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城南別墅,老卡爾就跟馬啟飛聯繫上了,除了約定會面的地點之外,他想對龍行瀚的情況再次核實。
「龍行瀚真的昏迷了嗎?」
馬啟飛給了老卡爾一個確認,「真的昏迷了。我看著他被抬上車的,一起被抬上車的,還有沙狼。」
「哦,那就好,那就好。」老卡爾心裡的一股狠意泛了出來,好你個龍行瀚,你也有今天,看我今天不弄死你。
除了跟馬啟飛打電話核實情況之外,老卡爾還試著跟周永振和張澤聯繫了一下,居然電話都能打通,這讓他十分吃驚,原來他以為對方只留下了一個城南別墅裡的座機號碼作出口,誰隨想,居然還能用手機溝通。不知這是故意的,還是一時疏忽。
「永振,情況怎麼樣?」
「卡爾總裁,情況已完全失控了,大樓控制系統裡的所有模塊都已經失去控制,我們現在完全被困在了這裡,出不去。我們都接到了一封郵件,對方要求我們老老實實地呆在座位上,不要亂動,保證我們的安全。」
「那你們就不要動,休息一下吧,你們也累了。哦,對了,你們吃過東西沒有?」
「我們平日有存了些乾糧在這裡,暫時不會餓肚子。」
「好,好,計劃周詳,永振,告訴張澤,好好堅持一下,我馬上就過來,等問題解決了,我請大家去吃大餐。」老卡爾放下電話,露出一絲奇怪的笑容,就算現在羅安臣在他身邊,恐怕也不會理解他為什麼會這麼笑。
梵天也露出了笑容,剛才老卡爾打給周永振的電話,其實是他接的,說話的也是他。這個過程看似不可能,其實在他,做起來挺簡單的。他先錄下周永振的聲音,然後進行音頻分析,提取出周永振說每個字時的頻率組和音量組,接著再進行組合。只要他提取周永振的話音足夠多,就足以以假亂真。
而提取周永振的聲音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那些網絡中心的傢伙每個人用的都是智能手機,自從梵天控制整個大樓以來,他就在錄下周永振和張澤的話音,對付老卡爾的簡單詢問,真是容易之極。
周永振和張澤現在還困在網絡中心,每個人吃了一包泡麵當晚餐,兩人都覺得疲倦得很。周永振很想找點事來提振一下精神,於是提議打牌,但被張澤拒絕,「還是睡一下吧,困得很。永振,你看,我們被困在這裡,啥也做不了,正好拿來補覺。嘿嘿。」說著,張澤就去各個辦公桌下面搜羅床墊,跟它們的主人打過招呼,然後摞在一起,全身躺平來。
老卡爾帶著一群人直奔應氏科技而來,到了大門口,發現這裡與往常不一樣,保安已打開了大門,研發樓裡湧出了一股股應氏員工,老卡爾皺著眉,猜測應氏是不是已出了大事,馬啟飛下車探查了一番,回來告訴他,「卡爾先生,這些人在談論今晚上接到應嘯宇的郵件,命令他們停止工作,即刻離開公司,不用加班。說這是入職以來的頭一遭。」
老卡爾知道應嘯宇不可能發出這樣的郵件,現在必須找人來問清楚,於是調下車窗,問門口的一個保安,「張四強在哪裡?叫他來見我。」這保安不長眼,看著這個老外,反問了一句:「請問你是誰?」換來老卡爾一聲怒吼,「我是應氏科技的董事長,快把張四強叫來。」
面對老卡爾的失態,坐在老卡爾身邊的馬啟飛盡力在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小兄弟,快去把你們張老大叫來,嗯,別跟自己的飯碗過不去。」
小保安遲疑了一下,舉起對講機說了幾句,然後就把對講機遞了過來,老卡爾頭一偏,馬啟飛接了過來,一按,張四強的聲音從對講機裡傳了出來,「是卡爾董事長嗎?請直接到研發中心來,我正在這裡佈置,應總出事了。我正準備去搶人,請您過來主持。」
老卡爾臉色陰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旁邊的小保安這才發現得罪了人,臉色有點張惶,馬啟飛笑笑,把對講機還給這保安,示意司機開車。
張四強說要去把應嘯宇搶出來只是在虛張聲勢。一個手下已向他報告,對方已經把樓裡還在加班的員工都趕了出來,好像是在清理戰場,對方不僅比他們人多,而且那個大個子看起來極不好惹,何況應嘯宇和鄒言智都在他們手中。
這個手下向他建議:「張頭,咱們報警吧,讓警察把應總救出來。」張四強是大略知道這研發樓裡正在做什麼研究的,所以他馬上就否決手下的建議,「報警這事要由應總決定。」這話說得很有技巧,應總如今在別人手中,沒法做任何決定。這手下眨了眨眼,不再出聲。但張四強並沒有乾坐著,他帶著幾個身手好的手下一直跟著李月如一行人,他判斷對方這麼興師動眾地挾持應嘯宇,又帶著兩個傷員,肯定是有其它企圖,而不是為了取應嘯宇的性命。他帶幾個人跟著,只是給對方造成一個壓力,讓對方不致對應老闆無禮,同時也給應老闆一個心裡安慰,除此之外,別無他法。
所以當張四強聽到門衛報告老卡爾來了,心裡不禁一鬆,他知道上個月30日黑客襲擊那事,其實是老卡爾派人來擺平的,也知道老卡爾是應嘯宇的大後台,這下老卡爾來了,等於把自己的責任卸掉了一半。
看著老卡爾走近應氏的研發樓,梵天的心情也好得很,很好,他用來殺人的刀來了,只是這把刀並不知道有人在利用他,只是帶著幾個保鏢直往梵天布下的網裡撞了進來。看著老卡爾越走越近,梵天撥通了老卡爾的手機。
「卡爾先生,我是張澤,我們已奪回了門禁和監控系統的控制權。」
「張澤,真的嗎?你和永振都是好樣的。」
「卡爾先生,我已把監控信號橋接到網管中心,已經能看到有一大批人進了納米研究中心,張四強帶著幾個人跟在後面。」
聽到這個報告,老卡爾對早先的判斷再無懷疑,那個黑客就是要在龍行瀚進去之後,封閉門禁,讓外人無法打擾,好讓龍行瀚能安心治療。不過,現在既然門禁重新又回到了張澤的手中,龍行瀚這個治療過程自然要泡湯,「好,好,張澤,趕緊放開門禁,讓我進去。嘿嘿!」
聽到老卡爾的笑聲,電話裡的張澤似乎也很高興,「好的,卡爾先生,我馬上就放開門禁。您進來吧!」
老卡爾微笑著走進電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此時,真正的張澤已在墊子上睡著了,根本就沒有打什麼電話。
看著老卡爾這幾個人已快到納米研究中心,就算察覺什麼異常也跑不掉了之後,梵天再次完全封閉了門禁,這下,好人,壞人,殺人的,被殺的,全部被他裝進了納米中心這口大鍋裡,先讓他們互相之間熬著吧,等時間差不多了,他梵天再來收拾殘局,做最後的勝利者,再抱得美人歸。
李月如在納米中心已經等了一會兒了,龍行瀚就躺在她身邊,沙狼則在不遠處,應嘯宇由商全看守著,陳秋則押著鄒言智在調試設備。
「鄒先生,怎麼樣?你這設備調試好了嗎?我們龍少正等著呢?」陳秋直盯著滿頭是汗的鄒言智,不停催促,「你怎麼一直在這個小機器上搗鼓呢?你們的那個治療儀就只是這麼點大嗎?你別給我玩花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