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為止,羅安臣還是覺得今天這事老卡爾要負主要責任,如果他不是又想著要偷雞,怎麼會蝕上這麼一大把米?
「這個龍行瀚只有一個人?」神安奴也覺得有點不可置信,「你說過這個人搞垮了明軒銀行的智能防火牆,現在他又一個人來闖你們這個如同堡壘一樣的地方,還被他弄了個灰頭土臉,你說這個,誰信?」
「確實如此,我的神。」羅安臣一下就在墊子上伏了下來,「連查理都一下被削斷了手腕,還差點掉了腦袋。」
神安奴顯然比較吃驚,「差點掉了腦袋?查理和這個龍行瀚總共打了幾個回合?」
「只一個照面。我的神,查理就倒了下去,不過,即使到了那個時候,查理都在盡力保護我。」
「只一個照面?你給我詳細描述一下那個過程。」
「我的神,那個過程很短暫,我都沒有見到這個龍行瀚出手,只感覺到他的右手微微動了一下,然後飛出一道光,查理的脖子上就留下了一圈傷痕,那個龍行瀚一下就環切掉了查理西裝上衣的衣領。查理的脖子也被割破,那個龍行瀚還道了歉,說是本來只是想要割衣領的,沒想到割到了脖子。我當時渾身都被汗濕透了。」
「一道光?」神安奴問了一聲,「你確認那是一道光嗎?」
「是的。我確認,我的神。」
「嗯。羅安臣,你站起來,不要再跪那裡了,你來仔細看看,是不是這樣的光?」
羅安臣馬上就站了起來,但他感到十分茫然,神安奴說讓他仔細看看,但現在祈禱室裡十分幽暗,什麼都沒有。
突然,羅安臣前方顯示出了一道光,散發著藍色的光芒,那道光芒在半空中一閃而過,旁邊放著的那把椅子一下就從中間分裂開來,倒在了地上。
「是這樣的光嗎?」
羅安臣略一低頭,回憶了一下,然後給出了肯定的答覆,「是的,我的神,就是這樣的光。」他還有問題想問,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他都不敢問,其中之一就是神安奴怎麼突然就能在這個祈禱室裡揮出這樣的刀光?難道現在神安奴就在這個祈禱室之中,就在他的身邊?他想到這,膝蓋不由得一軟,又跪在了墊子上。
「我的神神通廣大,神的祭司不勝惶恐之至。」
「好啦,別拍馬屁了。」神安奴彷彿就在羅安臣身邊走來走去,他甚至感覺到了周圍的空氣在慢慢流動。
「這是負肌刀。」羅安臣感覺到空氣的流動停止了,他的頭伏得更低,神安奴的聲音再次響起,「你下次遇到的時候要小心,這負肌刀用於近戰搏殺第一,無堅不摧,防不勝防。真不知道他是怎麼練成的。真是有意思。」
聽前面一句話的時候,羅安臣心裡正要感激神的關懷,但聽到後面那一句話的時候,卻嚇得要死,聽神安奴的口氣,神安奴似乎還對這個龍行瀚還很熟悉,還「有意思」。
「我的神,神的祭司需要神的指引。」羅安臣感覺到身體周圍的空氣流動徹底消失了。
「你說吧,你需要什麼指引。」
「神的祭司以後遇到這個龍行瀚的時候,應該如何與他打交道?」這是個極為大膽的問題,有了前面的鋪墊,這很容易讓神安奴誤解,但羅安臣決定豁出去了,一定要問。他心裡的疑問已經夠多了,先是那個看起來土裡土氣的李月如張口就要勃艮第葡萄酒和藍紋奶酪,後來是神安奴要求馬上就把這個女人送到西歐去,樣樣都是謎團,他都可以不問。但現在這個龍行瀚就在他的身邊,一不留神,就可能會惹惱龍行瀚,弄個殺身大禍回來,也可能會觸怒這個似乎與龍行瀚有某種聯繫的神安奴。所以,他豁出去了,問了。
「羅安臣,你這個問題問的很大膽,」神安奴一下就指出了羅安臣的居心,後者嚇得馬上就伏在墊子上,大氣也不敢喘一口,但神安奴聽起來並沒有生氣,「倒是可以給你一個原則,這個原則也很簡單,就是不要激怒他。有什麼問題好好和他談,不要像那個卡爾那樣,一上來不分青紅皂白,就要來個霸王硬上弓,這樣蠻幹撞到這個人手裡,下場很慘。」
羅安臣聽了之後,馬上就如釋重負,「神的祭司已經知道如何做了。請神放心。我絕對不激怒這個人。」
「嗯,」神安奴似乎心情不錯,「起來吧,也真是難為你了,你現在能夠安安穩穩在我面前,還要感謝那個龍行瀚,如果他是個嗜殺的人,你們整個別墅的人可能都會被他殺光。他能放過你和卡爾,可見此人確實是宅心仁厚。」
「是的,神所評論的極是。」羅安臣馬上見風使舵,開始讚揚龍行瀚,「我後來問了老卡爾,這個老東西說,龍行瀚本來是打算和他好好談談的,結果這個老東西非得用李月如來要挾他,結果,龍行瀚就出了手,不過,他就是出了手,都是留了餘地的,老卡爾還埋伏了人要迫他就範,結果那些埋伏的人也倒了霉,龍行瀚這才找到我這裡來的。」
「是嗎?」神安奴明顯發了火,「真是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
「是的,我的神,後來,我還特意調出了監控視頻來看了看,發現確實如此。」
「嗯?那些受傷的人呢?現在在哪裡?」
「神是指那些被那個負肌刀所傷的人吧?那些人全部都送到醫院裡去了。」
「全部送醫院裡去了?」神安奴的聲音明顯相當不滿,「你這別墅裡,不是有醫生嗎?」
「我的神,那些人的傷比較嚴重,查理的手斷了,不知道能不能接上,另外一個的頭皮似乎被全部削掉了,頭上全是血,另外還有兩個斷手的。」
「馬上就把他們接回來,另外,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你一定要讓這些人在這件事上閉嘴。你明白嗎?」
「我的神,我明白了。」羅安臣有點無奈,難道要把這些人全部都殺掉嗎?羅安臣感覺到根本就下不了手,尤其是查理,一直對他忠心耿耿。
「哦,還有一個事,你要去查查,龍行瀚怎麼就知道他母親關在這裡?你的人中間是不是有內奸,還是被外面的人查到了。」
「我的神,我已對此有了個分析,我認為,此事與那個神秘黑客脫不了干係,」羅安臣強調道,「那個神秘黑客既然能夠進入我們的網絡,當然也能輕易切入公共數據網獲得視頻數據,我想,他肯定是分析了那些視頻數據,得到了這個消息。」
「然後,他就把這個消息分頭通知了龍行瀚和沙狼,一個上門要人,另外一個就在半路截道,你是不是這樣想的?」
「是的,我的神,我認為,此事就是這個神秘黑客從中搗亂才會是這麼個結局。」
「有一定的道理。馬上派人把沙狼除掉,或者,抓過來也行,要好好審問一下,這個傢伙與那個黑客之間的關係。」
「是的,我的神,如果我能把他除掉,就一定除掉他。」羅安臣馬上就強調了一下,「我盡快完成這個目標。」
「好,下去吧,好好休息一下,希望你下次能給我帶來好消息。」
從祈禱室出來後,羅安臣馬上就派人把那些還在醫院裡的人接了回來,而他在查理的手術室旁邊等著,等查理接完斷手之後,才同他一起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