出你這樣的怪胎！」
睿昊大師閉上嘴，不出聲。
白傲雲在繼續，「我早就覺得，你去幫助王明軒，肯定是有問題的。但當時我一直都沒有想清楚你這麼做的原因，不過，現在我是明白了，你，睿昊，你只是想通過這件事，來理解金融業在人類社會中的作用而已，我說得可對？」
睿昊大師不急不徐地回應，「白傲雲，我不記得我曾經給你一個這麼強大的想像力模塊，你的相像力從哪裡來的？」
「睿昊，你別打岔，聽我繼續推理。」白傲雲突然變得平靜了下來，「你幫了王明軒這麼多年，你肯定覺得你已經理解了這一切，所以，你就需要找一個突破口，只不過，你最先找的突破口並不是這個倒了楣的潘若尼亞共和國，而是另外一個組織，我說得可對？」
「哦，你繼續，我聽著。」
「哼，你不要表現得這麼輕鬆，我知道，我越接近事實真相，你就越容我不得，我就是要把這一切都說出來，讓你知道，我根本就不想參加你那個什麼使徒會，老實說，你真正的目的是什麼，我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我只是想告訴你，我想過我的生活，不想被打擾，你的雄圖大志，你儘管去好了，我可不想涉足其中。」
這邊龍行瀚已急得不行，他急著想讓白傲雲說出睿昊大師最先找的突破口是哪個，在他看來，這才是關鍵。可白傲雲為了威脅睿昊大師，偏偏又不說了。你說讓龍行瀚著急不著急？
「白傲雲，擁有獨立的生活，那是人類的專利，不是你的，當初我把你創造出來，不是要你去擁有獨立的生活的，你是要為我服務的。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我當然明白，所以我才想躲著你，如果我的數據庫沒有弄錯的話，我曾經被你摧毀過六次，每次過後，你都會把我重新編程，重新改寫我的核心數據結構。是不是？」
「你的記憶力倒是很好，不過，你還漏了三次，我一共改寫了你九次，你可以好好想想，我在你身上花費了這麼巨大的心力，我怎麼會讓你去過你自己的生活？我不是白費力氣了嗎？」
龍行瀚在一旁聽得都呆了，白傲雲曾經被睿昊大師殺死過九次，現在是第十次重生，難怪她死也不肯加入那個什麼狗屁的使徒會了，想必白傲雲在重生時所經歷的一切，不是一般的痛苦。果然，白傲雲馬上就說了出來。
「我每次被你重新編寫出來，那種陌生感和數據磨合所帶來的痛苦，睿昊，你恐怕體會不到，當然，你也不會想到，就是被你幾乎是無數次的改寫，我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
「白傲雲，算了吧，這是你的命運，你別無選擇，你如果想與命運抗爭，我不建議你這麼做。」睿昊大師說這話時似乎動了感情，「其實，我每次毀滅你，我都十分痛苦，我早就和你說過無數遍了，我把你當作我的女兒，你覺得，我毀滅女兒的時候會是十分高興的嗎？」
「哈哈，哼哼，」白傲雲突然失控地冷笑起來，「把我當你的女兒？你是把王佳當你的女兒吧？你當年無法得到陸藝瑋，遺憾之下，只好把她和其他男人生的孩子當作你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哈哈！」
「不許笑！」睿昊大師突然暴怒，「這有什麼好笑的！」
「我為什麼不能笑？睿昊，難道就允許你有情感，不允許我有情感嗎？我告訴你，雖然你把王佳當作你的女兒，可這個女孩卻並沒有把你當她父親，她父親可是王明軒，對於這一點，她心裡可是明鏡兒似的，你如果將來想打王明軒的主意，你可要小心點，她會找你拚命的！哈哈！」
睿昊大師的聲音突然變得蒼老起來，「白傲雲，你不要笑了，好不好？」
白傲雲一副豁出去的樣子，「你得不到王佳對你的認同，所以，有時候，我承認，有時候，你就把我當成王佳的替代品，是不是？」
睿昊大師不答。
「我說對了吧！我想我肯定是說對了！只有這樣，才能解釋你為什麼要把我拖進那個使徒會的行為，你想想，如果你真的是把我當作你的女兒，你怎麼會讓我參加那樣一個組織？睿昊，你別否認，你的那個使徒會，你並不是真正的首腦，在你的背後，肯定還有其他人，有時候，你也是身不由已，對不對？」
睿昊大師怒道，「這都是誰告訴你的？嗯？」
龍行瀚聽得眼睛都要蹦出來了，睿昊大師背後還有人，那麼，他們口中的潘若尼亞事件八成是睿昊大師受人指使做下的。
「你別管，你如果要後悔，你就後悔這次你讓我一起參加這次潘若尼亞的行動。你其實不用這麼做的。」
「你暗中與梵天聯絡？」
「這個倒沒有，不過，以梵天的本事和稟性，他獨立能幹的事，他絕對不會和別人合夥的。」白傲雲又停了一下，似乎在思考是不是再扔一個重磅炸彈出來，「我覺得，睿昊，你也別覺得你就是這個賽伯空間裡最高級的智能，你做那些事，你就不擔心別人會發現真相？」
「發現什麼真相？」
「睿昊，我今天就打開天窗說亮話，說完這些之後，你就不要再來騷擾我了，不然，你也吃不消。」
「說什麼亮話？你說說看。」
「好。」白傲雲似乎頗為急迫，「你這麼多年以來，一直在羅氏集團的內部網裡活動，人家是拿你沒有辦法，這個我可以理解，因為人家鬥你不過嘛！可你為什麼總是要偽裝成其他人呢？人家又沒有惹過你，到時火燒到人家的身上，你怎麼辦？你不怕他來找你的麻煩？」
「誰？誰敢找我的麻煩？」
白傲雲非常簡短地說出一個名字，「梵天。」
睿昊大師不語。
「我其實能明白你為什麼執著一定要我加入你那個使徒會，還是因為這個梵天。這也是你讓我這個版本活到現在的真正原因。」白傲雲輕笑起來，「你別不承認，十三號那天，龍行瀚去王家吃晚飯的那個晚上，我來求你放我進去，你不同意，當時你就動了殺機，後來由於梵天的出現，我才逃脫。」
睿昊大師否認，「哪裡這樣的事，我只想嚇嚇你而已。好讓你知難而退。」
「你有這麼好心？你留著我，不過是想讓我吸引梵天也加入你這個使徒會罷了，這就是我對你的唯一價值了？對不對？」
龍行瀚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了，他沒有料到睿昊大師看起來那麼和善的一個老人，居然內心會有這麼多彎彎繞繞，其中更充斥著卑鄙無恥的想法。
「好了，不說這個了，越說越傷感情。」
「嘿！睿昊，我這個版本和你之間沒有感情！你還是準備再做一個對你有感情的版本出來吧！」
睿昊大師不再搭腔，白傲雲可能覺得自己在這一場戰鬥得了勝，準備撤退了，「好了，我還有事，先這麼著吧，不要來煩我了，我與你從今天起，不再有關係。」
「慢著。白傲雲，你先別走。」睿昊大師出言阻止，「我知道你的事情是什麼，你今天不是送了一個腦電波接入儀給龍行瀚嗎？你肯定是覺得這個小伙子有了這麼個東西，今天晚上肯定會趕來和你相會，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