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卡爾同意這個分析,還加上他的分析,「既然,那具屍體已經從警局領回,現在天氣這麼熱,龍家肯定會把屍體放在殯儀館,需要馬上去找。」
掛了老卡爾的電話,彭清全馬上在廊城上下尋找起來,廊城總共有四家殯儀館,還有兩家火葬場。火葬場被他排在了後面,因為他想,以龍行瀚現在的身份地位,肯定不會選擇偏僻的火葬場,而是會選擇那些大型的殯儀館。所以他首先去的是殯儀館,以死者朋友的身份進行查詢。但一無所獲。無奈之下,他想出了一個招,他冒充了遠程殯儀館的工作人員給龍行瀚家打了個電話。
「喂,你好,我是遠程殯儀館的小彭,聽說你家要治喪,」彭清全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十分肅穆,「我們遠程現正推出客戶優惠活動,只要你家選擇我們遠程治喪,將享受三折優惠。」
龍行瀚不在,接電話的是李月如,她告訴這個小彭,「謝謝,現在我兒子不在家,你要是方便的話,就留下一個電話,等我兒子回來後,我讓他給你打電話。」
這個小彭給李月如留下了一個手機號,但李月如堅持還要對方留下一個座機號,小彭說,打手機號就足夠了,自己正在外跑業務,接不了座機。說完就掛了機。
李月如馬上撥打了查號台,查出了遠程殯儀館的總機,她一打過去一問,得知根本就沒有一個什麼姓彭的業務員,殯儀館也沒有搞什麼優惠活動。
李月如心裡一驚,這是被人盯上了,至於是被誰盯上了,她心裡並沒有把握。按理說,龍生強的屍體已被柞篷宮的人弄走了,這些人應該不會再在屍體上做文章才對,可怎麼又死掐著不放呢?是不是還有什麼其他的名堂呢?她想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本來以為龍生強的屍體被人拉走,這事就會消停一下,看來,這事還是沒個完。不行,看來這裡不能呆了,得另外找一個地方。
另外找一個地方,找哪裡呢?龍生強已死,身邊連個主心骨都沒有了,兒子太年輕,還不能挑大樑。李月如心裡著急,在屋子裡團團轉了起來。
龍行瀚正在向陽小區外,與潘先生會面。會面的地點很自然地選了車內。潘先生是專門趕迴廊城來的,他告訴龍行瀚,昨天的記者會出了狀況。
「龍少,我發現有人在搞咱們,」潘先生告訴他的少主人,「我讓人去查了,昨天在記者會上死掐著咱們不放的,就是卡爾基金的人,而且,據知情人說,昨天在記者會現場,卡爾基金的總裁和媒體總監都在場,那個媒體總監還在現場調度對我們的發難。」
「有這事?」龍行瀚對卡爾基金沒有印象,對什麼媒體總監什麼的,還沒有見過,「那我們怎麼辦,就任由他們這麼搞我們嗎?」
「不行,這事一定要查清楚,卡爾基金究竟是什麼來頭。敢來打咱們的主意?」龍行瀚的口氣現在越來越像騰龍基金的少東家,自從他從李月如那裡知道龍生強也許並沒有死之後,對騰龍基金的態度好了不少。
面對龍行瀚的態度發生改變,潘先生的感觸是最深的,所以他一聽龍行瀚說「咱們」「咱們的」心裡就高興得很,「龍少,這事倒是十分清楚。」說著,潘先生把卡爾基金與明軒銀行之間的積怨全部告訴了龍行瀚。
「難怪,現在,咱們成了卡爾基金的眼中釘了,」龍行瀚陷入沉思,「那個王明軒給咱們發了邀標函,看來也沒有安什麼好心,他這一邀標,咱們就成了卡爾基金的眼中釘了。潘先生,我有一事不明。」
「龍少請問,」潘先生說,「我會知無不言。」
「據我所知,參加這個明軒銀行競標的,不止是咱們騰龍基金一家吧?」龍行瀚打開了一罐冰鎮可樂,喝了一口,「為什麼這個卡爾基金會盯著咱們呢?不會就是因為我們接了這個邀標函吧?其它人難道沒有接邀標函?」
「應該這麼說,這些所有參加明軒銀行股份競購的各家中,以咱們和卡爾基金的實力最強,最可能吃下明軒銀行願意出讓的股份。所以,咱們就成了卡爾基金的眼中釘。」
「潘先生,騰龍基金有金融方面的實力嗎?」龍行瀚被冰鎮汽水嗆了一口,非常艱難地問了一個問題,「我們曾經有過管理銀行的經驗嗎?」
「沒有。」潘先生眉帶憂色,「雖然有金融業的從業資質和牌照,但咱們騰龍基金已經有二十一年沒有涉足過金融業了,咱們都投資其他的實業。」
「哦,那這個明軒銀行的邀標才顯得可疑,」龍行瀚覺得這加長林肯上真是條件好,幾乎什麼都有,喝完一罐汽水之後,他準備再來一罐,「是不是,他們專門查了我們的投資紀錄之後,故意向我們發出了邀標函?」
「有這個可能,而且可能性非常大。」潘先生的眼睛一亮,覺得眼前的這個龍少還是有一點門道的,商全的說的沒有全錯。「明軒銀行故意選擇了我們這個長期沒有投資金融業經歷的騰龍,說明,他們根本就不打算放棄銀行的管理權,將來,就算我們成功標下了他們的股份,在銀行的管理上,我們也說不上話,只能做個財務投資者,這與金融委員會要求他們引入戰略投資者的要求相去甚遠。好一招暗渡陳倉。」
龍行瀚看著潘先生,這個精得如同孫悟空一樣的屬下,說出了他的結論,「這就是說,潘先生,只要咱們好好運作一下,就很有可能中標,因為,從某種意義上,騰龍是明軒所選定的投資者。」
「對,龍少,你的分析太對了。」潘先生眼前一亮,這個龍少看來也不是商全口中那麼暴戾,「我們正好將計就計,進入明軒銀行董事會再說。」
接下來,龍行瀚問了一個關鍵的問題,「老爺子那邊是如何看的?」到現在為止,他還沒有給龍老爺子打過一個電話,更沒有在心裡將這個老爺子當做他的父親,在他的心中,他的父親一直就是到現在為止生死不知的龍生強。
「老爺子已經傳過話來了,說讓龍少你自己拿主意,讓我們全部都聽你的,而且,在大京,老爺子已作主買下了一棟大廈,並改名為騰龍大廈,將騰龍的辦事處全部遷了過去,就等著龍少你去剪綵了。」
「嗯。」龍行瀚心裡驚歎於龍老爺子的大手筆,這大京可是寸土寸金的地方,老爺子一出手就買下一棟大廈,這招實力顯示,比潘先生什麼口頭說詞都管用,可惜,自己不是他的兒子,否則,就沖這棟大廈,就要回去好好感激一下他對兒子的支持。
「龍少,」潘先生的眼睛更亮了,他看了看龍行瀚,一付欲言又止的樣子。
「說吧,潘先生,你我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你有什麼話都可以對我說。說什麼都可以。」
「龍少,那我就說了,若是有不敬之處,你多包涵一點。」潘先生先打開一罐汽水,喝上一口,潤了潤喉,「龍少,不管你內心承不承認老爺子是你的父親,可是你不能看著這騰龍基金若大的家業旁落,老爺子說了這家業只能留給兒子,哪怕在兒子手中敗光。這份老爸的心思,龍少你一定要重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