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我?你開始不是說是來保護我的嗎?怎麼現在變成了要看著我了?」
「當然要保護你,也要看著你,你看你看著那個林吉英的那副色迷迷的樣子,你當我不知道嗎?我是要護著雲姐的,等她能來和你相聚的時候,把你完整地交給她。」
「真的嗎?」龍行瀚心裡一陣感動。
「當然,我來之前,已經看了你在那個指揮部裡大叫雲姐的瘋狂樣子,我知道你也是非常喜歡雲姐的,所以,我才不想你們倆會產生誤會,互相錯過,雲姐那麼好的一個女人,可真是便宜你了。」梅芷蕾再次吸了吸鼻翼,「你看你那個樣,去找林吉英我還嫌丟人。」
「行了,行了,」龍行瀚知道自己長得不好看,離帥還有八條街那麼遠,能認識白傲雲只是因為誰也說不清道不明的那種機緣,所以,他準備換個話題,他問梅芷蕾,「你好好一個女孩子,怎麼變得這麼尖刻,別不是跟你師父學的吧?」
「我師父?」提到蜈蚣,梅芷蕾的表情就暗淡了下來,「其實,這是個很好的人,可惜入錯了行。不過,還好我遇到了他,不然,我還不知道會怎麼樣呢?」
「看來你對你師父的看法很好,你剛剛不是還說過他殺了你父母嗎?」
「龍行瀚,我問你一個問題,」梅芷蕾頗為激動,伸出筷子指著龍行瀚,「如果一個強盜,拿著一把刀,去殺害了一個好人,那你說,是這個強盜有罪,還是那把刀有罪?」
龍行瀚伸出舌頭作了個鬼臉,然後伸出筷子把梅芷蕾的筷子撥開,「當然是那個強盜有罪,那把刀不過是個工具而已。」
「我師父就是那把刀。」梅芷蕾沉默下來,「當我找到他的時候,他並沒有否認,他說很對不起讓我成為孤兒,但他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拿了錢,就要替人消災。我當時問他,他拿了多少錢,我再加上一倍,讓他把殺害我父母的兇手除掉。」
「你師父怎麼說?」
「他不同意,他說殺手也是講規矩的。況且他也不知道對方是誰,因為他是通過中介人來接生意的。他沒法去問中介人,那樣就會壞了規矩。」梅芷蕾臉上的變得十分堅強,「於是我就要求拜他為師。他很好奇,就問為什麼?我告訴他,自父母被害,我已經練習搏擊兩年了,只為復仇,現在找到了他,只要他肯教我本事,我還小,我還有大把時間,我可以把他的一身本事都學全,到時,就不需要他壞規矩,我自己也可以把仇人找出來,然後報仇。」
「他答應了?」
「當然,」梅芷蕾的表情沒有一點得意的樣子,只有一種決絕,「只不過,他提出要收學費,他不能白白地教我,殺手也是要吃飯的。」
「老天,還真是有教這個的,他收費貴不貴?你給我說個數,我也可以付這個錢給你,你教我好不好?」
「不好,」梅芷蕾很乾脆地拒絕,「我是來看著你的,讓你不要在雲姐不在的時候犯錯誤,可不是來教你的。何況,你的本事已經不小了,在城南別墅裡,那麼多人都差點死在你手上。你還要學什麼啊?」
「哎呀,這樣,小梅,你的薪水加倍,好不好,教教我吧」龍行瀚的拗勁上來了,他一下就抓住了梅芷蕾的雙手,緊緊地握在手心,「梅師父,只要你答應肯收下徒兒我,我一定增派人力物力,讓商全幫你把害你父母的真兇找出來。」
「別,」梅芷蕾運勁往回奪,想把雙手從龍行瀚的魔爪下抽回來,「快放手,被別人看到了怎麼辦?哪有你這麼拜師的,我不能收你做徒弟,否則,我就要監守自盜了。」
監守自盜?此話一出,梅芷蕾自己就呆了一下,龍行瀚愣了一下之後,狂笑起來,「監守自盜,好,好個監守自盜,真是形象!」
趁龍行瀚笑得喘不過氣來的時候,梅芷蕾抽出一隻手來,但另外一隻手卻被龍行瀚死死抓住了,她已經有點氣急敗壞了,「龍行瀚,快放手,你看,老太太回來了。」
說到李月如回來了,龍行瀚馬上就鬆了手,剛才他只是想逗逗這個小丫頭,可不想被李月如看到,雖然男人本性基本上都好色,可要是這麼抓住一個未成年少女調笑無忌,龍行瀚也不是太敢。
李月如是已經回來了,她和林吉英,還有那個保安兼司機提著各種各樣吃的用的,已經在客廳裡張羅開了。她們進來已經一小會兒,也都聽到了龍行瀚和梅芷蕾的笑聲。保安一放下東西,沖李月如打個招呼就趕緊出去了,林吉英跟個沒事人一樣,不緊不慢地在那裡收拾東西。只有李月如微微皺著個眉頭沒有出聲,進房去了。
進了房間,李月如才歎了一口氣。今天早上她特意把林吉英叫出去一塊買菜,就是想找個機會給這個女人亮亮耳,昨晚上,龍行瀚和林吉英滾成一團的樣子,她都看見了,當時雖然梅芷蕾也在場,她卻沒有對這個小丫頭在意,現在看來,按下了這頭,那頭又起來了。
今天早上在超市的時候,李月如特意問了林吉英今年多大了,林吉英告訴她,今年二十六歲,她還特意誇林吉英保養得好,一點都看不出來,還提到龍行瀚今天剛好二十二歲。她相信,以這個女人的聰明,不會不明白她的意思。本來,這個事今天也就解決了,雙方都沒有破臉,都能有台階下,從回來後,林吉英的表現看,這個女人還是把她的話聽進去了。
現在有點麻煩的是梅芷蕾。梅芷蕾還小,不懂事。李月如也經過這個年齡,當年,她與龍生強就是在這個年齡開始有了好感,從好感發展到生死不渝,然後,龍生強就是拚死也要把她從柞篷宮裡救出來。她能理解刻骨銘心的意義。如果柞篷宮能夠多給她幾年的時間就好了。再等個幾年,等梅芷蕾長大了,可以結婚生子了,讓她和龍行瀚在一起也沒有什麼,兒子總是要結婚的,總是要有媳婦的,這個梅芷蕾看著也挺好,兒子也沒有比這個丫頭大幾歲。
可現在的關鍵問題是柞篷宮很可能不給李月如時間,她這次從柞篷宮手中逃出來,全屬是僥倖,下次就沒有這麼好的運氣了,而且,這幾天,她一直覺得左小腿上,隱隱作痛,沒有多少時間了。她必須盡快看到兒子完成他的終生大事,誕下孩兒,梅芷蕾的年齡太小,不合適。
那該怎麼對小丫頭說呢?直接說讓梅芷蕾遠離龍行瀚,那肯定不行,那樣兒子會傷心不已,何況那未必有用,這個丫頭看起來就是十分倔強的那種人,別到時還起了反效果。這讓李月如作了難,這也是天底下的幾乎所有父母都要經過的難事,捧打鴛鴦。
最後,李月如總算找到了一個迂迴的路,既然自己不便出面,那就讓別人出面吧,誰呢?李月如定的這個人,就是安樂青。只有安樂青能拆散這兩個人,實現李月如的夢想,實現李月如盡快讓兒子成婚生子的夢想。
李月如撥通了商全的電話,「商全,你好,我是李月如。你講話方便嗎?」
商全今天沒有在別墅裡面,而是在整個別墅區裡帶著人在查探周圍的環境,選擇佈置暗哨的地方。他突然就接到李月如的電話十分吃驚,「老太太您好。我現在很方便,有什麼可以為您效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