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出來要走?」李月如一臉驚奇,「我怎麼沒有聽你說起過,這個小安不是這樣的人啊?」
「是的,媽,我一直覺得安樂青突然把我的手機送回來有古怪,」龍行瀚提到這事,就覺得自己是掉入了一個陷阱裡,「後來,我在牢裡,查我的手機通話紀錄的時候,我才發現,商全向我的手機打過了一個電話,接電話的人就是安樂青,那個時候,我已經回家了。那個通話紀錄我一直沒有發現,後來在牢裡,想查當時遇到的一切的時候,我才反應過來。可恨我當時還那麼喜歡她。」
「是嗎?」李月如看著兒子那一副氣哼哼的樣子,心裡直想笑,「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就算這姑娘是接到了商全打給你的電話,才起的心要送手機回來,可她為什麼要接商全打過來的電話呢?她也可以不接的。」
「這個嘛,這個原因她倒是告訴過我,」龍行瀚一臉笑容,「她是這樣的說的,『我們的來電的鈴聲是一樣的,都是神秘園的喚醒』,然後她向我展示了一下她的鈴聲,彷彿這就是我們天注定的緣份。」
「行了,我都知道了,」李月如笑個不停,「真是搞不懂你們這些年輕人,一點點小誤會,就會一直惦念在心裡,一會兒兩人好得不得了,一會兒又互相恨得要死。她走的時候跟你說什麼了?有沒有直接跟你說分手?」
「什麼分手,根本就沒有開始過!」龍行瀚又激動起來,「我跟她根本就沒有開始過,沒有開始過,有什麼分手的?」
「好了,別扯了,告訴媽,她當時走的時候,說什麼了?」
「也沒說什麼,她說她有事要回香河城去處理,我就說好吧,然後我又問她有沒有從公司辭職,她說沒有,然後我就點點頭,就這樣了。」
「你看,你這個孩子,人家又沒說要離開你,只是回公司去處理一些事情而已,你就把人家恨成這個樣子,你啊,還是太年輕,不瞭解這個世界上的人心。」
「我還要怎麼樣瞭解,媽,這個安樂青也太可恨了,我是大少爺,是清靈公司的老闆的時候,她就高高興興的,我一被抓進去,需要她在身邊的時候,她就說公司有事,要先走了。你說,這是個什麼事?你想著她做什麼?」
「你說小安是這樣的人,那你現在身邊的這兩個女人,難道不也是這樣的人?你現在所展現出來的社會地位和權力,比你當初展現給小安的,要高得多和大得多了吧?當然啦,你肯定也知道,你將來肯定還會有更多這樣的女人。」
「媽,這不一樣。」龍行瀚開始犯強,「這其中的差別大著呢?」
「有什麼不一樣的?說說看。」
「媽,我現在的地位和權力是明擺著的,她們不會費什麼心思,就能決定是靠近我,還是離開我。可當初,安樂青是推測到我將來能夠達到什麼樣的地位之後,有預謀地接近我,要和我在一起。」
「這難道不好嗎?起碼,她是在你還是個窮光蛋的時候,就想和你在一起了,」李月如語重心長起來,「小瀚,你難道不瞭解媽的心思嗎?」
龍行瀚不說話,要說他不知道李月如的心思,那是假的,「媽,我知道,你希望我早點結婚生子。」
「是啊,你倒說說,你現在認識的這三個女人中,哪個更合適?」李月如不待龍行瀚反駁,馬上就接著說下去,「那個林吉英,不光年齡比你大,我看至少會大個兩三歲吧,可能還不止,從她的那個身體狀況來看,這個女人應當經歷過不少事情了,你覺得這樣的女人適合嗎?還有那個小梅,年齡也太小了,可能就是個十五六歲吧,雖然也長得漂亮,可年齡實在太小,要是能等個四五年,也沒什麼不可以,可我不想再等個四五年。你自己想想,她們兩個,誰比得上小安合適?」
「是,安樂青最合適,不僅年齡上合適,也對媽的胃口,簡直就是天上好找,地上難尋的好姑娘,這樣的好姑娘為什麼不在我身邊呢?」龍行瀚站了起來,「她為什麼今天不在這裡給您老人家鋪床呢?她為什麼在你兒子一遭難的時候就離開了他呢?」
李月如微微皺了皺眉頭,她知道兒子說的都是真的,根本就沒有添油加醋,可她心裡的事,只有自己知道,又不能把它們說出來,本來今天她就以為要與兒子永訣了,誰知老天又給了她與兒子重逢的機會了,她不知道還能和兒子再相聚多久。所以,兒子的終生大事,自己的心願,一定要達成。
「小瀚啊,現在的女孩兒不都是這樣的?嫌貧愛富,都是這樣的,這個小安至少沒有落井下石吧,不要對小安有太多的不滿,我跟你說啊,如果你不找,我就讓商全去找。」
「你讓商全去找?」龍行瀚聽得頗為新奇,「你現在能接受商全了嗎?你當初不是說商全是個瘋子,剛從精神病醫院裡放出來嗎?」
李月如臉一板,「當時是當時,現在是現在,小瀚,別扯遠了,你去不去找?」
「不去,我不僅不去找,我還會命令商全不准去找,」龍行瀚強勁上來了,「媽,你就留在這個別墅裡好好享福,我會慢慢找老婆,既然你對現在這兩個女人都不滿意,我不碰她們就是了。行了吧?」
「留在這個別墅裡享福,享什麼福?這麼個破地方就是享福了,」李月如抹了抹眼淚,低聲說,「小瀚,你也太看低了自己。」
聽到母親低聲話語,龍行瀚心裡面的那根神經又被震動起來,他問,「媽,我總覺得你有很多事情沒有告訴我,你看這次你被綁架,我就覺得透出很多古怪。」
「什麼古怪?」
「那個綁架你的人是羅安臣,我查過了,這個人是羅氏金融集團的新老大,常年駐在西歐,這麼個八桿子打不著的人,他巴巴地從那麼遠的地方跑到大京來,就是為了綁架你?這其中的原因我也想不通,你看啊,我與卡爾基金的老卡爾都要競購明軒銀行的股份,你說這兩人把你綁架過去,再向我提條件,要求我退出,這也說得通,我滿足他們的條件了,他們放人了就是。可這個羅安臣會什麼還要把你送走?我問了他們一個護衛,如果那個沙狼晚來了一步,你現在就要被送到西歐去了。」
最後,龍行瀚總結了一句,「媽,你是不是還有很多事都在瞞著我,媽,爸是不是還沒有死?他現在在哪裡?為什麼那個羅安臣非要跑到大京來專門抓你?」
李月如笑了笑,沒有說話,她摸了兒子的頭,一如兒子小時候的樣子,「小瀚啊,這世上有許多事,你不必知道得太多,你有自己的生活,你看,我讓你去找安樂青,你根本就不理我,這說明你現在有自己的主見了。你長大了,何必要對母親的事情如此關心呢?你只要知道,媽一直都關心你,希望你能夠像媽一樣,能夠獲得人世間的幸福,能夠品嚐到這種平平常常的幸福,也就是了,其它的你不要多問。」
但龍行瀚就是要多問,「媽,騰龍基金的這個老爺子是怎麼一回事?他為什麼長得和爸這麼想像?我看過他的照片,只有年齡上的差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