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菲尼迪裡的開車是王佳,她正在保城探訪朋友,早上接到父親王明軒的電話,說銀行出事了,智能防火牆崩潰,斷開了網絡物理連接才保住了銀行數據不受損失,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全部恢復網絡連接。現在出現了儲戶擠提,金融委員會也突然介入,事情鬧大了。讓她趕緊回來。剛才超過劉克的卡宴,真是無心的賣弄,她急著回去和父親商量事呢。
卡宴和英菲尼迪你追我逐地到了高速公路休息區,一前一後地停了下來,王佳的保鏢在另外一輛吉普上,要過一下才到。但王佳不管這些,停車開門,看著卡宴也停下來了,指著鼻子就開罵。
「喂,開卡宴的,你有病啊,你沒事老別我的車做什麼?誰有心情和你在高速上飆車,你以為你是誰?」
劉克搖下車窗戶,他也是一肚子火,本來想通過飆飆車來發洩一下,卻發現英菲尼迪的司機不是好惹的,連下了車都要來一段口舌之爭。
但劉克搖下窗戶準備罵回去的時候,他就開不了口了,對面那個倚在英菲尼迪上,破口大罵的,是一個美若天仙一般的女人,他有點癡呆,下了車,也沒有招呼沙狼,直接就奔王佳過去了,他想好好走近看看這個女人究竟長得多漂亮。
王佳看劉克過來,更是憤怒,本來接到王明軒電話的時候,她心裡就著急起來,在路上遇到劉克胡攪蠻纏,火就更大了,她本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公子哥,糾纏不放,這倒是她經常遇到的事情,人長得美,這種事根本就無法避免。
「你還敢過來,教訓教訓你個不長眼的。」王佳看著這個長相斯文的傢伙一言不發地越走越近,手一揮,把剛從吉普上下來的保鏢厲偉叫了過來,「厲偉,去,給那傢伙一點教訓。」
劉克的眼裡只有美女,絲毫就沒有注意到厲偉靠近,走著走著,就給抓住了,厲偉的勁很大,一下就扭住了劉克的胳膊,「哥們,別動,不然就讓你好看。」
這邊卡宴車裡的差佬看到了,回頭問沙狼,「沙哥,你看,劉哥要和別人打起來了,要不要兄弟一起上?」
「上個屁啊,」沙狼半閉著眼,像只病虎,「還他媽當自己是流氓啊,我們現在是撈正行,把老克叫回來,辦正事要緊。誤了事,看我不收拾這小子。」
病虎也是虎,發起威來,下面的狐狸豺狼一樣害怕,差佬先是衝著劉克吼了一嗓子,「劉哥,沙哥讓你趕緊上車,辦正事要緊。」接著下車拉住了正向那邊走的二毛和強威,「哥幾個趕緊把劉哥勸回來,別耽誤了沙哥的正事。」
差佬吼完,回頭看著沙狼,「沙哥,劉哥還在那兒,沒動。」沙狼一下睜開雙眼,嘴裡罵罵咧咧,「我靠,這小子,在哪兒呢?」差佬向外一指,沙狼被酒澆灌被色所迷的雙眼根本就看不清,他又罵了一句,手一伸,「差佬,拿望遠鏡過來。」沙狼車裡常備有望遠鏡,這是差佬的**慣,差佬從工具箱裡翻出望遠鏡,遞了過去,沙狼此時已找到了大致的方向,套上望遠鏡一看,整個人就愣在那裡了,「難道怎麼喊老克都不回來,原來是個大美女在那裡。換我,我也不會回來。」
差佬問,「那,沙哥,要不要過去幫忙?那邊好像只有一個男的。」看來差佬挺知道老大的稟性。
沙狼扔掉望遠鏡,往後座一倒,「幫個屁,辦正事要緊,這個老克,關鍵時刻掉鏈子,看我怎麼收拾他。叫他回來,美女不是哪兒都是嘛?」
這邊厲偉已經把劉克的兩個胳膊反剪了起來,劉克使勁了幾次都無法脫身,厲偉得意地說,「哥們,你就別蹦達了,蹦達也沒用,咱哥們練這個不是一天兩天了。」
王佳聽到了卡宴裡傳過來的吼聲,也見好就收,見厲偉已扭住對方好一陣了,於是對厲偉一示意,「把這小子放了,教訓一下就夠了,讓他下次耍流氓時記著點。」
「好咧,」厲偉手上一使勁,劉克痛得倒吸了口涼氣,吡著牙,然後他感覺到胳膊上一鬆,整個人被厲偉往卡宴車方向一送,厲偉告訴他,「你沒受傷,就有點痛,哥們,下次記得點,別看著美女就往上湊。長點記性。」
這點插曲馬上就過去了,劉克再上車時,開車就穩當多了,胳膊還是有點疼,但腦子裡清醒多了,沙狼沒了聲息,似乎睡著了,劉克不時看看後視鏡,想看看那輛紅色的英菲尼迪有沒有跟上來,旁邊差佬知道劉克的心思,提醒了一下,「劉哥,那女的看起來來頭挺大的,那保鏢一看就是個老手。」
劉克哼一聲,餘光一掃,一道紅影直飆了過去,後面跟著一輛吉普。他惡毒地想,「開這麼快,是不是要去奔喪啊?」
快到十一點的時候,沙狼一行才到香河,沙狼以前沒怎麼來過香河,弄不清那個什麼官財賓館在什麼地方,劉克倒是對香河有點熟悉,但他上次來香河也是差不多一年前了,這一年裡香河變化大,看得劉克都有點認不出來了。
「這是香河嗎?怎麼到處都是正在建的樓啊,去年來時沒有這樣的。」
「知道什麼日新月異嗎?」沙狼的心情似乎好多了,開始風趣起來,「趕緊找個地方問問,那個什麼官財賓館在什麼地方。」
「沙哥,你等等,我打電話問問麼麼肆,」劉克隨手打開電子導航,準備從輸入麼麼肆給出的地址信息。
「棕帽巷五十七號,」劉克輸入地址信息,設置好導航,開始在新香河這條大河裡穿梭。
七彎八拐,一行人好容易才到了棕帽巷口,沙狼肚子餓了,他讓劉克停住車,對差佬說,「下車給我弄個煎餅來,再買個飲料,你要什麼?鶯鶯?」那個女人睡得迷迷糊糊,沒有吭聲,「算了,差佬,你是不是也沒有吃早飯?也一起買來吧!」
差佬正要下車,劉克攔住了。「差佬,你留下來保護沙哥,」劉克一臉討好,「我去買吃的吧,我正好要買包煙。」
劉克下了車,路虎裡的二毛和強威也跟著下來了,三人開始一路上找煎餅攤。
「劉哥,路上那個女的怎麼回事,」二毛問,「她怎麼敢衝你大吼,不想活了這是。」
「那女的看起來挺漂亮的,開的車也挺好,家裡可能也很有錢。」強威開始噴了,「不如劉哥你把她給辦了,得人又得財,怎麼樣?」
提到那個女人,劉克心裡就有氣,但他沒有說什麼。
「劉哥,今天那男的沒有傷到你吧,沙哥怎麼不讓咱兄弟們上去給你出口氣呢?」
「就是,沙哥車裡有一個鶯鶯,就不顧兄弟的死活了。」
「住嘴,」劉克有點焦躁,「都他媽給我住嘴,想死啊?在這裡胡說八道,趕緊看看周圍沒有煎餅攤,買了走人。快去。」
三人差不多走了十分鐘才看到一個煎餅攤,二毛又趕到一個小超市裡買了飲料,嘴裡罵罵咧咧地出來了。
劉克的電話響了,他以為是沙狼的催促電話,一接,「沙哥,馬上就好,一會兒就過來。」
但這不是沙狼的電話,電話裡傳出一個劉克從來沒有聽到過的聲音,「沙狼這個懶小子又在支使人幹這幹那了,是不是?」
「你是誰?」劉克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期冀,他知道,沒有人可以這樣對沙狼說話,就算廊城的市長都不行。
「劉克,我要你去給沙狼辦件事,」聲音很平靜,像是在和劉克商量,「不過不是現在,你現在手裡還拿著煎餅和飲料,還要去餵沙狼那個傢伙吃東西。吃完東西還要去官財賓館辦事。」
劉克眼睛一跳,「你怎麼知道官財賓館?你在跟蹤我們?」
「是我讓沙狼去官財賓館辦事的,你說我怎麼會不知道?」
劉克感覺到心臟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抑制住了激動了心情,仔細聽著。
「劉克,辦完這事後,去大京城找一家專門從事收購的顧問公司,摩根斯坦利也行,高盛也行。讓我看看你這事辦得怎麼樣?」
「找那些顧問公司做什麼?我是說,我去找他們,他們肯定會問我有什麼事。」劉克感覺到自己有點語無倫次。
「收購,收購一家銀行,你這麼說,他們就會明白。」
「哦,我還要說什麼?」
「還要說什麼你自己去想,你的那些書白讀了嗎?還是你所有時間都在看武俠小說?」
「這事我要通知沙哥嗎?」
「隨便你,你不是有腦子嗎?你可以想想。」
電話掛了,剩下劉克愣在那裡,二毛和強威也愣在那裡。半響,劉克說,「我接電話這事先別和沙哥說。」
「放心,劉哥,」二毛和強威都做出了保證,「我們都聽你的。」
卡宴車上的沙狼見劉克半天沒有回來,招呼了一聲差佬,打著哈欠,流著眼淚下車去了,找了個行人一問,知道巷子最裡面就是官財賓館。
龍行瀚剛結完帳,昨晚買的毛巾和肥皂花了他十六塊錢,他捨不得丟,一併放進了包裡,走到門口的時候又折了回來,問老闆,知不知道如何去廊城,老闆告訴他,如果圖便宜,就坐火車,慢了點,如果想快一點,就坐城鐵,不過票價有點貴。他再次轉頭走出去的時候,沙狼進來了。