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姆,我可以承諾給你一條後路,只要你全說了,」龍行瀚右手一擺,刀光一閃就消失了,「你如果願意的話,可以到我這裡來,你也是個經驗豐富的人,我也用得著。」
「行,既然龍少如此爽快,那我就全說了。請龍少準備好錄音。這是我的原話,周隊長可以做證。」湯姆竹筒倒豆子,把事情的全部經過都說了出來,包括他面見胡豪時兩人的談話,以及人員的調配與出手的時間等等。這其中有很多是白傲雲的錄音中無法提供的。
周志一直在旁聽著,聽完之後,他覺得這事他根本就兜不住,只有上報梁寧來決斷,至於梁寧能不能兜得住,就不是他周志要考慮的問題了。畢竟胡豪是整個國家的保衛局局長,而梁寧只是一個小小的廊城市的警局局長,雙方的實力差別,實在是一目瞭然,何況,他們倆都有把柄被握在胡豪的手裡。
果然,周志打電話給梁寧說明情況之後,梁寧的反應不出周志意料之外,電話裡好久都沒有聲音。好一陣,周志都以為梁寧都已經掛掉電話了。周志試探著問,「局長,局長,你還在嗎?你,」
「我在,」然後就是梁寧的一聲歎息傳了過來,「周志,你現在在現場嗎?」
「是,我在現場,」周志又強調了一句,「局長,我現在在車裡,你放心,沒有人能聽到我們的談話。」
「好,好,」梁寧連說了兩個好,「既然這個事咱們已置身其中了,而那個湯姆又服了軟,我看,嗯,還是和你剛才一樣吧,不要出聲,看看這事態如何發展吧,那個龍行瀚已經掌握到了足夠多的證據了嗎?」
「是的,湯姆已經把一切都交待了出來,但我覺得,還是不能證明胡豪就是這起綁架的主謀人,這還需要進一步的證據才行,但是,胡豪對這起綁架案,事先肯定是知情的。光憑這一點,他就脫不了干係。」
「話是這麼說,周志,你我能去保衛局拿人嗎?就算那個龍行瀚,除了使黑招,我看他也沒有太多的辦法可以對付胡豪,何況他母親又在人家手裡。」
梁寧說的都是實話,周志又問,「局長,不如就勸龍行瀚和胡豪講和吧,這個事一鬧下去,先不說這兩方,就是咱們都沒有什麼好處,而且,」周志說到這頓了一下,「而且,到時市長那邊一問,我們又得把這事報告給市長,到時又會多一位態度不明朗的強力人物,很是麻煩。」
「嗯,這倒也是,」梁寧覺得這種麻煩事怎麼都攤他這兒了,「周志,那你就去試試吧,估計龍行瀚那邊最低的底線也是要保證他母親的安全回來,還有,別忘了胡豪那邊還有咱們的黑材料,到時,要一併拿回來,就算咱們幫胡豪抹平這事的酬勞吧。」
「好的,局長,我這就去撮合一下,最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大家都要有好處才行。不過,我最怕的是龍行瀚不肯善罷干休,」周志猶豫著,不知要不要把今天看到龍行瀚那神奇的出手的事給說出來,但最後決定還是說出來,免得這位局長以後對龍行瀚發生誤判,「局長,還有一個重要的事情要匯報給你。」
「今天這事還真是多,」梁寧有點累了,不過,他更多地是覺得有點煩了,「周志,要是不重要的話,就明天再說吧,先把重要的事情處理好再說。」
梁寧這麼一說,周志馬上住了嘴,他無奈地聽著對方掛掉了電話,心裡想著今後他在面對龍家大少爺的時候,是不是說話要更小心一些,今天的龍行瀚表現出了超常的分析、判斷和決斷能力,不是個很好對付的主,與當時在廊城警局是判若兩人,究竟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人變化這麼大?而且最讓他害怕的是龍行瀚右手的那個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光芒,以龍行瀚現在的稟性,很可能一言不合就會斷然出手,這個人現在真是越來越危險了。
出了警車,周志就看到龍行瀚拿著潘先生的手機在說著什麼,他走了近去,就看到龍行瀚鐵青著臉,不時地對著手機在吼著什麼。
「不行,我不同意,我告訴你,」龍行瀚的聲音不能連續在一起,好像電話那邊也有一個人在大聲反駁著什麼,打斷了他的話。他重重地把手機往汽車的發動機蓋上一放,按開了外音。手機裡面的聲音傾洩了出來,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露了出來。
「龍行瀚,我警告你,你要馬上停止你的誹謗與誣告,今天這事只是巧合,我是堂堂國土保衛局局長,我……」
這個堂堂正正的表白馬上被龍行瀚的咆哮打斷,「狗雜種,你還敢說是什麼狗屁局長,胡豪,你最好聽清楚,我知道你和那些劫匪是一夥的,我媽媽要是少一根寒毛,我就把你削成肉片,一片一片地燙熟。」
「龍行瀚,你冷靜點,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我與此事無關,這個事你要責成廊城警方盡快破案,當然,我們保衛局也會協助。你放心。」聽了這話,別說龍行瀚,周志連同所有在場的廊城警察都火了,什麼,你這個局長現在與綁票案有關,說不定就是主謀,卻把責任推到廊城警方身上,這還有天理嗎?
周志問潘先生,「他們說了多久了?」
「你出來的時候剛開始,這個傢伙不知道怎麼知道了這事,電話打到了我的手機上,周隊,這周圍的人裡肯定還是有保衛局的眼線。」
這句話說到了周志的心坎裡去了,肯定是這樣,不然的話,他與梁寧那麼隱密的事如何會被保衛局抓到把柄,成了保衛局威脅他們的工具,今天正好,借這個勢給胡豪上點眼藥,誰讓你以為廊城無人。
周志給潘先生出了個主意,「潘先生,你去給你們龍少說,別再在這費什麼口舌,讓你們龍少把那幾段錄音都放出來,讓胡豪聽一下,好過這沒有用的互相威脅。」
潘先生笑笑,「我早說過了,但龍少沒有採納,我估計是龍少是怕對方狗急跳牆,會傷著老太太。不過,現在這個樣子也顧不得這許多了,對付這個胡豪看來還是要來硬的。」說著,他就走了上去,對龍行瀚低聲說了什麼。
其實龍行瀚早就想把那些錄音放出來給胡豪聽聽了,但他擔心會因此給白傲雲帶來麻煩,保衛局不是警方,他們反黑客的能力要強得多,白傲雲雖說是網絡智能,但她的手法還是典型的黑客手法,保衛局集中力量一查,不知道會給她帶來什麼樣的麻煩。
而潘先生是旁觀者,大致還是猜到了龍行瀚的心思,他判斷龍行瀚可能想保護手機裡的那個女人,都到這時候了,龍行瀚還能想著要保護她,可見此女在龍行瀚心目中的地位。他是這樣勸龍行瀚的,「龍少,現在當務之急是拿住胡豪,拿住了他,就先保住了老太太,何況,就算咱們不把這錄音放出去,這裡保衛局裡的人回去也會報告給他知道。不如現在就直接放給他聽,直接打懵他,讓他知道我們隨時都能威脅他,他才會老實,至於那位幫助咱們的女士,咱們就讓她先躲起來一下,等事過去,再讓她出來。有這些錄音在手,量他胡豪也不也公然再與騰龍基金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